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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马怀珠:潘金莲

 成安文学 2023-03-13 发布于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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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

马怀珠

2023.3.12

潘金莲

——一个女人和四个男人的故事

马怀珠
第一个男人——张大户
张大户家的小佛堂里,张大户念着佛经,有书童,丫环侍立两旁。此时有管家来报:"武大郎来了。"张大户说:"让他进来。"武大郎前瞻后顾,忐忑不安地进来了。张大户说:"近日生意如何?为何不娶妻室?"武大郎说:"人到四十五,衣烂无人补,何尝不想安家,可小人这般模样,软弱无能,哪个看得起我呀?"张大户说:"你忠厚老诚,安分守己,大有顺民之美德。所以感动上苍,赐与你花魁女郎。此女父母双亡,进府为奴十年,与你为妻,这是老天的安排啊!"武大郎惊喜地说:"啊呀,我光棍几十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老婆!可是员外呀,对我是福气,对她可是灾难啊!"张大户说:"天意安排,休得推辞。"然后让潘金莲出来见客奉茶。潘金莲端茶过来,低头献茶。武大郎接茶仰望,一惊,呀!这是天仙啊!傻眼了,僵化了!
潘金莲见一侏儒的样子不禁嫣然一笑。这一对比,一个是天上降下个大美人,一个是地下冒出个土行孙。武大郎想推辞:“哎呀员外……”张大户不等他说话,就说:“天色已晚,回家好好想想,明天来了定局。”武大郎只好告辞走了。
张大户问金莲:"你看此人如何?"金莲说:“丑人多怪,好笑!”张大户说:“好笑嘛,就让他陪着你笑一辈子!”潘金莲一怔:“什么意思?”张大户说:"你不是口口声声厌倦高门贵府,愿嫁贫家小户吗?菩萨有救生之签,老夫有成人之美,将你赐与武大郎啦!"金莲一听:天呀!这真是恶作剧啊,他张大户乱点鸳鸯谱,金莲是口吃黄连苦,吞不下,说不出,她只有一腔愤怒,两行泪珠!
张大户说:"哭也没用,好说好商量,还能变通更改嘛!"
金莲:"怎么更改?"
张大户:"你不与武大郎为妻,便与老夫作妾!"
潘金莲想,他是威胁利诱啊!可我能嫁哪头?一边是愚人丑陋,一边是衣冠禽兽,两边皆是苦,一嫁终身愁啊!没有三条路可走!……她走向荷塘,她想一头扎进去……
一阵夜风吹来,捋了捋她的头发。她停下脚步,想想,草木有情风月好,妙龄如花才开头,人生路上再走走吧,她苦酒泪水吞下,决然地说:“武大郎虽丑非禽兽,宁配侏儒,不伴豺狼!”说完夺门要走,不料被张大户拉回,返身关门欲行非礼。金莲反抗,狠咬大户手腕, 大户"哎哟"放手,金莲走了。
第二个男人——武大郎
潘金莲与武大郎婚后,一个打饼一个卖,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这天金莲在家打饼,武大郎卖饼回来说:"生意难做,在清河县受地痞欺负,只说搬到阳谷县稍有平安,不料这地方的泼皮更凶,白吃白拿,叫人躲避不及呀!"金莲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躲到哪里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索性抬起头来走路,挺起腰来做人。大郎,我们自己要争口气嘛。"她又进一步鼓励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人不怕矮,有志则灵,岂不闻李太白身不满五尺而雄心万丈,晏平仲二桃杀三士,庞士元貌丑审百案……"武大郎听不懂:"哎,抛文论古听不懂,还是说现在吧。”潘金莲说:"说现在也有矮人豪杰,王英也是条英雄好汉!"武大郎一惊:"别说啦!那是朝庭叛逆,造反贼子,夸不得,学不得!"金莲生气了:"我不是要你学造反,是劝你添几分男儿志气!"武大郎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生意难做就不做了,随我回老家种庄稼,只求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金莲说:"我们这一对还会有孩子吗?"这时武大郎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偶娃娃,笑嘻嘻地说:"这不是咱们的孩子吗?"金莲只是苦笑:"有个木娃,总比没有好。”
有几个泼皮手拿扇子,托着鸟笼摇摇摆摆走在大街上。说话间,来到紫石街口武大郎门前。泼皮乙捶门:“三寸丁,开门来!"武大郎与潘金莲吃惊,武大郎心惧说:"娘子,泼皮上门生事怎么办?"金莲说:"泼皮欺软怕硬,你若鼓起勇气对付他,他就怂了!"武大郎怯生生地说:"我实在害怕!"金莲说:"你到屋里去,为妻自会应付"。武大郎说:"娘子好话多说啊!"
潘金莲开门,泼皮乙正欲进门,被金莲挡住。泼皮乙抬头仔细一看,惊得倒退误踩泼皮甲:"哎哟,你撞鬼啦?"泼皮乙:"开门一张画,画上一枝花”用手一指——泼皮甲上前打量,问:"你是什么人?"潘金莲不卑不亢说:"你们又是什么人?"泼皮甲说:"我是天上飞的!"波皮乙:"我是山上跑的"!泼皮丙:"我是树上爬的!"泼皮丁:"我是水里游的!"金莲:"都是些野物!今天到此有何贵干?"泼皮甲说:"来找武大郎收头钱。"金莲:"何为头钱?"泼皮甲说:"七十二行有邦口,叫花子要饭有棚口,武大郎到这块地盘做生意,我们这些飞的、跑的、爬的、游的当然应该抽头吃红,这个就叫头钱。"
金莲:“岂有此理!"又有条不紊地说:"头钱如刀锯,贫民头发稀,官来梳兵来篦,差狗来剪,泼皮来剃,你们来迟了,没发()了,对不起。"泼皮甲一听:"!听她这口气,派头不小,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哟?"陪笑说:"大姐,请受我一礼,"金莲:“有礼相还。”
泼皮乙问:"武大郎与你沾亲?" "有亲。" "带故?"“有故。" "他是你什么人?" "是我夫君!" "!"
众泼皮惊疑:怎么是武大郎的老婆?泼皮甲说:"怪了,好一朵美鲜花插在牛屎粑!"泼皮乙说:"武大郎运气好,老牛吃嫩草!"泼皮丙:"一个高来一个矮,两口子配成三道拐!"
潘金莲气极了:"你……你们还敢再说?"
泼皮甲说:"再说怎么样?野花喷喷香,咱们尝一尝.……"说着伸手调戏。
潘金莲:"放肆!"朝着泼皮甲一记响亮耳光。泼皮甲叫了声"哎哟”与同伙退缩了。
潘金莲怒斥泼皮:"一记耳光叫你长记性,叫你记得我潘金莲,我虽不是男子汉,但我是个不怕泼皮无赖的女钗环!拳头上立人,人有胆!胳膊上走马,马蹄翻!玫瑰飘零刺还在,恕问群丑谁敢攀?"说完返身进屋取响杆,武大郎随之而出,左拉右拦,强推金莲进屋,反关大门。武大郎好怕啊:"哎呀惹事生非,闯大祸啦!"潘金莲擂门:"开门,我跟他拼了!
众泼皮本来已被金莲摄服,又见武大郎怂样,便提起虚劲来——泼皮甲说:"这妇人好野,弟兄们提起劲来,打进去!"武大郎作揖:"诸位息怒,我家娘子脾气不好,冒犯大家,我来赔礼,请诸位多多包涵。"泼皮乙说:"没那么便宜,你老婆打人上脸,这还了得?兄弟们,把房子给他点了!"武大郎吃惊:"烧不得,这房子是租的,烧了我赔不起呀!请诸位做个好事,高抬贵手。"
潘金莲又气又急,狠狠地擂门:"大郎,不要求他们!"大郎说:"你莫开腔,上楼去!"金莲上楼,倚窗俯視。武大郎又在求情:"诸位高抬贵手。"泼皮甲说:"看你说得可怜,好嘛,不点就罚!"泼皮乙说:"罚他到狮子楼办顿招待,给大家消气。"武大说:“愿罚愿罚,请到狮子楼,请!"众泼皮:"走,吃一顿!"
这帮人刚走几步,潘金莲喊道:"大郎回来!"激皮乙回头看到楼上潘金莲说:"怎么,你还不服气吗?哥们还没有消气哩!"他又怂恿泼皮甲:"这婆娘欠你一掌,妻债夫还!"泼皮甲说:"老子罚你学乌龟爬沙,从这里钻过去——他指着胯下。众泼皮起哄:"要得,钻裆!"武大郎:"这个……
金莲急呼:"大郎,千万钻不得!"泼皮甲:“钻不得就烧房!”众泼皮:"烧房,烧!"武大郎:"烧不得,烧不得!"泼皮甲:"那就钻裆吧!"众泼皮:"!"
潘金莲惨呼道:"大郎,你要给我争口气呀!"
武大郎说:"房子要紧,气呀,争来干啥哟?"
泼皮甲:“你与我钻,快!"
武大郎逆来顺受,甘受屈辱,只得钻裆。他爬下向泼皮甲的胯下爬去……。潘金莲颓然掩面,众泼皮浪声大笑。泼皮甲说:"潘金莲,蒙上眼睛不顶用,狮子楼还有一台好戏,走!"众发皮推推拉拉把武大郎掳走了。
潘金莲嚎啕大哭:“丈夫无能,可耻可悲呀!"


第三个男人——武松
大街上,唢呐长鸣,彩旗开道,士兵抬着死虎,猎户举着匾额,上书“为民除害”。武松披红挂彩,打马游街,沿途拱手致意。潘金莲看到喜出望外。
武松回家啦!武大郎手拉武松引见金莲,叔嫂初会,叙别后的苦情。恰在此时,泼皮叫门:"三寸丁,狮子楼那台酒席等你付钱。开门,给老子滚出来!"武大郎说:"正说泼皮,泼皮就来了!"武松说:"来得好,小弟出去教训他们!"武大郎说:“打发走就够了,不得惹事。”
潘金莲说:“胆小鬼,让兄弟亮一手,我们上楼去看。”武松说:“兄嫂请便。”
泼皮甲醉步闯进来,武松轻轻一推,泼皮甲踉跄倒退撞翻一串。他们抬头看,冒出一位尊神,泼皮甲一指 “他是潘金莲的野男人!"”武松一掌,打倒泼皮甲:"造死!你们欺我嫂嫂辱我兄长,岂能饶你!"泼皮甲鼓动说:"哥们,上!"这帮泼皮一齐扑向武松,结果,被武松打得东倒西歪,屁滚尿流。潘金莲鼓起掌:"打得好,打得好!"武大郎连连说道:"打不得,打不得,会出人命啊!"
众泼皮跪倒求饶:“好汉绕命,饶命!"
潘金莲要报仇:"兄弟给嫂出气,叫他钻裆!"武松领命:"!"
泼皮们互相推诿,"钻嘛!"潘金莲看着这泼皮们一个个从武松胯下钻过去,兴奋不已:"壮哉,英雄!"
这天,武松因公务在身,身不由己,不得不别离兄嫂。金莲备好饯行酒,等兄弟二人上桌。武松说要等哥哥收摊回来。金莲说:"叫他今天早些回来,他总是很晚才到家。"两人相对沉默。
自从武松回来,金莲对武松早已有了爱恋之情,她呷一口酒说:"寒冬岁暮,叔叔赴京,又是一番鞍马劳顿。"武松说:"武二不怕苦差,只怕去后,那些泼皮又来生事。"金莲说:"为嫂不怕泼皮,只怕叔叔一去不返!"武松说:"不瞒嫂嫂,男儿有志在四方,此番赴京,报国有门,这归期么…"金莲:“何年何月?"武松说:"实实难料!"
金莲悲从中来:归无期,她望着茫茫满天雪,想人生最苦是离别。他这一走,山重水叠,男儿求上进,金莲敬豪杰。路漫漫,鸡声茅店度寒夜,心切切,小城兄嫂望孤月。这一去,鹏程远,天地阔,东南名胜吸游客。寻个知音做了东床客,待归时,嫂嫂开门迎来双飞蝶!
金莲心念至此,一滴清泪夺眶而出,急忙掩饰,强颜欢笑。武松起身斟了三杯酒说:"嫂嫂持家辛苦,武二把酒三拜谢:一杯敬祝兄长长寿,二杯酬答嫂嫂贤德,三杯酒……盼你早生贵子麟儿,延续我武门香烟袅袅不媳灭。”
武松的话正刺到金莲的伤心处:"贵子麟儿?"她苦笑,哈哈……,多谢叔叔关心,为嫂有了!
武松一喜:"有了!我武门之幸,谢天谢地。"
金莲取出一物:"抱去看吧!"轻轻抛去。
武松一怔,怎么是木偶?
金莲说:"就是他——苦水呀,真是那壶不开你提那壶:我白日伴的是死木偶,自己作游戏;夜里伴的是活木偶,惨惨凄凄跟谁提?有何幸?有何喜?此恨绵绵无尽期!"
武松说:“嫂嫂究竟恨谁?
金莲说:"一恨豪门张大户,强扭成瓜结夫妻,二恨懦夫不争气,甘受屈辱胯下骑,你看他。" 金莲带着二分醉意,模仿侏儒逆来顺受的样子,学武大郎:气吗?争来干啥?我钻,钻,钻!"武松不高兴了:"嫂嫂,你带酒了?"
"!"金莲索性再饮半杯,把盏呈献武松,星眸露情:"我酒后吐真情,潜意如潮,但愿你与我……"
武松恍然大悟:"!住口!"武松勃然大怒,拂翻酒杯。金莲顿觉失口,酒醒大半,仓皇失措。
武松说:"我武松本色你看错,我不贪花惹柳,只做孝悌分长幼,手足恩情记心头。谁敬我兄谁是友;谁欺我兄谁是仇!姻缘前生定,愿您供白头!嫂嫂守我兄,贞节牌坊我来修!若是不然,教你认得我这打虎的铁拳头!"说完,携伞而出。金莲拉住解释,武松更加恼怒,不由分说,攘倒金莲,扬长而去。
金莲遭到沉重打击,扬臂追呼:"为嫂带酒失言,你就不体谅愚衷啊……"金莲呼不应,绝望了,昏倒门前。
第四个男人——西门庆
西门庆摇着扇子乐悠悠地走在大街上。潘金莲正执竿挑窗帘,不小心将叉竿掉下来,正打着西门庆:"哎哟! 潘金莲一惊:"哎呀!是蜂儿扎手啦,竿儿掉下来误打了官人。奴家在楼上陪礼了,望勿见怪。"西门庆彬彬有礼:"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卑人大量,在楼下还礼了。"金莲觉得这官人通情达理呀。西门庆说:"这竿儿怎么还你?娘子是否下楼来取?"金莲说:"下楼不便,烦劳官人抛上楼来。"西门庆说:"卑人遵命,娘子接竿!"随之抛竿,金莲接竿:"多谢官人!"关窗。
西门庆怅惘:"--!佳人不下楼,倩影倏然收。一笑留回味,引人思悠悠啊……”
西门庆投石打鸟,正巧打在走来的王婆身上,王婆:"哎,哎!打着人喽!"西门庆一看:"嘿,小鸟没打着打了个老雀儿!"王婆说:"我道是谁,,却原来是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说:"我长话短说,这楼上娘子你可认得?"王婆说:"认得认得。这家人搬来许久了,最近才与我结交帮我裁衣剪料做针线……"有门儿了!这里不是长谈之地,到你宝号坐坐如何?"说着赏银。王婆见钱眼开,心里明白几分:"官人赏脸,寒舍生辉,请,请!"
二人到了王婆家的时候,潘金莲手捧着成衣也向王婆这里走来……“潘金莲,站住!”原来,泼皮们嘘风打哨过来,团团围住了金莲,金莲一惊:"你们要干什么?"泼皮甲说:"干什么,武松出差走了,再没有给你保驾了,老子找你算总账!"金莲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胆敢行凶?"
泼皮乙说:"不凶,一不逼你睡觉,二不逼你赔钱,只要你从大哥那里——"泼皮甲指胯下"钻过去!"金莲:"!金莲不是武大郎,膝下自有黄金,宁死不作胯下奴才!"泼皮甲说:"有骨气!那就休怪哥们无情,扭起来!"众泼皮扭住金莲,泼皮甲拔出七首…,金莲说:"杀吧,反正我也想死,借你一刀,图个快性!"泼皮甲:"没那么痛快,哥们把脸盘给她花了,让你和丑夫配成绝对!"金莲闭目,泼皮甲冷笑逼近,正欲划脸……"住手!"西门庆来了,夺过匕首扔掉:"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谁敢行凶?"泼皮甲:"朋友,你是哪座堂口的人?"王婆赶紧跑来说:"有眼不识泰山,这是西门大官人!"泼皮甲:"西门东门?咱们找这妇人报仇,你老兄少管闲事!"西门庆:"找打!"他挥舞外衣,三拳两脚打散泼皮。王婆拉拉金莲说:"你幸好今天遇着仗义的英雄!"金莲:“多谢英雄见义勇为!"西门庆:"锄暴安良乃我平生之愿,应尽之责,娘子保重,"说完要走。王婆急忙拉住西门庆衣襟:"哎哎,刚才打斗把官人的衣衫撕破,不如到寒舍坐坐,喝杯茶,让金莲顺手缝补缝补,她可真是一手好女红啊!"
西门庆知道,衣衫哪里有破?这是王婆一片好意:"区区薄衫,怎敢烦劳姑娘?"王婆说:"刚才若非官人相救,金莲损了容貌,顺手报答,理所当然,金莲你说是不是啊?金莲由衷地说:"干娘说得在理。"王婆说:"金莲有心酬报,官人不能推辞,请!"西门庆:"恭敬不如从命。"三人进了王婆家,王婆将衣衫给了金莲,然后两旁献茶说:"官人疏财仗义,请喝茶解解口渴。”
金莲端起茶杯想:今天幸遇豪杰才免其害;西门庆端起茶杯想:怎知茶里藏着春药!王婆说:"请喝茶啰!"说完溜出来,暗扣房门,金莲忽感异状,双颊发烫,芳心荡漾,抽身欲走,忽听西门庆在幔内呼救,春药发啦,金莲心内也突突地跳。
西门庆喊要水,金莲应声捧茶过来,撩开耳慢,西门庆从幔中出来,充满柔情地向金莲伸开双臂:"金莲.……”金莲再也抑制不住一腔潜情,顺从地扑入西门庆怀中。西门庆抱起金莲进幔……
忽然,门外有人喊道:"大郎,你可来了,金莲失节,快去拿奸!"
武大郎冲进去,扑向耳幔,被西门庆打退,大郎又冲过来,抱住西门庆腿,又被西门庆飞起一脚,踢中大郎心窝,大郎倒地,西门庆欲逃,这时电闪雷鸣,他停下脚步。
金莲身着蝉翼沙衣,猛然甩开耳幔步跪将大郎扶起:"大郎,大郎"武大郎看了金莲一眼,吐血昏迷。金莲仰望苍天:"天啦!叫我怎么办啊……"
这时,西门庆走过来说:"我们是作露水夫妻,还是作长久夫妻?"
金莲毫无表情:"此话怎讲?"西门庆说:"露水夫妻就此一别,长久夫妻照此行事!"他取出砒霜:“借你端汤奉水之手,将懦夫送上天堂!"
潘金莲:"!" 她浑身战抖,掩面低声:"滚开!"接着迸发地:"滚开!给我拿去丢了,不要脏了我的手!"
西门庆:"怎么?你还认为自已是清白之身吗?"接着狂笑:"......你已经犯下七出之条,罪不容诛,好比那灶火里烧焦的柴禾,抽出来也是黑的!"金莲颓然跌坐。西门庆说:"捆着绑着是一样,变泥鳅何必怕泥糊。听我安排,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我做一对死鸳鸯,死同埋,生同飞,金莲--"咚地跪下:"殉情之心在此,你,你就收下吧!"西门庆膝行呈药,金莲狂抖着,矛盾再三,拂袖拒绝。西门庆说:“也罢!既不同心,从此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金莲惶惑地:"你……你这样一走了事,我呢?"
西门庆:"你就等着武松回来收拾你,顶着骂名,受着恶气,陪着懦夫,抱着木偶,活活闷死,憋死!"说着要走……金莲拉住,悲愤地说:"你就忍心丢弃我这弱女子吗?"西门庆说:"金莲呀,不是我丢你,这是你丢我呀!"又语加强硬地:"砒霜在此,由你自决!"将药一丢,走了。
这时,霹雳电闪,大雨下来了。大郎渐渐醒来,金莲向大郎跪下说:“大郎,我实在不忍心害死你,只求你开恩休了我吧。"
武大郎:“休妻?"
金莲:“为妻已犯七出之条,你就休了我,放我一条生路吧!"
武大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老也不休!死也不休"!
潘金莲绝望了:"不休!"她心理变态,苦笑,冷笑,傻笑:"哈哈,哈……”
西门庆返回来了:"我等不得了,你快下手!"西门庆与潘金莲把武大郎抬走,结果了他的性命。
武松回来了。
素烛白帷,武松横刀怒视潘金莲,两名士兵押着王婆,一邻居笔录供词,众邻居惊骇旁观。
武松大喊:"!"王婆怪叫一声,夺门欲逃,被士兵拖回,众邻居吓得纷纷散去。武松口含短刀,撕开潘金莲孝衣领襟,对准胸膛一刀剁去,潘金莲惨叫抚胸,身如落叶徐徐飘落。
附记
潘金莲是罪该万死,还是罪不当杀?
在大作家施耐庵的笔下,潘金莲是荡妇,淫娃,祸水,潘金莲是色情狂,虐待狂,杀人狂!可有的作家说潘金莲是封建婚姻的叛逆者,是自由恋爱的追求者,甚至给人以“妇女解放”先驱者之感!
以现代的角度,撇开《金瓶梅》,沿着《水浒》故事,重新认识潘金莲,思考这一个贫家女儿怎样走上了谋杀親夫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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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马怀珠——上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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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文学编辑团队

总编:周志鹏

主编:冀凌云

编委:武学福 朱顺社 吴  霞 

 张俊德   姚瑞红  胡贺宇 

 齐明明  王志彬   纪 蕾   

靳志刚   张耀富

 统筹制作:冀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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