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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的豆腐干 老沈的主业严格地说不是做豆干的，认识老沈亦纯属偶然，这里要说一个人——季哥，因其内人与我师出同门，年龄相仿，故而彼此间较常人自然亲近一些。 季哥任教物理，为人仗义豪爽，身形气质自带有一丝江湖气息，和秋业先生一样，亦是妥妥正黄旗瓢城根儿人，哪里有好吃好玩之处，其精得很。 彼时学校前门东侧有家浴室，因为靠近咱这重点中学，故名儿沾些书卷气，曰“状元红”，与学校门楼相伴，倒也相得益彰，其时与季哥等人课余之时时常惠顾，蒸皮烫肉，去垢解乏。 老浴室分为上下两层，上层大浴池，下层休息大厅，中墙悬挂一大彩电，内里装修多为红色木质结构，颇有些民国风格。那时余等沐浴完毕至休息大厅，一股香卤味儿沁入心脾，令人口舌生津，伴随着卤香味必然会有一亮晃晃的大脑门映入眼帘，还未等你反映过来，嗖得一下，热毛巾飞将过来，一只宽而有力的手掌迅速按住毛巾在后背摩挲，通体的舒坦伴随着氤氲的热气从毛孔中弥漫开来，此时季哥往往和老沈以老瓢城人特有的谦卑与热情相互招呼，大爷往往接过季哥的烟卷并不着急点上，而是娴熟而自然地夹到了耳朵上，因为大爷嘴里还叼着一根呢！ 我这镶黄旗瓢城人对他们的这种热情自是不太明白，我对吧台上的电饭锅比较感兴趣，因为香卤味的源头就在那里。大爷似乎已经看到我极力掩饰地咽口水了，“二位老师弄个干子吃吃？”其实有时洗澡倒不是主要的，工作之余寻一近处躺着歇歇，看看电视并且吃份卤豆干倒更是一份享受。 说起沈大爷，毫不夸张地讲瓢城有名的几位跑堂爷们中他做的豆腐干是一绝，青花的小碗里盛满虾糠与高汤精心熬煮的卤汁，里面静静地平躺着五六块油炸蓬松的豆干，上面压着一颗卤鸡蛋，豆干的空隙中吸满了鲜美的汤汁，一撮翠绿的小葱恰到好处的点缀其间，季哥嗜辣，有时他的那份还会多加点老东门的红辣椒酱，咬上一口，鲜美的汁水伴随着特有的嚼劲迅速在嘴里弥散开来，要是晚上再偶遇秋业等几位爷，还会咪上一小口，别提多得劲儿了！ 时光荏苒，城市建设日新月异，昔日的老浴室几易其主，最终洇没于尘烟之中，老沈也不知去哪高就了，那股今人神往的鲜美味道也只能在记忆中出现了，时光总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季哥与我等老几位也逐渐步入中年，有时想起老浴室自然也唏嘘一番，其实我知道老几位哪是怀念老浴室啊，而是想着老沈做的豆干儿呢。 前些日子，即将下班，我闲来无事刷刷抖音，一个熟悉的大亮脑门闪了出来，哇！这不老沈么？原来南城新开了家浴室，抖音广告上，老沈和他的豆干赫然在目，隔着屏幕似乎又闻到了那股鲜美的味道！于是迅速跑至隔壁办公室拉上季哥驾车飞驰前往…… 新开的浴室清爽典雅，亮堂堂的大厅，一进门老沈一下子就认出咱俩，“咦，多少年没见到两位老师了，你们还跑这么远来洗澡啊，哈哈，”“沈大爷，咱俩循着您老豆干的香味就跑来了。”“大爷，不抽了，都戒了。”“哈哈，戒了好！戒了好！还是老几样？”依然如常，老人麻利地挑上几块豆干，压上卤蛋，一人一碗，只不过青花小碗变成了不锈钢碗了。 咽着口水哥俩端起尝了一口，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一如继往的鲜香，却又好像少了些什么。回来的车上，“老陈，今天这豆干味儿好象不对，又说不上哪不对？”我朝老季看看，笑了，其实我知道，味道依旧，只是我们怀念的是过去的味道，是刻着那个时光的味道，时光已经过去了，自然味道也就变了……  插图/作者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审校：严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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