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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老爹老妈开心 2006-11-08 | 上次回家探望老爹、老妈是在九月初。 回家之前，没有告诉他们我要回去，临上飞机，给姐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回家，中转太原，姐姐说老爹老妈知道我回家，特别高兴。 飞机19：30到达青岛，出机场两小时后搭上长途客车，坐了80公里，改乘出租车20公里，晚上11点到家，老爹老妈还未吃晚饭，擀好了面条等我回家下锅。 见了我，老妈说：“几次见到后面马路上有车经过，就以为是你回来了呢，车过去了，也没看见你，就知道不是你，我们以为天太晚可能不回来了呢；刚才看到有车灯光从远处照过来，我又跟你爹说，这回该是他回来了吧？还真是你，你哥哥等到10点半，见你没回来，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天正下着雨，老妈在家，吃饭时，也不见老爹。 “我爹呢？ “到山上去了。 “下着雨上山干什么，还不到收获季节，也不用管理了？” “还说呢，今年，我和你爹在下旯疅种了两亩苞米，由于施肥管理的好，加上今年雨水匀和，长得特别好，苞米棒子大，每棵差不多都长了两棒，可好了，据说可以打一千六七百斤苞米。 “可是，五天前，我和你爹到地里去，发现有人掰走了二十多棒，大前天、昨天两天又掰去了四五十棒，也不知是谁干的？ “所以，今天早上，你爹就去地里看着去了，现在，离收获还有一个多月，不知哪天又会有人去掰棒子。 “你说说这些人，我78和你爹80岁，都这么大岁数了，辛辛苦苦种点苞米，他也真好意思去掰那些棒子。 “我和你爹商量不行，就提前收回家算了，免得放在那里还是块心思。 “就那么几个苞米棒子嘛，花那么多心思不值得，把它当成包袱更划不来，再说了，我爹脾气又急，万一在地里看到了那个掰苞米的人，不打起来才怪呢，更不用说有个三长两短的的了，多不值得！” “你说的，那是我和你爹忙活了大半年哪。” “我知道，你们真得差那点苞米？” “那倒不是。” “就是嘛，我觉得你们种地应当主要是锻炼一下身体，经常活动活动，打到打不到粮食是次要的，你们又不是差那口饭”。 “也是”。 “说不定那个掰你们苞米的人家里太穷，需要掰几棒补贴补贴生活呢，那你就当是帮帮他就可以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如果他真的是家里困难，帮帮他也没啥。” “你不知道他是谁，天可肯定知道他是谁。” “那倒是。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呢？” “如果他真的是个贪小便宜的人，你还需跟他计较？多几棒富不了，少几棒也穷不了，何必跟他计较呢？” “可也是啊。 “再说了，今年老天爷帮忙，苞米长得好，如果老天爷不帮忙，你再出力，再辛苦不是也没有收成吗？你何不想开点，权当是老天爷把这些苞米让你转交给那个需要的人呢？ “你们提前砍回家，苞米还不熟，最后一个月正是旺长得时候，一个月籽粒可以饱满许多，如果提前砍了多可惜，你们也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我觉得还不如放在那地里任其自然，谁愿掰就让他掰去，到了时候没有掰走的就是老天爷留给你们的，你们再砍回家呢。 “我觉得：你们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够种地打粮食救济别人，总比别人打粮食救济你们好！这是你们的福气，更是我们后人的福气”。 “好吧，那就不用去看管了，这几天我和你爹都想不通，心里闷得慌。 “这下好了，想通了，心里一下子亮堂了！ “看来我们真的老了，过去我们教育你们，现在由你们开导我们了”！ “这都是我们小的时候你教给我们的。” 第三天，我和老爹老妈坐在炕上拉家常，老爹不再去地里看苞米了。 忌讳的话题 2006-11-09 | 80年代之前，我父亲经常说：我们祖上的人寿命都短，女的不过45岁，男的不过69岁，过了80年代，我们家族里出了两个寿星，我的两个本家爷爷，一个活到了76岁，一个活到了84岁。 我父亲今年80岁，母亲78岁，在我们村我的父辈里，父母亲岁数最大，他们除了耳朵有点背外，身体很好，可以说很健康。 我原来的工作单位离老家近，儿子小上学不累，双休日经常回家看望我的父母；这几年远了，每年回一两次老家，看望他们。 母亲说：“你记不记得***？” “记得”我回答。 “好好的一个人，*月*月走了”！ “是吗？” “你数数看，你出去这些年多少人走了，老的、年轻的，最近这五年，走的人更多。” “是的，出去二十几年，村里的年轻人我都不认识了，我认识的人都老了，许多人都不在世了”。 “我和你爹，也不知道哪天，两腿一蹬也就完了。原来有个算命很准的瞎子，给我算命说我能活到43岁，43岁不死就能活到59岁，再长就不大可能了，想不到：多活了这么些年。” “要不说他们是瞎算？就是瞎算！” “不过，他给村里其他人算的，可准了”。 “巧合了吧”。 “你爹也经常唠唠叨叨，说他妈的也不知活到哪一天，我就说，管他呢，活到哪，算哪。这几年，村里又开始兴起了，老人死了雇吹手，吹吹打打三四天。大家都觉得这样对老人孝顺，村里人看着好；你爹他就羡慕别人这一点，我倒觉得无所谓，所以，你爹死了，你们要给他雇吹手，送他走，我就不用了”。 “我才不愿雇吹手呢，人死了就死了嘛，活着能吃就吃点，有需要的你们就说，我们能做到的，会尽力满足你们的要求，死了就算了，死了雇不雇吹手，都得走，有吹手送，没有吹手送，走的感觉不会两样，反正都是走，所以，我是不会同意雇吹手的，雇吹手纯粹是瞎折腾，摆样子，有的人老人活着时，不尽孝，老人走了，倒大摆排场起来，有用吗？我只希望：你们老了活得幸福一些，死了，就去爬爬那个大烟囱（火葬----5616），经火习炼一下，干干净净、轻轻松松的到老天爷那，去报个到，行了”。 “那样，你爹可能不愿意” “不愿意走，好啊，那你们就多活几年，不要光想着走的事。” “只是你爹，其实，你爹可能也只是嘴上说，我有时觉得他，可能也是因为日子过得舒服，把他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故意说的；我可不管死后的事情，我现在就想：如果我，能活着看到最小的孙子结婚，就好了！不过，那不可能，因为还有二十年！” “二十年一晃就过去了”。 “也是，回过头去看看，才几年，那时，你们一个个的小小的，现在你们都快老了，现在我们已经四代同堂了，我不能活那么大的年纪，都说人老了，岁数太大的人主一件，对小人（指后人----5616）不利”。 “没那事，你们不用想那么多，任其自然，调节好生活，养好身体，健健康康地、快快乐乐地生活，管活着的事，别的就不用操心了”。 “我们现在，也就是这样的”！ 珍爱生命 体面做人 母亲往事忆记(一） 2006-06-03 | 母亲生于1929年,今年77周岁,除了眼睛弱视外,身体很好:她处世乐观,善于助人. 听妈妈讲她的过去生活,我闲记她几组生活剧照: “你外婆去世得早,她走时,我只有7岁(1936年);那时,姥爷每天上山干活,舅舅则去我们的表舅家长住,家里就剩下我、你二舅、你小姨；你二舅负责带你小姨，我则负责看家、养鸡、做饭、做鞋子; “你二舅经常带着你小姨跑到外面玩...... “我一个人在家受不了,我就每天把邻里的小孩约到家里一起玩,我给他们煮鸡蛋吃,因为鸡多,蛋多,你姥爷好长时间也未发现;可是有一天他提前从山上回来,看到了,当着小孩子们的面狠狠地揍了我一顿;第二天小孩子们又都来了,我继续给他们做吃的; “说到做鞋子,那时都穿纳底子鞋,底子是由一层一层确子迭起来,再用锥子扎透,将麻绳穿过去、拉紧、费事费力,我小,手没劲,一手底子扎不透,就把鞋底放在凳子上,两手齐用力,扎透了,绳子穿过去用牙咬不住,就把绳头缠在身上,双手加脚推鞋底,这样才能把鞋底纳得结实一点,做一双鞋不知要付出多少力。 “第一批与我一起玩的伙伴,一个个走了,有的上学去了,有的放牛去了;我依旧在那个小院子里,我又约来比我小的小孩子到家里来陪我玩…...看到小伙伴们一个个上学,我多么希望：我也能与他们一样走进学堂读书,可是这种机会没有过,我把应该与书相伴的时光,交给了与我同龄的小伙伴们,交给了那些更小的小伙伴们,交给了那一锅锅饭,交给了那一双双鞋,交给了那一群群鸡…. “我一天校门也未进过,就到了十六岁,这一年年底,我第一次走出那个小山村,来到咱们村,做了新娘,一住就是六十多年,整整一个花甲子过去了. 母亲往事忆记(二） 2006-06-04 | “你姥姥活着的时候,我家经济条件还不错,你老佬爷(我的佬爷)经常帮助你佬爷,在周围村一般都知道,觉得是家好人家。 “那时还流行定娃娃亲，大约在我三岁时,你姥姥就为我定了娃娃亲,许配给了比我大五岁的你那大伯。 “你姥姥走了,家里经济上开始滑坡,一天不如一天,加上我的眼睛不好,从小看不清楚东西,你大伯家也没有把这娃娃亲太当会事。 “他们家三代独传,家庭较为富裕,等到了我16岁该嫁人时,他们就有点反悔,不太愿意把娃娃亲变成现实,你佬爷催他们,他们也不着急，后来就打算算了,这期间我和你大伯一直是谁也没见到过谁。 “45年秋天,有一天,你大伯到我们家来,,这一天，我俩第一次见了面,本来是来退亲的（他后来告诉我的）,但是,他突然又改口了,不退了不说,还说要马上结亲。 “原来,那天你大伯见到我之后,发现我个头高,貌相好,立即改变了主意;他二十一岁,个子可以,只是太瘦,体格有些弱;那时我年小,还不知道应选择什么样的人,完全听家人安排,最后,双方约好当年腊月结婚,也没有问我同不同意...... 母亲往事忆记（三） 2006-11-02 | “成亲那天丑时，我被早早叫起来，你三姥姥帮我梳妆打扮，寅时，石河头那边九个人就来了，八个抬轿子的，一个跟轿（通常叫跟牲口）的，说是同村有好几家结亲的，到家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按着我们这的规矩叫抢福..... “上轿前不让吃饭，也不准喝水，可能怕路上不方便吧。 “上轿时，三姥姥给我一面新新的铜镜，在这之前她多次告诉我：在轿子上一定要双手抱好镜子，镜面向前，不能变向，上轿了，她又再一次问我记住没有，我说：放心，记住了!轿子被那四人抬起，开始离开磊山后，向石河头移动....... “刚出村路平，坐在轿子里平平稳稳的，挺舒服，十个人没有一个说话的，除了脚步声，就是那轿子的咯吱声，我紧紧地抱着那面镜子，记着：镜面朝前，镜面朝前，镜面朝前........。 “从磊山后到石河头走山路有十六、七里路，走了约半个钟头，开始走山路，那路又弯又窄，轿子开始摇摇晃晃的，坐在上面有些不自在了，我觉得有点晕.........。 “抬轿子的是八个人，四人轮换，路上不准休息，又走了半个钟头，走出了山路.......。 “路平了，又可以舒舒服服一会了，依然抱着那镜子.......突然，我想，为什么镜面要朝前呢？这有什么用呢？不朝前又会怎样呢？ “觉得好奇，我决定打破这规矩，我把镜子翻过来，照照自己，做了个鬼脸，又翻过去，让镜面继续朝前......。 “又过了一个钟头到村头了，远远听到鼓乐声，轿子由四人抬着改为八人抬着，...... “轿子在胡同口停下来，从胡同口到家门口要拐四、五个弯，二百多步，你大伯扶着我，我抱着镜子，一步一步走到家，把镜子摆到梳妆台上，上炕吃宽面，然后就盘腿坐在褥子上...... “我眼睛老盯着那面镜子，这时除了那面镜子什么也不想，我开始担心路上那样做：会不会有什么不详呢？会不会有什么报应呢？....... “后来，老人们告诉我：镜面朝前是为了辟邪，让妖魔鬼怪躲开....... “走过了几十年，现在想想当年那镜子、那规矩，或许还真有灵性，要不怎么能有后面那些事情发生？ 母亲往事忆记（四） 2006-11-03 “我进了你大伯家的门，才知道，他家原来只有三个人：你瞎子老奶奶，你奶奶，你大伯，加上我四个人，有六间小房子 ，十几亩地，都是从老爷爷辈传下来的，你大伯家人丁不旺，从他家老爷爷到他，三代单传，老辈分家分的财产，就那几个人消用，所以，在村里显得较富裕，尽管到他这一辈情况已不是很好，但是，在村里也算个好人家......奶奶织布，家里的地雇人种着，一年一年过得也是有滋有味的...... “你大伯自小跟着他父亲赶集，后来他父亲去世了，他就自然地将 奶奶织的小机布带到集上去卖，......奶奶特别能干，织的布远近有名，加之乡里乡亲的也都认识他，知道他实在，所以，家里织的布很好卖，我过了门，奶奶就让我学织布，这样，我也就正式开始了织布挣钱的生活；有时，也与你大伯一起去赶大集，帮着卖布...... “你大伯自小娇生惯养，体力锻炼少，身体瘦弱，特别胆小，夜间一个人不敢走路，也不敢一个人睡觉，见了蛇类的东西，吓得要命；他心地善良，好脾气，待我特别好...... “奶奶当时42岁，漂亮能干，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她打算；特别宝贝你大伯，对瞎子老奶奶，也就是她的婆婆也很孝顺，总是“嫚、嫚”的叫我，也真当亲闺女待......, “瞎子老奶奶当时已近八十岁，身体不是很好，我每天早上给她梳头......她虽然眼睛看不到，心里却明镜似的，特别精明，...... “我在家里最小，性格也最活泼，自小没妈妈照顾，现在有了个妈妈，心里特高兴，除了跟奶奶学织布，就是帮奶奶收拾家、做做饭，陪瞎子老奶奶、奶奶说说话，...... “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着，转眼就到了来年的九月，..... “我到了临产期，大家期盼着能生个男孩，九月二十八那天，你姐姐出生了，虽然是个女孩，大家还是特别高兴，这样一家之中祖孙四代五个人，只有你大伯一个是男的…… 母亲往事忆记(五） 2006-11-07 | “听你姥姥讲，她在家里是个独生女，家里很富有，所以，她自小生活快快乐乐的，从无任何忧虑..... “姥姥出嫁后，来年生了你大舅，她自己不会带，就让我姥姥帮着带..... “到我出生时，你姥姥还是不会带孩子； “我出生在农历六月初二，正是夏天，天气很热，月子里，你姥姥让我躺在炕上，她去外面乘凉、玩，我的眼睛布满了眼屎，她也不知道应当给我洗一洗，结果，蚊子咬、苍蝇叮的； “一天邻居一个老太太来看我，告诉你姥姥，应当给我将眼睛洗一洗，你姥姥给我洗眼睛时发现：我的眼睛里都生小虫子了，当时，你姥姥也不知道会有什么问题发生,..... “我一天天长大了，长相、语言能力都不错，可是在与小伙伴玩时，许多时候，他们说远处有个什么东西，我却看不到，开始我认为他们在骗我，后来知道了他们说的是实话，只是我看不到而已，这时，我才知道:我的眼睛与小伙伴们不一样，原来那些蚊子、苍蝇给我的眼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成了半个盲人，小伙伴们也常常戏称我：小瞎子..... “你姥姥知道了，开始也觉得听后悔的，也自责自己；可是，她却是个乐观派，在我懂事后，常常跟我开玩笑：“闺女，等你长大了，找个瞎子小伙，你们俩就可以，拉着胡琴，摇着铃铛，叮铃叮铃的回家来，唱戏给我听”....... “那时我还小，尽管说是懂事了，却也不明白你姥姥这话的意思：她认为我成了瞎子，以后肯定就是嫁个盲人，靠卖唱维生了，遗憾的是，你姥姥去世的太早，她没能送我去盲人剧团学戏，虽然给我定了娃娃亲，却没有看到我穿上嫁衣的样子，她或许没有想到：有一天真的会有一个不是瞎子的小伙愿意娶我，.......假如她能够知道这一切一切，能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能够看上你们一眼，她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哪，可惜她没有这福气，其实这一切也都是她的期望，她的福气，只是她没有看到而已....... “你姥姥没有让我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可是你姥姥活泼、乐观的生活态度,使我心中没有阴影，是你姥姥带给了我明亮的心灵，使我能够快乐地成长，快乐地生活，.......让我受益一生..... 母亲往事忆记（六） 2006-11-07 | “我的姥爷姓李，就在东边老寨山山脚下那个岔河村，他们李家在当时是远近有名的大户人家，..... “到了我姥爷这一辈，他们家里有他和他的一个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姥姥，姥爷他读过私塾，有文化，经常往来于烟台、潍坊、天津之间做些商务，他见多识广，待人厚道，周围的 人都挺佩服他的，乡里乡亲的有事也愿意找他，让他帮着处理，邻里纠纷、商务纠纷等等，常常让他说和,我不记得他的模样，但是，你舅舅记得，并且，有一张他的照片，长长的胡子，戴着个瓜皮帽，脖子上总挂着一把牛角梳子，据说是梳胡子用的....... “姑姥姥后来嫁给了海阳一个富商家，这个富商是我姥爷在商界的一个朋友，他实际上就是你二姐夫的老爷爷，我姑姥姥就是你二姐夫的老奶奶....... “我姥姥的娘家也在磊山后,与你姥姥一个村，姓董，董家当时也是有名的大户人家，其实，她家 也就是我姥爷的姥姥家。我姥姥作为董家的千金小姐，知书达礼，不愧为大家闺女......，我姥爷和我姥姥是姑表兄妹，自小一起长大，他俩青梅竹马...... “1886年秋天，我姥爷、姥姥结婚时，大家都赞不绝口，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可是，他们结婚后一直怀不上孕，....他们都很焦急，也没有办法.....认为，命里没有孩子，也就不再考虑孩子的这事.... “转眼十年过去了，1896年冬天的一天，姥姥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全家人高兴坏了，.....九月怀胎....1897夏季过去，初秋时候，一个女孩降生了，她就是我的妈妈，你们的姥姥，大家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创造一切条件让她健康、快乐地成长，除了读书识字，姥爷还经常将她带在身边走南闯北的，使她从小就见到了世面，受到了许多现在女子应有的锻炼，这在晚清时期还是比较开放、超前的教育女子的方式，到十四、五岁时，她已是一个俊美、聪颖、开朗、大方......姑娘,成为当时许多大户人家的小伙羡慕的对象....... “虽然，姥爷见多识广，可是在女儿婚姻这件事上依然没有跳出，过去封建思想的框框，在女儿尚未成年时，便由姥姥主张，许配给了姥姥娘家磊山后一徐姓人家的儿子，他就是我的爹爹，你们的姥爷；.... “在你姥姥二十岁那年，正准备让你姥姥与姥爷结婚，你老姥姥突然生病，请了三个当地有名的医生，也没有为她治好，过了年就去世了，.......结果，你老姥姥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穿上嫁衣的样子，带着遗憾走了....... “后来你后老姥姥（我外婆的继母----5616）说起，当初为什么把姥姥许配给你姥爷时说：当时徐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你姥爷的父辈四兄弟，四家就有这么一个儿子，家里较为富裕，你姥爷人又老实，你老姥姥觉得这家人是过日子的人家，邻里知根知底的，你老姥爷住姥姥家时，也经常到徐家玩，董徐两家世代至交，所以，就早早地定了婚约，后来，你姥爷的几个叔叔家，相继添子，开始分家，徐家的日子开始走下坡路，到了你姥姥要出嫁的时候，徐家家境已经明显地不行了，变得接近贫寒，这时，许多大户人家的子弟想娶你姥姥，但是，你老姥姥、老姥爷坚持认为：婚约在先，信守诺言，在你姥姥到了出嫁的年龄，1920年，你姥姥23岁，你姥爷21岁，他们正式结亲完婚，...... 母亲往事忆记（七） 2006-11-08 | “在你姥姥结婚后，婆家家境差一些，所以你姥姥经常回娘家，从娘家带些东西补贴家用，日子过得也还不错的。 “1923年你大舅出生，一岁多一点，就送到海阳我姑姥姥（虽然她老人家不在世了）家，由姑姥姥的儿子---我的表舅---帮着带着，你大舅差不多一直住在那边，跟着我姑姥姥家表舅长大。 “1926年你二舅出生...... “1929年生了我...... “1933年你二姨出生，...... “你姥姥性格开朗，从小生活条件又好，身体特别好，带着三个孩子，生活的快快乐乐的..... “可是，1936年的夏天的一个晚上，我们在外面乘凉到好晚，回到家就上炕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醒来，却发现妈妈一直没有醒来，不知什么原因她就突然病倒了，再也醒不过来了；妈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突然不在了，连一句话都没有向我们说，就走了...... “在埋葬了你姥姥后，我整理她的衣物，拿到河里去洗，其中有条裤子把河水染得通红，我不理解，哪来的那么多的血，..... “后来才明白：当年，你姥姥在有了我们四个孩子后，嫌孩子太多，不想再生了，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不让怀孕，怀孕了又没有办法流产，.....当听别人说，可以通过打胎解决时，便试着打胎，想不到大出血，将她的命也搭上了....... “这一年，你姥爷37岁，你大舅14岁，你二舅11岁，我7岁，你小姨3岁...... “在我长大以后，听老人说，你姥姥他们娘家嫁出去的女儿，只要是有儿有女的，没有一个长寿的，说这是由他们李家的营盘（坟地）的位置决定的，我知道的有五六个都是年纪轻轻的就走了，其中就有你姥姥，还有你姑老姥姥，也就是嫁到海阳的我的那个姑姥姥，她有四个儿子，她在三十七岁时走的，也许这也是命....。 母亲往事忆记（八） 2006-11-13 | “你姥姥去世后，大约又过了两年，你大舅16岁，他读了几年书，识字，在村里也算有文化的人，为人忠厚老实，但是，家里没有几亩地，人口又多，你大舅想找点活干，帮帮你姥爷......，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当时村里有一个人在“顽固”赵保原那儿当团长，需要一个人，帮他带孩子，跑跑腿，做内勤，所以他就让你大舅去了万第，加入了顽固部队（注：这支部队一会儿是伪军，一会儿是国军，一会儿是联军，割据胶东一方，摇摆不定，最后划归国民党部队，后来整建置去了台湾）。 “去了之后，你大舅负责为那团长家带孩子、买菜之类的家务，把他当家里人对待，经常让你大舅给我们带面、米、菜等等生活品，对家里生活补贴不少..... “他在那里干了整整九年，1948年，国民党军队从胶东向台湾撤离时，他正在烟台，得知要去台湾，他不愿去，可是当时管制很严，任何人不得离开，他与那位团长讲自己不愿去台湾，因为家里有老父亲，那位团长说想办法，就让他说村里有人愿随部队去台湾，让他回去把人带来，这样，他就从烟台回到了家，没有去台湾，而与他同村的几人后来都去了台湾...... 母亲往事忆记（九） 2006-11-15 | “1948年春节时，我回娘家，你小姨说她奶子痛的厉害，我看了看，15岁的她，两个奶子扁扁的，肚子鼓胀胀的，我也不知她得了什么病，我带她去看大夫。 “大夫一看就说：是生疔疮，并且不能治了,看样子活不到秋天，......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天爷竟然让她这么小，就得上了这种不治之症...... “然而，更让我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 “这年五月的一天，你大伯早早与往常一样带着布去赶蛇窝泊集，早上走时我送他出门，一切都好好的，又说又笑的，他走了，我带着你姐在家看奶奶织布...... “天快晌的时候，那时没有钟，也就是11点多钟，咱西边崔格庄的一个人跑来说：“你家秀芳在蛇窝街上肚子痛得打滚，你们快去看看吧！” “听他这一说，我们都惊呆了，赶紧把你姐姐让邻居帮着照看着，我和奶奶，叫了村里四个壮汉一起，就向二十多里外的蛇窝泊赶去...... “过了约三个小时，到了那里，远远的看到有一堆人在围观什么，赶过去一看， “你大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静静的躺在那里，地上一大片是他滚出来的印子，我跑上去抱起他，他已经咽气了，我和奶奶在那里哭啊哭，......,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家里.......（当时人们都说你大伯是因为被鬼缠身死去的，现在想想：他应当是急性阑尾炎一类的病，要是现在，我想他怎么也不会死的.....） “你大伯就这样走了，扔下瞎子老奶奶、奶奶、我和不满周岁的女儿，自己一个人走了，虽然他性格软弱，但是有他在，我觉得就有依靠，心里就觉得踏实，他走了，我觉得就像天塌下来了，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 “家里四个人，老的老，少的少，又都是女的，这时，村里有人同情我们，也有人看我们热闹的......日子停不下来，看看一家老的少的，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站起来，继续往前走，一个月后，卖布的事就完全靠我了..... “大约七月的一天，你小姨又走了，...... “1948年鼠年，最最不顺的一年，…… 母亲往事忆记（十） 2006-11-17 | “你大伯走那年，我19岁，从年龄上说，正是好时候，用文明话说叫青春年华，我去赶集，常常有些小伙围着那布摊看我，有人劝我另找个人家，...... “当时，正是打仗的时候，咱这边已是解放区，许多男的女的都去当兵，政府也有人来动员我去的，...... “别人怎么说，我也没有走，不是不动心，其实我心里，也想着走，可是我又觉得，如果我把她们老老少少的扔下不管，自己走了，是不是伤天害理，老天爷会不会再惩罚我呢 “所以，我就一门心思带孩子、敬老人、卖布...... “你奶奶，看我这样，她就说：'嫚呀，你太年轻了，这样什么时间是个头呀，不要老想着我和你奶奶，如果你有中意的就说一声，孩子我带着,也不拖累你'...... “我虽然心里想，可是却一直没有说要走，转眼到了春节，大家来拜年，其中就有你爹，晚上你奶奶说：'嫚，你觉得北屋你大兄（弟----5616）怎样？’'我不喜欢，他们家的人一个个脾气都那么差，整天吵架’，'你别看他们脾气不好，他们心肠可好了，在外面都很要面子，不算是好人家，可也是些好人，他今年22岁，与你挺般配的’...... “我刚来时，你奶奶还在，经常听到你爷爷和你奶奶吵架，我来之后，第二年，你奶奶就去世了，当时他们家与我们家刚好相反，一家光棍，你老爷爷、你爷爷、你爹、还有你二叔， “你老爷爷弟兄六个，他排行老二，弟兄多，老家原来也算富裕，可是到了你老爷爷他们分家，每家就分不到多少了，你爷爷弟兄三个，再次分家，所以，分到你爷爷身上的地就南泊那一亩多地，他们家男人多，吃的也多，在村里就算穷人家，你爷爷到七里外的寨头一家去给人家扛活，你爹管着自家的那块地，奶奶经常跨你爹下力（能干---5616）..... “其实，我跟你爹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出嫁那天，当时来轿子娶我，那九个人中八个抬轿子的，你爹就是那个跟轿的，......后面几年，经常见面，他都嫂子嫂子的叫我，总是客客气气的，但，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能与他走到一起...... “听你奶奶这么一说，我才想到了他，可是，我不喜欢他，主要还是不喜欢他那个吵吵闹闹的家庭，我觉得他们家不是过日子的主（人家----5616）...... “这年春天，奶奶就让你爹过来帮我们管地，故意让你爹和我多接触接触，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想嫁给他的那种感觉，..... “大约是那年的春末，你爹推着小车参加了支前队伍，与你大舅他们一起，从老家一直走到了上海，离家半年后，他们回到了村里，你大舅跟我说起支前的事，说道你爹，你大舅说我们在一起这几个月，我发现秀卿（我父亲----5616）这人挺不错的，.... “经你大舅这么一说，我也想，也许我命里波折多，找个喜欢的男人，命又短，算了，不管他脾气好不好了，只要健健康康的也就行了...... “你奶奶再次问我时，我点了点头，我说总是担心他脾气不好，让你们也跟着生气，奶奶说那不要紧，所以，奶奶把你爹叫来，谈了谈，你爹同意出继过户到你奶奶门下...... “这样就在1949年立冬之前，我和你爹一起去政府登记，然后举行了仪式结了婚，你爹就进了奶奶的家门，他们家一分钱的东西都没有给他...... 母亲往事忆记（十一） “再说说你老姥爷，我的姥爷, “你老姥姥去世后，家里剩下了你老姥爷和你姥姥父女俩，他出去做生意的时间少了许多。 “你姥姥出嫁后，他一个人，所以经常到外面跑，那时他主要到海阳那边，与他妹夫、外甥们在一起（你舅舅当时也在那边），这期间你老姥爷认识了一位女子。 “她生于1899年，长大后嫁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做小婆，没有生育；待她28岁那年，那男的死了；不久，通过介绍，她认识了你老姥爷，后来，你来我往的，熟了，他们就好上了。 “1930年，你老姥爷将她带回家，正式娶她，那年她三十一岁，你姥姥三十三岁。 “那天，你姥姥抱着我回娘家，见你老姥爷娶了这么少的一个女的，显得极不高兴。 “她发现你姥姥不高兴，就向你老姥爷告别，出了门，顺着山路，向海阳方向走了...... “见那她走了，你老姥爷脸一下子就变了，你姥姥一看情形不好，知道是自己错了，把我往炕上一放，就顺着路追，一直追了五里地，在老寨山根下，追上了比她小两岁的后妈，她大声地喊：'妈妈，我错了，妈妈，回家吧，妈妈，咱们回家吧’.....这样，我就有了自己的姥姥...，这也就是你们的老姥姥..... “自那以后，你姥姥与你老姥姥亲如姐妹，你老姥姥帮着你姥姥带孩子，还经常从经济上补贴你姥姥..... “这一段时间，你老姥爷活得开心、快乐，...... “不幸的是，你姥姥好生生的突然走了，这对你老姥爷来说，真是晴天霹雳，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竟然年轻轻的，身体好好的，怎么就走了呢？ “后来你老姥姥对我说，'闺女，你都想象不到，你姥爷在听到你妈走了时那种神态，惊恐、悲伤、无奈，他白天黑夜地哭，夜间不能大声哭，就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哭，整整哭了五天.....头发一下子都变白了，看上去变了个人。从此，身体、精神那么健康的一个人彻底地完了，到了年底，他也走了’...... “转过年，你老姥姥又回到了海阳，后来在坛山找了个人家，与你们见过的那个老姥爷结了婚...... 注：老姥姥一生没有生育，她对我母亲特别好，对我母亲既象对待自己的外孙女，又象对待自己的女儿，她老人家1937年离开我老姥爷家,重新成家后，当我母亲小的时候，几乎每年都接我母亲到她家住上一段时间，说是住姥姥家。在她家，她给我母亲讲自己过去经历的事情，教育我母亲如何做人，她是我母亲成长过程中一位重要的长者；后来，我母亲成家生儿育女了，我母亲请过她多次，她一次也没有来过我们家；我们兄弟姐妹六个，每年冬天春节、夏天六月六，母亲都要带上我们其中的一个、两个，轮流去探望他们----我们没有任何血缘的老姥姥、老姥爷，直到他们在八十年代相继去世，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五十年。 ---5616 母亲往事忆记（十二） 2006-11-24 | “1948年你大舅不再当'顽固’了，从烟台回到家，当时你大伯、你小姨前后走了，你姥爷觉得家里不顺当，所以就说想办法冲冲。 “刚好你大舅早已到了结婚的年龄，因此，就托人张罗着给你大舅找了媳妇，年底就成了亲，她就是你那大舅妈。 “转过年，他就参加了支前，秋天回到村里，因为他从来没有种过地，地里的活不会干。他识字，做过大家的内勤，有在外东跑西颠的好几年，见过世面，所以，他不愿在村里种地，就到外面做点小买卖。 “后来成立合作社，政府说是发挥他们的作用，就让他进了龙门乡合作社，负责为社里进货，并让一个姓董的小伙跟他学徒..... “你大舅，性格好，与人相处谦让不争，大家都喜欢他，很快他就成了龙门合作社的负责人..... “肃反的时候，咱县上抓了个人，说他是在顽固里时参加过暗杀共产党人，好像就是一个叫辛什么的，当时姓辛的还是共产党的一个大官（可能是辛冠吾---5616）。 “那时是搞运动，县里天天宣传教育，反复交待政策，告诉那些有问题的人要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一是自己要坦白交代，更要积极检举，要通过检举立功，检举的越多，立功越大。为了立功,许多人只要是认识，就把名字写到检举书上，这名字中就有了你大舅的名字。 “1959年的一天，你大舅被抓起来，说是你大舅曾参入过暗地处决辛共产党员的过程，结果你大舅就被定为反革命罪，一去就是八年监狱生活。 “听你大舅讲，那个咬他的人已经绝望了，凡是他知道的同县一起当过顽固的人的名字的，几乎都写上了他的检举书，那个人后来还是被枪决了,良心早就没了。 “那时，也不让申辩，也没法查证，所以，说你有问题，你就有问题；那个共产党员怎么死的,你大舅根本不知道，更不用说参入暗杀过程了。 “你大舅说，如果我曾经过参加这种事，我还敢留在大陆，不早就跟着跑到台湾去了,咱老辈就不出那种手狠的人，人都没有大本事，老实巴交的，害人的事一件也不会干，也不敢干。 “人啊，不得不相信的东西，就是命！ “后来那些年，什么事都要讲’根子正、历史清’，你大舅的'问题’，前前后后连累的好多人....耽误了许多人的前程..... 母亲往事忆记（十三） 2006-11-26 | “说说你二舅, “他没有读过书，也没有出过远门，自小跟着你姥爷长大，大了后，就跟着你姥爷学着种地；他人瘦小、胆也小，两个眼睛大大的，看上去特别精神，很有神气，特别老实...... “在农村，他这种样子的人吃不开；打仗的时候，别人都去当当兵，他也不敢去，抓壮丁的也不愿要他。所以，一直呆在村里，一年一年的，解放时他已经23岁，就在村里混着。 “后来，抗美援朝，我劝他去当兵，他也不敢去，加上家里穷，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一直也没有人喜欢他，转眼之间，就过了把（年龄大了----5616）...... “记得是1959年夏天快过去的时候，你大舅去劳改已有三个多月，有人带信让我回磊山后，说是家里有事。 “我带上已经半岁的你回去了。 “在院子见到了你姥爷、你大舅妈和你三个表哥，进了家，见到你二舅躺在炕上，脸色很不好看，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第二天，其他人都不在，家里只有你二舅和我，你二舅哭着向我说：'我可能已经不行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胸口闷的要命，喘不过气来’，'怎么搞的’，他不回答，只是哭...... “原来，四天前的一个傍晚，你大舅妈让他到山上自家地里摘豆角，他到了山上天已经黑了，摘豆角已经看不见了，所以，他就摘了两个拉瓜回家。回到家，大舅妈问他，为什么不摘豆角，他说看不见，结果两人就謽謽起来，...... “你姥爷回来后，大舅妈便向你姥爷说了，这下可好，你姥爷脾气不好，不问青红皂白，把你二舅拉过来就打，被打的躺在地上起不来，但你二舅也不求饶，他跟我说：'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让爹爹打死我算了’，我觉得他心里好苦...... “家里人都睡去了，你二舅被反锁在旁间里，他渴得很，找水喝，门锁着，他就从窗户爬出来，舀了一大瓢凉水喝了下去，他转眼就觉得心口一阵痛过一阵的...... “我想，可能他被凉水炸了肺了..... “后来，送到医院，说是他的肺上都是窟窿...... “不久，他就走了，那年他33岁....... “他当时为什么说不愿活了呢？或许有许多事情他没有向我说；邻居后来跟我说:主要是家里的琐事把他烦得，在你大舅妈过门之后，你姥爷经常打他，差不多都是由于：有人向你姥爷说了无中生有的、撒谎聊屁的话，你姥爷那坏脾气也经不起别人嚯嚯….. 母亲往事忆记（十四） 2006-11-28 | “说起你爹脾气不好，其实，主要是说他在家里，在与街坊邻居相处上，还从来没有见过你爹与人家吵闹的；他对那些老人特别尊重，大家都夸他..... “你爹过来后，大家都还相互敬让着，家里平平安安的，没有什么冲突，日子过得也快，两个多月一过，春节就到了...... “过了春节，家里就开始准备春天种地的事了；地里的活，我们帮不上忙，只有你爹一个人管着；我和奶奶主要还是织布、卖布,...... “一天，我卖布回来，听到你爹正在与奶奶吵架，奶奶说你爹拉脸子给她看；我问你爹，咋回事，他也不说；你爹他结巴，说什么事一急，就说不上来了，常常脸憋得通红，右脚光跺地，嘴里就是出不了声...... “我问奶奶，奶奶说，光顾着织布了，忘了做饭；你爹上山干活回来，见饭没做好，可能脸马上就变了；这他的不是，....... “我劝奶奶别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什么脾气’，'我要他过来，不是要看他的脸子！’...... “晚上，我则劝你爹，'不要动不动就拉脸’；'再说大家，不都是在为这个家忙吗？’'我也不是要饭的！’...... “打这事起，他们娘俩结下了疙瘩，你爹与奶奶经常因为一些事情吵架；我劝他们，都觉得自己没有错，...... “虽然，不是大吵大闹，但也伤和气；奶奶开始后悔了，觉得总不是自己的儿子；她说不愿继续过继你爹啦，又要把你爹赶走...... “这个时候，我倒觉得，你爹脾气不好是事实，但他也通情达理，主要是奶奶没有理解你爹寄人屋檐下的那种感受，奶奶对待你爹的态度转弯太大，让你爹受不了，他毕竟是个年轻的男人啊，......也许，与他朝夕相处有了感情，总觉得：许多事情是奶奶误解了你爹，不是他的错，..... “正如奶奶前面跟我讲的：他就是脾气差点，身体好，肯出力干活，心眼好，我想，只要找个人常常远远地活着，吵架也好、受穷也好都无所谓；脾气好、家境富，没有人去享受，又有啥用，到头来一切还不都是别人的？所以，我不同意让你爹走，坚持让你爹留下来，我不喜欢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不长远('长远’意为长久、恒定---5616）,...... “凑凑合合又过了一年； “1951年春天，你那二姑---奶奶的侄女---给奶奶找了个老伴，奶奶就改嫁了，嫁给了老寨山下思格庄那个姓栾的爷爷；临走前，奶奶分给我们---你爹、我、你姐---三间房、一亩二分薄地；奶奶将瞎子老奶奶托付给本家你那三爷爷，家里的其余的地和那另外的三间房也都给了他，...... “后来，奶奶说起来就说，'嫚呀，你说那时我怎么那么糊涂，扔下你奶奶和你们就那么走了’；'现在，看看你们这日子，人丁这么兴旺，那时不走多好，可能是我没有这种福吧’，..... 注：思格庄离我们村不远，大约有十里路。小时候，每年都要跟着母亲去看望奶奶，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两个爷爷，一个本姓，一个姓栾，奶奶不在本村，而在外村。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加，知道了这一切一切，里面有着许多的故事。 奶奶走后，与我们家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栾爷爷家的叔叔、姑姑们，也都与我们家成了亲戚；栾爷爷和奶奶在的时候，每年春节、夏天，母亲都要与父亲亲自去探望他们；每年春天，母亲都还接爷爷奶奶到家里，住上半月到一月的。 我们兄弟姐妹六个都经常去爷爷奶奶家玩，姐姐平时去的多一些，姐姐最多的时候，一次住过半年，母亲常常说，姐姐是姓栾的姑姑带大的；姐姐结婚后，也每年接奶奶到家里住上一段时间；我们一个个相继结婚，生儿育女了，我们的孩子们也经常去看这两位老人，我儿子一直记得满头白发的老奶奶。 栾爷爷1986年（？）去世。 奶奶，生于1904年，2000年去世，时年96岁，我们敬仰的奶奶！ ------5616 母亲往事忆记（十五） 2006-11-29 | “奶奶改嫁后，家里就剩下了我、你爹和你姐;这时，有些与你大伯份（血缘---5616）上近的人，觉得他们祖上的财产落于他人之手，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那时，所有的东西，连家里用的也算在内，就给了我们三间小房和那一亩多地，就那么一点点财产，他们也瞎的眼看得上；更不用说，你姐也还是他们那分子上的人了！可是，那些人不这样想，就开始想方设法刁难我们，巴不得我们早点离开，...... “我这个人恰恰相反，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要把日子过好，赌气也要过好，过个样子让他们瞧瞧，...... “所以，我就铁了心和你爹好好过日子； “1951年夏初，生下你二姐；她命太短，转过年，说是两岁了，实际连她生日都没有过得上，就得了肺炎死掉了........ “1953年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生了你哥；他出生时，那时刚解放不久，又在抗美援朝，家里穷得很，就炕上一床破被，连铺的东西都没有，我就让你哥在炕上滚光炕蓆子；家里四个人，到了春天，连吃的也没有了，...... “当时，地瓜干（注：地瓜干，秋天收地瓜时将地瓜在地里用刀生切片，晒干，这样便于储藏；但是，由于主要是失水的淀粉，再煮上吃难以下咽，现在主要用于造酒、作词料，农村吃的人也很少了，更不用说城里人了----5616）4分钱一斤，我找过几个人想向别人借十元钱，能借到十元钱，我就可以买它150斤地瓜干，一家人就可以过到秋天了;可是，在村里找了好几个人，也没有借到，有的人是没有钱，有的人是觉得借给我们钱，就象把钱扔进了海里，有去无回了，原因是我们在村没有什么威信；有人告诉我，你大舅在外上班，家里有钱，肯定可以借给我十元钱。但是，我没有去借，我不愿向你大舅妈借钱，免得让她添油加醋地到处说我们如何如何，我也不愿让你姥爷为我担心。所以，到最后我也没有借到十元钱，... “这时，河南边你秀山大爷（我的本家伯伯---5616）的母亲---你们那奶奶(我们称她老人家，大奶奶---5616），给我送来一篮子地瓜干，现在说起来，那么难吃，谁吃那东西？而在当时，那可是我们家的救命粮啊，它让我们家度过了那个最最艰难的早春；天暖和了，我和你爹就到山上采些能吃的野菜---现在是稀罕物，就这样熬到了秋天，地里的庄稼熟了,..... “你们那奶奶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们，救了我们，我记她老人家一辈子，敬她老人家一辈子，也不能报答她对我们的恩，..... “你们小的时候，过年、过节我做点好吃的，每次都舍不得让你们吃，而是让你们给那奶奶送点去，孝敬她老人家；你们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家都吃不上，还要给别人送？’你们那时哪里知道：她老人家在我心里的地位和她老人家对我们家的恩情？ “你们那奶奶在的时候，一年一年，只要是年节，或是家里来了女客人，我都要将家里仅有的一点好吃的或稀罕的东西，送上一点给她尝尝；你们那奶奶家那个二叔在济南是大军官（文革期间是某独立师政委---5616）经常给奶奶她带东西，我知道，她也不差我送的那一口东西，但那是我的心意，......她老家90多岁去世了，直到现在，我们和奶奶家的叔叔、婶子们相处得也很好，.... “别人对我的一点好处，我都不会忘记的；我也会照着他们的样子，去对待其他的人，...... “也许就因为我这一辈子，总想着别人对我的种种好处，尽力地去学着帮助别人，所以，我一辈子总起来说：生活是快乐的...... 母亲往事忆记（十六） 2006-11-30 | “解放了，不准雇工，村里有些人家家里有地劳动力不足的，种不过来，有些人家，有力无处使；还有一点就是种地还需要有牲口帮忙，如果每一家养一头牲口不现实，一是有些家连养人都困难，那顾得上养牲口，多数是由于一年当中用不了几次，养一头牲口半年闲，太浪费；其他农用的东西也与这差不多；1953年春天，村里有人自发地组织起来，有力的出力，有物的出物，相互帮忙，出现了互助组。 “到了秋天，加入互助组的，地多的收入得多，地少的也分到了应得的粮食，人人兴高采烈的。我看了，打心里羡慕他们；我同你爹商量：'我们也加入互助组吧’，你爹说：'要是能入上当然好了’。 “你爹同意入互助组，但是他觉得别人不会同意让我们入，所以他不愿去找人，怕碰一鼻子灰。 “既然想入，他不去找，那就得我去；我觉得：又不是去偷，我不怕，再说同意最好，不同意我们也不失去什么，'打不着粮食，口袋还在’，还有一点，你不去找，怎么知道别人不让你入，你求别人，还得让别人先找你不成？做事情都是这样，光想事情不行，想好了就要去做才行。 “记得是十月，我先让河南你那爷爷（我爷爷的堂弟---5616）给我看看日子，让他告诉我那天去找人家（你这个爷爷是老党员，他不愿给别人算这些事，但是，我们家找到他，他从来没有推辞过），说好了十月十二日是个好日子。 “那天半头晌，我到了卢仁德你大哥家，前面从来没有去过他家，他见到我，说我是稀客。我直截了当地向他说明了来意：'大哥（他与你那死去的大伯家是老亲戚，所以我一直称他大哥），我来问问你能不能让秀卿加入你们互助组，我们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亩多地，但秀卿他有一身的力气’，他说：'互助组是我们几个人的，我负责，但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要与大伙商量一下，然后，告诉你行还是不行’。 “过了几天，他来到我们家，说是没有通过。有人不同意你爹加入，主要还是怕你爹脾气不好以后不好处，当然也有人是心地问题，我也知道是谁，我觉得这也很正常，我不怨恨他们。我就让你仁德大哥再帮着说一说，并且向他保证你爹会好好与大家相处，好好干活的，他同意再商量商量。 “十月底，我们加入了互助组。 “进了互助组，大家给你爹一辆手推车，负责备坑土、往山上送肥等活；每当他出门时，我都反复劝他：'只管干活，不要与人家争吵’，'要记住别人开始不愿让我们进组的原因，赌气也要干好，别让大家后悔，别让仁德大哥没有面子’，'有什么火气就回家发，要忍着，要有担负’；他年轻，舍得出力，组里的人见他那么肯干，挺高兴的，每月分给我们一些粮食。 “从那时到现在，我一直记着仁德你大哥，他是个好心人，我和你爹都尊敬他、感谢他！ 母亲往事忆记（十七） “自从加入了互助组，生活觉得轻松了好些，日子过得也快，转眼之间就到了1955年。 “这年秋天，你二姐（应是：三姐，但是因为二姐少亡，不再参入排序，故称三姐为二姐---5616）出生了，这样家里就有了五口人；你大姐已经上小学，你爹在互助组干活，我在家带着你哥和你二姐。 “1956年春节时，村里成立了高级社，土地、犁具等等都入了社，一切归公，按照入股的多少，给每家发了个股权证，到了年底，社员按参加社里的劳动的多少给予报酬，按人口分粮并按股权分息。这样，只要是村里的地丰产、丰收了，每家每户也就不用为吃饭发愁了。 “这年夏天,坛山你老姥姥那边，徐家店镇有个村新建了一个窑场，烧制砖瓦，需要壮劳力，说是每月发工资，那边有人认识我们，就想到了你爹，问你爹愿不愿意去..... “你爹觉得：粮食不缺了，去烧窑可以为家里挣钱，所以，他愿意去，这样你爹就去徐家店镇当上了烧窑的工人。 “你爹当了工人，工资不高，但是，每月可以见到收入，家里日常零花钱也不缺了，日子渐渐的开始好起来...... “从咱家到窑场大约有四十多里山路，那时没有车，来去都是走路，走一趟一般需要五个钟头，你爹回家的时间少，我觉得他上班累，有点时间，应当好好休息休息。所以，我有时间就背上你二姐，带上干粮，走路去看他，一走就是七、八个钟头。 “那个时候，走山路，路上很少遇到人，作为从兵荒马乱的年代过来的人，我从来都没有感到害怕过；并且，那时候我也年轻，也不觉得那么累。 “人多点磨练不是坏事，但是，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被磨练吓倒，要坚持着挺过来；挺过来了，再回过头去看看，累早就没了，倒是觉得自己当年还真可以，挺骄傲的！你们看看我，直到现在也特别能走路；一般的人—包括大多数年轻人--都赶不上我，都是那个时候走路练出来的。 母亲往事忆记（十八） “大约是在58年吧，咱们这里成立了人民公社。 “先是将每家每户的东西归公，说是以后就可以过共产主义日子了，办起了大食堂，村里的人一天三顿都到大食堂吃饭。 “然后，就是搞大炼钢铁，炼铁场子就设在河南边那个大院子里，那时没有铁矿，就把各家各户的锅、犁具及其他铁器砸烂作为原料，并组织村里的整壮劳力，把村西面清水河边上，那些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合抱粗的一大片杨树、柳树统统砍伐回来。 “大家一天到晚都在炼钢炼铁，整个村子黑烟滚滚，四个月下来，煤烧没了，树烧没了，结果炉子里的钢铁被炼成了狗屎铁，碗大小的一个个疙瘩，什么用处都没有，这时大家觉得再炼下去，全村百姓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加上也到了秋天，所以炼钢炼铁这件事就停了下来。 “这一年，属狗，老天爷挺照顾大家的，可能是见大家没有时间上山，所以，地里的的庄稼就由他老人家管着了，一年里风调雨顺的，庄稼长得格外好。 “秋收开始了，村里要求五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男女老幼都要上山劳动，老的、少的，壮的、弱的，会干的、不会干的都到了地里，大家忙忙活活、热热闹闹地干了一个秋天，玉米全数收回家了，而地瓜、花生估计仅仅收获了七成，因为后来花生地里的到处是新发的花生芽。 “这一年，地里是丰产不丰收，好好的东西浪费在地里了，想一想哪对不起老天爷！ “还有那些树主要是用于防洪的，当时竟然砍回来当了柴禾棍，后来这么些年再也没能栽起那么一片树来，现在想想多可惜啊。 母亲往事忆记（十九） “从村里大食堂开灶那天起，我就在那里面干活，女人们负责擀面、烙饼、发馒头、烧火、洗锅洗碗等活；男人们负责担水、炒菜和其他重活。 “自从村里办起了大食堂，大家感觉甜日子一下子来了，苦日子转眼没了，所以，尽管在食堂干活，每天早上四点上班，晚上八点下班，一干就是十几个小时，可是大家心情却格外好，休息时都聚在一起，说啊，笑啊，乐啊，日子过得特别快活！ “当时我30虚岁，大眼睛、方脸盘、好身段、开朗大方;不是我自夸，虽然我已有3个孩子了，可是,从男人们看我的眼神里，我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魅力..... “当时，卢**为食堂管理员，他37岁，待人和气，高高的个子，长得也好，现在说是帅气，他人缘很好，大家都喜欢他,特别是女人们更喜欢他。 “我与他认识是在1948年，那时他还是单身。你大伯去世之后，我去赶集，经常在集上碰到他，他总要问：'大妹子，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我都感激地向他说：'不用，谢谢你大哥’。我和你爹结婚后过了一年，他也结了婚。虽然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因为不在一起劳动，加上他在村东住，我们住在村西，所以从48年到57年近十年我与他见面机会很少，几乎就没有什么来往...... “在食堂，与他见面的机会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天天见面，有时一天要见好多次。他对我也很不错，经常问寒问暖的，...... “记得有一天下午，他把我叫道办公室去说：'大妹子，晚上下班后，你晚会走，我找你有点事’。 “下班后，其他人都走了，只有我和他在食堂，他先问我干活累不累等一些闲话，后来，他突然说：'大妹子，我...我...我...这么些年了，我特别喜欢你，秀卿也不在家，我想与你好......说着，他就要抱我。 “我坚决地拒绝了他，让他不要冲动，等他冷静下来，我说：'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认识你也十多年了，我和秀卿都说：你是个好人，我们都尊敬你；我也感谢你看重我，我会永远记得你对我的好。但是，我不可以接受除此以外的东西。我有家，也有孩子。我的孩子有一天要长大的，他们也要在社会上做人，我不会为自己的孩子攒下什么财产，但也绝不会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名声，我不会做对不起孩子的事，不会做对不起我们这个家的事！是的，秀卿他在许多方面比不上你，但是，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为了孩子我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不在家，他一个人孤孤单单、辛辛苦苦地在外上班挣钱，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还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的孩子们生活的好些？让他一个人外出工作，我从内心就不忍心了，我怎么能够再对不起他呢？我每天想的、牵挂的就是他！’ “他见我如此坚持，他也就放弃了那种念头，从此，再也没有发生类似事情。 “后来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谈及过这件事，我不会象有些女人那样到处显拜说是某某对我如何如何，就连你爹也没有告诉过。所以，直到今天，每次见到卢**，我都要停下与他说几句话，他是个好人，他也总以赞许的眼神看我。 “有人曾跟我说：'卢**说，咱村他最佩服的女人就是秀卿他家，是你！’ “我觉得：女人应当把握自己不能不着调，女人不着调，男人会瞧不起你的。 “我与你爹未办理正式手续之前，我俩从来没有个人私事交往，那时，屋前屋后，就一步距离，你姐小、老奶奶瞎、奶奶巴不得我俩早点好，但是，我不愿与他不正经来往。我想，如果以后走到一起，就不差那几天，如果走不到一起，就更不应该与他来往。假如自己把握不住自己，与他来不正经的，婚后他就会瞧不起你，不敬重你，就会以为你是个轻浮、不着调的人。 “所以，我一直坚持以为：女人要赢得男人的尊重，重要的是要把持自己，其实，男女之间的事情，关键在于女的能不能把握住自己，女的不着调，显得轻浮，就会有许多不着调的男人成天围围着，正如鸡蛋，有缝的先坏。 “与你爹在一起这么些年，他常常说：'他妈的，找了个破烂’，'破烂？破烂怎么了，多少男人都抢着见我这个破烂呢！’虽然，你爹这样那样说我，但是，这些年里，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我去哪里，无论我与谁在一起，他从不怀疑我，他坚信：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我觉得男人也一样不能不着调，不能为了一时的欢乐，失去了自己做人的根本。人应当有点正儿八经的脾气，在对待男女关系方面尤为重要，要管住自己。男女之间，如果不是婚姻关系，作为朋友，只有双方都能够管住自己，双方的友好关系才能够维系的长久，一旦超越了界限，两个人好成了一个人，问题就有了，因为，你们已经达到了最好的地步，说不定那一天，就会恼的如同仇人，连起码的朋友关系也没了。你可以看看自己身边有几对男女能够以自己的脾性使得双方在越过界限后，一辈子相好，保持不变的？ “人的要求、欲望是无止境的，人对美的追求也是不断变化的。没有得到的美总是美的，得到了就有了更美的要求。所以，往往是两个人在一段时间里可以相互吸引、相互爱恋，但是过了这个时期，就有可能发生变化，其中一方，或者双方都发生了变化，抱怨产生了，矛盾出现了，结果显而易见就是：相互关系变成了一团糟。 “记住：他人女不是妻，她人汉不是夫，你想既然他/她可以为了你，放弃已有的婚姻、友情、亲情，又如何保证他/不会为了别人一样地放弃你？ “人要想得到他人的尊重，自己要尊重自己，并要尊重他人，自己尊重自己最为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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