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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家乡的背影(连载九)

 乡风儒语 2023-03-10 发布于江苏

三    坔    夜   话

一方水土有一方文

 慢品人间烟火色,闲观世事春秋长;乡风儒语对月饮,三坔夜话万钟情。斯时也,李老师轩楼临窗,说史聊文,谈古论今,言庄道巷,诗词吟哦,抒怀述志,漫笔人生,碰心处,高山流水,莫非知音?!


编   者   微   语

严寅贤先生是江苏泰兴人,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全国优秀教师、全国推动读书十大人物、语文特级教师、北京一零一中学原副校长。编者与其既为老乡,亦是好友,深为其高尚的人品,渊博的学识和浓郁的的乡情而感佩。本公号在发了他的长诗《希望之光,永不灭》后不久,即连载其文笔优美,又特接地气、特文化的笔记散文《寻觅家乡的背影》,上期是连载之八,本期为连载之九。

寻觅家乡的背影

九、红色经典滋养下的少年时光
1969年春,在父亲的操持下,家里新盖三间瓦房,父亲用颜体书写一幅中堂“读书乐为善更乐,生产佳合作更佳”,挂在堂屋正中,父亲大人对家风的诠释一目了然(读书与为善)。所以,在我还是读小学高年级和中学时,当时的“红色经典”,诸如金敬迈的《欧阳海之歌》、陈立德的《前驱》、李颉人的《大波》,以及《野火春风斗古城》、《苦菜花》、《红日》、《上海的早晨》、《林海雪原》等,简直让我如痴如醉,废寝忘食。
此外,当年流行的大量“小人书”,以及我大哥、三哥在“文革”前读高中时的语文书,都令我爱不释手,百读不厌。并且,少年读书容易铭记在心,以至许多细节都给我留下了清晰的记忆--
《红日》中国民党74师师长张灵甫在行将被我军击毙在山洞之际,他在他部下面前所表现出的异乎寻常的坚毅、镇定和从容,让我感到震惊。尽管当时我认为他十恶不赦,但是,这情节似乎影响我一生。
《野火春风斗古城》的一个片段让孩提时代的我觉得既好玩又有趣:主人公杨晓东和银环在山间散步,当银环向杨表达爱慕之言时,杨有意无意地把一颗石子踢向远处。这个细节引起了情感细腻的银环的揣测与不安:在这紧张的战争岁月,向他表达爱意是不是很不是时候?
《上海的早晨》,一位民族资本家(姓名已经忘记)被我专政机关逮捕,临上囚车之前,他的心理反抗是:捆得住我的身子,捆不住我的心!当时我觉得,这人真是反动、顽固透顶了。
我们姑且不论这些作品在当下和未来文学史上的地位如何,但是,这些作品塑造了几代中国人的灵魂,充实了几代中国人的精神,坚固了几代中国人的脊梁,则必将会成为不争的事实而载入史册。
就一本书而言,对我人生产生特别深刻影响的,现在想来,恐怕莫过于《欧阳海之歌》了。欧阳海少年时直面苦难,入伍后发奋进取,为人纯朴善良,生活简单俭朴,工作积极主动,是我当时心目中最完美最伟大的人物。欧阳海,早已和我童年的生命融为一体了。
当年,由中学语文课本所学得的毛泽东诗词,许多我至今仍然倒背如流。毛泽东诗词(包括其诗词手书)的深邃与博大,豪迈与奔放,气势磅礴与排山倒海,恣肆汪洋与不可遏止,极深刻地融入了我年少的精神与灵魂,以至于当年从三哥“文革”前高中语文课本上读过的三句话,一下子让我过目不忘--
毛泽东的思想
刘少奇的党性
周恩来的品貌
当然,对这三句话内涵的理解,是参加工作很多年之后的事了。尤其是“文革”期间偷读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 “文革”后了解到周恩来的伟大人格以及关于他的“美男子”的美誉,始觉斯言真矣。
时至今日,每当夜阑人静、心闲气定之时,我最愿意欣赏的是毛泽东书法集,百读不厌,欣羡不已。毛泽东的书法,一如其诗文,一如其胸襟,一如其气度。诗品书品即人品。读毛泽东书法,如见其内心世界或波涛汹涌,或细流涓涓。应该说,我们这一代人,是能够读懂毛泽东的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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