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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藏上海图书馆的吴湖帆友朋手札，经由吴氏自己装订成册的共计十一册，虽然数量相当可观，但对照吴氏平生交游事迹，此劫后所存，已非全璧。（注） 这些手札，吴湖帆曾略作整理，将同一人的信件汇总合并，然后粘贴在空白册子上，或一人单册，或多家一册，视手札数量而定。各册封面上，都有吴湖帆的亲笔题签，若干册还有题记，但无法据以确定它们是否有总的排序，因此笔者只能按己意大致区分一下前后，对原件的情况作一介绍。 第一册 封面有吴湖帆手书题签 “各家书札第一册”，又题“先人故旧及师门亲友等”，又有题记一则：“余年九岁时，德清俞曲园先生为撰先愙斋公墓志，送来时致余一札。丁丑之难在苏遗失，深感可惜，不然当以为冠首，记此志憾。光绪壬寅曲园老人时年八十二岁。”（图一）  此册内有部分信件并非写给吴氏本人，是因事由相关而转到吴湖帆手中，以此被一起保存下来的。比如册内第一封信就是吴郁生写给黄公渚的，（图二）页十一、十二张謇诗札是寄给方还托其转交吴湖帆的，而第十三页李钟钰札、第十五页方还札都是写给湖帆的父亲吴本善的。至于致吴湖帆本人的书信，计有吴郁生札四、方还札六词笺一、 惟坻札一、蒋元庆札一、沈恩孚札二、张元济札八（图三）、庞元济札九、狄平子札六、 廷栋札四、袁希洛诗笺一、程镳札一、蔡晋镛札一词笺一、朱葆龄札六诗笺一、 鸿仪札一、杨咏裳札一、杜应震札二、汪怡之诗笺一、徐之澄札一、包天笑札一词笺四、张叔通札三、慈堪札一、小钝札一。此外，吴郁生手札的信封也被装入了册内。（图四）
第二册 封面有吴湖帆手书六页题签“王栩缘丈手札”，（图五）册内首页为钱崇威手题“胜迹”二字（图六），第二页为钱氏题记：“胜之提学前辈文章艺事夙负重名，往年曾以词馆晚进亲奉光尘。今湖帆世三兄出示其集存手札，大都为评骘名迹、互证心得之邮，雅人胜赏，读之神往，而博识虚怀，尤见老辈风概，因敬题识而归之。甲辰仲夏钱崇威，时年九十有五。”（图七）第三页为王同愈遗像一帧，边有吴湖帆题记：“王栩缘先生八十二岁遗象，王翼云所摄，时于南翔槎南草堂庭中。八十三岁丁丑，国难起，南翔适军事要冲，遂迁沪，住吕班路万宜坊九十四号，逝世时年八十七。三月初十日，余往视，床前作别语，旋即昏然入睡，翌晨而逝，未发一言”；（图八、图九）第四页有吴湖帆篆书所题“栩栩如生”四字，又有吴氏题记一则：栩缘世丈为先愙斋公及门得意士，与先君交谊最笃，亲如手足，视湖帆如子弟。三十余年，常亲啸欬。今春三月十一日，遽作古人，年八十七。辛已七月吴湖帆识。（图十）以下各页皆王王同愈手札，起首三札致吴本善，（图十一）其后七十二札及便条两纸，都是致吴湖帆的。此外，册内还保留了五枚信封。（图十二、图十三）可以一提的是，册中有若干封信，是用吴湖帆为王同愈八十寿辰特制的“栩缘老人八十寿笺”书写的。（图十四）
 图九
第三册 封面有吴湖帆手书题签“各家书札第三册”，又题“朱孝臧等”。（图十五）此册计有朱祖谋札三、汪曾武一词笺二、陶湘一、陶心如一、邓邦述一、金兆藩一、廖恩焘札六、夏仁虎札三词笺一、夏纬明札一、林鹍翔札二、洪汝闿词笺一、林葆恒札四、仇采札一词笺一、林思进札一词笺一、杨铁夫札一词笺一、路朝銮札一词笺二、吴庠札二、关赓麟札五、靳志札一、柳肇嘉札二词笺二、邵锐札一、杨圻札一、袁安圃诗笺一、何之硕札二、黄孝纾札一、夏承焘札一、苏渊雷诗笺二、陆颂尧词笺一、阮慕韩词笺一、罗丹词笺一、丘琼荪词笺二、孙成札三词笺八诗笺二对联一、清士词笺一、吕碧城札一词笺一并致龙榆生一札（图十六）、方君璧札一、周炼霞札一并词稿抄件一页。又，册内第五页粘有一札，当为收信人转致吴湖帆者，惟上、下款皆未能确认。（图十七）册内第四十四页有柳非杞吴湖帆画作题词一则。（图十八）此外，册内同样保留了若干来信的信封。（图十九、图二十、图二十一） 
第四册 封面有吴湖帆手书题字“罗雪堂王君九等”。（图二十二）此册计有罗振玉札四并罗致王季烈一札（图二十三）、王季烈札八、王季点札二、章钰札一、袁励准札一、陈曾寿札一、溥侗札四、溥伒札一、溥儒札一、溥佺、溥仲札一、陈承修札二、林钧札一、徐森玉札一、唐兰札二、商承祚札八、朱家济札四、费师洪札三、陈邦福札一诗笺一、合众图书馆札（顾廷龙亲笔）札一（图二十四）、张次溪札一附北京袁崇焕故居陈三立种松瞿兑之章士钊等题诗油印件一、袁氏碑记及遗诗石刻拓片影件各一（图二十五）、汪瞻华札一、石翁札一、释培元札（寒山寺住持）札一。又，册内第九十七页粘有画及刻竹清单一页，据清单上所注“特别室”、“普通室”字样，似为展品目录（图二十六）。册内第一○三至一○四页粘有方慎庵妻俞慧文讣告一页（图二十七），第一○五至一○六页粘有油印《咫社同人通讯住址录》一纸。此外，册内保留有罗振玉、溥儒、商承祚等人来信的信封。（图二十八、图二十九、图三十） 第五册 封面有吴湖帆手书题字“钱崇威商衍鎏黄宾虹等”。（图三十一）此册手札计有钱崇威札一、商衍鎏札一、邢端札一、黄宾虹札三、姚虞琴札二词笺四、褚德彝札五、冯幵札二诗笺一、赵时棡札三、萧俊贤札五、谭泽闿札一、李宣龚札五、毓桂札一、余绍宋札一、吴征札二、汤涤札二、符铸札一、邓春澍札一、黄玄翁词笺一、姜殿扬札一、沈长慰札一、周南陔札一、汤中札一、江子诚札一。
图三十一 第六册 封面有吴湖帆手书题签“各家书札第六册”，又题“陈子清等，顾颉刚、叶圣陶、江小鹣、范烟桥等附装在一帙”。（图三十二）此册手札计有陈子清札三十、颜亚伟札一、顾颉刚札三、叶圣陶札一、江小鹣札一、范烟桥札九词笺二及《七十述怀》油印诗笺一（图三十三）、王佩诤札二、尤墨君札五词笺九、尤植仁诗笺一、郑逸梅札二、吴仲培札一、王季迁札一。又，册内第五至六页有吴湖帆手书“陈白斋”一则：“白斋为老友陈子清别号，昔年予赠以周白敦，因以为号也。或曰：子清而取别号，用一句子，所以示皭然不淄之意，未免倨傲。询诸子清，曰否，然则何所取义乎？曰：予有墨癖，积二十年辛苦搜聚，不下千品，丁丑一劫，荡为灰烬，岂非白落落一场空乎！墨为黑而结果为白，可发一噱。子清作书画，偶署'白斋’，人皆以不出润笔'白斋僧’相谑，于是颇有人要求勿署'白斋’款者，实出误会，盖'白’为'伯’字之古体。子清行一，故取以为号耳。”（图三十四）陈、吴为表兄弟，他给吴湖帆的信上常可见删改的情况，比如三十一页上的这封信，写于日寇轰炸苏州陈避难于西山时，一则心绪恶劣，一则两人之间关系亲近不拘形迹，所以不再另行誊清了，这在正式书信往来中是很少见的情况。（图三十五）又册内第一○二页装王佩诤为题吴藏梁永阳王敬太妃墓志词稿，上有吴湖帆修改笔迹。（图三十六） 第七册 封面有吴湖帆手书题签“鹤寿集”，又题“冒鹤亭书翰”。（图三十七）册内首页正面为夏敬观手题“鹤寿”二字，背面为夏氏题记：“湖帆仁兄以冒鹤亭所致笺问汇装成册，属题二字。楮墨长存，不啻若九皋声闻也。壬辰秋吷厂夏敬观，时年七十又八。”（图三十八、三十九）第一至二页是夏敬观关于此册题字的来信，语涉张元济先生，但不知其所指。（图四十、图四十一）此册手札计有冒广生札十八词笺三《潘树春传》稿一页，（图四十二）随冒札附上的还有冒广生致吴湖帆的红色生日贺笺一纸（图四十三）、冒请吴湖帆绘制冒巢民先生生日雅集图的便笺（图四十四）、冼玉清致冒转请吴湖帆作《琅玕馆修史图》的信，（图四十五）麦华三的饾版拱花拜帖也是不常见的物事。（图四十六）此外，册中还装入了冒书赠吴的旧诗条幅一件。冒广生以下，依次为冒效鲁词笺一、江庸札一、马复札一、夏敬观札十四、刘成禺札四、刘禺生《吴湖帆德佩静淑夫人有绿遍池塘草词句湖帆悼亡绘五字图词索题成小诗四章用慰湖帆》剪报、吴镜予（？）《送禺老使粤兼托访觅静修之地》诗稿一页（图四十七）、常州天宁寺释一乘札二、张继逝世消息剪报一页以及李贻燕致一乘一札。（图四十八、图四十九）此册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封底曾经题过字，又用相同纸张且同样写过字的纸条贴没覆盖了墨迹。在光照下细看，封底上是吴湖帆手题的三行字：“双剑集”“昔以干将莫邪称，我以剑丞、剑知二友信合装，亦曰'双剑’。”字条上则是吴湖帆手题的“沈剑知书札”五字。据此推测，当初吴湖帆曾经打算将夏敬观与沈剑知两人的手札合装一册，之后放弃，将夏札装入了此册，而沈札先考虑单装，似乎最后也放弃了。遍检上图所藏十一册，其中并无沈剑知手札，不知尚存世间否，下落不明。 第八册 封面有吴湖帆手书题签“霜信集”，又题“吴霜厓函，附吴九珠潘省安各一笺”，再题“吴瞿安张仲清遗札”。（图五十）扉页粘有吴梅小照一帧，背后有吴梅题字，惜被粘住。（图五十一）次页正面为叶恭绰所题“霜信”二字，（图五十二）反面为叶氏题记：“瞿庵流徙蜀中，遽弃人世，余与友道及，恒有少游已矣之叹。湖帆兹集其书札为一册，用为题识。佛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信然。”（图五十三）此册计有吴梅札二十四词笺五（内油印两件）又词稿一页、张茂炯札三词笺六、潘承谋札二、吴九珠词笺一，另有《荷叶杯》词笺二页，一似潘承谋，但不确定，一不能辨。（图五十四）此外，页三十四粘有吴梅手札信封一枚，（图五十五）页三十三粘有朱镜波所作山水小横幅一页。（图五十六） 第九册 封面有吴湖帆手书题签“东风集”，又题“汪旭初词翰”。（图五十七）扉页正面为向迪琮所题“东风”二字，（图五十八）反面为向氏题记：“湖帆积存旭初生平往来词翰若干则成册而颜之曰'东风’，'东’，旭初讳也。癸卯冬向迪琮向迪琮题记。”（图五十九）此册计有汪东致吴湖帆札二十二札词笺十一、致吕贞白、罗蕙䯧夫妇札三，后面三札当是因内容涉及吴而由吕氏伉俪转致吴湖帆的。（图六十） 第十册 封面有吴湖帆手书题签“积玉集”，又题“叶玉甫先生手札附诗笺，第一册”。（图六十一）册内第一、第二页为沈尹默所题“积玉”二字，（图六十二、六十三）第三、第四页是沈氏题诗：“昔日金文今叶吴，从来翰墨总关渠。风流未觉前贤远，异代同珍积玉书。湖帆尊兄集玉甫先生尺牍成册，依文衡山金元玉故事，亦名之曰'积玉’，属尹默书之，实艺林佳话也。因题一绝奉教。中华民国廿五年十月二日。”（图六十四、六十五）第五页信前粘有叶赠吴照片一帧，已脱落，背有题字。（图六十六、六十七）此册计手札九十三诗笺一词稿一，（图六十八、六十九、七十、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页一三五至一三六页装有油印叶氏《六十四岁告友人书》，一百五十页装有一枚完整的信封。（图七十四） 第十一册 封面有吴湖帆手书题签“积玉集”，又题“叶玉甫先生手札附诗笺，第二册”。（图七十五）此册计手札八十九词笺四。（图七十六、七十七、七十八）又十三页有邵瑞彭词笺一，是叶札的附件。（图七十九）七十五页袁昶像一帧、七十七页袁荣叟致叶一札，都是叶托吴湖帆转交他人的，不知何故留在了吴的手中。（图八十、图八十一）页一一九装有吴湖帆致叶手札一，因为叶的回复直接写在了原信上，所以又回到了吴的手中。（图八十二）此外，册内九十八页还装有叶恭绰为吴湖帆、陈子清题写的事务所名牌的签条。（图八十三）在吴湖帆自存的师友手札里，叶恭绰无疑是数量最多的一家。 除了上面这已经装订的十一册，还有些零散的手札被随手夹入不同的书稿中，数量不大，但无法直接搜寻统计，只能付诸知见的机缘了。（图八十四、八十五、八十六） （注）据王金声先生、王叔重兄先后见告，吴氏师友书札有部分今在私人藏家之手，已知有向仲坚、冯超然、瞿兑之、潘伯鹰诸家，希望能有合璧出版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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