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去世了,享年47岁。 她叫基斯卡,住在加拿大安大略省。 曾育有5个孩子,但全都夭折,老公也死于癌症。 她还有两个朋友,一个不幸去世,一个渐行渐远断了联系。 整整有12年的时间里,基斯卡一直孤独地生活着,直至死去。 其实基斯卡是一头虎鲸。 但我还是愿意称她为“人”。 因为虎鲸和人一样是喜欢群居的哺乳动物,有自己的沟通体系,有和人类一样的情绪能力,和人一样的经历。 基斯卡的故乡在冰岛。 她在那里和家人一起度过了无忧无虑的3年。 直到1979年,3岁的基斯卡被人“拐”去了加拿大,此后便失去了自由。 在“新家”她被迫服从命令,接受训练,提供一切能取悦他人表演。 从1979年到1992年,基斯卡演出了上千场。 没有表演的时候,要被关在一个小房间,哪里也不能去,时刻被监视。 1992年,基斯卡怀孕了。 孩子的爸爸是一个从未蒙面的陌生鲸鱼,此后12年时间里,她又为这个人生下了4个孩子。 但一共5个孩子,没有一个能活到成年。 第一个出生的孩子只活了2个月,连名字都没有。 最后一个孩子叫Athena,2004年出生,2009年春天死亡。 医生诊断认为是孩子父亲的基因天生有缺陷,基斯卡不懂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孩子接连去世了。 一年后,2005年,这个陌生的丈夫也因癌症死在了当年的平安夜。 生活并没有对她产生一点怜悯。 2008年,基斯卡的朋友也去世了,又一个3年,她最后的一个伙伴静悄悄的被带走下落不明。 自此,基斯卡的人生陷入了漫长的孤独。 她常常独自保持直立,一动不动,只发出阵阵哀嚎。 没有人听懂她在说什么,但她和人类感受到的孤独一定是相同的。 约翰·默尔就曾说,“人类的爱、恐惧和希望和动物没什么两样。 出于同源,落于同地,一个太阳下,都是相同的寂寞。 她和人的排遣方式也是一样的。 就像我们抑郁了会走向自杀,10多年里,基斯卡经常做出一些暴力自残行为。 她会用头和身体猛烈撞击鱼缸的玻璃。 用牙齿啃咬鱼缸中的混凝土和金属门,久而久之,牙齿被磨损得几乎只剩下牙龈。 在门之外,几百公里便是大海。 那里有鱼、海龟、巡游的白鲨和时刻飘满血腥味的海水。 但比起自然的残酷,从海洋被送到海洋馆,基斯卡似乎也并没有能获得足够的爱和真正的保护。 一生都在关注和束缚下长大,比残酷还残酷。 海洋生物学家们曾说,对基斯卡最好的归宿其实是大海。 反圈养组织的人们奔走募捐希望她能重获自由,但最终,基斯卡还是没能回家。 同样没有回家的还有弗拉维亚。 他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大象”,在西班牙科尔多瓦的动物园圈养去世,活了47年。 而在野外群居的象群最长是可以活到120年的。 短暂的一生也是漫长的孤独与折磨。 卡万,巴基斯坦一家动物园的明星大象,住在90米✕140米的围栏里。 像一个人蜷缩在柜子中一样,待了35年。 曾有游客描述自己见到卡万时的样子:它站在那里,因为地面不平整,脚指甲开裂了,毫无生气,在原地摇晃着身体。 还有兔狲,狲思邈,曾经是全中国唯一一只圈养的雄性兔狲,也是疫情期间很多人心中的“梦中情猫”。 但当人们拿着手机直播吸猫的时候,狲思邈却是孤独的活在笼子里。 他的萌态治愈了很多天南海北的游客,他自己却从未去过辽阔的野外。 当然狲思邈是因为无法野外生存只能生活在西野。 西野会救治野生动物,会把符合放归条件的放归,不符合条件的才会收养起来。 但是因为皮毛珍贵和环境污染,即使被救助,他和同类也早已经被逼到无家可归。 而过去弗拉维亚一直被看做是“城市的象征”,卡万还是当做国礼被送去的礼物。 如果人和动物可以讲话,那么动物们会接受这份荣誉吗? 如果还有下辈子,他们愿意变成笼子里天天被保护的宠物吗? 可能他们连这个所谓的名字都不喜欢。 2021年小象迁徙的时候,有媒体做过一次报告。 里面就记录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迁徙象群中有一头落单的象叫“维吒哟”,意思是“胜利之象”。 在一个清晨,人们用一剂麻药,把“胜利”关进了铁笼。 因为过去一段时间,“维吒哟”的家族无恶不作,在短短一年内,更是杀了6个人。 “维吒哟”自己也经常跑到路上拦车,最多的一次,三十多辆卡车被拦截。 不过“维吒哟”自己没有害过人。 救助中心的人也不愿称呼他叫“维吒哟”,他是家族第三个孩子,工作人员更喜欢叫他“老三”。 在送往救助中心后,老三用牙齿撞坏了一把门锁。 几个月后,又撞碎了他的身份牌,以至于后来参观的游客再不知道这头大象叫“维吒哟”。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红山动物园。 从2009年开始,红山动物园陆续地改造了狼馆、热带鸟馆、狐猴岛、犀鸟馆、考拉馆,以及细尾獴馆等19个场馆。 为了白眉长臂猿们“说走就走的旅行”,设计并联式分配通道,将整个亚洲灵长区的30个功能区有序连接,各个种类互不打扰。 为了保证一些怀孕、哺乳、生病的动物们更好的恢复, 动物园还设置了疗养区,可以在里面晒太阳,吹吹微风,呼吸新鲜空气。 为了更好的处理和利用废弃物,沈志军引进了智能的一体化卧式密闭发酵设备,就为了处理每年动物园产生的枯枝叶、动物粪便。 贴心的设计让很多人游客感动流泪。 但是所有一切的开始,源于动物们没有“名字”。 动物园规定不给动物取名字,因为一旦有了名字,“它们”就成了“他们”,要依赖人类,服从于人类。 这一点,似乎我们都忽略了。 动物应该生活在动物世界,遵守自己的法则,“它们”就应该是“它们”。 但对动物的感受往往又会非常复杂。 一个事实是,从1950到2020年,全球野生动物数量在成倍的减少。 就像有两股力量在拉扯: 急需保护繁殖的野生动物,和孤独圈养的后果。 动物们悬浮其中,不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又会有哪一只被保护圈养。 连着她们的孩子,继续成为下一个“世界上最孤独的......” 人可怜动物也可怜,谁都没做错,可似乎又都错了。 一边带来伤害,一边进行保护,这不是我们想要的人与自然的和解。 到底是从哪一件开始,让人类和动物都变得难受? 我想,人是万物之灵还是要负首要责任。 比如这个负责不一定是单向干涉。 因为没有一项保护,需要牺牲一个生命的自由。 自以为做到了爱护,实际上却剥夺了更珍贵的自由。 而且如果不是人类的爱,动物们也根本不需要被保护。 毕竟野生动物的生命,是被人类标上了价格。 毕竟动物生活的环境,是被人类开发成了城市。 就像 纪录片导演大卫·爱登堡的一句话:
负责与专断,保护与干涉,真爱和伪善,面对动物,人类的选择真的就在于一念之间。 其实人和动物2020年的时候也曾有过一个完美的答案。 彼时人类因为疫情被隔离着,动物们却享受到实实在在的自由。 或许只要人类一开始少一点傲慢、少一点支配、少一点干涉,动物们就会多一分自由。 动物们本来也就很自由。 想起赵忠祥那一句经典配音: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行走在沙漠里的骆驼,马达加斯加的企鹅,大西洋越出海面的鲸鱼和电视机前收看的我们...... 那是真正的人与自然,每一个毛孔都是自由自在的尽兴。 -完- 图片及资料来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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