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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娘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亡故了，因而跟着哥哥张仁和嫂子赵氏一起生活，张家素来清贫，家中侍弄着几亩薄田，根本满足不了三个人的饮食需要。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为了维持生计，张仁外出谋生，所以平时只有恒娘跟嫂子待在一起，做些女工针织，勉强换取一些铜板，不至于流落街头，生活困难的时候，还要经常去北山上挖些野菜回来吃。 邻村有一个行为放浪的少年，叫做赵四，他靠着给别人看守打谷场谋生，所赚取的钱很少，基本上也只能维持自己的温饱罢了，故而二十五六岁了，还没有哪家的姑娘看得上他。 在恒娘去挖野菜的时候，会经过赵四所看守的打谷场，赵四看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恒娘，心里忍不住动了歪心思，想要找个法子，将恒娘据为己有。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赵四虽然没有别的本事，但是在他的苦思冥想之下，还真就让他想到了一个法子。 这天，赵四远远地看到恒娘与赵氏挎着竹篮去挖菜，知道她们必定是缺了口粮，于是等她们经过之后，掐着时间，故意从打谷场里薅出来一些谷穗，洒落在她们的必经之道上。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赵氏带着恒娘回来的时候，见到这些谷穗喜不自胜，准备捡回家改善生活，恒娘心中有些犹疑：“这不是我们东西了，要是拿了，被人撞见，就该怀疑是我们偷来的了。” 赵氏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这东西散落在这里，就是无主之物，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恩赐，如果我们不拿，就会受到灾祸。” 赵氏说完，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果被人撞见，还真就不好解释了，我们先把菜拿出来，将谷穗放在篮子地下，再用野菜盖住，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赵氏想出了这个主意，心里很是得意，恒娘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自然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两人就依计而行，不一会儿就将谷穗都装好了。 赵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见谷穗已经进了两人的菜篮子，立刻就跳了出来，指着她们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人竟敢偷我的谷穗，是什么道理？” 赵氏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这谷穗掉落在这里，怎么就知道是你的，再说我们也没拿走，现在还给你就是了。” 赵四已经抓住了机会，岂肯善罢甘休，佯装生气道：“好啊，你们两个做了贼还理直气壮，我这就抓着你们去见官，看看到了公堂之上，你们还有什么说辞！” 赵氏毕竟是个妇人，哪有在公堂之上抛头露面的道理，如果真把这件事闹大了，自己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于是赶紧服软：“大哥，您别生气，我们两个弱女子实在是饿极了，才捡了谷穗，现在我们都还给你，求你不要报官。”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赵四假装想了一会儿，然后眼神不住地在恒娘身上乱瞟，随后笑着说道：“这件事说大不算大，可要是说小，也足够你们挨上一顿板子，大牢里待上几天了，这样吧，老爷我发发慈悲，要是让你妹妹陪我一次，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如何？” 恒娘一听，脸色瞬间吓得刷白，连连后退着摇头，赵氏权衡了一下，拽着恒娘商量：“此地就我们两个人，就权且陪他一次罢，要不然我们连真到了公堂之上，就再难有活命的机会了。” 恒娘还是不同意，赵四斜着眼看了一眼，随即找到一根粗壮的树枝，威胁道：“给你们机会也不知道珍惜，那我就只有先打你们一顿，再送去官府了！” 赵四说完，作势就要开打，恒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出于恐惧，只能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赵四心中大喜，上来就拉着恒娘要行房事，恒娘都吓哭了，恳求道：“这里连个遮蔽的东西都没有，而且地上这么脏，怎么好做这种事？” 赵四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说道：“我在旁边的小树林里放了一具蓑衣，正好可以用来垫身体，我先过去等你，你赶紧来，不要让我等急了，否则，有你们两个的好果子吃！” 赵四撂下狠话就跑进了小树林，恒娘想要趁机逃跑，却被赵氏抓住了：“常言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便是我们俩现在可以离开，等他回过神来去报官，我们难免会被报复，你就陪他一次吧，又不会少块肉，我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恒娘没有办法，踌躇了一会儿，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往小树林走去，赵氏则一个人等在这里。 过了半刻钟，恒娘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赵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回事儿，已经结束了吗？” 恒娘解释道：“我刚刚走进去，就看到赵四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打滚，好像是中了邪了一样，没法起身，我们赶紧趁现在跑吧，可别沾染上了人命！” 赵氏一听也慌了神，俩人捡起竹篮一溜烟就跑回了家，回家以后，赵氏就在刻意打听关于赵四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确切的消息。 两人离开之后，赵四就没了气息，到了傍晚的时候，赵父见儿子仍然没有回来的迹象，就出门来寻找，最终在小树林发现了浑身青紫的赵四。 赵父悲痛欲绝，就地哭了一场，随后就赶紧报官，经仵作验尸之后，发现赵四是中毒而死，赵父回忆了一下，当他儿子是跟同乡的李儒一起饮酒，怀疑是他害了儿子，于是就将这一事情告诉了县令。 县令将李儒带到了公堂之上审讯，询问毒害赵四的事情，李儒回答道：“当天我们在一起饮酒是事实，但是毒害之事，纯属无稽之谈。”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县令见李儒身材瘦削，面容白净，似乎不像是会害人的人，于是问道：“你从事的是什么职业，现在家中还有哪些人啊！” 李儒回道：“我是一介书生，家中现在只有一个母亲，已经是六十高龄了。” 县令怀疑是李母所为，于是下令将李母也带了过来，询问道：“赵四跟你的儿子在一起饮酒，现在被证实是毒发身亡，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李母颤颤巍巍地说道：“老妇人已经是半只脚埋进黄土里的人了，哪里会生出这种害人的心思呢？再说那赵四为人凶恶，每次到我家都会恐吓我一番，我敬他还来不及呢，根本不敢害他！” 赵父可不管这些，说道：“我儿子就是在你家喝了酒，然后就毒发身亡了，肯定是你们害的！” 李儒解释道：“我们两个同饮一壶酒，我没有事儿，他却反而被毒死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赵父说道：“不是你，就是你的母亲。” 李儒没奈何，总不能真的让自己母亲来顶罪，只能自己招认了下来，好在县令并不是个糊涂官，下令暂且将李儒收监，安抚好赵父，自己则在暗中查办真相。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此事过去不久，赵氏和恒娘忽然因为一些小事吵起架来，人这个脾气一上头，各种污言秽语就容易窜出来。 赵氏骂得急了，脱口而出：“先前要不是赵四死的及时，你早就被他玷污，失去了贞洁，现在就该自尽以全名节，那还能有这么大的气力来跟我叫板？” 这话好巧不巧，被暗中迅游的县令听到了，他即刻命令捕快将赵氏和恒娘带走审讯，赵氏就将赵四逼奸的事情说了一遍。 县令听罢，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好一个泼皮无赖，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真是死有余辜！” 继而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问道：“那天赵四有没有饮酒？身上带着病吗？” 恒娘回道：“当时我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是仍然闻到了浓烈的酒气，想来应该是喝了酒的。他抽棍子打我们的时候力气可大了，根本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县令又问：“赵四是自己先进了小树林，你是隔了大概多久才进去的？” 恒娘脸色“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小声说道：“我实在是不敢去，在外面磨蹭了约有一刻钟的样子，才敢往里走。”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既没有生病，也没有中毒的迹象，难道是进了小树林之后才发生了这一切吗？”县令自言自语道。 随后，县令招手叫来几个捕快，把赵父也叫上，陪同着一起去案发现场查看，在仔细找了几圈之后，发现了一处拳头大小的洞穴，深不见底，洞口似乎有动物出入的痕迹。 县令让人取来水，从洞口处灌进去，不一会儿就从中窜出一条青蛇，朝着恒娘点了一下头，“嗖”的一声就蹿离了人们的视线。 恒娘见到青蛇，猛地陷入了回忆：有一次，恒娘去小溪边浆洗衣服，遇到了一条青色的蛇，身上有一些伤口，似乎是被某种鸟类啄伤了，奄奄一息地躺在乱石堆里。 眼见得恒娘的到来，那青蛇艰难地把头扭转过来，对着恒娘微微低头，眼神中似乎有哀求的意味。 在当地有一种说法，认为蛇是龙的后代，是具有灵性的动物，因此很少会有人伤害蛇，不过因为蛇的样子有些吓人，所以大家见到它往往都是绕着走的。 恒娘原本就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对蛇这种动物很是敬畏，也并不害怕，此刻见到受伤的青蛇，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小心翼翼的将它捡了起来，抱在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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