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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文】那个年代

 西岳文化 2023-03-26 发布于陕西

文/愚人

一九七一年秋冬,我在上高中;学校欢送了两批服兵役的学生。一次是南空地勤,第二次兰州军区炮兵师;和我从小学到高中同村最要好的同学李解放和王援朝都穿上军装光荣的加入了人民解放军!李解放走时,王援朝一早就叫我去送送。第二次王援朝走时的那天晚上在我家恋恋不舍的和我坐到很晚!他出门时母亲和我送他,母亲高兴的说叫胜利明天送你去!他笑着说胜利肯定要送我!这时他看着我,我扭过头什么都没有说;眼里含着滿眼泪水目送他很远很远;母亲看着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我没到学校去,一人独步行走五里多路登上山腰,默默静静俯视山下,五味杂陈涌上心头!失落感孤独感顿生于心。

眺望山下,全笼罩在雾海里,唯能清楚的听到欢送入伍的锣鼓声,然而它像一绝情的鞭子在抽打着我的心!前些天欢送解放入伍那激动人心的光荣场景为什么我求之不得?我连报名入伍的资格都没有!参加人民解放军保卫祖国是我们青年应尽的义务和责任,而对于我来说比登天要难;一想到欢送的那个场面我都想钻到地缝里去。今天我只身于山腰雾海里,也是最适宜我的藏身之地!

他们俩入伍走了,带走了我们在一起相处的髙兴和欢乐;留下的只有回忆和我的迷茫!这一天我回家时已到下午,母亲对我说援朝他妈说今天胜利没来送援朝,问我去了哪里?我吃着母亲给我端来的饭就没有回答母亲!父亲坐在矮凳子上没说话只是怯懦的看着我,我看着父亲那无奈的目光对我笑了笑;我装着若无其事的对他说:

“大,干了一天的活去休息吧!”

但父亲只是叹着气,从那个矮凳子上坐到旁边髙一奌的凳子上抽起了烟;我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然而听到屋外,母亲责怪父亲怎么的,说了好长时间;父亲一句都没有说默默的接受着母亲的说事!

好长时间了,我实在听不下去母亲的怪怨父亲的说事;就走了出来,对母亲说:“妈,我大是世界上最好人,没有任何人能说他不是的!你不要只菅说他!”

母亲见我出来替父亲说好话,一句话再也没说;我站着看着他们二老,感到他们好像做什么错事一样那样自卑,不敢正面的面对我,那样的无奈,那样的怯弱,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可怜!我坐在父亲刚才坐在的那个矮板凳上,对母亲说:“妈你也干一天活了乏了去休息吧!我和我大坐一会!”她没说啥看了看我们爷俩站起进了里屋。我本想说几句安慰父亲的寬心话,我深知他心里是最悲苦的!谁知没等我说话;他却对我说:“我娃是最好的娃,都是大害了我娃!给你说媳妇一个又一个嫌我有问题,你三大给你要了个当养路工指标,一政审泡了汤!你妈说的对,全怪我。”

听了父亲这一席话,我笑了笑对父亲说;“啥都怪你哩我就不要媳妇,养路工我就不去,我听你的话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能用得上,大你放心我要争这一口气,活出个人样来!”我对父亲说的这一席话,全是为了消除父亲内心的不悦和自责!我坚信父亲沒有错,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我不忍心叫他背负着我前途渺茫这一沉重的负债而喘不过气来!我的父亲可是一健谈的人,这一天晚上他和我谈了他的许多往事,顺时得沉着,背时得应对!并要求于我任何事侯不能负于社会,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最好又谈到学校的学习情况,我对他说自9.13事件来这些天就没上文化课,批林批孔讨论发言,座谈写批判搞!他听了我的话,说:“这是运动,你还是随大流吧!”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学校,继续写我没写完批判搞,下午全校批林批孔大会上我要去发言!……。

【作者简介】王玉文,笔名愚人,陕西华阴罗敷镇籍,民间文学爱好者;自上世纪七十年代始曾在市(县)文化馆参与过多出戏曲,故事以及诗歌,杂文的创研;后因故辍笔,回乡经营农商,现虽古稀,时有创作冲动。坚持我写我心,坚持人间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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