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春天里的小蝌蚪 | 王桂田

 深圳文学 2023-03-21 发布于广东

“小蝌蚪,游啊游,游来游去找妈妈,妈妈,妈妈,你在哪?来了,来了,我来了,来了一只大青蛙”。这是我们小时候唱的一首儿歌,儿歌的名字就叫“小蝌蚪,找妈妈”。

蝌蚪,是蛙科类生物的孩子,地球上所有地生物,幼崽生下来的样子,基本上都是和父母差不多的,唯有蛙科生物生下来的幼崽,是和父母的样子,天差地别,大相径庭的,若是没亲眼看到过那蝌蚪的演变,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它们就是青蛙的后代的。

青蛙胖大,长有四肢,那腿还是后长前短,一张夸张的大嘴,更是把头分成了上下两半,着实给人一种“贪吃”的感觉。青蛙,属两栖类生物,可陆地上生活,也可水里栖息,冬天土里冬眠,春天惊蛰后复出,大嘴里的舌头,伸缩性更是非常强,弹射出去的舌头上,黏性也非常大,捕食到小虫后,舌头就把食物拉进嘴里了。

这样的青蛙,皖北人又叫它“花蛤蟆”,之所以叫它们“花蛤蟆”,是因为它们的身上都是有花纹地,那花纹还都是五颜六色,千奇百怪各种颜色都有的,这“花蛤蟆”生下的幼崽就叫“蝌蚪”。

这种“花蛤蟆”生下的“蝌蚪”,也都是肉嘟嘟的,看上去也是浅灰色半透明椭圆形的。小小的“蝌蚪”,生下来是无足的,只有在后来长大了点时,才会退去尾巴,长出四肢,后面拖着的那条大尾巴,都要比身体还长。嘴巴却又很小很小,小得只有针眼那么大,这样的嘴巴,也只好去吃水里的“浮游生物”了,若是大一点的东西,估计它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下口的。

由于“花蛤蟆”冬天是要于地下冬眠的,这一眠却也要惊蛰节气后,方才睡醒,所以谈情说爱的时间就更晚了,大多都要到了春末夏初才开始。

“花蛤蟆”们的爱情也是别具一格地,母“花蛤蟆”基本上都较为胖大,公“花蛤蟆”瘦小,瘦小地公“花蛤蟆”,耳后都长有气囊,每遇雷阵雨后,异常兴奋的公“花蛤蟆”一叫,耳后的气囊,就会充气,这时充满气囊的公“花蛤蟆”,还更会“咕哇哇”的大叫,这叫声无论白天黑夜,让人老远老远都能听得到。

公“花蛤蟆”之所以要这样大叫,是因为这叫声是它们通往爱情地“名片”,叫声大的“花蛤蟆”,最受母“花蛤蟆”地“青睐”,这时,母“花蛤蟆”就会游到公“花蛤蟆”旁边,公“花蛤蟆”此时也便就“急不可耐”地跳到了母“花蛤蟆”地背上,趴在那里,这一趴,却也要好几天,直到“爱情”结束。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爱情,是因为母“花蛤蟆”地排卵不是一次完成地,往往都是要进行好几天的,在这好几天里还是要多次排卵地。母“花蛤蟆”排出的卵是透明的块状海绵体,海绵体里布满“蝌蚪”胚胎,母“花蛤蟆”排出卵后,背上的公“花蛤蟆”接着去受精,受过精的海绵体,几天后,里面的“蝌蚪”就开始乱动了,之后便会从海绵体里游出来,成大片地聚集在一齐,这就是“花蛤蟆”的“蝌蚪”群了。

刚从海绵体里游出来的小“蝌蚪”,只有米粒大小,但尾巴都较长,大概都有身体的一倍多。这样的小“蝌蚪”出生后,母“花蛤蟆”是不会照顾它们地,它们都是要自己照顾自己,去寻找吃喝的,也许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上,胆子还太小的缘故吧,所以它们往往都是抱团聚集在一齐,一聚,就是一大片,只有这样,才能让捕捉它们的天敌看了,也拿不定主意去捕捉哪一只的好。

这样的“花蛤蟆”诞生地“蝌蚪”,也是鸭子们的最爱,鸭子们吃起“蝌蚪”来,那速度都快到像是在“喝蝌蚪”,所以池塘河沟里,尽管母青蛙们一次都下很多很多的小“蝌蚪”,但能长成青蛙地,却也仅有十之三四,这种“花蛤蟆”的“蝌蚪”,不但是鸭子地美食,也是“翠鸟”们的零食,我们那时最喜欢去看“翠鸟”扎进水里去捉“蝌蚪”这事,这一看,往往都能让我们呆呆地看上好长时间。

早在这些青蛙的“蝌蚪”还没出生前,春天的气息,才刚刚到来的早春里,就有一种黑色的“蝌蚪”在大闹池塘河沟了,这种“蝌蚪”非常非常黑,黑得都像墨汁里才捞出来似地。它比青蛙的“蝌蚪”要小一点,尾巴也没青蛙的“蝌蚪”长,也许是身小更灵活地缘故,它们聚集在一齐时,就显得更加拥挤了,往往都拥挤得,看上去一大片里,上上下下全是这种“黑蝌蚪”,更加有它们的那地方,似乎池塘河沟里的水都能被它们染黑了。

这种“黑色的蝌蚪”是同属蛙科的蟾蜍的孩子,这蟾蜍不但孩子长得“奇黑无比”,同时,自己也长得也“奇丑无比”,满身的疙瘩一个挨着一个,恐怕它自己这一辈子,也从来都没数清楚过,那些自己身上的疙瘩,更有头上眼旁的两个大疙瘩,那里面却还蓄满了白色的毒液,就是因为有这样瘆人的“尊容”,那时皖北人便就又叫它“癞瘊子”。

这“癞瘊子”舌头的功能是和青蛙的舌头是一个样地,都是能伸缩,可黏食物的,只不过这“癞瘊子”比青蛙的个头要大多了。个大,嘴大,吃得也就多,于是也便就“大腹便便”了。

它和青蛙虽都同属蛙科,但青蛙一跳,都能跳出四五米远,而不知节食地它,这一跳也仅是跳个半米来远,所以那时十来岁的我们,还会经常用脚去踢它,把它踢到远处,省得在眼前吓人。

别看这“癞瘊子”其貌不扬,谈恋爱的功夫可是“驾轻就熟”,冬天里青蛙们都“冬眠”去了,而它们却是不“冬眠”的,不但不冬眠,反而是躲在池塘河沟的水底处,公母“癞瘊子”还要上演“卿卿我我”。

那时十来岁的我们,冬天是要去池塘河沟里扒麻虾地,这时,误扒上来的“癞瘊子”基本上都是公上母下“成双成对”的,碰到这种事时,我们也不会去“多管闲事”,依然看着它们再慢慢地,双体合一地爬进水里。

由于它们的“早婚早恋”,所以孩子出生的也早,早春里,天还不太热时,这些“黑色蝌蚪”就诞生了,看到这么多“奇黑无比的蝌蚪”在闹腾,我们还会用手去捧它们玩,把他们捧在手心里,看着它们,圆圆的小嘴巴一张一张的,这一批看过了,便就再换一批看,看到后来,还会问那“蝌蚪”,“你说,你长大了,咋就变成了癞瘊子了呢”。

这种“黑色蝌蚪”在水里,要比“青蛙的蝌蚪”活跃得多,早春里,在池塘河沟里上蹿下跳地它们,却也给那时的沟水塘水增添了不少生机。

有时不太懂事的我们,看着十分活跃的它们也挺好玩地,便会用小盆舀上一些这“黑色蝌蚪”,带回家里来玩,但往往还会惹得大人们十分生气,不由分说地拿出去给倒掉了,并且还要训斥我们道:“什么不好玩,非要玩它,这蝌蚪长大了就是癞瘊子”,我们这时还会在心里回击大人道:“长大了是癞瘊子,现在不还是小蝌蚪来吗,现在不还不吓人来吗”。

既然家里不让玩,十来岁的我们就在池塘河沟边,挖个小坑,浇上半坑水,把这“黑色的蝌蚪”放里面养,但离了群的这些黑蝌蚪要么不久就死了,要么就无影无踪了。

我们十来岁那时候,是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那时候农村的经济条件还不是太好,那时的我们,几乎是没有现成玩具好玩的,都是田野河沟里,碰到什么好玩的,就玩什么。

感觉在那时的春天里,这些“黑色蝌蚪”和“浅灰色的青蛙蝌蚪”就是我们最好的玩具了,这一玩却也能让我们玩上一整个春天。

如今,随着科技地进步,化肥农药的广泛使用,感觉青蛙也都在逐渐地减少了,这些蝌蚪也就随之更减少了,少得那蝌蚪组成地片,也都只有锅盖那么大了,看上去一点也不宏大了,哪像我们小时候玩的那蝌蚪群,密密麻麻,都大得能让你“瞠目结舌”。

作者简介

王桂田,笔名:文海钓客。于宿州市第九中学工作,系中国乡村杂志社,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安徽省诗风诗社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2019年度宿州文学奖获得者。2020年度诗圣杯全国诗词大赛优秀奖获得者。2021年度安徽省邮储杯散文奖获得者。退役军人,当过兵,打过仗,参加过老山者阴山地区的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是位从战火硝烟里走出的诗人作家。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