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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圣人讲的话，为什么让人发蒙？为什么听起来莫名其妙？大道说不清，道不明，圣人们为什么还非得要说？修行人为什么总是强调六根清净？为什么说开悟最重要的，也是最重要的，是能够关掉感官和大脑？道家圣人关尹子怎么说？我们今天一起来精读《关尹子》药篇的第二十八章，先读原文。关尹子曰：圣人言蒙蒙，所以使人聋，圣人言冥冥，所以使人盲，圣人言沈沈，所以使人喑。不闻声者不闻道，不闻事，不闻我；不见色者不见道，不见事，不见我；不音言者不言道，不言事，不言我。关尹子告诉我们说，听圣人讲话，更多的是无言之言，言外之言，听起来让人蒙蒙的，不得要领，感觉是自己聋的一样。圣人讲的话更多是形而上的言外之言，听起来似乎不着边际，难以描述，感觉自己成了盲人一样。圣人讲的话更多是深奥深沉的言外之言，听起来很难理解，没有办法应对，感觉自己成了哑巴一样。人只有耳聋了，才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眼盲了，才看不见任何有形的事物；只有哑巴了，才说不出任何语言。听不到任何声音的人，自然也就听不到别人讲道理、讲事情和讲自己。看不到任何事物的人，自然就看不到大道，看不到事物，也看不到自己。不能说话的人，自然就不会去谈论大道，谈论具体事物，也不会谈论自己。关尹子，自己作为一位圣人，告诉我们，圣人说话会让人感觉到莫名其妙。圣人之所以是圣人，就是比我们普通人领悟得更彻底、更究竟。他们领悟到的一定是我们普通人难以理解的，难以领会的，难以相信的，所以圣人有圣人的苦衷。他明明领悟的是一个超越形象、超越语言，不可思议的道理，是说不清也讲不明白的，但是他还必须说给我们这些普通人来听，所以他们的话，让我们这些人听起来就感觉到不着边际，莫名其妙。老子讲的“致虚极，守静笃，无以观复”，讲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们普通人乍一听真是莫名其妙。印度的佛陀在《金刚经》当中讲“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光从字面意思上去理解，会把我们普通人彻底搞蒙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说啥。而且他居然还说“一切法无我”，并且告诉我们“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普通人听到这种话，一定会感觉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中国的圣人孔子说“一阴一阳之谓道”，就这一句话，谁能够把它真正说明白，领会清楚呢？咱们用感官去感知外部的世界，而外在世界又通过自己的感官进入自己内在的心灵，影响了我们本来非常平静、非常自在的心，让我们内在产生种种分别。有了分别之后有好恶，有了好恶之后有取舍，有了取舍之后有执着，而这一切又成了我们开悟的障碍。所以，我们就更没有办法领会那些圣人告诉我们的最真实、最究竟的大道了。现在我们就应该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些修行人，尤其是得道的修行人，总是告诫我们要做到六根清净。其实，所谓的六根清净，不就是眼睛不看外部的事物吗？耳朵不听外部的声音吗？舌头不尝外面的味道吗？鼻子不闻外面的气味儿吗？身体不接触外在的事物吗？我们这个大脑不再对外在的人事物进行任何的胡思乱想吗？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把所有感官和大脑，那些分别、推理、想象的功能全部都给它关掉，最起码也要按下暂停键。当念头不再向外攀缘，完全回到生命的内在，进入极致宁静平和的状态，生命本有的根本智慧就会自动显现了，人就会恍然大悟。读懂佛家、道家，还有我们儒家的经典，就会明白，烦恼的因是六根不净，愚痴的根是心对六尘的攀缘。圣人自己不聋、不盲、不哑，他们也不是真想把我们这些普通人都变成聋子、哑巴和盲人。他们只是在苦心地告诫我们，别再去攀援外部的东西，别让六尘透过我们身体的六根进入我们的心灵，搅的我们内心不得安宁。他们只是在告诫我们，别对感知到的一切不停地去分别，不停地去执着。去分别好坏、是非、善恶、对错，然后让这些念头留在自己心里，一直来折磨自己。来到自己生命里的人事物，我们不排斥，离开了自己的人事物，我们不贪恋。就能做到佛陀在《金刚经》当中讲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看懂看透了万物无常的空性，就可以做到物来则应，物去不留，提起放下应对自如。让自己的心回到平静自在的本来状态，让自我生命内在的根本智慧自动苏醒。我们普通人做不到圣人的境界，至少暂时是做不到。但是咱们最好告诫自己，那些可听可不听的话，咱们最好别听。闲言碎语、谈论是非，尽量把耳朵堵起来、躲起来。如果实在躲不开，也别往心里去。而且可看不可不看的，尽量不看。可说可不说的话，尽量不说。老天爷只给我们一张嘴巴，少说点话。最好能够学会给自己留出一点独处的时间，让自己一个人去享受那种喜怒哀乐之未发的中庸状态，能够从分别与执着的枷锁中彻底地解放自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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