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密《周易》64卦（谦） 摘要：本章用四组概念诠释了一条逻辑关系，建立在这条逻辑关系之上，《导言》举例解读了《周易》的守中法则。——与老子“多言数穷不如守中”，以及孔子“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的思想相比较，《周易》的守中思想更具有理论上的逻辑性和技术上的可操作性。《周易》64卦的爻辞和卦辞的全部内容都是在阐明各自的时位关系、爻变过程和守中方法，因此可用时位、爻变、德行三个概念概括《周易》的全部内容。——“天道”隐藏在不同的时位关系中，属于实然关系和事实判断判断；“天命”隐藏在具体的爻变过程中，属于价值判断和应然关系；德行是根据不同的时位关系和爻变过程而采取的守中行为，属于实践判断和或然关系。于是，从宏观意义上的“天道→天命⇄德行”产生了微观意义上的“时位→爻变⇄守中”。《谦》卦的时位意象是艮下坤上——山埋藏于地下，象征将财富、实力隐藏不露；谦卦的爻变特征体现为四种基本形态：谦谦、鸣谦、劳谦、撝谦；据此，我将在《意译》的批注中详细解读谦卦的德行。 关键词：可能性 能动性 导言 在远古时期的人们的思想观念中，天是至高无上的，也是广大无边的——所谓天命就是至高无上广大无边的命令，其中的命令指的是必须，应该，别无选择，属于应然关系，是一种价值判断。因此，“天命”用现在的思维方式理解，指的是最具根本性和普遍性并且是最权威性的价值判断。 正如价值判断必须建立在事实判断的基础之上，应然关系也必须是以实然关系为前提。所谓实然指的是现实存在的实际状态，是对自然和社会现象的客观性描述，实然属于事实判断。对于事实判断而言，实然关系只存在真假判断，不存在善恶判断，否则就转变为价值判断。实然不等于应然，但是，应然必须以实然为前提。真实存在的不一定都是应该的，但是所有的应该都必须以真实性为前提。也就是说，真的不一定都是善的，但所有的的善都必须以真为前提。从“实然”到“应然”二者之间存在一种逻辑关系，这种逻辑关系就是可能性。而这种可能性，不能进行逆向推理。也就是说，实然可能属于应然，也可能不属于应然，而应然必须以实然为前提，它只能属于实然关系，不能例外于实然。——实然遵从“真”，它可能是善的，也可能是恶的；应然遵从“善”，它既不能假，也不能恶，这是一种别无选择的命令。 在逻辑关系上，天命以天道为前提。天道是一种事实判断，属于实然关系，因此只能对天道做真假判断，不能对天道做善恶判断。一旦对天道作出价值判断，天道就转变为天命。天命属于价值判断，对于天命既可以做善恶判断也可以做真假判断。“天道”与“天命”存在的这种逻辑关系，即实然与应然的逻辑关系，亦即事实判断与价值判断的关系。 事实判断以真实性主旨，遵从客体导向，价值判断以合理性为主旨，遵从主体导向，当事实的真假判断转变为价值的善恶判断，实质上是认识方式发生了主客体转换。于是，实然关系就转变为应然关系。这种主客体在认识方式上的转换在逻辑上体现为“可能性”。也就是说实然关系在认识方式上有可能转变为应然关系，但是，应然不可能通过认识方式转变为实然。——应然能否转变为实然取决于人的实践活动，这种关系称之为或然，其逻辑体现为“能动性”。 我在《文化诊断学思考力教程》中明确区分了事实判断、价值判断、实践判断三者之间的关系，这种区分对于正确理解实然、应然、或然以及它们之间的“可能性”和“能动性”关系具有一定的启发作用。受此启发，天道、天命与德行的可能性与能动性关系也就显而易见。
天命作为最具权威的价值判断，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以天道作为事实判断的前提。但是在遵循天命的行为过程中，由于时间、地点、条件变化以及执行主体的认知差异性，人的实践行为与天命原则之间存在许多能动性，这种能动性既可以逆势而为，使原有的爻变过程逢凶化吉，柳暗花明；也可能妄自造作，刚愎自用，使原有的爻变过程雪上加霜；或者顺势而为，自天佑之。于是，形成了“天道→天命⇄德行”的逻辑关系。其中，德行体现为人的意志，天道天命体现为天的意志，这种关系被后人总结为“天人合德”。在《周易》的思想体系中，“天道”隐藏在不同的时位关系中（64卦），属于实然关系，体现为事实判断；“天命”隐藏在具体的爻变过程中（384爻），属于应然关系，体现为价值判断；德行是根据不同的时位关系和爻变条件而采取的守中行为，属于或然关系，体现为实践判断。于是，从殷商时期以“天人合德”为主要特征的天命观念中，产生了《周易》“时位→爻变⇄守中”的系统思想。如果说“天道→天命⇄德行”属于一种思考的技术，那么，“时位→爻变⇄守中”则发展成一门实践的艺术。 从以上阐述中可以梳理出四组概念，并且，这四组概念可以纳入同一条逻辑规则。这四组概念分别是：①时位、爻变、守中； ②天道、天命、德行；③实然关系、应然关系、或然关系；④事实判断、价值判断、实践判断。这些概念可以整合成一条逻辑等式，即：时位→爻变⇄守中=天道→天命⇄德行=实然→应然⇄或然=事实判断→价值判断⇄实践判断。 将这条逻辑等式用代数表述为：S→Y⇄H 其中：S的逻辑内涵包括时位、天道、实然关系和事实判断；Y的逻辑内涵包括爻变、天命、应然关系和价值判断；H的逻辑内涵包括德行、守中、或然关系和实践判断。箭头（→）表示可能性；往返前头（⇄）表示能动性。 由于在行为的或然关系中，人的行为具有太多的随机性和选择性，因而需要用应然关系进行规范和引导，从而使人的实践行为体现出最基本的是非和善恶。但是，应然关系存在价值多元化，需要用实然关系使应然关系建立一种多元化统一，于是，遵从事实就成为天道、天命和德行的原点。实践判断要遵从价值判断，价值判断要遵从事实判断，正是基于这一逻辑关系，《周易》建立了一套操作技术，这套操作技术可概括为“守中法则”，即《周易》天命观念的第三条基本法则。
“守中”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观念之一。老子说“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孔子说“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尚书·大禹谟》说“惟精惟一，允执厥中”。然而，老子所说的“中”始终处于“道”的认知层面，玄之又玄，很难具有可操作性。孔子所说的“中”处于“诚”的认知层面，虽然强调至诚态度，然而缺乏具体的方法。相比而言，《周易》虽然没有在理论层面明确提出“守中”的概念，然而却以引申和隐喻的方式形成了一套可操作性的技术，用现在的语言进行诠释，即：《周易》的守中方法取决于具体的时间、地点和条件变化（时、位、变），体现了真理的相对性原理。——其具体内容就是：通过“天道→天命⇄德行”的宏观思考，准确把握“时位→爻变⇄守中”的微观操作，从而体现出中正、中和、中位、中的、中肯的实践艺术。如果说德行改变命运，那么，德行是通过守中行为得以实现的，而守中行为取决于行为主体对时位关系爻变过程的认知。由于《周易》的守中方法既是逻辑性的，也是灵活性的，其灵活性需要结合不同的卦位和爻变进行，为了从操作层面诠释《周易》的守中法则，在此我以《讼》卦举例，具体解说其中守中方法。 讼卦第一爻的爻辞是：“初六：不永所事，小有言，终吉。”——翻译出来，意思大概是说：不要长期纠缠于所说的这种事情（诉讼）。争讼发生之初只是一些小的争执和抱怨，如果解决得体，就会少有口舌和是非，这样的结局也算吉利。 通过引申和隐喻，爻辞传达了这样的基本理念，对于争吵这样的事情，最初的时候容易控制，如果开始不慎，随便卷入争讼，之后要想全身而退就越来越难了。很多争吵起初往往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脾气暴躁、思想浅薄的人往往会把它制造成大矛盾，甚至导致人身伤害。对于充满智慧的人来说，即使是血海深仇这样的大事也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打个比方，一场争吵如同一场火灾，在火势没有蔓延之前容易熄灭和控制，一旦火势蔓延开来就难以控制局面。当然，遇到矛盾争吵纠纷，没有原则的忍让、沉默或回避都不是正义和正当的行为，适度争辩可以辨明是非。所以初六《象》曰“虽小有言，其辩明也”。作为守中方法，此时爻变符号为阴，爻辞价值判断为吉，根据S→Y⇄H的逻辑原则，君子见此爻象，要懂得适度克制自己的行为，将“小有言”控制在适度范围之内，使诉讼具有“中的”的行为属性。 讼卦第二爻的爻辞是：“九二：不克讼，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无箐”。——翻译出来意思大概是说：诉讼失败后逃避，由于有三百户宗族势力的保护而免受惩罚。 对爻辞进行引申，爻辞以隐喻的方式传达了这样的理念，诉讼失败回来之后逃避责任，由于有“邑人三百户”的宗族势力而免遭惩罚（无箐）。逃避责任属于抗法行为，结果“无箐”，从中隐隐约约说明当时社会上存在“光棍不斗势力，无钱莫碰法律”的潜规则。此处爻变符号为阳，暗示殷商时代邑人三百户宗族势力的强大作用，正是此时此地的时位关系为阳，所以爻辞价值判断为“无眚”。根据S→Y⇄H的逻辑原则，君子见此爻变，作为守中方法，要想逢凶化吉，必须使行为具有“中位”的德性，这样就会出现顺势而为的效果。 讼卦第三爻的爻辞是：“六三：食旧德，贞厉，终吉。或从王事，无成”。——翻译出来，意思大概是说：依靠祖宗以“食旧德”的方式为人做事，虽然不是正当和正义的行为，但结局没有灾祸。不过，这种人的品德有问题，假如辅佐君王，不足以成就事业。 爻辞传达了这样的理念，败诉逃避而免遭惩罚，是因为祖宗留下的恩德，也是由于往日的德行而受到族人的护佑。由于有过去的人情，有宗族势力的保护，依靠这些亲朋势力虽然可以逃避责任，免受惩处，但是，缺乏正义感不敢承担责任的人不适合从事政务。此处爻变符号为阴，爻辞的价值判断是“贞厉”，根据S→Y⇄H的逻辑法则，见此爻变，作为守中方法——君子应该知道“食旧德”有损于中正之道，有悖于天命法则，不是光明正大的行为，因此要特别谨慎，不可大张旗鼓。如果谨慎行事，归藏行为，在这种时位条件下，行为也会在一定意义上体现“中和”的德性。 讼卦第四爻的爻辞是：“九四；不克讼，复即命渝，安贞，吉”——翻译出来，意思大概是说：诉讼失败回来后伏法从命，改变初衷，改正错误，安守正道。这种做法是吉利的。 爻辞传达出这样的理念，同样是“不克讼”，九二采取“归而逋”逃避责任的方式，九四则采取“复即命渝”勇于承担责任的方式。爻辞的价值导向非常明确，虽然这种方式都会“吉”，但前者是“贞厉，终吉”，后者是“安贞，吉”。此时爻变符号为阳，价值判断是“安贞吉”，根据S→Y⇄H的逻辑原则，君子见此爻象，要懂得敢于承担责任的道理，要有改正错误（渝）的勇气和魄力，并且从争讼中吸取教训，行为光明正大，使之具有“中正”的德性。 讼卦第五爻的爻辞是：“九五：讼，元吉” 。——翻译出来，意思大概是说：如果能做到“不永所事”和“复即命渝”，那么“讼”也算是一种圆满的卦象（元吉）。 综合以上四爻，第五爻的爻辞传达了这样的理念，诉讼分两种结果，要么胜诉，要么败诉（不克讼）。败诉也分两种不同方式，要么逃避责任，要么承担责任，如果能够做到“守中”其结局都是吉利的，所以九五爻说“讼，元吉”。此处爻变符号为阳，价值判断是“元吉”，根据S→Y⇄H的逻辑原则，君子见此爻，对于诉讼不要一味回避，而是在适度范围内以“不永所事”的方式敢于坚持正义、敢于维护正当权利。即使败诉，也要敢于承担责任，使行为具有“中肯”的德性。 讼卦第六爻的爻辞是：“上九：或锡之鞶带，终朝三褫之”——翻译出来意思大概是说：假如把诉讼当做一种利益之争，如同一条锦丝玉带，争来抢去，一天之内三次被赐予，三次被剥夺，最终还是一无所有。 爻辞传达出这样的理念，诉讼的目的是坚持正义，如果把诉讼作为一种牟利的手段，怎么得来的就会怎么失去。在争吵中反反复复，最终一无所有。合法权利必须争取，正义行为必须坚持，一味忍让就会纵容对方，使之更加肆无忌惮。当正当权益受到侵害又无法协商的情况下，采取断然措施，行之以诉讼。此处爻变符号为阳，从爻辞的字里行间可以推导出其价值判断是“凶”或“咎”，根据S→Y⇄H的逻辑原则，君子见此爻象，面对诉讼要大义凛然，要采取断然措施，使行为具有“中的”的德性。但是，不可把诉讼理解为狭隘的利益之争，否则，无论胜诉或者败诉，都将沦落为“锡之鞶带，终朝三褫之”的结局。 …… 至此，我分别从本体论、实践论、方法论的角度诠释了《周易》的三条天命法则。之后的两条天命法则，我将分别从认识论和价值论的角度进行诠释。
谦卦意译 艮下坤上—— 谦：亨，君子有终①。 初六：谦谦②，君子用涉大川，吉。 六二：鸣谦③，贞吉。 九三：劳谦④，君子有终，吉。 六四：无不利，撝谦⑤。 六五：不富以其邻，利用侵伐，无不利。 上六：鸣谦，利，用行师，征邑国。 注释： ①君子有终：君子指的是君子的事业；有终，指的是事业取得功德圆满的结果。何谓君子的事业？《周易》频繁出现“利建候”、“利涉大川”、“或从王事”，其创业理想可想而知。 ②谦谦：以谦为谦，即以谦为体，以谦为用，将“谦”体用一体化。有人把“谦谦”解释为谦而又谦，过分的谦虚显然不符合谦卦的用意。正如毛主席所说，谦虚过分等于骄傲。事实上，过分谦虚是一种虚伪和矫饰。 ③鸣谦：鸣的本义是鸟的叫声，在此引申为好听的名声。鸣谦指的是因“谦”而闻名，又以“谦”的方式传播名声。鸣与谦互为因果。 ④劳谦：劳指的是劳作和功劳，劳谦指的是以“谦”的方式劳作，又将功劳以“谦”方式存储。谦虚使人进步，进步更加谦虚，劳与谦，相互促进。 ⑤撝谦：撝的本义是裂开，在此引申为事业的扩张。撝谦指的是以“谦”的方式拓展事业，又将拓展的功业以谦（艮下坤上）的方式积蓄起来。撝与谦良性循环。 意译： 谦：亨，君子有终。 ——谦：君子在事业征途上顺利亨通，并且取得最终的圆满结果。 【批注：谦卦，艮下坤上——将山埋藏于地下，象征归藏自己的财富、实力和志向。谦卦承接《大有》，是“大有”之后谋求进一步发展的行为导向。并且，谦卦是为《豫》做准备的。豫卦的主要内容是“行师”，所以六五爻说“利用行师，征邑国”，六五爻将《谦》与《豫》衔接。谦作为“艮下坤上”的归藏行为，具体体现在四个方面：①谦谦（体用一体）；②鸣谦（互为因果）；③劳谦（互相促进）；④撝谦（良性循环）】 初六：谦谦，君子用涉大川，吉。 ——初六：以谦为谦，体用一体，君子以这种方式跋山涉水，创业的征途一路吉祥。 【批注：何为体，何为用？何谓体用一体？体是立身的根本，用是处世的技巧。《系辞》有云：“显诸仁，藏诸用”——如果能做到以仁义作为立身之本，以归藏作为处世的行为技巧，体用不二，也就深刻理解了“谦谦”的内涵。谦乃礼之用——礼之用，和为贵。此处爻变符号为阴，价值判断为“吉”，根据S→Y⇄H的逻辑原则，作为守中方法，此时此地，君子要行为谨慎，深刻理解“谦和”的道理，使自己的行为体现出“中和”的德性。】 六二：鸣谦，贞吉。 ——六二：通过谦虚的行为方式获得好的名声，经过占卜得出结论，这种行为方式是吉利的。 【批注：以谦虚的态度行为处世，会获得好的名声，这是因谦而鸣的一种表现；传播好的声誉也会给自己带来好的结果（地下的“山”会积累更多），这是因鸣而谦的一种表现。鸣与谦，互为因果。谦的意象是将山埋藏于地下，这是实力与自信的表现。鸣谦的奥妙就在于，能够使自己“谦”的声誉远播而不显摆和显露，这样才能够吉利，因此，要善于把握行为的角度。此处爻变符号为阴，价值判断为“贞吉”，根据S→Y⇄H的逻辑原则，作为守中方法，此时此地，君子要行为谨慎，把握好行为的角度和适度，使自己的行为体现出“中正”的德性。】 九三：劳谦，君子有终，吉。 ——九三：以劳为谦，君子的事业功德圆满，创业的道路充满吉祥。 【批注：劳，即功和劳，劳谦就是将功隐藏，将劳显露。显藏有度，如果懂得其中的奥妙，也就洞悉了劳谦的奥秘。此处爻变符号为阳，价值判断为“吉”，根据S→Y⇄H的逻辑原则，作为守中方法，此时此地，君子要彰显自己的辛劳，雷厉风行，奋力拼搏，使行为体现出“中肯”的德性。】 六四：无不利，撝谦。 ——以谦的方式进行扩张，发展的道路无处不是充满吉利。 【批注：撝指的是壮大和扩张。如果说谦谦是以“谦”的方式追求“和为贵”（和实生物）；鸣谦是以“谦”的方式追求美好的声誉；劳谦是以“谦”的方式追求实际利益；那么，这里的撝谦则是指以“谦”的方式进行势力扩张。所谓“谦”，艮下坤上——将山埋藏于地下，这是《归藏》的核心价值观。此处爻变符号为阴，价值判断为“无不利”，根据S→Y⇄H的逻辑原则，作为守中方法，此时此地，君子在扩张势力的时候要洞悉“用九”和“用六”的奥秘，使行为体现出“中的”的德性。】 六五：不富以其邻，利用侵伐，无不利。 ——到了谦卦的六五阶段，此时此地，不适宜再实施“有孚挛如，富以其邻”的邦交政策了，而是适宜使用征伐的对外政策。把握好了这个时位关系，就会无所不利。 【批注：在《小蓄》中，其邦交政策是“有孚挛如，富以其邻”，即把周边的诸侯方国当作手足兄弟，共同致富。泰卦之时已经发生了变化，西周的外交政策主张“不富以其邻，不戒以孚”。到了谦卦，西周的外交政策发生了质变，即开始“利用侵伐”，进行武力扩张了。此处爻变符号为阴，价值判断为“无不利”，根据S→Y⇄H的逻辑原则，作为守中方法，此时此地，君子要审时度势，顺势而为，使行为体现出“中位”的德性】 上六：鸣谦，利，用行师，征邑国。 ——取得谦虚的美好声誉之后，这时有利于出兵，有限度地对诸侯方国进行征伐。 【批注：《周易》爻辞中多处用“或从王事”隐喻其称王天下的政治理想。文王在位期间，取得了“三分天下有其二”的业绩，及至武王伐纣，盟津誓师，最终称王天下，期间在“用行师，征邑国”方面可以说运用得谨慎而且恰到好处。在《泰》（上六爻）、《同人》（九三九四爻）、以及《师》卦中，我已经解读了《周易》的用兵策略。此处爻变符号为阴，价值判断为“利”，根据S→Y⇄H的逻辑原则，作为守中方法，君子用兵要行为谨慎，不可恃强凌弱，征伐战争要浅尝辄止，伸张正义，使战争行为体现出“中正”的德性。】 与西周的崛起经历了“立国、富国、强国”的发展阶段有某些相似之处，今天之中国，正处在“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发展进程之中。“富起来”的中国在卦位上与《大有》的卦位情理相通，具有“自天佑之，吉无不利”的基本特征。然而，要想保持这种持续发展的亨通局面，此时此地需要懂得的《谦》重要性。否则，亨通难以延续，卦位难以步入《大壮》。 懂得“谦谦”的道理，以谦为谦，体用一体，并且努力实施，改革的征途上就会体现出“利涉大川”的吉利局面。 懂得“鸣谦”的道理，以鸣为谦，互为因果，并且努力实施，就会因谦而鸣，在外交上就会在国际社会广受赞誉，避免“威胁论”和各种制裁的阻扰，改革开放的征途就会呈现“吉”的局面。 懂得“劳谦”的道理，以劳为谦，相互促进，并且努力实施，民族振兴的事业就会“君子有终，吉。”改革开放的征途就会顺利的从《小蓄》步入《大蓄》，从《大有》步入《大壮》，从“富起来”逐渐过渡到“强起来”。懂得“撝谦”的道理，以撝为谦，良性循环，并且努力实施， 就会在跋山涉水的改革征途上再立新功，不断开创新局面，呈现“无不利”的欣欣向荣 ……这是我在阅读《谦》卦之后产生的一些感想。
——连载链接——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