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端,宋代词人。宋宗室,魏王廷美七世孙。 赵彦端力学能文,以词著称,其词内容较窄,大多为席间唱酬、赠别友人之作,风格婉约纤丽,清雅可诵。 赵彦端咏西湖《谒金门》词中,有“波底夕阳红湿”之句,为宋高宗称赏,谓“我家里人也会作此等语”。 这一年,赵彦端途中恰逢老朋友管倅,并与之短暂相聚。在二人离别之时,词人客中送别,格外感到凄怆,便写了这首小词,词中并无言愁,而愁自现,可谓送别词中的佳作 《点绛唇·途中逢管倅》 赵彦端 〔宋代〕 憔悴天涯,故人相遇情如故。别离何遽,忍唱阳关句。 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愁无据。寒蝉鸣处,回首斜阳暮。 这首词的大意是: 漂泊他乡多年,已是心中愁苦人憔悴。故人相逢,二人感情依然深厚。刚重逢又要马上分离,何等的仓促,怎么忍心唱那凄切的《阳关》曲! 我本就是漂泊在外的人,现在还要送漂泊之人远去。愁苦无边无际,秋蝉哀鸣,回首遥望,暮色一片苍茫。 此词写故友重逢与离别,大概是作者晚年旅途所作。管悴,赵彦端的好朋友。 上片重在描写故人的偶遇与匆别。 “憔悴天涯,故人相遇情如故”,“憔悴天涯”点明相逢时的境况,“憔悴”暗示皆已暮年,“天涯”说明地点在他乡。“故人”一句含两个“故”字,言明两人感情之深厚,虽多年未见,但一见之下,依然如故。 两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在他乡偶然相遇,场面该是多么温馨!但这场面却与后文描绘的情景形成鲜明对比。 “别离何遽,忍唱阳关句”,重逢之后,无奈“别离何遽”,令人不由得黯然神伤。离别之际,含泪欲唱《阳关》曲,却哽咽难成句。词人与老友间深厚的情谊令人感动,不免让人潸然泪下。 下片作者对这段时间内的相聚相离的反思,引发作者对自己当下处境的伤感。 “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在他乡遇故知,俩人都是人生旅途上的匆匆过客。词人化用苏轼“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诗意。一个“更”字道出这是非同一般的送别和愁怨之深。 “愁无据,寒蝉鸣处,回首斜阳暮”,此时俩人心头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愁,是很难用言语尽情表达的。 只有在依依惜别,频频回首相望中,看着斜阳在寒蝉鸣叫的树林里降落,天色逐渐黯淡下来,这种感情才体味得更深切。以写景结句,点出时令,渲染离别的环境气氛,不言愁,而愁自见。 全词风格婉约,言辞朴实,情感真挚,词人没有对匆匆相逢又别离的全过程进行具体描写,而是侧重突出即将分手之时的愁情,写得凄恻动人,可谓送别词中的佳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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