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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文豪曹雪芹:家族衰败与《红楼梦》背后的故事

 史烛台 2023-03-15 发布于福建

南京到北京,相隔数万米,却可以让一个家族由巅峰走向低谷,巨大的落差,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

曹家是清代内务府正白旗包衣,所谓“包衣”,就是家奴的意思,其中某些人因为侍奉得力而被受宠,是身份地位高贵的象征。

曹雪芹的曾祖母孙氏是康熙皇帝的保姆,祖父曹寅是康熙的伴读和御前侍卫。曹寅负责纺织,生产布匹,为康熙收集南方情报,巩固清朝的统治。

康熙雍正两朝,曹家祖孙三代四人负责江宁织造长达58年,家族有权有势,在当时可是南京的豪门贵族。

康熙六次下江南,曹家一共接驾了四次。由此可见,曹家和康熙的关系非同一般,对于曹家的发展,康熙自然也是关注到的。据说在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正月,时任江宁织造的曹颙在北京病逝,康熙闻讯,立即以曹颙堂弟曹頫过继给已逝的曹寅,接任江宁织造。三月初七,曹頫上奏康熙:“奴才之嫂马氏,因现怀妊孕已及七月。” 曹雪芹就在这一年出生。

童年时期,曹雪芹在南京度过了一生中最惬意的时光。曹家藏书无数,曹雪芹祖父曹寅还出版过诗集,曹雪芹在这样一个文学环境下成长,他也爱上了读书、诗赋、小说,为后面《红楼梦》的写作奠定了基础。

那年的南京西园,桃花肆无忌惮地开放,芳香蔓延了整个院子,曹雪芹正在与周围的姐姐妹妹们对诗。他从小娇生惯养,享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宠爱,衣食无忧,仆人成群。谁也无法预料到不久的将来,他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显赫和奢华的生活,往往一不小心就坠入深渊,曹家也是如此,这样的好日子是被雍正的一道圣旨所终结。康熙游江南,曹家多次慷慨解囊,接驾花的是官银,账却是记在曹府,积累过多就会亏空。康熙知道这个花销太高,于是,让曹家和曹寅大舅子苏州织造李煦一起填补这个亏空。康熙在位六十一年,曹家一直保持繁荣。

雍正上台的第五年(1727年),曹家欠下的官银要偿还。主政江宁织造的曹頫没有管理事务的天分,所以在任期间连年亏空。本来雍正也是有意放曹家一马,特意安排弟弟胤祥调查曹家的亏空,但曹家还是想找关系,织造的衣物经过山东,曹家还向当地索取费用,另外曹家还有转移财产的问题。雍正一气之下,将曹頫骚扰驿站、织造亏空、转移财产等罪革职入狱。

1728年正月,曹家被抄家,豪门宴席散会,曹雪芹这年13岁,跟随全家迁回北京。家道中落,为了填补家用,曹家不得不卖田卖地,家族光景一日不如一日。

曹雪芹家族败于何时,并没有记录,有说十三岁、十七岁、二十岁,比较赞同的是二十几岁彻底跌入困境。曹雪芹不得不开始挑起家庭重任,曹家已经没落,毕竟朝廷也没几个人给他好脸色的,他开始勤奋读书,寻师觅友,拜访朝中权贵,为家族的复兴做努力。

乾隆元年(1736年),曹雪芹21岁,新帝宽免曹家亏空。曹雪芹先是担任内务府笔帖式差事,然后进入西单石虎的右翼宗学,谋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职位,等他进入官场才发现自己没有官场的生存能力,最后还是做一个文人。

曹雪芹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有敦诚和敦敏,彭福、张宜泉等人,敦诚和敦敏是阿济格的第五世孙,而阿济格是努尔哈赤的第十二子。他们虽然是皇孙贵族,但他们很欣赏曹雪芹的才华,在他们的诗作中,还可以看到曹雪芹的点点滴滴。

当初曹雪芹写小说,还是敦诚的建议,没想到一语惊醒梦中人,成就了《红楼梦》不朽的篇章。1747年,曹雪芹32岁,他不断颠沛流离,大部分时间住在西山小村(现在北京动物园),一间简陋的小院,一场大风估计都要倒塌,生活费紧张,好在有好朋友敦诚、敦敏、彭福、张宜泉的资助。

随着时光的流逝,曹雪芹似乎也明白了人生的真谛。虽然人在北京,但美好的回忆都是在南京,《红楼梦》的场景以南京为主,他仔细搜寻着记忆的每个瞬间,从不曾离去的记忆,也热情地向他靠拢。那些人物和故事,又很快地融合在一起。

《红楼梦》经过他的精心创作,结构严谨,生动形象。写尽人间冷暖,爱恨情仇,三百年间,红粉无数。曹雪芹逝去也不过三百年,关于他的一切,我们只能从曹家奏折,《红楼梦》一探究竟。但在历史的时空里,这位文学大师似乎找不到太多的蛛丝马迹,甚至连生卒年月都没有记录。

曹雪芹执着写小说,先是最初的中篇《情僧录》、再到《石头记》、最后是《红楼梦》,版本多,续作十几种。从记载中可以确定曹雪芹写到八十回,写到了黛玉之死,他有没有写完是未知数,他丢失的原稿有多少,也是未知数。

1759年,曹雪芹南游回到江宁,有人说他南游是为了见一位官场的朋友,也有人说是为了寻找失散的族人,这次旅途足足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他的好友敦敏在《闭门闷坐感怀》说:“故交一别经年阔,往事重提如梦惊。”可见好友都在想念他。

曹雪芹回京后,继续创作《红楼梦》,不幸的是,这次家庭变故刺激了他,导致没能完成巨作。1763年,曹雪芹幼子忽然夭折,可能死于痘疹,曹家断绝了唯一的后人。由于悲伤过度,曹雪芹在同年的除夕夜与世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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