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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我们说点古诗词

 古磨盘州人 2023-03-18 发布于北京
周末下班的时候,我先接上老婆,然后直奔学校,接上孩子再回家。
三口之家,也就是周末的短暂时光,我们才可以相聚。因为聚少离多,所以,懂得了在一起的不易,我们都非常珍惜。
在去往学校的车上,跟老婆说起写作的事,我说了一些自己对于写作的困惑,老婆说,我们这样挺好,平平静静地写,写自己高兴的,不要在乎别人的想法,不要看别人的脸色,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假如看脸色写作,写作就失去了本身的意义。
老婆不懂写作,可她对写作的道理认识的还比较透彻。想想也是,这么多年,我们都是默默地写着,从来没有被外在干扰过,这是非常好的一种状态。尤其是我闺女,我都建议过好多次,以她的古诗词造诣,偶尔地向一些期刊投投稿,估计发表不会是大问题,可这孩子比我还拘谨,压在电脑里面的毛料不比我少。
接到孩子后,她跟她妈在车上叽叽喳喳,尽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些都是一周在学校里发生的,她们聊得煞是有劲,以至于我都插不上嘴。没成想,她们突然来一句,我干嘛那么严肃。
我严肃吗?只不过插不到她们聊天的内容中,我实在不想聊那些小女子的话题。无奈之下,只好嘿嘿两声,算是应付,可她们一下子又找到了共同话题,开始联合攻击我的“冷漠”。
为了避免尴尬,我便脚踩油门,开足马力。于是,她们又说我开车太猛,让她们提心吊胆。回家比预计的时间早,做饭比想象的快,不一会儿工夫,晚餐就摆到了桌上。
老婆惯常的要当品鉴师,在她的嘴里,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估计手艺再精湛的厨子,也满足不了一个“或有更年期”的女人的味蕾。这时候,我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转移话题。
姑娘,我们讨论一下古诗词吧。你说七绝有什么讲究?
七绝是最没有讲究的,不讲究对仗,平仄也有多种方式,只要不出现结尾的三连平,其他的都不是事。
这么说,绝句很容易,我是不是都可以写了?
你还是算了吧,绝句是没有特别的要求,但是,后两句如果没有神来之笔,那就是顺口溜,很多成年人写出来的所谓绝句,都是顺口溜,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吧。诗歌都被老干体和将军体给玩坏了。
那好,我就写现代诗吧。
这个应该可以。姑娘也许是不好意思再驳我的面子了。我察觉出语气中的不屑。我觉得你写的散文和随笔挺好,你有长篇小说奠定你的文学基础,有几本历史和纪实散文为补充,这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干嘛还得去涉足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呢。现代诗你能比浅浅写得更深吗?
我知道她的意思了,便自我解嘲说,我是逗你玩呢,我哪会不知趣。
人吧,还是得专攻自己擅长的东西。比如明清的小说就非常好,或者小品文也非常漂亮。可明清的文人非要倡导“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结果呢,明清的诗词不牛不马的,殊不知,好的骈文,好的诗词,秦汉、唐宋都已经写完了、写遍了,明朝的文人多专攻一下自己擅长的体裁多好。不然,也不至于明清的诗歌那么难读。
在古诗词研究方面,女儿确实有独到之处,我不敢跟她就古诗词的话题展开讨论,这比我写现代诗更加不堪。
你的创作状态就很好,既继承了专业,又按照自己的思路进行创新,文学上就缺你这样的耕耘者。
尽管女儿在找补先前说的话,可我还是被她“表扬”得不自在。你看清朝的桐城派,他们就没有按照所谓的套路书写,结果开宗立派了。除了桐城派,还有哪个派系写出了特色?只有安庆人在戏曲方面做出的贡献也是让人羡慕的,程长庚被公认为京剧的鼻祖,再比如明末清初大奸臣阮大钺,桐城人和怀宁人都不愿意认他当老乡,可人家硬是以自己独创的戏剧成就,让奸臣变得不是那么的可恨。
我好像也没什么辩驳的,道理说的都对。一时之间,古诗词的天也被我们聊尬了。
我等着洗碗呢,你就快点吃吧。
我赶紧吧唧几下嘴,咽下口腔里残留的饭菜,咽下去的不仅有饭菜,还有各种各样的“营养”,当然,也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味道。

(阮大钺剧照。桐城人张廷玉编《明史》,不愿意阮大钺是桐城人,便把他写成怀宁人,可怀宁人说,阮大钺是怀宁籍的桐城人。)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常务)兼秘书长;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7部,累计出版和发表3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2部):《一车一世界》《炊烟袅袅:一乡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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