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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故事:五子的前半生

 为什么73 2023-03-24 发布于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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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五子的原生态

五子在家最小,排行老五,所以小名叫五子。

两岁的时候,她妈妈到水塘边洗衣服,突发脑溢血,那时候条件有限,见识短浅,缺乏常识,等人们慌里慌张用竹凉床抬到简陋的医院时,血已经像泄洪一样从嘴巴里大口大口喷涌而出,医生也束手无策,能做的就是快速递个盆,让亲属接住血。不一会儿,端着盆的手从一只再到一双,后来医生说,快回吧,还能从家里走。

那年她妈妈三十九岁。

大姐一直没上学,从小就帮着父母带弟弟妹妹们。妈妈突然这么一走,当时上二年级的二姐被迫辍学,帮衬着大姐带弟弟妹妹们。老三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孩,他必须上学,所以他从小到大一级没落。

老四是四姐,照着排行叫的。四姐上学停止在三年级,因为大姐已经二十多岁,出嫁了,二姐被动顶了大姐的“职”,要帮助父亲挣公分。但二姐的“缺”不能空着,必须有人顶,要不然全家还是玩不转,所以这次轮到四姐必须停学,上岗到二姐的位置上做家务,洗衣做饭,养鸡养鸭,等等。

当时四姐读书很聪明,三年都是班长,成绩第一。四姐辍学,学校认为太可惜,于是派老师到家里沟通,免四姐和五子两个人的学费,五子当时刚上一年级。

父亲很为难,一个人做农活儿养不活一家人呀,活着还是最大呀。

四姐趁机逮着学校给的最后一次机会,希望自己能上学去,承诺起早煮早饭,放学回家做中饭晚饭,五子放学回家帮忙喂鸡鸭鹅只,要上学两个一道上,要不上两个都别上,反正就是要和五子捆绑在一起。

可家务事并不能像七仙女那样舞动一下长袖或是吹一口仙气就能搞定的,是要有一定工时才能完成的,总不能到点了,上学的、做农活的都饿着肚子跑吧。

四姐想捆绑五子的计划最终还是落空,三年级成了她的最高学龄。五子继续上学。

后来的几年里,四姐将心里爆满的怨气统统撒在五子身上,五子回家做作业,四姐虎着个脸命令她做家务,“五子,出去找青草”,五子只好拿起篮子剪刀到菜园边或地沟里找青草。篮子装满背到家,四姐又是一道命令,“把青草切碎了喂鸡鸭鹅”。

五子知道四姐心里有气,也不敢顶撞四姐,只能乖乖地拿起砧板和菜刀,小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曲成一团,一刀一刀切着青草,切好后学着大人的样子唤起鸡鸭鹅:“咕~~咕咕咕......”

“呼啦!”一群光滑的长毛家伙,黑白黄橙,顺毛反毛,红掌黑掌的,张开翅膀昂首挺胸,一边自由的放声大唱“咯咯咯”、“咕咕咕”、“嘎嘎嘎”,一边撒着丫子从四面八方向五子这边扑过来。五子这时候注意到,原来鸭子是扁嘴,鹅是排腿,奔跑时身体左右摇摆。

五子的两只小手不停地向它们抛撒切碎的青草。

青草不是鸭的菜,扁嘴鸭夹起两口又吐下。黄毛鸡低头专心地划拉着,专找它的小鸡草。大人说的鸡划命,应该就是这样子,划一个吃一个,不划就没得吃的意思吧?

块头大的白毛鹅,青草正是它的菜,一个劲儿地吞,一下子成了双颈脖。五子一下子想起隔壁大人吃饭时经常说他们家的小孩,“看看你这吃相,跟鹅似的,成双颈脖子了”,原来指的是会吃。

五子看着这群家伙的吃相,倒也不计较四姐的一张虎脸,作业不做就不做。但有时也唤醒了五子的饿虫,饿虫在肚子里叫嚣着,横冲直撞。五子就去厨房看有没有剩的,想安抚一下肚子里不安分的饿虫。揭开锅盖一看,像中了奖一样,来个小惊喜,还有一碗稀饭,紧贴在大铁锅的底部,像抱团取暖一样。

五子喜滋滋刚拿了个碗,就被身边的四姐快速拿起葫芦做的水瓢,从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瓢水,“哗”冲得稀饭毫无准备地被动的从锅底向锅沿四处逃散,随即仓惶的跌落到锅底,一头扎进水里,再也没了稀饭的魂。

五子不言不语不哭不闹走出厨房。

五子整个小学没做过家庭作业,老师也知道她回家要做家务,从来没点名批评过她,但她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到了初中,学校离家远了点,但离大姐家近,大姐主动把五子接回家。

四姐长大了几岁,逐渐放下怨恨,一人也能独当一面承担家务活。

刚好大哥在五子上初中时从师范学校毕业,又刚好分配在五子上的中学,贴身老师加保镖,五子三年初中顺风又顺水,一直名列前茅,现代语叫“学霸”。她大哥给她灌输的思想并不是什么高大上,而是当时乡下小姑娘们很难达成的最庸俗的欲望,也是难于上青天目标——“五子,你考上大学,就能成为城里人,卷头发,花裙子,高跟鞋,想怎么美就怎么美……”

五子倒也不完全受这个欲望驱使,她本来就是一个聪慧的人,记性好,悟性高,融会贯通,所以她高中还是学霸。

五子上高中的时候,四姐的怨气已被岁月荡涤殆尽,做完农活和家务,空闲时还手工织丝网,然后拿到集镇上卖,一把丝网市值两块五毛钱,五子回家的时候,四姐就把织丝网的钱一分不留给了五子,吩咐五子到学校买好吃的、好用的、好穿的。

那时候211、985没问世,也不存在读研热,她的大学只能是省重点大学,而省重点粮校就两所,她上了本省北方一所重点粮校。

上大学的时候,五子通过老乡校友认识了一个在学校附近做生意很成功的同是老乡的大姐姐,两次一小聚,这个大姐姐就喜欢上五子,就像失散多年的姐妹再次重逢一样,给五子买包买衣服。

近朱者赤,五子放寒暑假的时候也想做点小生意,历炼一下自己。大姐姐非常赞成,并借钱给她进货。

第一个假期结束,不仅还了大姐姐借的本钱,还赚了一些小钱,也赚了一些人情。她遇到好友和亲戚,就买一送一,有的直接送一。

在同龄人当中,五子算是智商情商双商在线。

大姐姐的弟弟结婚时,五子第一次被安排当伴娘。

(2)五子出校入世:

五子四年大学毕业后,直接被分配到县城最红的粮食部门,在当时是很多乡下学子们眼中的一个跳跃,从乡下一步跳到县城。这也是大哥给她画的蓝图,实在。

五子的老公和她一样,同年考取本省重点的另一所粮校,巧的是毕业分配在同一个单位,同一间办公室,缘分就这么悄然而至,眼缘、心缘、事缘,经常不谋而合,仿佛千年有约。

五子个子不高,一米五五,表面上是个五官端正温柔贤惠的小女子,实际上走路带风行事果敢。她亲和力强,说话和风细雨,给人一种阳光般的温度,很快就能融圈。但她平时在人堆里也不吃糙,不欺负人也拒绝被欺负。

她老公一米七六,不胖不瘦,本职工作做好外,还是个业余文艺范儿,单位报刊上有他的激扬文字,不论文采还是字体,五子都特别欣赏。于是当她老公红着脸向她表白的时候,近水楼台,彼此双向成了对方的月。

五子还乐于助人,曾感动过一个同事,便于叙述,这个同事就叫窗帘姐姐吧,彼此成了终身不弃的好姐妹。

窗帘姐姐早五子几年进的单位,已婚。当年他们单位的普通职工宿舍就是一间梯级瓦房,面积大小相当于乡下人家的厢房。窗帘姐姐结婚几年一直住着不大的“厢房”,白天用简陋的公厕,晚上蹲痰盂,后来两口子举债买了一套两居室,表面上生活有了质的飞跃,不用坐痰盂不用蹲公厕,实际上搬家的时候窗帘都买不起,用原来的旧窗帘将就着用,因为大小不一致,旧窗帘实在是力不从心,挡不住大窗子的任性,袒肩露背,同事一进门就发现了这一拙。

五子听说后,当时她手里有积余一千七百块钱,她就抽了一千二百块钱送给这位同事姐姐,并说明一千借她用,不用着急还,她一个小姑娘家的花费不大,随便用到什么时候,二百是祝贺她乔迁之喜的份子钱。当时她是会计,工资是二百几十块钱。

这一举动不仅感动了窗帘姐姐夫妇俩,也感动了知晓此事的其他几个同事:五子这丫头仗义,是个好姑娘。

五子老公当时不敢表白,怕被拒绝羞红了自己,这也是那个年代大多数羞答答的爱情样板。她老公最好的一个朋友(下文就叫他知己)有所耳闻,然后激励他:“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赶紧行动吧。

五子的为人和性格,收获了爱情,也收获了今生今世源源不断的友情。

五子快要出嫁时,窗帘姐姐和知己各自带着家属主动给五子帮忙,购物布置婚房,婚礼上大小事宜,亲力亲为,连五子的公公婆婆也由主易宾。

窗帘姐姐也是一个双商在线的人,那年单位的食堂实行承包制,窗帘姐姐因为身负债务,毫不犹豫成为那个年代的第一个承包人,第一年就还清所有债务,后来几年赚了几万块,终于跻身万元户行列。

后来有人眼红,窗帘姐姐适可而止,不再承包食堂,然后从城市转到农村,由职工转型为养鸡专业户。

窗帘姐姐在发家致富的道路上,一直不忘五子。

承包食堂的第二年,有一个远亲因为欠了高利贷,逾期了,被放贷的手下人提刀上门威胁,那个年代治安不佳,很多痞子就是以充当打手为职业,这个远亲不得已托亲拜友帮帮忙,三天时间必须卖掉手上仅有的两居室。

出现这样的事,很多人认为这样的房子还是不要的好,当然那时候穷更是硬伤,所以无人问津。当时那个远亲急着要钱,价格低了又低,掉到三万三。窗帘姐姐认为五子应该可以拿下来。

当时五子的儿子刚学步,奶粉要钱,再说娘婆二家都是农村人,哪有积余借你,五子手上只有一千块,拿什么买套房?

窗帘姐姐叫五子先借着,借好多是好多,剩下的她来兜底,就是借,她也要帮五子拿下这套房。

窗帘姐姐如此这般,五子要是再不行动,真是愧对姐姐的心了。

那时候没有手机,凡事都要跑着办,五子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老公的好友知己,知己当时在上班,得知五子的来意,他二话没说,跑到财务科借了三千给她,万元户年代的三千可不是小数目,一年的工资呢。五子迟疑着没接,让知己下班回家跟嫂子商量一下。知己说不用商量,你的事嫂子肯定会答应。

五子接了钱,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三天时间房子拿到手,窗帘姐姐最后兜底,拿了一万一。

一六年国庆之际,窗帘姐姐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十月底后,房价会上调,窗帘姐姐又鼓动五子赶紧在房价上涨之前买一套小区电梯房。窗帘姐姐做了这些年的鸡婆,赚了不少钱,主动借给五子二十万。在窗帘姐姐的垫资下,五子买了第二套房。

几年后房价涨停时,五子以十倍多的价格卖了当初三万三的老房子,到省城又首付买了一套房子给儿子。

去年五子老公的公积金足够还窗帘姐姐的垫资,可窗帘姐姐没要,让五子凑个数还一笔省城房子的房贷。

无心插柳柳成荫,一次友情援手,换来一片真心,善缘!

五子的为人和性格也救了自己一命。

五子有痔疮,在她儿子两岁那年,痔疮很严重,得斜着坐。婆婆当时在带着孩子,夫妻俩就准备上医院看诊。刚走到单位门口,碰见一个做小工的乡下阿姨,阿姨平时就是个健谈的人,五子又是个一视同仁的人,因此两人一碰面就聊上几句。

阿姨知道五子去看痔疮,说她知道某个小镇上有一个医生专治此疾,一支针水彻底消除,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相当于百草枯的功效,一百块钱的事,好多人都治好了。

阿姨平时挺好的,百事通,五子不怀疑她是不是个托。一百块钱能彻底消除,何必去医院多费周折呢。

五子去了小镇,结果一支针水注入患处,一个礼拜没反应,五子也没怀疑药水真假,就去问一下怎么回事。

小镇医生说应该是炎症很严重的里外混合痔,一支效果弱了些,再给你补一针吧,不收二次费用。

五子这次智商发生了短路,吃了大苦。话又说回来,人的一生当中,谁没有智商短路的时候呢。

二次针水注入两天后的下午,五子在家里突然流血不止,她连忙打车去了小镇,小镇医生也没见过这阵势,没办法止血。五子说不要你负责,但必须一道去县医院,跟医生说明用药情况,好让医生判断诊治。

同时用电话联系县医院里的一位同学,这位同学听完大体情况后,认为情况很严重,叫五子赶紧包车过来,不能耽搁,又立即联系刚刚下了晚班的肛肠科的主治医生和急诊科医生。

肛肠科的主治医生姓孙,是个单亲妈妈,交代完初中的女儿,就返回医院等着。急诊科医生们赶紧准备好床位,同学去窗口挂了号垫交了医药费,然后推一张活动床在门口等着。

小镇医生包了一辆车将五子送到县医院,五子满屁股已经血透,她自己感觉到肛门处像自来水一样流淌,一点不夸张。

在急诊室里她一开始还有意识,知道医用纱布一块块被塞进肛门,后来就意识模糊了,再后来就昏迷不醒,止血输血她都不知道。

当时五子的老公出差在外,消息和交通都不灵通。那一夜,同学和孙医生整整守了一夜,天快亮了,五子的血才被堵住,血象也开始慢慢回转,孙医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五子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后,重新综合检查了一遍,第二个礼拜做掉了痔疮。这期间,五子没下床,她老公日夜守在身边,端屎端尿,优质服务。

后来五子说到做到,没追究小镇医生,她说自己也有责任。

她很感谢同学和医生们的准备和急救,特别是孙医生,丢下女儿一人在家,守了她一整夜。后来每年春节,五子都给孙医生拜年。

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具体缘故至今不明。可能是第二支药水的注入,导致剂量严重超标,某根血管严重受损吧。

后来五子算了一支命,先生说五子有一颗善心,能化解危机。

谁说不是呢,遭遇一个庸医,得到一群良医,造化得好啊。

(3)婆媳之间:

五子婆婆年轻的时候是个狠角,特别是一张嘴,圆的能说成扁的,扁的能说成圆的,翻打调顺皆是她的理。

婆婆的父母去世早,作为排行老大的婆婆担起了家里的重任,带着两个弟弟和妹妹一起过日子,在贫穷的年代像母鸡护崽一样,护弟妹们周全,也许她的强势就是这么来的。

婆婆有两个儿子,农村里滚泥灰长大的,凭着头悬梁锥刺股的好学精神,实现了鲤鱼跳龙门。

五子是婆婆的大儿媳,娘家是本地农村人。小儿媳跨省,经济发达地区,娘家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常常协助一把两把的。

婆媳之间不在一个屋檐下,各过各家,人是绕过去了,但总有一些事不经意间绕来绕去。

比方说:

五子和她老公举行婚礼那天,本来香烟是预算好了的,结果到最后人手一份时,却少了一条。做大事预算有偏差很正常,但帮忙的窗帘姐姐和知己,还有几个同事们认为办事不力,很是不好意思。

一条烟的事,真是小事一桩,过后谁也没提。

但在五子儿子出生的喜宴上,一条烟的事被翻供出来。

婆婆的大弟弟酒过三巡发酒疯,一通吵闹,怪五子婆婆在大儿婚礼那天,另外多给了弟妹们香烟,单单落下他一人。

这事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弟过了好长时间掏出一包喜烟抽一支给他,他惊讶道:一包喜烟吃到今天?

弟弟没心眼说是大姐多给的。

“小妹和堂弟多给了吗?”

“是呀,都有啊,姐没多塞给你?”

……

嗨,怎么说这些长辈呢?

五子生下儿子,只有请她婆婆过来帮忙,孩子满周岁后,婆婆三天两头急着要回乡下老家,理由是小儿子还在上大学,不能只要孙子不要小儿子。五子想着,不就是钱的事吗?于是给点钱给婆婆买个安。给了一次就来二次,再而三,三不竭,所以五子借钱买房子时,想都没想婆婆有没有仨瓜俩枣帮衬自己。

孩子满两周时,知己买了玩具送过来,当时五子在上班,她婆婆跟知己咕哝要回老家,小儿子还要盘呢,知己说:“阿姨,你这时候回去,孩子这么小,他俩上班忙不过来呀,还是等孩子大点你们再商量商量吧。”

知己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塞给她:“阿姨,这五百块钱是我孝敬你的,回家的事和这五百块钱的事都别跟五子说了。”

婆婆安心又带了一段时间。

后来五子还知己三千块钱时,她婆婆才说了五百块钱的事。

五子当然还的是三千五了,朋友再好是朋友的情义,但自己不能属冬瓜皮,只晓得往里卷。

五子老公的小姨给儿子举办订婚宴时,只请五子老公兄弟俩,不请妯娌俩,当时他们一道回乡下老家的,吃饭要被分两处,五子认为小姨心里没她,于是就不让老公去,老公碍于面子没听五子,五子就骂了一句口头禅。

口头禅在和平时期可以忽略不计,但在争吵时就升级为骂人,成为对方揪在手心里的小辫子,继而反击你。

当时隔壁人家两口子正好在吵架,女音高八度,口气夹杂着浊语,五子婆婆趁机说隔壁男人是怂货,不敢动自己的女人,女人属干草,就要头回捶得好。

过去锤干稻草,用来搓成绳或是辫草鞋,要想不扎手不硌脚,要领就是头回要捶得好。

五子听出婆婆的话音,就是鼓动自个的儿子该动手就动手。

五子故意问她婆婆:“爸锤过你吗?”

婆婆瞪着眼说:“你个五子,从小没个妈来教育你,说话没分寸,我要是跟你计较,我能气上二十天。”

到底是自己心急错在先,爆了个口头禅,又是晚辈,五子不再顶嘴,但也不想待了,于是命令老公带着儿子三人一道回城。

五子二次买房之前,她老公的一个堂弟买房子时,她借出了一万块钱。时间不长,五子没打算讨回来,再说自己这次买房,首付需要几十万,也不差他那一万块。

国庆放假时,儿子从大学回家来,准备回乡下老家看望爷爷奶奶,五子也去了。

吃饭的时候,堂叔也在坐,和五子的婆婆各坐桌角的一边。聊到买房子时,堂叔问五子,自己儿子借的一万块钱还了没有,五子说时间短,他暂时可能没得还,就没提了。

堂叔说:“我这攒了一万块钱,我替他还了吧。”

五子说:“叔,这不合适吧?要不这样吧,你要是暂且不用,就当是借给我好了,我也不跟小弟说,以后还是还给你。”

堂叔说“中”,就站起来准备回家拿钱过来,五子婆婆却偷偷的在背后拽了一下叔的衣服,刚好被五子瞧见,不知道婆婆这小动作是啥意思。

婆婆“打圆场”说:“让小弟知道了,叔这钱就要不回来了。”

叔最终还是坐下来吃饭。

后来才知道叔的一万块钱被婆婆拿去借给了小姨,小姨也在为儿子买房。五子心里想,到底还是亲妹妹比儿媳妇重要。

基于以上几点,五子意识到,婆婆有点像是叫不醒装睡的人,毕竟是老公的亲妈,关系是切断不了的,那就该敬敬,该退退,保持一段距离。

前面也说过,在窗帘姐姐的垫资下,五子买了一套电梯房。再后来房价涨停时,五子以十倍多的价格卖了当初三万三的老房子,到省城又首付买了一套房子给儿子。现在的一家三口,儿子正在读研;老公前些年通过了考编,现在已经是政府机构正科级干部;五子前些年陪读期间考了一级市政造价师,前年已经退休,现在又准备报考注册会计师。

五子和她老公的爱情一直像常青树一样,与婚姻一路同在,郁郁葱葱,熟悉他俩的人都知道,是典型的模范夫妻,有时候甜得齁人:

她老公办事需要住酒店时,无论如何都有一个理由非叫五子过去不可。

有时候出差回家,抱起五子像抱起久别的宠物一样。

五子喜欢卖乖,他下班回家坐沙发上的时候,她就拧着个小板凳坐在他的两腿之间,此刻他是她独一无二的按摩师,然后她也摇身一变成了他的不二按摩师,他爬沙发上,她双手扶着沙发背,用一双小脚走遍他的天下。

小湖边的夜色里,有他俩无数的足迹,有他俩相依相伴的倩影……

人情世故,接人待物,婆媳关系,夫妻之道,等等,皆是人生必修课程。这些课程没有固定的答案,答案皆在你我中,一起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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