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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物细无声 文/石清华 走在大树的边缘，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伞上。两岁多的孙子在我怀里左右扭动，两手缠着脖子往头上爬。双手抱紧、全力控制，一向身强力壮的我，也觉得有些费劲。毛毛雨中，沿路的花草树木、街道房屋十分明亮，格外可爱。到早餐店时，老婆白云收起伞，把孙子的前后左右皆摸了一遍才放心。而自己的羽绒服一侧已经有细小水珠往下掉，擦拭后即选择靠窗边坐下。白云与孙子同坐一边，我与之对坐，要酒要菜，不一会儿便吃喝起来。白云一边自己吃，一边监护孙子吃，时不时地用餐巾纸擦一擦他下巴上的汤汁。孙子则叉子、勺子交替着用，叉一个馄饨放嘴里，咀嚼完后拿勺子舀一勺汤，吃喝得津津有味。我一边吃喝，一边看玻璃外的天地。街道边高大的香樟树，一字排开去，向两边延伸，看不到尽头。茂密的枝叶，像撑起的雨伞，为树下的行人遮阳挡雨。细细斜飘的雨，滋润得树冠清新含笑、精神抖擞。树外有打伞的行人，进入树下时即收起雨伞，盯着前面一根一根的树干前行。嘿，树外雨雾朦胧的，树下怎么像晴空？不觉好奇。竟然放下酒杯，跑到树外树下去各方打探，转了好几个圈，才弄明白。原来毛毛雨的量小，而不计其数的卵圆形小叶从上到下层层叠叠，又树冠呈伞状，毛毛雨飘落在上层的叶面，将其弄湿。雨水积成小小的水珠，当叶面承受不起时，身子向外一斜，小水珠滴落到下面的叶面上。叶面的水珠如此循环向下，而承接水珠的叶片越来越多，所以主干周边往往是没有雨水的。所有承受雨滴的叶子几乎都向外倾斜，因此树冠四周有雨珠滴滴答答地打在地面，看上去比空旷的地方要大一些。在非电闪雷鸣的阵雨里或毛毛雨的季节，到枝繁叶茂的树下避雨，应该是个好去处。上望天色、下看地面，环顾四周，天朦胧、雨朦胧、地朦胧，人也朦胧。重回座位，孙子脆生生地问：“爷爷，你刚才干什么去了？”“雨会停的，爸爸才能来看我。”孙子自信地、微微地笑着。儿媳妇出差两个多月，又房子装修后要多释放一段时间的甲醛，才会更安全，所以儿子去单位住，我们带孙子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儿媳妇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要与儿子视频。安顿好后再视频，孙子“呵呵”一笑，甜甜地叫着：“妈妈，我想你啦。”“妈妈也想你。”声音由大变小几近于无。儿媳妇看着朝夕相处的乖儿子，一想到现在要离开两个多月，不禁潸然泪下。以后非工作时间时，会多次视频，话不多、时间不长，看一眼儿子就满脸含笑。不管工作有多忙，每天至少一次视频，一看到儿子白里透红的圆脸，清晰甜美的“妈妈”，所有的工作压力，一切世间的烦恼，统统抛之脑后，露出幸福的笑容。孙子则向爸爸、妈妈报告着能记住的事物、故事、言语。“妈妈，我今天看到了碧绿的江水，还有滚滚长江东逝水。”“爸爸，今天看到了很多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不过，说得最多的还是：“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啦。”“宝贝，一定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做一个乖孩子，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后和爸爸带你去春游，好不好？”“好，你要快点回来。”从店里出来，已是双眼朦胧，斜飘的毛毛雨似乎已经化作渐渐远去的薄雾。天升高、地变大，风轻拂、人爽快。也许老天有情，知道孙子的爸爸今日来看他，给一个方便吧。白云带孙子回家，我去买儿子、孙子喜欢吃的菜。买菜回来，奶奶正在十分认真地给孙子画各种形状的汽车。孙子则问这问那，奶奶就一个接一个地回答。我把菜洗切好后，白云去做。我们不论怎么精耕细作，也不如儿媳妇随手一炒的好吃。尽管如此，他们从不嫌弃，还赞不绝口：我就喜欢吃妈妈做的饭菜。“奶奶，爸爸快回来啦。”门外一有响动，孙子即跑去开门，不见爸爸，有些失望：爸爸怎么还不来？门铃一响，孙子迅速跑到门边，踮起脚跟，高高地举起右手去开门。随着“吱呀”一响，“爸爸。”孙子双手抱着爸爸的两腿，把脸靠在爸爸的腿上，用额头使劲地挤爸爸的腿，可能是想靠得更紧一些吧。我则取下儿子肩上的背包，儿子弯下腰去，张开两臂，一把抱起儿子举过头顶，几个上下后抱到怀里，亲了一次又一次那圆圆的脸蛋。“你想爸爸没有？”“想啦，爸爸，妈妈几时回来？”“快啦。”我们带着孙子玩到暮霭将至，四周的薄雾似乎朝身边聚来。眺望四方，远处的楼房，身边的草木，灯光的明灭，皆是一片混沌。也许天地在朦胧中，正孕育着一个全新的世界。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退休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