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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期/万宝镇〗磨石街记

 谦谦书生 2023-03-06 发布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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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子石街上保存的老店铺

双街记:磨子石街

周曙辉

       老街是一个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

       一说起老街,就会勾起许多人的乡愁。诚然,老街确实能勾起许多人很多美好的回忆,生于斯、长于斯。多少人在这里出生、成长,每天行走在老街的青石板路面上,听着小贩们的吆喝声。述说着古老的故事。

       一般人所知道的老街就是指娄底老街,涟水河畔,一条淹没在繁华都市的狭长街道。而我对娄底老街没有太多的所谓的乡愁,我更多的是想念我老家的那条老街,我们那里同样有一条临水的老街,距离娄底老街十余里路的一个偏僻的乡下,那条老街,我们就叫她“街上”无论是小的时候还是现在,在路上碰到人,热情地打着招呼,“到哪里气”,“到街上气”,到“街上做么子?”“到街上耍气”或“到街上买东西去”,“街上”就是指河对面那条街,上街就是指到那条街去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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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子石码头

       我们所说的“街上”就是磨子石街上,磨子石街上和娄底老街一样,同样是临水而建。前面蜿蜒流过的河叫孙水河,彼时,我们还不知道离家十多里的城里还有一个老街,老街的边上同样有一条差不多宽的河流,这条河流现在的名字叫涟水河,两条河最终在一个叫犁田咀的地方汇合在一起。两个老街过去有没有一些瓜葛,我搞不清,但两条河流的名字却争执了许多年,直到现在还纠缠不清。当我郑重其事地告诉身边的小伙伴,我们这条河才叫涟水,小伙伴会很硬气地顶我,娄底那边那条河才叫涟水河,亏你还是吃这条河的水,在这条河里打泡湫长大的,连这条河的名字也搞不清,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就想,懒得跟你们这些孤陋寡闻的人纠缠,说了你们也不信,这条河才是正宗的涟水。

       磨子石旁边的这条河现在叫孙水,发源于离磨子石西南约四十里的龙山。在70年以前确实叫“涟水”,这是我多少年后从县志和知情的朋友那得到的准确答案。而我们实际上更多地是叫这段河为“磨子石河里”,磨子石河两边各有一个码头。没有桥梁连接两岸,只有一艘渡船,日日夜夜将来往的人们从此岸渡往彼岸。初听磨子石这个名字,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不明就里。老人们说,在渡船码头上方一点的河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礁石,圆圆的像磨盘一样,因此,这里就叫“磨子石”。还有一首民谣“磨子石的绿豆呷不得、磨子转不得、金鸡啼不得、水转磨不转”。然而我们终究还是太小了,从未见过传说中的“磨子石”,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下游二里处修建了水坝后,水面上涨,将礁石淹没了。现在的磨子石河里,波澜不惊,清且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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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子石老街保存的青石板路

       一说起磨子石街上曾经的荣光,老人们在描述了它以往的辉煌历史后,往往就加一句:过去的磨子石街上要比娄底街上热闹。似乎,非如此,不能让你清楚明白过去磨子石街上的热闹。码头边湾着有几百艘“倒划子”,有几百名以船为生的船驾长。双峰湖洞的柴煤,茶园砂罐铺的烟煤,青山匡家冲的石煤都要用人工担挑到此装船运往湘潭、长沙、乃至武汉。七步滩那六、七家窑子烧出来的石灰,都要在这里上船。回埠木船从水路运回的数以千吨计的粮食、大豆、棉花和南杂百货也都在这里集散。浩浩荡荡的担煤大军,上上下下的运货船只,使磨子石迅速发展成为孙水河边最繁华的商埠。沿码头拾级而上的是一条青石板路的老街,叫“正街上”,沿河边的一条老街叫“河边街子”两条老街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各种店铺,有碳行、米行、屠坊、染坊、铁匠铺、缝纫店、理发店、皮匠店、蒸酒打豆腐铺子,十里八乡的人都要在这里购物、采办、置办年货。街上整天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下游的有个叫“大洲脑上”的沙洲,船厂在这里修补船只,整天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热闹非常。

       磨子石的繁华亦招来了土匪,据《娄底市志》载,1942年冬天,磨子石街上突来龙山匪徒200余人。携驳壳枪152支、步枪27支、轻机枪2挺,抢劫店铺11家,吊了两只羊(绑票)后扬长而去。

       离磨子石西南约四十里有湘中最有名的龙山,龙山上的土匪远近闻名,令人闻风丧胆。小时候,老人们老爱拿龙山上的土匪来吓唬小孩,一到天黑,没有及时关门,老人们就会说,“不怕龙山高里的土匪来?”

       而更过真实的关于磨子石街上的故事是从我爷爷奶奶口中得来的。

       爷爷在解放前,结婚后不久,为了生计,在磨子石开过蒸酒打豆腐的铺子。

       爷爷跟我讲过日本鬼子到过磨子石,说他和日本鬼子一起喝过酒,这时奶奶会就会旁边搭一句,“是做各几(假装)和日本鬼子亲近”。爷爷和鬼子在船上一边喝着酒、划着拳,一边渡河,船行到中央,爷爷乘鬼子不注意,一个猛子就跳到河里,射面子(潜水),在水里远远地游走了。鬼子慌乱连忙朝水里开枪,早就不见爷爷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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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还很详细地向我描述过解放军过境磨子石的场景,在码头边,一个柱子挡住了驼着辎重的马,只见解放军首长一声令下,要将柱子砍掉,只见两名解放军拿出背着的大砍刀三下五除二将柱子砍断,然后队伍得以顺利通过,说到这里,爷爷语气会加重,说道“军令如山倒,那个时候”然后再由工作人员与百姓协商赔偿事宜。

       解放后,土改时,爷爷因为出身贫农,又表现积极,当上了干部。磨子石连同附近几个村子成立了磨石乡,爷爷当了磨石乡的乡长。

       爷爷是个老实人,土改时一些过左的做法,爷爷也是看不下去。奶奶跟我讲过一件事,说土改时,破除封建迷信,乡里将沿河上下的一些龙王老爷(木雕龙头)收缴,集中在这边的学堂前大操坪里,一把火把老爷们烧得精光。爷爷觉得是欺神明造孽的事,就找了个理由,借口要去办其他事情,没有参与毁老爷的事,奶奶说,积极参与毁老爷的那几个人后面都遭了报应,有一个最积极的,没过几年就得了重病,两个儿子也莫名其妙地死了。“嗯滴各路做不得格”奶奶说。

       然后还没有等我过多地向爷爷打听街上的路,忘记问他当年蒸酒打豆腐的铺子在什么位置?和日本鬼子喝酒后逃跑的事到底是真还是假?爷爷就走了,在我读小学最后一期就走的。

       奶奶跟我翻过古,奶奶娘家是从磨子石往西经清乐亭的新禾那边,那个时候,新禾那边是没有铺子的,买什么东西都要翻山越岭来到磨子石购买。一个冬天的夜里,奶奶的父亲病重,落起各大雪,跑到磨子石药铺里来抓药,冇得鞋子穿得,打起双赤脚板,冻得飞红。

       等我能记事的时候,“街上”早就褪去了往日的繁华,没有了过去的熙熙攘攘,变得冷清得多了。然而他毕竟还是叫“街上”。我们购物还是要去街上的。过去的“河边街子”因为修马路,已经拆完殆尽了,面目全非,唯有码头依旧,从青石板铺就的码头盘旋而上,靠码头的两家铺子还保存原貌,铺门上都用竹条镶嵌成回字纹,往前就是横贯磨子石的马路了,过马路后就是一级一级的青石板台阶,一条街弄子延伸过去,这就是“正街上”。残存的正街上老式的店铺都在,但已经变成了普通民居。生意是没有了。沿河边一排的房子,靠码头的就是过去的合作社,这个时候已经的私人经营的商店了,日常用品基本上是在这里采购,合作社过去一点就是生资站,经营农药化肥之类的,再过去就是理发店、诊所等。沿马路往西,到街的尽头,稍往有拐,就是一座通往金甲山的石桥,石桥右边的围栏上还雕刻了一头小牛。往左就是水泥厂和北冲方向了。

       从我们这边过河要坐渡船,一艘老式的板板木船,后面用棚子遮盖就是舵公临时居住的家,船舱铺上木板就是床,前面船舱放置一个小藕煤炉子就用来烧火做饭。我们过河时,若渡船在对岸,没有撑过来的迹象,便大声朝对岸喊“师傅,麻烦撑一篙哩”,舵公师傅闻声就会拔起插在船头孔中长长的竹篙,在岸边用力一点,船离岸,然后再荡起桨,朝这边划过来。若当天撑船的次数太多了,对岸又只有个把人在等。舵公师傅也会有不耐烦的时候,这个时候,任凭对岸的人喊破喉咙,舵公师傅也会装作听不见,一定等到这边岸上有人上船或者对岸等的人聚集了一堆才撑过来。

       四岁的时候妈妈带我去街上理发,理发师不小心剪到了耳朵,我对理发师拳打脚踢,叫嚷着要人家赔,耳朵上的伤痕至今还留有印记。我还到街上的中药铺里抓过药,药铺里的大药碾子和捣药罐还记忆很深刻。抓的药是用一杆小小的称一样一样称好,再用黄纸包起来,用绳子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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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石渡口

       我们这边叫新柏,小学是在河这边的,离河边码头大约2、3百米,学校就叫“磨石学校”,过去是龙家屋里的祠堂,从解放后办学校一直到上世纪末。读学前班和一年级的时候,对岸的学生也是要到我们这边就学的。苦于过船渡水的不便,一到春夏之际涨大水,为安全起见,渡船就停渡,那边学生过不来,就只能在家休息一条,对面的磨子石便集资新建了一所学校,为了校名,又起了争执,我们学校建在新柏,却叫“磨石学校”,对岸是磨石,建的学校却不能叫“磨石学校”。后面不知道是哪位聪明的领导变通了一下,将对岸学校命名为“磨子石学校”,这才解决了争执。

       一年级的时候,校长组织我们全校师生到对岸磨子石街上看过一场电影,在模糊的印象里,记得放电影的地方在正街上一个很老旧的礼堂,桌椅板凳等各种设施都很老旧。至到今天我还是没办法求证原来看电影的地方到底在哪。

       除了我们平时渡河到街上购物,磨子石河里最热闹的时分就是端午时节了。我三个月大的时候妈妈带就看了龙船,这是磨子石河里中断了几十年之后的第一次龙船赛。改革开放后,之前各种禁止做的事都如雨后春笋般地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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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药铺子

       端午的时节,是我们最快活的时候。

       两边各有一艘龙船,各有一个龙王老爷。每到距离端午还有近半个月的时候,一些为首的就会组织将龙船抬出来,用大木条凳架住。龙船是翻过来放上面,要油船修补。等到五月初一才正式下水,本地龙船不同于载货的划子,是请钉船师傅,用本地老杉木打造,长约20米,新柏的船比磨石的船要长,有十二仓,二十四个挠手,打鼓的一人,打锣的一人,掌舵的一人,夹艄的一人。两头高高翘起,下水前,要用翘篾翘起,翘篾是用几块大竹片夹住,船中间有两个柱子立起来的架子,中间有横档,长长的翘篾搁在柱子上端的横档上,两条用大铁栓栓在船中间的横梁上,翘篾河横梁都有孔,栓住之后,两头再用绳索一圈一圈捆紧。绳索两条各有两个人用力拉拽,绳索越拉越紧,有时为了翘篾绷得更紧,还需要有人爬上船,站在翘篾上,用全身的力气往下跳。这样翘好的船,就比较结实,高高拱起的翘篾与船身形成一个三角形,很有特色。龙船下水由挠手们一人抬住一个仓梁,从码头的阶梯慢慢放下水,在一声爆竹声中,敲锣打鼓迎来老爷,端端正正地安放在船头。

       等到两边龙船正式比赛的时候,两边河岸码头是密密麻麻地挤满人。两边的人们大多数都相互认识,平日里有不少往来,还有许多是亲戚。但到了端午时节,两边人们似乎成了死敌。“宁荒一丘田,不输一年船”。两条船下水几乎是同时,并肩在河面上游荡一会,两边挠手们相互调侃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比起来,一紧鼓,刚才还是缓缓并肩而行的两艘船瞬间就如同两个斗士,在拼了命地向前猛划,鼓声越来越紧,敲锣的是站在中间的纵梁上,一首扶着翘篾,紧跟鼓的节奏,掌舵的是全神贯注,双手紧握着舵,夹艄的挠子比挠手的要长,一个人坐在最后面翘起的船尾,也是奋力地划,经过一段距离地竞赛,快到码头了,两艘船更加激烈起来,随着两岸鞭炮声响起,一声铳响,响彻天空,船上的人是更加卖力了,两岸的观众个个都在扯着喉咙喊“扒起、扒起”、“加油!加油!”河面的水随着飞奔的两艘船激烈地涌起,狠狠地砸向两边码头,像涌潮一般。冲过码头不远就是终点,一根绳索系在两岸的树上,就是终点线,这时得胜的一方,慢慢悠悠 地调头往自家码头划过来,敲着德胜鼓,头一、二、仓的挠手,高高举起手中的挠子,表示胜利的意思,打锣的一下一下应着鼓点,更可气的是,打一下锣还要用下身往前挺一下,像一个得胜的将军,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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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也有偷奸耍滑的时候,这个时候容易引发矛盾。比赛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眼看就要终点,分出胜负,要败的一方眼看自家要输了,掌舵的就把船往胜利的这一放靠拢,两条船粘在一起,中间的两排挠手因为挠与挠的相撞,或者故意往对方泼水,另外的一方肯定就来气,如果有某个挠手说了一句难听的话,或者骂了一句对方,这个时候就会真刀真枪地干起架了,河面上,船与船打成了一片,两岸的观众也对骂起来,互相指责对方耍赖,更有泼妇,撸起袖子,拍着手掌,跺着脚,口里骂着最难听的话。瞬间,整个河面就成了一片战场。好不热闹。

       若有打架受伤了的,就会威胁要扛着“老爷”上对方打人者的家里去,迷信的讲法是,龙不进私宅,进了主家必有大难。好在,这样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往往在两边亲戚朋友的说和下,最后赔钱赔礼道歉了事。

       端午赛事从初一进行到初五,初五那天是扒收水龙船,回家团圆的子女在家团聚后一般都会来到河边看龙船,有的还兴致勃勃地上船划一划,收水要举行仪式,两艘船一起先游到下游大坝上,再逆流而上游到七步滩,这时,两岸的农家都燃放起爆竹,知道一年一度的龙舟赛要结束了,以此欢送,有的还烧起了纸钱,祈祷龙王老爷保佑全家平安,风调雨顺。下来时,两条船并拢到一起,是倒过来,船头作船尾,船尾作船头,用红布蒙住“老爷”的眼睛,挑一名个小的人,坐到中间的柱子上,两手挥舞挥舞旗帜,锣鼓息了,只有两边划船手划动船只,并肩顺流而下,一直划到下游的大洲脑上,将两个老爷并排放置,朝下游方向,用鼓作座子,早已在此等候的师傅们,已经准备好了三牲,钱纸等,师傅们要请神了,口中念念有词,占上一卦,祈祷本村上下一干人等清季太平,风调雨顺。众人皆道“茫茫大吉昌”,放完鞭炮就结束了,各自接回老爷划到各自码头。再将船抬上岸,抬至放船的地方搁起来,老爷在敲敲打打的锣鼓声中欢送至庙里。结束了一年一度的龙船赛。

       磨子石就是这样热闹着,又归于平静。两岸的人们来来往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唯有静静的孙水河一路奔流不息,流到湘江、长江、最终流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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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12月18日,因为业务关系,我走访了万宝洞冲湾,在乡民口中得知,捐建卧云亭的邓起玉的玄孙邓赫常老人,在部队退休后居住在北京,于2019年3月写了《桂香书屋集》一书,并赠送了一些给老家的一些亲属,现在居住在洞冲湾慎德堂老家的堂弟邓建辉也获赠了一本。我拜访了邓建辉先生,提出看一看那本书,邓建辉先生很高兴地找出了那本书,并热情地向我介绍起慎德堂的一些情况。在书中,我看到了赫常老人写的回忆录,其中有《儿时回忆我的家乡》一文,比较详细地描述了小时候所闻所见的磨子石老街。觉得很有价值,兹录于下。以享读者!

儿时回忆我的家乡(节选)

邓赫常

       一九三二年中秋节的晚上,皓月星空。我出生在洞冲湾“慎德堂”这个小山村的花瓦屋里。远望特别雄伟,大门两旁对立的山字垛墙的湖南民居小院,类似祠堂建筑。屋前一片田塅。不远处一条小溪流过,再往前有一条大马路直通磨子石街上。这是附近一个比较繁华的煤炭码头。一条孙水河,船只往来穿梭,与外界紧密联系,运输繁忙。这条河通小帆船,通达石头埠、娄底乃至湘乡、湘潭等地。记得我多年前在湘乡简师读书时,曾搭乘过帆船和大米送达学校,多长时间就记不起来了,恐怕也得一两天。

       磨子石正街是一条青石板坡路,直通河边。两边都是一些农户和店铺。有作坊、染房、豆腐房。比较大的商店就是临近河边的“鼎恒发”。旁边有染坊,生意比较红火。码头上面盖有一栋房子是经营煤炭生意,由曾家开设的。曾咸宇和我同龄,他们收购当地的煤炭,大都由洪山殿湖洞那边的煤矿,通过挑煤夫子,经过我家前方的大马路运到磨子石码头装船外运,又把生活必需品从娄底、湘乡等地运回。河岸有两条小街,上河街上也有一些商铺。有一家比较熟悉的门面较大的店名“大盛斋”,是由湾里桂芳园的堂叔——彤生叔开设的南货店,兼办邮政业务,我们信件报纸都是由此传递,十分方便。记得我在湘乡寄回的信都是由此传递,我家常用的日用品和食品在此采购(当时都是赊账,记账的)。再往前有几家做阳伞、雨具、油鞋(木屐)的店铺,南方雨多,都在此购买雨具。码头下游叫下河街,大都是一些修船厂。河滩边成天能听到敲打修船的声音,很是热闹。每到端阳节日,这条河很热闹。由各大族如龙氏、黄氏、曾氏家族组成的龙舟队在此进行比赛。龙舟竞赛很热闹。两岸站满了观看的群众,即时还有时令的水果如桃李、枇杷、杨梅等冰汁小贩供应。磨子石河对面,上岸是龙氏享堂,是祠堂,又开办学校。下游不远处石头埠是当时的乐善乡公所的所在地,也只一条街,不如磨子石热闹。附近有一所小学叫本源学校,现为振翩学校,我曾在此读过高小五年二期。此地离星边港不远处对面就是祖母老家慕芳李家。外婆家离磨子石也不远,她家有个桔园,门前有两口水塘,田园风景也很好。

       还有一件难忘的事,记得有一天下午,从龙山下来的土匪,大概有七、八条枪。从我们对面的大马路直奔磨子石,直奔“鼎恒发”。可能是去抢劫财产。因为那家商店比较富有,后果如何就不得而知。

       ……

       邓赫常,男,总后军需生产管理部副师职助理员,长期在机关从事劳动工资工作。一九三二年九月十五日(农历八月十五日)出生于万宝洞冲湾“慎德堂”。是捐修卧云亭的邓起玉的玄孙,本文节选自作者2019年3月自印的《桂香书屋集》一书。从邓老书中描述的亲眼所见龙山土匪到磨子石打劫的情况来看,似乎和《娄底市志》记载的是同一次打劫,然而土匪队伍规模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情况,尚待进一步走访才能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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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赫常先生所著《桂香书屋集》

娄氐镇文史馆编委会:

莫俊、宋国洪、胡业、莫蒿、胡洪舒、江东、刘秋阶、周曙辉、吉利河

“娄氐·在地”

我们一直在用平视的目光看娄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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