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心不归家。到哪里去了? 在时空中游荡,作别曾经的时间,曾经的空间。 1 你别以为是谁,不过时空中格外不起眼的一小抹。 自以为是的亮眼,用镊子从时空的断面挪移下来,至少可以闪闪光,哪怕是短暂的光芒。 事实呢? 回头总结曾经存在,有什么地位?有什么光亮? 说得不好听,甚至不及家里抹布在锅台上抹过的抹痕。 这不是极端的消极,而是把自己放到历史生命的长河里看,就那么回事。 安心,是一种放空。 不安,总是起起伏伏割舍不断的不舍。 历史的人与事,大戏不停。 可对于每个平常微弱的生命来说,小到没有一句的留白。 时空,吸天大法。 不停地吸收着天下全部主人公,天下全部的故事,天下全部的痕迹。 我,想从我的身体壳子里逃脱。 想沉下去,把手伸向死亡,与死亡握手。 霍布斯说:恐惧是人的唯一快乐的源泉。 伸手,肯定有这样无意识的源泉力量的支撑。 别,千万别握手。一旦握手就松不开,真的回不来了。 我,要下去的,与死亡握手。 告别无边的恐惧,至少是解脱。 解脱,解脱。解脱的那边,还剩下什么?轻飘飘的快乐! 一个声音,又一个声音,一个一个不断的声音。 你们说,别下去,至少让他们先下去。 他们? 对他们,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没亲情、恋情、友情的他们。 我,已经到了边边上,与死亡的黑洞,感觉只有前伸的一尺一寸之余。也可能比一尺一寸多了那么的一点。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们? 我问说话的“你们”,也自问。难道在他们和我们之间,我们一定重要许多?他们说我们,不也成了他们? 无数个我,无数个你,无数个我们,无数个你们,无数个他们,在死亡面前晃动游移。 多想尝试,哪怕不完全的真,至少是主动的与死亡打个招呼,手指尖轻碰一下,再缩回来。 死亡,太神秘。 沉不下去呀! 心开始下沉了,眼睛还往上眺,终弄得个心悬半空,七上八下。 呼吸机的呼吸,比我的自主呼吸停下来,慢了许多。 护士的手取下呼吸机管子的时候,每个在场的人并没有自觉地意识到,这场的戏演完了,我的角色演完了,呼吸结束了,是解脱放松的时候了。 写于2012年2月,修改于2014年5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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