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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的春天、泰山的冬雪，以及曲阜的马车（1） 三月天暖和了，在家里关久了，总想出门走走，正巧读到老舍的《济南的冬天》：“一个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晒着阳光，暖和安适地睡着，只等春风来把它们唤醒，这是不是个理想的境界？” 济南的冬天是面上带笑的，那济南的春天呢？ 那么就去济南看看吧，去看一看这个北中国的福地济南吧，那个泉水叮咚响的老城吧。起先，我们只是想在济南城中呆个两天，后来发现曲阜孔庙只有半小时车程，泰安只有一刻钟的车程，来都来了，要不去去？ 我们做了个大致的攻略：济南住2夜，逛逛博物馆、大明湖以及趵突泉到黑虎泉的老城区；曲阜住1夜，参观下孔庙孔府孔林；再爬个泰山。 坐上高铁，从上海出发，四个小时不到，便到了济南站。走出车站，灰扑扑的街道，低矮的房屋，还有堵得严严实实的马路，这是济南市区吗？着实有些失望，但俊君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别急着下结论，也许有惊喜呢。确实在此后的几天里，我们意识到这次旅行值得纪念。 第一站：济南的春天——泉水叮咚、百花争艳、鱼游浅底
按照攻略，第一站出发去山东博物馆。每到一地，如果能预约到，我们总是会去博物馆看看，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也能知道当地最看重的是哪方面。山东的农业是发达的，出租车司机们总能给出各色建议，有位建议我们去蔬菜博览会，说那里有长成大树的茄子；还有位建议我们去千佛山，并告诉我们千佛山并没有一千座佛像，只有66座。 出租车一路向东，道路越来越宽阔，建筑越来越高昂，一个现代化的城市界面徐徐展开，双向20车道，博物馆、美术馆、万象城一字排开，都说山东的道路非常宽阔，果不其然。 山东博物馆前有宽阔的广场，灰色石壁古朴庄严。现在无需预约，刷身份证就可进入。大厅非常气派，环形灯光从三楼天花板直射地面，中间是铺展至上的楼梯，两边石柱顶天立地。正值工作日，博物馆人不多。可能我们去的时间不合适，二楼的展厅都在布展中，三楼是非洲动物展，一楼则有很多山东当地的展览，当地出土的佛像、石刻、青铜器、瓷器和矿物等，还有古代农业科技和水利工程展。很多从前在教科书中看到的，如今身临其境，感触便很不一样，比如很多佛像都是没有头的，在说明中看到北魏曾经有一个灭佛时代，于是便理解了。 参观博物馆大约两小时，如果要细看，恐怕一天都不够，但我们的关注点在山东的历史方面，先知道些历史，再去现场走走，感受会更深些。 离开博物馆去酒店。我们住的酒店就在趵突泉景区的一角，从房间里可以看到白龙泉池，房间里喝的也是泉水，柔润甘甜，泡茶极佳。
放下行李，出门觅食，左转便到了趵突泉南门。正值山东省景区三月底前不要门票，景区里人很多，又碰上降温，天阴着，冷风吹着，穿单衣有些凉，但花却开得出奇地盛，绿肥红不瘦。 顺着水流瞎逛，不知不觉走到了李清照纪念馆。济南二安之一的易安居士，便是李清照，虽是女子，胜却无数男儿。院中溪亭据说是李清照父亲的旧居原址，对面的西府海棠正是最好年华，花瓣儿白中透着粉，在鲜绿的叶片中娇弱无比，惹人怜爱，顿时就想起了李清照的《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棵海棠树，还是当年陪伴过易安居士的那一棵吗？
怀着对李清照的仰慕，我们找到趵突泉，在人群中挤进去，买支网红趵突泉冰激凌，一起合个影。望着突突突喷涌的三个泉眼，有些感慨，其他的泉都很安静，悄悄地吐吐泡沫，或静谧无声，只有趵突泉的泉眼翻滚千年不绝，实属奇迹，72名泉之首，实至名归。更有乾隆手书第一泉的石碑立于一侧。 三月的济南是花枝招展的，到处都开满了花，玫红的美人梅、雪白的樱花、粉嫩的桃花、黄灿灿的连翘、紫叶白花的李花，最多的还是海棠，西府海棠木瓜海棠垂丝海棠贴梗海棠，至于不知名的小花，更是密密匝匝地开了一树又一树。 我们在花堆里寻找着花牌，辨认各种花朵，越辨越糊涂，总是错把海棠认作粉樱，又错把桃花认作海棠，至于李花和白樱都当作了飘雪，只看地上的落白。 闹春风，对，济南老城给我的印象就是这个。花儿们太喧闹了，在趵突泉公园，在五龙潭公园，在大明湖畔，泉是主人，花是名角儿，至于人则成了背景，虽然摩肩接踵挤得喘不过气来，但花比人娇，春天是它们的。
从地图上看，济南的老城被泉水围了一圈，北面是大明湖，东南角是黑虎泉，西南角是趵突泉。 从趵突泉北门出去，我们沿着黑虎泉路，一路向黑虎泉走去。路的中间是一条河，从这条河可以坐游船到大明湖。河水是泉水，湖水也是泉水，清澈见底。河岸两边甚至中间的石块围住的都是泉池，池底墨绿，有星星点点的白色亮点闪烁期间，泉水幽幽，锦鲤其中，一条条胖乎乎的，引来儿童欢呼。沿河栈道嫩绿的柳枝低垂，花间树丛，亭台楼阁掩映其中。行走其中，心情大好，不禁感慨：真是理想中的生活，这是我喜欢的城市。 黑虎泉的泉池就在解放阁的对岸，池岸边沿三个虎头口吐飞瀑，气势宏大，大有与趵突泉一争高下之势。池边岸上石洞下，拥挤着很多市民正在用大桶装泉水，五六个龙头水哗哗得流，据说老济南每天都来打水，还有特制的塑料桶。 黑虎泉的网红泉水大碗茶，没有喝到，小小的摊位，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年轻人打卡，茶好不好喝不重要，重要的是玻璃瓶好看，拍照打卡重要。另一个摊位只有空白的塑料瓶，就没什么人，没字拍照不好看，真喝茶的也不会买。
从黑虎泉路到大明湖，会经过宽厚里和芙蓉街，两条美食打卡地，宽厚里略好，但吃的还真没什么济南特色，和你自己城市的美食街一个样，全国大约对美食街是有了国标规范了。想吃鲁菜还得是魁盛居，只不过排队是真长，游客不一定能有那个时间排队，我们到的是下午一点，说要排到四点，得，午饭直接改晚饭了，只能错过。草包包子铺的大葱包子，南方人估计都吃不惯。多说一句，找美食，看大众点评基本不趟雷，这次又证实了。
曲水亭街还略微有趣，路中有水，水草丰满。百花洲就在大明湖边，被大明湖吸引，也就没有细逛。至于大明湖则是夏天去更合适，春天的大明湖，少了“夏雨荷”也少了许多特色，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水。”山是千佛山，因为要去泰山，便没有去。水则是大明湖和72名泉，我们看了以趵突泉和黑虎泉为代表的泉池，在大明湖也坐了游船，被湖水泼了衣，见了超然楼和楼前拍婚纱的新人，留下了辛弃疾纪念祠和老舍纪念堂，以待下次。荷花是见不着的，只有湖畔的残梗裸露，柳树却是满目尽是。 在大明湖畔，恍若江南，有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感觉，花开得早柳绿得也早，穿着古装单衣的人比比皆是，可能是这里的风是暖的。 济南的大明湖没有扬州廋西湖精致，但胜在景观自然不刻意雕琢，人在其中就是平常的生活，对了最大的优势和杭州西湖一样，不要门票。所以周末的人巨多，身在湖边不觉得，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了，沿湖一圈的马路就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想要打车基本无望。
济南的春天，基本都是泉与花的故事，大明湖是泉水汇聚而成，千佛山有花，趵突泉是御赐天下第一泉。五龙潭公园看起来更亲民，和趵突泉景区相比，除了泉池名气小些，少了李清照纪念堂，其他区别不大。黑虎泉是平民之泉，泉水滋润着周边居民千百年。 山须去景仰，水就在脚下。智者爱山，仁者爱水。济南，所有人都会爱吧。从此以后，烟花三月也可以上济南了。 注：本文为夕茜原创，文中配图作者为俊君和夕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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