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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浮生无可说

 菩提恶之花 2023-03-25 发布于安徽

关于洪水起因的传说奇怪地
离谱。历史是一种沉默
建立在坏的记忆上

by 赫鲁伯











自是浮生无可说

作者|菩提花花



追美剧的勇气,始于《绝命毒师》,知识真可怕,确切地说知识分子真可怕,这里的知识分子仅仅指的是娴熟某方面知识的人,与什么良知无关。其中《纸牌屋》和《权力的游戏》,本来属于不喜的范畴,因为百无聊赖,也在漫长的疫期温习了诸多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也等来了《西部世界》第三季,纯属个人偏好,请勿嗤笑。
 
曹雪芹用一部残缺不全的《红楼梦》,说明人间世,每人不过一副皮囊,丑俊都是它,故此拥有使用是暂时的,舍得放弃是必然的。皮囊之苦自知,好在《西部世界》里的皮囊,大概属于人类的终极幻想,可以随意修补重生,只是此人非彼人,这丫头不是那丫头了。
 
法国贵族出身的龙萨,其传世之作几乎都是爱情诗,对于诗人而言,爱情是修补臭皮囊的利器诗人后来的安息之地,圣克斯马修道院的墓穴四周,种满了玫瑰。诗人在写下了一句“丢下这幅臭皮囊,在人间腐烂枯朽......”,然后次日仙逝的。


狂热执拗的诗人之死,不单单引起俗世众人对皮囊的短暂热度,叶赛宁近似维特之死,以及反对自杀也自杀了的马雅克夫斯基,后者的《给谢尔盖·叶赛宁》,似乎一下缓解了两个人死亡的喧嚣。当然,我仅仅是一个冒失怯弱的阅读者,围观而已。
 
辛稼轩的“壮词”,非《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莫属,太白先生的“只今惟有鹧鸪飞 ”,不如“梦回吹角连营”,剑也舞了,诗词歌赋的惆怅,实际上敌不过政治,“赢得生前身后名”,平仄未必互对的壮志难酬。
 
皮囊到底有何功用?冷暖自知,绝非鸭先知,除了欲望之外,我望着延绵不断的春雨,不知如何自问自答。米歇尔·法柏的惊悚小说《皮囊之下》,融合了“科幻、悬疑、惊悚、人性、命运”等等元素,比较适合雨天慢读,饶舌的人都在悲悯小车尾气碾压的花瓣,未来属于资本,未必全是电车的世界。


曾经辗转市立区级两座图书馆,倒是艳羡翔君的工作,比起金陵,我们这儿连小巫也算不上,我在书房里困兽般焦灼不安,就是懒得翻动书架上的任何一本书,哪怕换一个场地呢?穿过湿漉漉落满樱花的小径,活着多好,可以贪婪无耻地吸允潮湿的空气,尽情享用疲惫不堪的皮囊。
 
《皮囊之下》可能明显有着卡夫卡的克制,这不会是一个法国版的画皮故事,不断臆想着女主漂亮的皮囊,竟然属于非人类,她用漂亮皮囊作为诱饵蛊惑男人,那些看似健壮豁达,孤独却没有朋友的男人,欲望是通往肉体的唯一门票。
 
无趣的雨天,潮湿强攻抵近心扉,悸动仿佛近在鼻翼,大口大口喘息,皮囊之下的灵魂似乎大差不离。鱼缸里的金鱼,接踵而至地浮在水面,眼睛鼓鼓地张开嘴巴,再也舍不得合拢,它们不停地游动,再也无力摇摆光鲜的裙玦,有一刻,它们集体肚皮向上,齐刷刷,很有仪式感,我以为世界也随之挂了。


直到末了,是阅读的末了,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书中没有黄金屋,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过好看的皮囊,至于有趣的灵魂更是唏嘘叹息,特别焦灼此时此刻的稻梁谋,善良豁达而没有力量,莫若砧板之鱼,博尔赫斯对待恶棍的办法,一颗子弹,一棍或一刀,然后让他同自己的皮囊永远诀别。
 
遂想起清晨踽踽而行在零星春雨的我,甚至体会不到春雨淋湿皮囊的滋味,空气和日子逼近了梅雨来临前的黏稠,口罩密不透风湿润了脸颊接缝处,估计不会有什么百毒不侵,曾经有个赌场老千告诉我,没有谁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若是有的话,那也是金钱的份量不够。
 
后来的回溯里,就像理发店和电影院,以及班车的尾部,那些我容易瞌睡迷糊的地方,或许三者之一吧,我瞌睡了,鼾声如雷,隔壁有人厌恶的咂嘴,万幸博尔赫斯又说,“这些勒住你皮囊的绳索,另一头系着可爱的灵魂。”

 本篇雕塑图片

艺术家  Victor Mangeng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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