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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之 关于四神汤趣味问题的讨论

 经方人生 2023-03-23 发布于四川

几日前,我在群组中请教了大家一个趣味问题:伤寒中有白虎汤,青龙汤,也有真武汤,那么哪个是朱雀汤呢?这个问题无关中医的学习,但是它可以帮助我们拓展思维。

@吉瓦尔老师给出的答案:朱雀汤(《辅行诀》中有大小朱雀汤,其小朱雀汤即《伤寒论》中的黄连阿胶汤,大朱雀汤乃黄连阿胶汤加人参与干姜)。但也有人说是十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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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老师给出的答案:伤寒论中的“四神”汤,命名方式并不相同。青龙汤,为巽风,可解表。白虎汤,为兑金,可解热。玄武汤,一派热药,治阳虚等症。如果按照青龙汤和白虎汤的命名方式,这个恰恰应命名为朱雀汤。可能这也是大师故意为之,蕴含阴阳互生、阴阳互返的道理。

@天外飞仙老师发过来一张图来以回答此问题,其意为青龙宣发而汗出,玄武温渗而利尿,白虎收敛而清热,朱雀则应该为清热滋阴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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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试着通过这篇文章来给出一个思考的方向,请各位老师批评指正。

白虎,中国古代神话中四神灵之一,主西方,与青龙、朱雀、玄武合称四方四神。最早可见于良渚文化出土的陶器与玉器之上。汉曾侯乙墓出土的漆箱盖星图也有左青龙、右白虎与二十八宿的发现。四神当来自于我们的古代先哲对天地自然的观察,源于天上的星象的变化,天有其象,地必应之,人必和之,形成了中华民族特有的天人合一、天人相应的哲学观念。

我们简单的看一下星象,中国古代,天上的星星被划分成为“三垣”和“四象”七大星区。所谓三垣,即紫薇、太微、天市,分别象征则皇宫、行政机构和繁华的街市。三垣之外分布着四象,即东南西北四大星空。每个星空从形象上如同四种动物,即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也就是龟和蛇,这也就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四方神灵了。我特别在网络找了几张图,请各位老师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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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只是把星空形象化,也只能说明我们的古代先哲有着无穷的想象力,只是为世界文化史添加一份浓妆艳抹而已。但他们没有停止思考,而是把其对地球生命的影响以及运动趋势,进行了可以深刻的概括,青龙主东方,和春天向对,气的运动趋势向上向外伸展,属木行,朱雀主南方,和夏天相对,气的运动炎上,属火行,白虎主西方,和秋天相对,气的运动趋势向下向内,属金行,玄武主北方,和冬天相对,气的运动向下,属水行。通过对天象和其运动趋势的观察,我们的先哲把空间(方向)、时间(四季)和星象之间建立起了深度的联系,形成了天人合一,天人相应的整体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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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以上的内容,我们简答地统一了对于四神的基本认知。青龙代表木行,是一种向外向上的运动趋势。那么青龙汤,即大小青龙汤,是不是也表现出这样的运动趋势呢?

我们先来回顾一下大青龙汤证,太阳表实并有里热的一组症状反应。脉浮体内正气趋势向外,驱集大量的体液到达体表,由于玄府开合失常,热郁于表而发热,津液充斥体表而身疼痛,再加上里有热,热迫津液向体表运动,表热疼痛更盛,此时需要用大青龙汤发其汗并同时清里热。青龙汤其核心机理就是发汗解表,驱逐水气出表,让水液邪气从表随汗液而出(发汗而阳气出表,并兼以清热),其运动趋势和青龙所主一致。

接下来我们再来看白虎汤,白虎主西方,其性属于金行,其运动趋势是向下向内运动。白虎汤组方为生石膏、知母、甘草、粳米。生石膏清里热,配以知母清热而滋津液,粳米和甘草健脾胃以避免寒凉之所伤。故而白虎汤为清热敛阴(入里清热,并兼滋津液)之方,符合向下向内的运动趋势,其运动趋势和白虎所主一致。

再来看玄武汤,其组成为茯苓、芍药、生姜各三两,白术二两,炮附子一枚,主治表阴证并由水饮上逆,见眩晕、悸动、身瞤、振振摇欲摔倒等症状者。附子以温阳,和以茯苓白术以祛寒饮而解痹痛,服用人参补胃气之虚,芍药缓拘挛之痛。其核心要义在于祛水,逐水之势当利尿,运动趋势与玄武向下趋势一致。利尿之剂,经方中很多,为何以玄武汤独用其名?可能源于对玄武龟蛇同体,阴阳同体的认识,逐水下行,并温阳补中以助其功(利尿逐水,并兼温阳),其中之义大家共同体会之。

最后就是朱雀了,在伤寒中并没有给出任何名叫朱雀汤的方证。后世给出了几个选择:即黄连阿胶汤和十枣汤,因此两方剂中阿胶和大枣都是红色,而朱雀正是红色。记载于《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中有大小朱鸟汤两个药方,其中小朱鸟汤就是《伤寒杂病论》中的黄连阿胶汤。黄连阿胶汤主治少阴病,心中烦,不得卧,邪火内攻,热伤阴血,下利脓血者。而十枣汤是经方胸腹积水的峻剂,泻下剂,具有强力攻逐水饮之功效。

我个人不认通过颜色来确定其所属,当以方证的运动趋势为判断标准。玄武有向下(利水)并且兼向上向外(升阳)的运动趋势,向下利尿用茯苓白术,向上提升阳气用附子。朱雀汤与玄武汤相对,其气的趋势当向上并兼有向内向下的倾向(向上清热,并兼敛阴以降)。我们再来看一下黄连阿胶汤,其方组成为黄连四两、黄芩二两、芍药二两、鸡子黄两枚、阿胶三两。临床上用于阴虚火旺,黄连、黄芩清热降火、阿胶、白芍养血滋阴,鸡子黄养心和中,看起来和运动趋势设想相一致。大家可以根据这个方向,看看是否有更好的方证和其相匹配。

再来看十枣汤,芫花、甘遂、大戟都为逐水骏猛之药,其趋势向下非常明显,十枣煎汤送服以制其毒,缓和其迅猛之势,还有补中益气的作用,防止峻下而伤脾胃之意。其和玄武汤的性质相同,不符合方证的运动趋势,亦当排除。

最后,简单总结,青龙汤发汗逐水兼以清里热,白虎汤主清里热兼以滋津液,玄武汤利尿逐水兼以温阳,朱雀汤清上热兼以滋阴,因此如果在黄连阿胶汤和十枣汤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前者可能更加接近理想的结果。

另外,经方中还有大小建中汤、泻心汤,旦阳汤(桂枝汤)、大小陷胸汤,大小理中汤,大小承气汤,四逆汤,以及上面四神汤,这些都是历史为我们留下的痕迹,我们或许可以从中感受到一些什么。

《伤寒杂病论》中的所有方剂并非张仲景凭借一人之力而创建出来的,而是继承于《汤液经法》。在《汤液经法》中这些方剂病来就有着自己不同的名称,后来传承到东汉末年,仲景在整理编写《伤寒杂病论》的时候,对方剂的名称进行了调整,采用以本草为核心的命名方法,淡化了从“道家”的角度对方剂的阐述。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对于没有道学基础的人也是友好的,可以很好的理解方剂的作用并应用在临床实践中。这个过程也反映了中医从巫、巫医到医的历史发展历程。

我们此次组织中医药同学计划,也和仲景之意相合,即希望通过此次公益学习活动,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医药,学习中医药,使用中医药,做自己健康的第一负责人,成为自己生命的真正的主人,欢迎您来参加此次公益学习活动。

今天的笔记就写到此,下次再见,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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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药同学计划”是中医学习者自发组织的研究式学习实践活动,参加同学计划的每个学习者都将按照蒙曼学习法的原则,自主设定学习计划和实施方案,并进行自主的研究和学习,并通过多次的视频或直播的方式,向其他的学习者介绍自己的学习和研究成果,以完成对中医药学的总结、提炼和升华,熟练掌握中医药知识,打造中医药知识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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