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吐蕃第三十五代赞普芒松芒赞略传

黑错达布老 2023-03-08 发布于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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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第三十五代赞普芒松芒赞略传

黑错·达布老（གཙོ་བོའི་རྟམ་ལོ།）

“芒松芒赞”（མང་སྲོང་མང་བཙན།），又名“芒伦芒赞”（མང་སློན་མང་བཙན།），出生于藏历土狗年（638年），是贡日贡赞与阿夏公主蒙洁墀嘎之子，松赞干布之孙子，吐蕃第35任赞普。藏历金狗年（650年）即位，由大相禄东赞辅政。随后，迎娶卓萨·赤玛伦为王妃，芒松芒赞在位27年。于藏历火鼠年（676年）薨世，隐匿三年后，于藏历土兔年（679年）发丧。由其子杜松芒布杰幼年嗣位。

一、芒松芒赞的生年

关于芒松芒赞的生年至今仍说法不一，有说生于土狗年（638年）、生于火羊年（647年）和生于铁狗年（650年）的。最后一种说法主要是以《白史》为代表的认为“松赞干布寿年34年”而推断出：“芒松芒赞即位时1岁”之说。因为，《白史》认为松赞干布（34岁）不可能有孙子，而且说芒松芒赞可能是侄子的论说。但敦煌藏文文献中明确记载：“芒松芒赞是贡日贡赞之子”。因此，仍坚持《白史》的学者们又认为若有孙子的话，也只能是1岁左右。但这与众藏文史书中说：“贡日贡赞继赞普位，卒于松赞干布之前。而且，贡日贡赞卒后松赞干布复政等”记载相矛盾。

生于火羊年（647年）的说法是根据敦煌藏文历残卷载：“又过六年，赞普赤松赞升天。与赞蒙文成公主同居了三年（དེ་ནས་ལོ་དྲུག་ནའ། བཙན་པོ་ཁྲྀ་སྲོང་རྩན་དགུང་དུ་གཤེགསོ། བཙན་མོ་མུན་ཅང་ཀོང་ཅོ་དང་དགུང་ལོ་གསུམ་བཤོས་སོ།）”。又以藏史记载说，贡日贡赞的卒年和芒松芒赞诞生之年是同一年之说。认为贡日贡赞卒于火羊年（647年），遂松赞干布复政。

而前者“生于土狗年（638年）”的说法是根据《敦煌藏文史料》载：“གུང་སྲོང་གུང་རྩན་དང་།ཁོན་ཅོ་མང་མོ་རྗེ་ཁྲི་སྐར་ཏུ་བཤོས་པའི་སྲས།མང་སློན་མང་རྩན།”也就是说：“芒伦芒赞”（མང་སློན་མང་བཙན།）是吐蕃赞普贡日贡赞和吐谷浑公主蒙姆洁墀嘎之子”。又据《青史》记载：“唐高宗登位的庚戌年（唐永徽元年），藏王松赞干布逝世，松赞之子贡松贡赞早已逝世，芒松芒赞年方十三岁继登王位。”并据藏文史料记载：“贡日贡赞出生于621年，卒于土狗年（638年），享年18岁，芒松芒赞生于此年，遂松赞干布复政”。根据维基百科英文版：“松赞干布与皇后育有一子，叫共松共赞，此人（18岁即去世）给松赞干布留下了一个孙子，叫芒松芒赞”等综合分析后，认为“生于土狗年（638年）”的说法是可信的。

二、芒松芒赞嗣位

藏历金狗年（650年）六月二十八日（阴历五月二十四日），松赞干布（སྲོང་བཙན་སྒམ་པོ།）在彭玉色莫冈病逝。随之，赞普之遗体停厝于琼瓦（ཕྱིང་བ།）殡宫。由于孙芒松芒赞年幼，匿丧未报。赞普孙赤芒松芒赞（ཁྲི་མང་སློན་མང་བཙན།）驻于美尔格（མེར་ཀེ），由吐蕃四贤臣吞弥·桑布扎、禄东赞（即噶尔·东赞）、支·赛当汝恭顿和娘·赤桑扬顿等遣军保护。《编年史》1条：“至狗年(650年)，赞普祖赤松赞之遗体停厝于琼瓦（ཕྱིང་བ།）殡宫。赞普孙赤芒伦芒赞（ཁྲི་མང་སློན་མང་བཙན།）驻于美尔格（མེར་ཀེ）。一年”。《新唐书吐蕃传》云:“永徽初，(松赞干布)死，遗使吊祠。无子，立其孙，幼不事，故禄东赞相其国。”

冬，松赞干布之孙第三十五代吐蕃赞普芒松芒赞（མང་སྲོང་མང་བཙན།）嗣位。芒松芒赞年幼（13岁），大相禄东赞辅政，专掌国权，继承松赞干布的建国事业，推动吐蕃进入更强盛的时期。《中国历史大事年表》也载：“公元650年五月（唐高宗李治永徽元年）吐蕃赞普弃宗弄赞卒，其孙立，国相禄东赞执政。”

三、芒松芒赞在位及其功绩

吐蕃赞普芒松芒赞在禄东赞宇松的辅佐下，规范统治体系、稳固内部、向外扩张。具体按编年的方式进行记述：

公元651年（金猪年、芒赞二年永徽二年）春，赞普芒松芒赞驻于年噶尔（ཉེན་ཀར）。吐蕃于琼瓦（ཕྱིང་བ།）为松赞干布举行隆重的葬礼，在今琼结的吐蕃历代赞普王陵之间为松赞干布修建起了一座很高大的陵墓，称之为“木日木波”。《编年史》2条：“至猪年(651年)，赞普驻于年噶尔（ཉེན་ཀར）。于琼瓦（ཕྱིང་བ།）为赞普赤松赞举行葬礼。一年”。

公元652年（水鼠年、芒赞三年永徽三年），赞普芒松芒赞驻于年噶尔（ཉེན་ཀར།）宫。大相禄东赞修定了吐蕃的税收制度。这个时期，禄东赞派兵收复了吐蕃和尼伯尔中间的洛窝（གློ་བ།）和藏尔夏（རྩང་རྒྱའ།）等地区（《白史》）。坌达延莽波杰调研吐蕃耕地情况，同时，与热桑杰（ར་སང་རྗེ།）互通商贸交易市场。《编年史》3条：“至鼠年(652年)，赞普驻年噶尔（ཉེན་ཀར།）。大论东赞招抚洛窝（གློ་བོ།）与藏尔夏（རྩང་རྷྱ།）。一年”。

公元653年（水牛年、芒赞四年永徽四年），赞普芒松芒赞驻于年噶尔（ཉེན་ཀར）。大相禄东赞（མགར་སྟོང་གཙན།），规定牧场肉税，同时，施行土地改革，令吐谷浑的降王达延芒波结（ད་རྒྱལ་མང་པོ་རྗེ།即那位逃到吐蕃的吐谷浑太子）制定划分田界之法。达延芒波杰（ད་རྒྱལ་མང་པོ་རྗེ།）依据吐谷浑田制为吐蕃划定田界，分得田地的自由民转变为农民。热桑吉论日（ར་སང་རྗེ་བློན་རི།）与达罗哈国（སྟག་རྷྱ།），订立商约，并进行通商。吐蕃前臣任布·吉木赞玛穷（སྦུག་གྱིམ་བཙན་རྨང་ཆུང་།）被任命为象雄节度使。多弥（今安多）吐蕃重臣赣玛赤桑西达（ཀ་མ་ཁྲི་བཟང་བྱེ་མདའ།）被唐人杀害，而后进行了复仇。敦煌吐蕃《编年史》4条：“至牛年(653年)，赞普驻年噶尔（ཉེན་ཀར）。大论东赞于佑地（གཡུག་ཏུ）定牛腿税。达延莽布（ད་རྒྱལ་མང་པོ་རྗེ།）支征收田赋。与热桑王（ར་སང་རྗེ）之相仍达尔夏（སྟག་རྷྱ་）作大宗农作物交易。任布·吉木赞玛穷（སྦུག·གྱིམ་བཙན་རྨང་ཆུང་།）为象雄地区之“岸（མང་ན།）”官。甘木赤桑节达（ཀམ་ཁྲི་བཟང་བྱེ་འདའ།）于多麦为（复仇者）派遣之人所杀，复了仇。一年”。

公元654年（木虎年、芒赞五年永徽五年），赞普芒松芒赞居住在美尔格（མེར་ཀེ）。禄东赞在莽布舍宗（མོང་པུ་སྲལ་འཛོང་།）的地方举行吐蕃大会议（由吐蕃大论召集的各地区军政领导的大会，商议吐蕃政治、军事和经济等大事要事），甄别强弱（野人和驯顺者），计算大调发的数目。驯顺者当是指分得田地的农民和牧民，大调发数目应当是以田亩为基础的租税。《编年史》5条：“至虎年(654年)，赞普驻美尔格（མེར་ཁེ）。大论东赞于蒙布赛宗（ཡུལ་མོང་པུ་སྲལ་འཛོང་།）召集议事会。区分“果”（ཕོ་རྒོད武士）与“庸”（གཡུང奴隶）。为大调集（གྲབས་ཤོམ་ཆེན་པོ།）首次清查（户口）。一年”。

公元655年（木免年、芒赞六年永徽六年），赞普驻在美尔格（མེར་ཁེ）。大相禄东赞（མགར་སྟོང་གཙན།）制定法律条文，禄东赞又将“租税”写入法律，并先后巡视吐蕃下属的各个地区，以巩固东临吐谷浑、西到象雄的疆界。使已经推行的制度得到巩固。一个国家的发展离不开经济基础。军事力量能帮助一个国家迅速兴起和扩张，而经济的发展则能使这个国家的兴旺得到长时间的保障。禄东赞的土地改革使吐蕃的经济力量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再加上原有的军事实力，时吐蕃确实有能力向外大扩张。敦煌吐蕃《编年史》6条：“至兔年(655年)，赞普驻美尔格（མེར་ཁེ）。大论东赞于果尔底（འགོར་ཏིར།）写制法律条文。一年”。

公元656年（火龙年、芒赞七年显庆元年），赞普驻在美尔格（མེར་ཀེ）。禄东赞在后藏（གཙང་།）的玛尔（མར་དུ།）地区实行牧业税（ཤ་ཁྲལ།）收制。《编年史》7条：“至龙年(656年)，赞普驻美尔格（མེར་ཀེ）。大论东赞于匝木地区（གཙང་གྱི་ཡུལ）之玛尔（མར་དུ།）定大量肉税，一年”。

夏，白兰叛。十二月，大相禄东赞又亲率12万大军讨伐白兰，苦战三日，“吐蕃初败后胜，杀白兰千余人，屯军境上，以侵掠之”。据《册府元龟》卷九百九十五《外臣部·交侵》记载：“显庆元年十二月，吐蕃大将禄东赞率兵一十二万击白兰氏，苦战三日，吐蕃初败后胜，杀白兰千馀人，屯军境上以侵掠之”。又据《唐会要》卷九十八记载：“显庆中，白兰为吐蕃所并，收其兵以为军锋。”

公元657年（火蛇年芒赞八年唐显庆二年），赞普芒松芒赞居住在美尔格（མེར་ཀེ）。大相禄东赞征服白兰部族后，率领大军移居多麦娘章尧特哇岗（སྙིང་དྲུང་གི་གཡོ་ཐལ་བ་གོང་།）的地方修整。敦煌吐蕃《编年史》8条：“至蛇年(657年)，赞普驻美尔格（མེར་ཀེ）。大论东赞夏季驻于宁中（སྙིང་དྲུང་།）之耶泰巴工（གཡོ་ཐལ་བ་གོང་།）。一年”。

公元658年（土马年，芒赞九年显庆三年），赞普驻在美尔格（མེར་ཀེ）。吐蕃大相禄东赞在青海湖南部娘章的纳让（སྙིང་དྲུང་གི་སྣ་རིངས།）地方驻防，并占据黄河以南原吐谷浑（འ་ཞ།）辖地，尽破唐诸羁縻州。敦煌吐蕃《编年史》9条：“至马年(658年)，赞普驻美尔格（མེར་ཀེ）。大论东赞驻于宁中（སྙིང་དྲུང་།）之那仍（སྣ་རིངས།）。一年”。

六月，大唐派遣使节左晓卫长使王玄策等选关内良家之子数人出使印度，经过小羊同之西（西藏吉隆）这条路，并在吉隆山口刻有《大唐天竺使之铭》。冬，十月庚申，大相禄东赞又赴唐朝长安，给唐黄帝献金盎、金颇罗等与唐和谈，并向大唐皇帝为吐蕃赞普求婚，同时要求大唐承认吐蕃占领的原吐谷浑（འ་ཞ།）之地，却被拒绝。据《新唐书－吐蕃传》载：“显庆三年，献金盎、金颇罗等，复请昏（婚）”。《册府元龟》记：“显庆三年(658)冬十月庚申，吐蕃赞普遗使来请婚，仍献金球罽及牦牛尾。”

公元659年（土羊年，芒赞十年唐显庆四年），吐蕃赞普芒松芒赞驻在乍之鹿园（སྤྲགས་ཀྱི་ཤ་ར།）。大相禄东赞屯兵于青海湟源。吐蕃占居整个湟水南岸和青海黄河段。秋，吐蕃大将原吐谷浑太子达延莽布支（ད་རྒྱལ་མང་པོ་རྗེ།）于乌海之东岱处（今循化县道纬的东日措纳ཨ་མདོ་རྡོ་སྦིས་ཀྱི་སྟོང་རུ་མཚོ་ནག此湖在今大力加山上）与唐将苏〔定〕方交战，达延莽布支（ད་རྒྱལ་མང་པོ་རྗེ།）战死，苏定方亦以八万之众败于达延一千之众（བརྒྱད་ཁྲི་སྟོང་ལ་རྡུགས་ཕར）。随后，由吐蕃将领俊察·玛本和楚察·玛本两位，将残余唐兵从达加石头城堡追击到纳日岗。据敦煌吐蕃《编年史》10条；“至羊年（659年），赞普驻于乍之鹿园（སྤྲགས་ཀྱི་ཤ་ར།）。大论东赞驻吐谷浑。达延莽布支（ད་རྒྱལ་མང་པོ་རྗེ།）于乌海'东岱’（མཚོ་ནག་སྟོང་རུར།）处与唐廷苏定方（སུ་དྀན་ཕན།）交战。达延战死，苏定方亦以八万之众败于达延一千之众（བརྒྱད་ཁྲི་སྟོང་ལ་རྡུགས་ཕར）。一年”（王尧、陈践践《敦煌古藏文历史文书》）。

公元660年（金猴年，芒赞十一年唐显庆五年），赞普芒松芒赞居住在墨卓的盖西（མལ་དྲོའི་སྐེ་བྱེ།）地方。禄东赞坐镇吐谷浑和党项之地。《编年史》11条：“至猴年(660年)，赞普驻于墨竹之格节（མལ་དྲོའི་སྐེ་བྱེ།）。大论东赞驻吐谷浑。一年”。八月，吐蕃禄东赞以吐谷浑附唐为由，派遣儿子论钦陵调精锐部队进攻在青海东北部的吐谷浑残余，吐谷浑首领诺曷钵（ནོ་ཧེ་བོ།）请唐支援未允。同年，吐蕃征服了瓦罕走廊（又称阿富汗走廊、瓦罕帕米尔）。

公元661年（金鸡年，芒赞十二年龙朔元年），赞普芒松芒赞居住在叫美尔格（མེར་ཀེ）的地方。大论沃玛岱（འོ་མ་ལྡེ།），因生叛逆之心被诛杀。噶尔·东赞域宋（禄东赞）返回拉萨重掌相权。夏，禄东赞重返吐谷浑（阿夏）地区。《编年史》12条：“至鸡年(661年)，赞普驻美尔格（མེར་ཀེ）。大论东赞驻吐谷浑。一年”。冬，禄东赞收复吐谷浑东部与大唐交接之地，扩大吐蕃疆土。

年末，大食结束了共和哈里发时代，进入伍麦叶王朝，亦为白衣大食。大食强化呼罗珊总督府，矛头直指唐朝岭外诸羁縻州府。同时大食进兵波斯、吐火罗。而吐蕃也很默契的出师乌浒水域，攻占唐朝刚刚改置的乌飞州都督府的护密，使得四镇通往吐火罗的交通联系被切断，乌浒水域诸羁縻州同四镇隔绝之后，大食可以从容在此扩张并消化。次时，归属唐朝的西突厥弥射、步真可汗相继死去，西突厥“十姓无主，附于吐蕃”，吐蕃势力乘机进入西域。

公元662年(水狗年，芒赞十三年龙朔二年)，赞普芒松芒赞驻在岗儒（རྐོང་གཡུག）地方，大论东赞于杜汩（དུ་གུལ）制定治理象雄法令。敦煌吐蕃《编年史》13条：“至狗年(662年)，赞普滞留于工域之佑（རྐོང་གཡུག）。大论东赞于杜汩（དུ་གུལ）制定治理象雄法令。一年”。

夏，吐蕃禄东赞率兵攻打克什米尔地区的勃律，同时煽动疏勒、龟兹和西突厥的弓月部反叛唐朝，以牵制唐朝的军队。蕃军大破勃律，勃律分裂为大勃律和小勃律两国，大勃律臣服于吐蕃，小勃律则臣服于唐朝。吐蕃成功在西域设立了自己的据点，控制了瓦罕走廊，但一系列的战争也使其与唐朝的同盟关系彻底决裂。投靠吐蕃的龟兹（གུ་ཅི།）是唐朝安西都护府的治所。因此唐朝派遣苏海政，会同西突厥的继往绝可汗阿史那步真、兴昔亡可汗阿史那弥射前往攻打龟兹。但禄东赞利用继往绝可汗与兴昔亡可汗之间的矛盾，使他们发生内讧，兴昔亡可汗被杀。吐蕃招诱兴昔亡属下的咄陆部投奔吐蕃，以抗唐军。

秋，据藏文史料《赞普传记》记载：“域宋(禄东赞)年髦，由楼美岱类赞继任。不久，彼以心怀逆二见杀。其后，东赞重新出任(大相)”。十二月，苏海政讨龟兹（གུ་ཅི།）、疏勒时，弓月部引吐蕃来援，“海政以师老，不敢战，遂以军资赂吐蕃，约和而还”（《册府元龟》卷449）。这一结果，等于平畔无功，承认了龟兹，疏勒，弓月为吐蕃所控的事实。安西大都护府反治西州后，唐廷能控制的地区只有焉耆，拔换。于阗成为孤悬于吐蕃包围之中的孤岛，而葱岭以外的羁縻州府则完全无暇顾及了。突厥各部落皆以阿史那弥射之死为冤，因而纷纷离心。鼠尼施，拔塞干二部共推阿史那弥射牙官，阿史那都支委首，畔唐附蕃。甚至一度攻陷庭州。《中国历史大事年表》载：“十二月，西突厥附于吐蕃。苏海政奉命击龟兹，令西突厥兴昔亡、继往绝二可汗发兵助之。至兴昔亡可汗境，听信谗言，诱杀兴昔亡可汗，诸部怨愤，继往绝亦卒，十姓无主，附于吐蕃”。

公元663年（水猪年，芒赞十四年龙朔三年），赞普驻于那木兑（སྣམ་སྟོང་།）。吐谷浑内附，禄东赞重返吐谷浑故地（吐蕃占领区），吐谷浑（འ་ཞ།）大臣素和贵（སོ་ཧོ་གེ）投奔吐蕃，将吐谷浑的虚实全部告诉了大相禄东赞。禄东赞开始对吐谷浑展开大规模进攻，尽占其北境。《编年史》14条：“至猪年(663年)，赞普驻于那木兑（སྣམ་སྟོང་།）。大论东赞驻吐谷浑地方。一年”。

五月三十日，吐蕃大论禄东赞（མགར་སྟོང་བཙན།）率军屯兵于湟水两岸，以精锐力量在黄河边与吐谷浑王诺曷钵决战，诺曷钵一败涂地，禄东赞又拥重兵屯驻河、湟地区。慕容诺曷钵（མུ་ཡོན་ནོ་ཧེ་བོ།）与弘化公主（རྒྱལ་མོ་ཝམ་ཕཱ།）引残落走凉州，吐谷浑国亡。唐诏凉州都督郑仁泰为青海道行军大总管，帅右武卫将军独孤卿云、辛文陵等分别屯兵于凉州（今甘肃武威一带）和鄯州（今青海乐都一带），以防备吐蕃。

六月二十六日，大唐命左武候大将军苏定方（སུ་དྀན་ཕན།）为安集大使，为诸将节度，以定其乱。七月，吐谷浑遗留的王室成员全部归附吐蕃称臣，同时，吐蕃在其地置“腊城节度使”统管吐谷浑全境，并分派吐蕃将领驻守原吐谷浑东部边境，以防大唐。此时，吐谷浑曾几次死灰复燃的吐谷浑王国这一次永远地沉寂了。吐谷浑政权灭亡后，附于唐朝的吐谷浑汗庭并未遭废，而是甚至连汗号都加以保留了下来。但吐蕃治下的吐谷浑（阿夏），吐谷浑可汗权力即为捉肘，对区内官员只有推荐之权而无任命之实，其一切权力都须经与其同事的吐蕃大臣允准。在七世纪，吐谷浑部族坌达延一系与吐蕃赞普家族通婚，入为吐蕃重臣，屡次领兵参与对唐作战。吐谷浑灭亡后，吐蕃在其地设军镇机构“青海节度衙”，派驻吐蕃大论并联合吐谷浑（阿夏）王室，管理被征服民族，统辖进入该地区的各千户的行动，征发赋税、差役以及对外作战。今海西州等地曾隶吐蕃腊城节度使。阿尼玛卿以下，唐尕鲁才以上属吐蕃党项将军悉参（吐蕃官名，相当于节度使）多弥节度使（军镇府设在玛曲）属同恰（州）九州六部之一的玛柯董氏（党项遗部）。

八月，汉僧玄照在经过尼泊尔时，蒙大王送至西藏拉萨与文成公主再次见面。文成公主深致礼遇，并资助他返唐。可见文成公主在汉僧入印度之途中，扮演着极佳的护法。另外在《于阗教法史》中记载：文成公主在吐蕃修筑一间很大的寺庙，为寺庙献上土地、奴隶与牲畜。于阗圣教毁灭，全体比丘来到这里，生活均由公主供养。

十月，西域的疏勒和弓月部招引蕃军围攻于阗（ལི་ཡུལ།），唐朝的安西都护高贤率军支援，无功而返。十二月，吐蕃遣使请议和并请和亲，高宗不许。并降玺书以责让吐蕃。同年，阿拉伯倭马亚帝国征服了位于中亚和南亚交界的巴克特里亚部分佛教地区，并建立起了统治，并将边界推进到吐蕃边境。

公元664年(木鼠年，芒赞十五年麟德元年)，吐蕃赞普在北方的相如（བྱང་རོལ།）地区巡视。大相禄东赞在大唐边境设立驻军，以防吐谷浑复国。此时，吐蕃东、北部的边沿与大唐接壤。《编年史》15条：“至鼠年(664年)，赞普巡幸北方。大论东赞驻吐谷浑地方。一年”。

公元665年（木牛年、芒赞十六年麟德二年），赞普驻于斯日之堵那（ཟྲིང་གི་ལྡུ་ནག）地方。大相禄东赞居住在吐谷浑，规范唐蕃边境的军事建制。据《编年史》16条：“至牛年(665年)，赞普驻于斯日之堵那（ཟྲིང་གི་ལྡུ་ནག）。大论东赞驻吐谷浑地方。一年”。

正月，吐蕃再次“遣使来朝，并请赤水地以为牧野，帝不许之”（《册府元龟》卷999 外臣部）。如果割赤水地给吐蕃，等于唐朝承认吐蕃对吐谷浑全境的占有。为此，唐朝没有答应。闰三月，疏勒，弓月两国共引吐蕃之兵进攻归附唐朝的于阗（ལི་ཡུལ།）。安西大都护裴行俭令西州都督知辩曹继叔救于阗，吐蕃退兵。

公元666年（火虎年，芒赞十七年乾封元年），赞普芒松芒赞在斯让的德那勒玛（ཟྲིང་གི་ལྡུ་ནག་སླད་མ།）地方（很可能在青海西部柴达木附近）。五月，唐朝不愿失去唐蕃之间吐谷浑这个缓冲带。唐朝便封诺曷钵（ནོ་ཧེ་བོ།）为青海王，表现出了唐朝使诺曷钵（ནོ་ཧེ་བོ།）重返青海为王的决心；另方面积极备战，伺机一决雌雄。禄东赞也防止唐朝的介入，加强了边防军事，原吐谷浑军队（九成为羌人）列入吐蕃军序列。年末，禄东赞“自吐谷浑境还，于悉立山谷（ཟྲིང་མདར།）颈部患痈疽（ཐོང་མྱིག།འབྲས་ཀྱི་ནད་ཚ།）”。《编年史》17条：“至虎年(666年)，赞普驻于斯日之堵那（ཟྲིང་གི་ལྡུ་ནག་སླད་མ།）后方。大论东赞自吐谷浑境返，于斯日谷口（ཟྲིང་མདར།）患瘰疬病（ཐོང་མྱིག།འབྲས་ཀྱི་ནད་ཚ།）。一年”。

公元667年（火兔年、芒赞十八年乾封二年），赞普巡幸沃尔芒（འོར་མང་།）。三月，吐蕃老臣禄东赞以病身率军进攻唐朝边境，大破唐在党项羌地所置都、流、厥、调、凑、般、匐、器、迩、锽、率、差等十二州（生羌十二州），悉罢之。悉立为吐蕃西南古小邦名，汉文献有详细记载，日布（后禄东赞薨于日布）当距悉立不远。夏，禄东赞薨于日布（རིས་པུ།）地方，患的是颈部痈疽之症。据《编年史》18条：“至兔年(667年)，赞普巡幸沃尔芒（འོར་མང་།）。大论东赞卒于日布（རིས་པུར）地方。一年”。赞普芒松芒赞任命禄东赞的侄子尚论查莫（ཞང་བློན་པྲ་མོ།）与管民赋者跋松朗（དཔའ་སུམ་སྣང་།）辅助国政至甲年。

公元668年（宗章元年芒赞十九年土龙年），赞普芒松芒赞驻于乍之鹿园（སྒྲགས་ཀྱི་ཤ་ར།），并在青海的吉玛阔（ཇི་མ་ཁོལ།大非川）构筑堡垒。《编年史》19条：“至龙年(668年)，赞普驻于乍之鹿园（སྒྲགས་ཀྱི་ཤ་ར།）。于吉玛阔（ཇི་མ་ཁོལ།大非川）构筑堡垒。一年”。秋，刘审礼伟西域道安抚大使出兵西域，同时令阿史那忠率东突厥骑兵出兵河源。点燃了唐蕃在西域的新一轮战火。同年，赞普芒松芒赞在东部边境线设立四个军镇节度使，分别为玛曲军镇（河曲附近）、野猫川大军镇（青海东部）、凉州大军镇和瓜州大军镇（瓜、沙、肃等州）。另外在西北边境线设立两个军镇节度使，分别为萨毗大军镇（罗布泊）和小勃律大军镇。

公元669年（宗章二年芒赞二十年土蛇年），赞普芒松芒赞命禄东赞长子噶尔·赞纳东吾（མགར་བཙན་སྙ་ལྡོམ་བུ།汉文文献称之为赞悉若）为大相。赞普亲临吐谷浑之地督军，驻于斯日之堵那（ཟྲིང་གི་ལྡུ་ནག很可能在青海西部柴达木附近）。附属的吐谷浑多人前来致礼，收其保证契约。据《编年史》20条载：“至蛇年(669年)，赞普驻于斯日之堵那（ཟྲིང་གི་ལྡུ་ནག）地方。附属的吐谷浑多人前来致礼，收其保证契约。一年”。七月，唐朝以“左卫大将军契苾何力为乌海道行军大总管，以援吐谷浑复国”。但终未成功。九月，唐高宗令吐谷浑诺曷钵（ནོ་ཧེ་བོ།）部移至凉州南祁连山一带居住，但又害怕吐蕃深入该地袭击吐谷浑。久议不决，诺曷钵部仍暂住凉州南山。

公元670年（金马年，芒赞二十一年咸亨元年）正月，赞普芒松芒赞驻于沃塘（འོ་དང་།ལྷ་ས་ལ་ཟེར་བར་མངོན།），派遣禄东赞次子论钦陵率兵增援西域。四月，论钦陵攻占了龟兹(今新疆库车གུ་ཅི།)、焉耆、疏勒(今新疆喀什)、于阗(今新疆和田ལི་ཡུལ།)等安西四镇，切断了唐朝到西北一线以至中亚的交通，对唐王朝造成了极大威胁。《中国历史大事年表》载：唐高宗总章三年四月，吐蕃陷西域“白州等一十八州，又与于阗合众，袭龟兹拨换城，陷之”。《唐会要》卷73 也载：“咸亨元年（670）四月二日吐蕃陷我安西，罢四镇”。农历四月九日，唐高宗以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左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左卫将军郭待封为副将率军十万（有些资料说率众五余万）以护送吐谷浑主回国的名义，进攻吐蕃吐谷浑东部防线，先让吐谷浑复国，其后，欲想进攻逻娑（拉萨）灭吐蕃。《中国历史大事年表》载：“唐罢龟兹、于阗、焉耆、疏勒四镇；遣薛仁贵等击吐蕃，且援送吐谷浑还故地”。六月，薛仁贵大军攻破吐蕃东部第一道防线，迫使禄东赞三子噶尔·赞婆退守湟水。同时发吐谷浑王室自凉州徙至鄯州，随时准备南下复国。吐蕃急调西域的统帅论钦陵回防吐谷浑之湟水防线。

八月，薛仁贵进抵大非川（今海南州切吉草原ཇི་མ་ཁོལ།），留郭待封领两万兵屯于大非岭（ཏཱ་ཕཱི་ལིན།）上保护军需辎重，待命而进。薛仁贵自率大部倍道去今海南境之黑海，欲图给吐蕃以一次奇袭。这时，吐蕃方面早有准备。论钦陵亲自从安西移部青海，统所部四十万驻扎于大非川（ཇི་མ་ཁོལ།）的西南，以逸待劳。当薛仁贵率军进到河口，遇到一支蕃军，大败之。郭待封闻薛军已有捷，遂不听薛仁贵将令，提前率领所有军队辎重向黑海而进，欲图争功。中途，钦陵指挥蕃军二十万截击，俘获全部军粮辎重及许多唐军将士，郭待封大败而走。薛仁贵闻警，率部急退回大非川。钦陵集兵四十万围杀，唐军大败，全军覆没。据《编年史》第21条：“马年（670年），赞普驻沃塘（འོ་དང་།ལྷ་ས་ལ་ཟེར་བར་མངོན།）。于吉玛阔（ཇི་མ་ཁོལ།大非川）击毙众多唐人。一年。”大非川（ཇི་མ་ཁོལ།）一役，最终使吐谷浑诺曷钵（ནོ་ཧེ་བོ།）依靠唐朝力量恢复其势力的希望彻底破灭。从此，吐谷浑作为一个部族体，分别归吐蕃、唐朝统治，散居青海、甘肃、陕西、宁夏等地。九月，“以左相姜恪（བློན་ཛན་ཅོ།）为凉州道行军大总管，以御吐蕃”（《资治通鉴》）。唐朝此举显然是防备吐蕃携大非川（ཇི་མ་ཁོལ།）之战的余威进攻唐朝领土。

公元671年（金羊年，芒赞二十二年咸亨二年），赞普芒松芒赞的妹妹赞姆那茂当（བཙན་མོ་སྙ་མོ་སྟེང་།）嫁给了聂秀·崩日叶日究（སྙ་ཤུར་ར་སང་རྗེ་སྲུང་རྒྱེ་རྐྱུག）。在大非川（ཇི་མ་ཁོལ།）战役之后，吐蕃稳占吐谷浑之地，吐蕃部落大量融入青海当地土著羌人部落当中。并经营陇右道叠州合川郡。夏，赞普芒松芒赞夏驻在达木之绿园（ལྟམ་གྱི་ར་སྔོན།）。冬，赞普芒松芒赞至聂芒园（ངས་ཚལ།）。《编年史》22条：“至羊年(671年)，赞普夏驻于达木之绿园（ལྟམ་གྱི་ར་སྔོན།），冬，至聂芒园（ངས་ཚལ།）。赞蒙聂登（སྙ་མོ་སྟེངས།）嫁聂秀·崩日叶日究（སྙ་ཤུར·སྤུངས་རྒྱ་རྒྱུག）。一年”。同年，吐蕃占领唐之蚕州和黎州。据《新唐书地理志》载：“又废蚕、黎二州”。

公元672年（水猴年、芒赞二十三年咸亨三年），吐蕃赞普命禄东赞的次子噶尔·赤章赞卓（མགར་ཁྲི་འབྲིང་བཙན་བྲོད།汉文文献称之为论钦陵）领兵镇守青海地区。禄东赞的三子噶尔·斯多益（མགར་ཟི་མདོ་ཡེ།汉文文献称之为赞婆བཙན་པུ།）和四子噶尔·波伦（མགར་འབལ་བློན།）都把持着各地兵权。从这年起，吐蕃大论每年冬、夏两季召集两次各地区军政首领的大会（商议吐蕃政治、军事和经济等大事要事），也在多麦（原吐谷浑之地）始召开了各地首领大会。同时，唐将王孝杰率兵从西州(今新疆吐鲁番)出发，转战数千里，直至于阗（ལི་ཡུལ།）等地，大破吐蕃，复取安西四镇(参见“安西之战”)。战后，唐派重兵驻守四镇。

二月，唐朝欲将居于凉州南山的吐谷浑诺曷钵（ནོ་ཧེ་བོ།）迁到鄯州（今青海乐都）大通河（浩门河）之南。唐朝原本的打算，应该是利用吐谷浑的余部，在鄯州地区防守吐蕃，鄯州地处河湟要冲，唐朝将吐谷浑配置在这里，可以在吐蕃与唐朝之间保持一个缓冲区域，让吐谷浑协助掩护唐朝的河湟地区。但是，“吐谷浑畏吐蕃之强，不安其居，又鄯州地狭，寻徙灵州（今宁夏同心一带），以其部落置安乐州，以可汗诺曷钵（ནོ་ཧེ་བོ།）为刺史。吐谷浑故地皆入于吐蕃。”（《资治通鉴》）

四月，吐蕃赞普又遣使臣仲琮（འཇིན་འཇིན།）入朝，高宗责问仲琮：“吐谷浑与吐蕃本甥舅国，素和贵（སོ་ཧོ་གེ）叛其主，吐蕃任之夺其土地。薛仁贵等往定慕容氏，又伏击之，而寇我门凉州，何邪？”仲琮答称，他只奉命朝贡，其它事不知。于是高宗“杀其礼（降低接待的规格）”。随遣黄仁素使于吐蕃。夏，赞普芒松芒赞驻于香之松木曲窝（ཤངས་ཀྱི་སུམ་ཆུ་བོ།）。冬，赞普移居南木节林（ནམ་ཅེ་གླིང་།），为天花病（འབྲུམ་བུ།）所染。《编年史》23条：“至猴年(672年)，赞普夏驻香之松木曲窝（ཤངས་ཀྱི་སུམ་ཆུ་བོ།）。冬，至南木节林（ནམ་ཅེ་གླིང་།），为天花病（འབྲུམ་བུ།）所染。一年”。

公元673年（水鸡年、芒赞二十四年咸亨四年）初夏，赞普芒松芒赞驻于旁多谷（ཕོ་དམ་མདོ།）。仲夏迁至孙波河（སུམ་ཅུ་བོ།）。夏季，吐蕃噶尔·赞纳东吾（མགར་བཙན་སྙ་ལྡོམ་བུ།）和噶尔·赤章赞卓（ཁྲི་འབྲིང་བཙན།论钦陵）在董噶之鹦鹉谷（གདོང་ཀའི་ནེ་ཙོ་ལུང་།）的地方召开群臣大会议，大力整治牧业管理改革。冬季，赞普芒松芒赞行宫移驻香之热卜噶园（ཤངས་ཀྱི་རབ་ཀ་ཚལ།）。又在董之虎园（དུངས་ཀྱི་སྟག་ཚལ།）地方召开群臣大会议，征集暗军（后备军）招收青壮丁。征服帕罗（ཕོ་ལོས།）为属民。《编年史》24条：“至鸡年(673年)，赞普孟夏驻旁多谷口（ཕོ་དམ་མདོ།），季夏迁至松木曲窝（སུམ་ཅུ་བོ།）。噶尔·赞悉若董木布（མགར་བཙན་སྙ་ལྡོམ་བུ།）与论钦陵（ཁྲི་འབྲིང་བཙན།）二人于董噶之鹦鹉谷（འདོང་གི་ནེ་ཙོ་ལུང་།）召集议事会，制定治理牧区之大法令。冬，行宫移驻香之热卜噶园（ཤངས་ཀྱི་རབ་ཀ་ཚལ།）。议事会于董之虎园（དུངས་ཀྱི་སྟག་ཚལ།）举行，由门弥冈敦召开，征集暗军（后备军）招收青壮丁。征服帕罗（ཕོ་ལོས།）为属民一年”。

公元674年（木狗年、芒赞二十五年上元元年），夏赞普芒松芒赞在斯日（ཟྲིད་།悉立）的地方。回至爵拉（ལྕོག་ལ།）。冬季赞普去了仓邦那（ཚང་བང་སྣ།）。群臣在腊之布穷（གླང་གི་པུ་ཆུང་།）集议事会，清点禁卫军之红牌证（ཞུགས་ལོང་དམར་པོ།）军旅加入吐蕃国防序列（《白史》25条）。《编年史》25条：“至狗年(674年)，赞普夏驻于悉立。回至交拉。冬，至仓邦那。于“拉克”之“布穷”集会议盟。点验红册（禁卫军名册）。是为一年。《旧唐书》列传第一百四十九：“……吐蕃论钦陵等率众十万人入寇湟中，（李）谨行兵士樵采，素不设备，忽闻贼至，遂建旗伐鼓，开门以待之。吐蕃疑有伏兵，竟不敢进。上元三年，又破吐蕃数万众于青海……”

公元675年（木猪年、芒赞二十六年上元二年）正月，吐蕃遣使臣朵芮盆布（ཏོ་རེ་འཕན་བུ།）入唐朝见高宗皇帝李治，称吐蕃已经成为大唐比邻，吐蕃赞普愿与大唐复修友好关系。高宗皇帝因吐蕃复灭了吐谷浑王国，西域的战事有利于大唐，未许。此前吐蕃于龙朔年间打垮吐谷浑后，就曾遣使请和，高宗不许。其后遂有大非川（ཇི་མ་ཁོལ།）之战。而现在，面对吐蕃的又一次请和，高宗仍然不许，从中可以看出唐朝仍不准备与吐蕃缓和关系。据《资治通鉴》载：正月“辛末，吐蕃遣其大臣论吐浑弥（朵芮盆布ཏོ་རེ་འཕན་བུ།）来请和，且请与吐谷浑（吐蕃）复修邻好；上不许”。此次吐蕃请求和亲，指名——要唐高宗与武则天的独生女——太平公主下嫁。但是当初，皇后武则天的母亲太原王妃杨氏逝世时，武则天请求李治同意，命令太平公主当女道士，为杨氏在幽冥中积福。所以高宗遂给太平公主兴筑一座道观，名为“太平观”，命太平公主当住持，以此为由来向吐蕃拒婚。三月，吐蕃赞普芒松芒赞去皇后赤玛卢（ཁྲི་མ་ལོན།）出生地幸谐兴（ཞེ་ཤིང་།），为赞蒙赤玛卢（བཙན་མོ་ཁྲི་མ་ལོད།）举行大庆宴，吐蕃大臣吐谷浑王子坌达延墀松（དབོན་དར་རྒྱལ་ཁྲི་ཟུང་།吐蕃公主之子）敬献大金镬。夏，赞普芒松芒赞移驾泥婆罗（尼泊尔）。大相噶尔·赞纳东吾（མགར་བཙན་སྙ་ལྡོམ་བུ།）于醒木之古让（ཤིམས་ཀྱི་གུ་རན།）制定治理象雄之法令。时突厥地方发生内乱。噶尔·赞纳东吾征象雄之大调集，去往突厥国之唐隅。《大事纪年》11行：4年（猪年），即公元675年。“大论赞聂于欣木之狐兰，征象雄之大调集，去往突厥国家的唐隅。”八月，吐蕃青海节度衙与唐鄯州守军发生冲突。冬，吐蕃赞普芒松芒赞移驻于温之那窝（འོན་གྱི་སྣ་བོ།）。《敦煌吐蕃编年史》26条: “至猪年，春，赞普巡幸谐兴。赞蒙赤姆伦举行大庆宴，坌达延赤松献大金镬。论赞悉若于醒木之古让制定治理象雄之法令。突厥地方内乱。夏，（赞普）驻泥婆罗。冬，赞普驻于温之那窝。一年。”

公元676年（火鼠年、芒赞二十七年）春，大相噶尔·赞纳东吾（即战神论钦陵之兄）率兵攻西洱河一带（今云南洱海）诸蛮。唐在茂州（今四川茂县）筑安戎城，阻断吐蕃通诸蛮之路。噶尔·赞纳东吾以熟悉地理的生羌为向导，攻拔安戎城，增兵驻守，西洱河一带诸蛮相率降附。闰三月，论钦陵等吐蕃将领大举进攻鄯州（ཤ་ཇོ།青海乐都县）、廓州（ཀོ་ཇོ།青海化隆县西南）、河州（ཀ་ཅུ།甘肃临夏市）、芳州（ཕཱིན་ཇོ།甘肃迭部县东南）和叠州（ཐེ་ཇོ།甘肃迭部县），杀略吏及马牛万计，并在这些地方设节度使（ནང་སོ།）。于是唐诏令周王显任洮州道行军元帅，统率工部尚书刘审礼等十二总管，令相王轮任凉州道行军元帅，统率左卫大将军契苾何力、鸿胪卿萧嗣业等人带领大军前往讨伐。二王均未成行，亦会契苾何力卒。《资治通鉴》记载：仪凤元年（公元676年）闰三月，“敕左监门卫中郎将令狐智通发兴、凤等州兵以御之”；仪凤元年（公元676年）闰三月，“乙酉，以洛州牧周王显为洮州道行军元帅，将工部尚书刘审礼等十二总管，并州大都督相王轮为凉州道行军元帅，将左卫大将军契苾何力等，以讨吐蕃”。《新唐书》本纪3，列传141记载：“攻鄯、廓、河、芳四州，杀略吏及马牛万计”。另外，芳州即为常芬，据《新唐书》志30叠州部分记载：“常芬，武德元年以县置芳州……神龙元年州废，以常芬来属。”

夏，赞普芒松芒赞在乍之鹿园（སྤྲགས་ཀྱི་ཤ་ར།）疗养。《编年史》27条：“至鼠年（676年），夏，赞普驻于乍之鹿园（སྤྲགས་ཀྱི་ཤ་ར།）。八月，吐蕃乘胜击破密恭、丹岭二县，又进击扶州，打败守将。唐高宗赶忙搬来朝鲜战场上另一位神话般的人物，中国第一位抗日名将尚书左仆射刘仁轨，为洮河镇守使。但即使是有出将入相之才的刘仁轨也未能取得丝毫便宜。丹岭县当时属于芳州，《新唐书》志30的叠州部分记载，“贞观二年，复以丹岭隶芳州”；而密恭县当时属于洮州，位于洮州南部，《旧唐书》洮州部分记载，洮州“管密恭县，党项部落也，寄治州界”。冬，芒松芒赞（མང་སྲོང་མང་བཙན།）在一个叫仓邦那（ཚང་བང་སྣ།）的地方因病逝世。赞普子墀都松(按即器弩悉弄)继位于“折之拉垅（སྒྲེགས་ཀྱི་ལྷ་ལུང་།）”。时，吐蕃得报唐朝出兵西域收复安西四镇。随之，大相噶尔·赞纳东吾（མགར་བཙན་སྙ་ལྡོམ་བུ།）领兵赴突厥（གྲུ་གུ），联合西突厥前往征讨，于乞力肖斯城设节度。同时，董卜（即赞业）在青海湖地区设立青海军镇节度使（ཁྲི་ཤོས་ཁྲོམ།）。《编年史》27条：“至鼠年（676年），冬，赞普墀芒伦薨于“仓邦那”。赞普子墀都松(按即器弩悉弄)继位于“折”之“拉垅”。论赞悉若（བློན་བཙན་སྙ།）领兵赴突厥（གྲུ་གུ），董卜（即赞业）建立青海大行军衙。”由于芒松芒赞突然驾崩，王子都松芒波杰又年幼，唐与吐蕃的战争紧急，重臣皆统兵在外，因此，迫使吐蕃王廷保密芒松芒赞（མང་སྲོང་མང་བཙན།）的死讯三年，使唐朝不知道吐蕃的权力的真空。因此，《资治通鉴》的记载，679年，芒松芒赞去世。

随后，芒松芒赞之子杜松芒波嗣位。唐朝史书说杜松芒波杰当时只有八岁，论钦陵继续把持吐蕃朝政。

参考文献：

[1]《王尧藏学文集》（敦煌吐蕃历史文书·吐蕃制度文化研究）王尧著，中国藏学出版社（2011.4）。

[2]《白史》根敦琼培著，法尊大师译，西北民族学院研究所。

[3]《青史》管·宣奴贝著，王启龙、还克加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4]《资治通鉴》（全注全译）司马光等著，郭文成译注，大众文艺出版社 (2009年1月1日)。

[5]《贤者喜宴·吐蕃史》（明）巴卧·祖拉陈瓦著，黄颢周润年译注，青海人民出版社（2016-12）。

[6] 《红史》（藏文）蔡巴·贡嘎多吉著，东嘎·洛桑赤列校注，北京民族出版社（1982.10）。

[7]《新唐书·吐蕃传》汉程国学网。

[8] 《王统世系明鉴》萨迦·索南坚赞著，陈庆英、仁庆扎西译注,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1985年)。

[9] 《松赞干布年谱》作者:任乃强,《西藏研究》(8-20页)。

[10]《隋书列传》文学艺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