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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生谈 2023-03-10 发布于北京

冬天又到了,窗子也不能总开了。屋外的朔风呼呼地刮着,好像带有西伯利亚草原的味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罢了,因为隔着窗子,屋里屋外便是两个世界了,这也是窗子的妙用。我们不需走出去,透过窗子便能将外面的世界一览无余。学习闲暇,我爱倚着窗子出神。窗外虽无老杜说的“万里船”,却也有“雪”,虽不是“千秋雪”,却也没有辜负我明亮的窗。看着窗外的雪,我不禁想起,小时的屋子也有一扇这样的窗,冬天时我也时常倚着它看雪。

小时屋子里的窗不是十分大,视野不是十分开阔,印象中玻璃也不如现在的明亮,总感觉昏昏暗暗,模模糊糊的。窗外是一片小树林,曾是我儿时的乐园,简直就像鲁迅的百草园一样。那时的我还保留着儿童好玩的天性,就算寒冬,也时常畅游其中。最盼的是下雪,每天清晨,起床后,我都会趴在窗前,观察外面的情况,看看是否下雪了,窗子是我了解外面世界的眼睛。这只眼睛也有不称职的地方,那就是——漏风。屋子里经常很冷,但我并不十分懊恼。因为困在屋中不能出去时,至少风还能给我送一丝自然的气息。这气息中是否含有“西伯利亚的味道”,我当时还不清楚,只是觉得,这是我和自然的一缕联系。

如今的屋子,窗子十分严密,不再漏风了,我却也完全割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初中紧张的学业使我不能经常出去活动,只得在书海中漫步。古人说,十年寒窗,我想,这种割断是值得的。朱熹读书时,看到“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他竟在书中看到了窗中的景色,或许书也是我们的一扇窗吧!

当年,我家住的楼层是比较低的,窗外之景被那片浓密的树林承包了。如今,我家的楼层已“高高在上”,窗外的树已遮不住我的视线,真有种“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的感觉。如今的我,回想起童年那漏风的窗,不觉有些想笑,毕竟,我已褪去当年的稚嫩,变得成熟。童年的窗是我永远的美好记忆,只是窗外的世界,已不是童年那样了,因为窗子里的人长大了。

窗子还是那扇窗,不过外面的世界变了,连西伯利亚草原的味道也变了。又或许不是外面的世界变了,而是窗前的人变了。毕竟,窗前树干里又增加了几圈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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