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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一家人|我的父亲与母亲

 shineboy1 2023-03-24 发布于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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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的早上好🐤🌱

今天想和你分享一部电影,它是《埃塞尔与欧内斯特》,也叫做《伦敦一家人》。或许你看过。

它讲的是一对普通的英国夫妇,从1928年初遇相爱到1971年相继离世的故事。他们一生经历了二十世纪的许多历史性的重大时刻:大萧条,战争,新的文化潮流……在大世界的悲欢里,电影却始终如同白描一般,只是叙述着他们细琐的生活,和家常的对话。但在这看似平铺直叙的描述中,却真实地看到了生活本身的质地——那种朴素的、如常的,属于每一个平凡人在当下努力生活的样子。

而把这个故事讲述出来的,是他们的孩子,Raymond Briggs。同时也是英国家喻户晓的插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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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在工作中
在电影的开头,Raymond Briggs这样说:
“我的父母一生平淡无奇,他们从没闹过,也没离婚或者怎样,但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所以我想做一本绘本来纪念他们。说真的这有点奇怪,出了一本关于你父母的书,上了畅销书榜,混在那些讲足球英雄和烹饪技术的书里,我想他们会为此骄傲吧,但也可能会很尴尬。我想他们会说,才不是那样的,又或者说,你怎么能谈论这件事。不管如何,我出了这本书,而且这就是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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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ymond Briggs的父亲与母亲
在这样一部温情而平淡的电影里,有许多令人回味的细节。而我们想说的是,一年又一年,即便今日如昨日般重复,在时间里耐心地淘洗,依然能够撷取到关于相守和陪伴的点滴幸福。
细细分享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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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内斯特和埃塞尔在结婚后不久,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刚开始的时候,那幢房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连窗帘都没有,但他们满怀信心。

欧内斯特是个“心灵手巧”的丈夫,在他的敲敲打打下,房子变得越来越有模样。他们从二手市场淘来样子好看价格也美丽的家具,一点一点地,把整个家填满。
埃塞尔习惯了在厨房里进进出出,欧内斯特喜欢在餐桌边读时政报纸。他俩常常因为不同的政见鸡同鸭讲地拌嘴,每次拌到要吵起来的时候,又都默契地及时停下来。
家里慢慢添置了第一台洗衣机,第一台电视,第一部电话,第一辆汽车,就像那个时代里,无数个平凡普通的伦敦家庭的缩影。
记得欧内斯特买了第一辆车,邀请妻子去兜风时,埃塞尔的第一反应简直可爱:“哎呀,我还没有梳头,还没有脱下围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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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带老婆开车兜风,
欧内斯特好得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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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尔在一个拥有11个小孩的大家庭里长大,她一直渴望拥有一个“Big Family”。只是埃塞尔和欧内斯特结婚那年,已经35岁,直到38岁,他们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欧内斯特那时候是街道上的送奶工人,因为工作错过了陪伴妻子生产。他在送牛奶的途中,看到医院的车停在自家房子外面,着急忙慌地冲进去问医生:“她还好吗?”
医生告诉他,因为妻子年龄的原因,孩子的到来很费力,建议往后不再要孩子了。是惋惜的,但他们也平静地接受了,这一辈子有且只有一个孩子:雷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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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40年代,他们和当时的大多数英国人一样,经历残酷的二战。

为了躲避战乱,小朋友们要离开父母撤离去乡下。

留守在城里的欧内斯特参加了消防队,亲身经历大楼被轰炸倒塌,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但也只有回到家以后,筋疲力尽的欧内斯特才能倒在埃塞尔的怀里放声大哭。

看到家里院子的铁栅栏被军队拆去做军事装备,埃塞尔说,没想到我们家的门会变成战斗机。欧内斯特淡淡地答:没关系,我再做一套木头的。

在隆隆的炮火声里,他们一起过圣诞,和往年一样,尽心给圣诞树装扮漂亮的彩灯。

为了防止房屋被轰炸机轰炸埋没,家家户户在自家房子里搭建了防震铁笼,他们也不例外。只是他们家的铁笼上,始终放着一束鲜花。

即便是在最差的日子里,埃塞尔也不忘记对丈夫说,要给铁笼子刷上浅褐色的漆呀,和家里的家具颜色比较配。

轰炸后的第二天清晨,妻子一边收拾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渣,一边和丈夫抱怨临时搭的“避难所”不够结实。但当她走到院子里,凑到盛开的蔷薇前,还是忍不住感叹了句:花开得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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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尔和欧内斯特是那个时候很传统的英国人,他们始终觉得,律师、医生一类的职业,才是正统的职业。
但儿子雷蒙德没有“听话”,他选择了就读艺术院校。母亲忧心忡忡,担心儿子以后找不到饭碗,父亲把忧虑藏在心里,但话到嘴边,他只是说了句:“Hope he will never grow too posh for us(希望他永远不会变得,对我们来说太时髦)。”
他们自始至终没有干涉过儿子的人生选择。就像雷蒙德小的时候,和女生一起上学,他们在后面看着,偷偷地讨论着他们的关系,但不会让他知道。
因为孩子最后都会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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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的这一幕,稀松平常,却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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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随着欧内斯特的发际线一起消逝,他们慢慢老去。年迈的埃塞尔行动不便,需要坐在轮椅上。欧内斯特常常推着轮椅带她出去散心。

一天他们在蒙蒙的雨里散步。

欧内斯特说:“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推着婴儿车来这里吗?”

埃塞尔轻轻答:“现在坐在车里的,变成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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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尔还是生病了。她得了阿兹海默症,变得不认识自己的丈夫。
她也不记得今天到底是星期几,不记得哪一天是节日。在病中,她喃喃着:“Aren't I a lucky girl?”
如果有天,我会忘记一切,也不会忘了这一生,曾经是个怎样幸运的人。
在病床前,儿子雷蒙德来看她。埃塞尔缓缓给他递过去一把梳子。在大学里做艺术老师的儿子,就像那个时候很多不羁的艺术家一样,喜欢留长发。从前埃塞尔看不惯,她总想让儿子把头发梳好。但也只有在这一次,雷蒙德终于不争辩地接受了。
圣诞节刚过,欧内斯特接到医院的电话,埃塞尔走了。欧内斯特往后得一个人吃饭了,但他还是习惯了准备两人份,在自己的对面摆上埃塞尔的餐具,仿佛她还在身边。
埃塞尔去世的半年后,欧内斯特也随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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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尔和欧内斯特一家的小院里有一棵大树。

父母过世后,雷蒙德带着妻子回到这里。他站在树下说:“这棵树,是我用果核种出来的。”

儿时随手埋下的一棵梨核,在父母三十多年的浇灌后,已经长成一棵枝繁叶茂的梨树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它见证着生命的成长和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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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蒙德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听见父亲对母亲说过“我爱你”。

欧内斯特总是叫埃塞尔“Duck”,意思是“小可爱”。埃塞尔大概是个哭包,小时候儿子毛茸茸的卷发被剪掉,儿子因为战争要被送去乡下寄养,儿子长大了要去学艺术,儿子的女朋友总是沉默寡言......面对很多事情,埃塞尔总要哭一鼻子。每次欧内斯特都会抱抱她,对她说“I know, I know”,他还喜欢称呼自己的妻子是“My dear little Ethel”。

其实埃塞尔要比欧内斯特大五岁,不过在丈夫眼里,妻子不管多大,都是小孩子。

也不总是这样。平时乐观惯了的欧内斯特,在二战时目睹无数生灵涂炭,也有好多次情绪崩溃的时刻。这时,总是轮到埃塞尔温柔地抱住他,对他说“Have a good cry”。

所有的道理都失去了意义,此刻只想与你感同身受。

后来埃塞尔去世,对妻子说了一辈子“I know, I know”的欧内斯特,面对埃塞尔的先离开,终于垂下头,低低地说了句:“I don't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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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尾的时候,放了Paul McCartney唱的《In The Blink Of An Eye》。他唱时间如白马,总在不经意间飞逝。

不记得是谁说过,“当把爱放置于广阔的时间里,影响就被放大了”,在长长相伴的41年间,埃塞尔与欧内斯特,他们始终都拥有着彼此。

之于我们的一生,所有的悲欢,所有的故事,何尝不是回望于眨眼间。麻姑说沧海三为桑田,烂柯人在山里看童子下棋,等回过神来,都是匆匆。

对时代来说,这一生也许是一粒沙,在宇宙中微不足道,但对我们来说,是有且仅有的。希望将这仅有的一生穷尽后,再去回顾它,平淡的日子里,依然有珍贵的留存。

爱过,也被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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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部电影后,一直在想
自己爸爸妈妈的故事,我又了解多少呢
他们是怎样开始的?
有我的时候,怀着怎样的心情?
每一个相守与相伴的故事
都值得被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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