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若初文学奖“入围 作品欣赏 种在格桑花地的声音 雪落了。 格桑花落了。 月光冷清。 照旧还是没有那个声音回转耳畔。眼泪就汪汪的坠下,像那胀水的雨滴,沉重,没有温度。 这已不再是能够尽力描摹的夜景。透过那卷没有合紧的帘子,目光被发亮的雪推到天空,那夜色里的月亮,引逗着院子里枯萎的格桑花招摇,沉淀进时年中的记忆,忽然撞击眼眶,泪水和记忆一起重新攥住心脏。月光下的雪,还是那么凄凉的美着。 那时的我们还没有留格桑花的习惯,等她枯萎时就把土地翻新,来年再费力种下。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做法也是几年后才被外祖母发现的,当时。外祖母的身体已经很差了,父母就强烈要求她搬来住。她是过惯了自由生活的老人,可在衰老和儿女面前也不得不妥协。外祖母最终还是来了。母亲自然很高兴,打开春就种上了外祖母最爱的格桑花。格桑花长的有半人高时,外祖母来了。外祖母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格桑花,还特意问了母亲,母亲考虑到外祖母舟车劳顿,就由着话头一口略过了。可能也是乏了,外祖母也没有再问。 之后,我常常看到外祖母绕着格桑花转。打小儿外祖母就最疼我,这时我就会跑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格桑花。我也经常问外祖母为什么要每天都看格桑花呢?她摸着我的头咯咯直笑,然后等她笑完了才告诉我说,有时候,看格桑花,自己也有股精神劲儿,看的越久精神劲儿就越不肯卸了劲儿,精神劲儿在,人就倒不了。什么也压不垮他。外祖母还说,人啊,最怕的就是没有这股子精神劲儿。那时的我也还是不懂,只是照例陪外祖母看格桑花。 秋天的时候,母亲又要翻新土地了,正当她铲掉枯萎的格桑花时,外祖母大喊着跑出来,我和母亲都很惊讶,外祖母这时的病情加重了,很久都没有这么出过屋子了。 母亲听了外祖母的话,没有再去除掉枯萎的格桑花,果然,第二年长的更盛了。母亲高兴地跑去告诉外祖母,可是外祖母病得很重,几乎不能言语。 冬天,月光映衬着那片枯萎的格桑花,雪,早已冰冷的落地。 外祖母离开了我们。留下了她认为是精神劲儿的枯萎格桑花。 我们难过了很久,直到雪将我们的悲伤全部淹没。 许多年,月下白雪成了一种沉默的契约。 外祖母的声音总在雪落地时嘹亮起来,她走后的这些年里,她的声音一直不肯离去。像院子里的格桑花,即使枯萎也不肯离去。 我默默数着冬天的花瓣,数到月光发亮时,这些雪,才肯落地成外祖母的声音。 帘子里的我,又偷偷看了一场月下白雪,泪流不止。 雪还在下,月光依旧清冷。 只是那个声音藏在了格桑花地的深处,默默生长…… 作者简介 慕容白衣,01年生于河北,文字是我最好的简介。 赛事详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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