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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 男子回家,见弟媳白日点灯有蹊跷,他假装肚子疼逃过一劫

 聊斋故事社 2023-03-27 发布于浙江

古时候,九江府德安县有个男子叫方大田,是个老实本分,心地和善的篾匠。到二十五岁时,才勉强攒够了一些银两,娶了邻村一个刘姓女子为妻。

刘氏心灵手巧,又勤快,除了干家务活外,还会做一些织布,刺绣的女工活,虽然赚得不多,但多少可以补贴些家用。夫妻俩齐心协力,小日子过得倒也红火。

方大田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方细田,比自己小六岁。自从父亲和后娘十年前因病相继过世后,方大田就长兄如父,承担起照顾他的一切责任。

许是忙于赚钱养家的缘故,从小对他缺少管教和约束,使他慢慢养成了一种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性格。

方细田转眼二十有二了,到了该成家的年龄。

方大田跟妻子商量道:我们这两三年也存了一些银子,看弟弟整日东游西逛,不务正业,也该给他娶个媳妇好好管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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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道:相公说的没错,毕竟你们是平辈兄弟,有些话不宜说的太重。给他娶个媳妇也好,让他有点生活的压力,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

方大田道: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去操办,长嫂如母,娘子就多费点心。

刘氏应道:这个自然,相公就放心地去干你的篾匠活吧!

没过几日,媒婆就为他们物色好了一户江姓人家,是个木匠,其女叫江冬英,小方细田三岁。

刘氏一合计,两家门户相当,年龄也相仿,况且要的彩礼也不多,便满口答应了。

过门后第一天,方细田和方大田夫妻才发现,这江氏不仅长得有点丑,还五大三粗,说话嗓门大,脾气又蛮横。

方细田很不满意,早饭一吃过,就溜到哥嫂的房间,对他俩埋怨道:你们既然舍不得花银子,又何必给我娶媳妇?不是说,便宜没好货吗?要娶也得多花点银子,娶个看着顺眼的回来。

刘氏笑笑道:小弟,你可是冤枉我和你哥了,我们也不知道她长这样。都怪那韩媒婆,为了赚点跑腿钱,把对方夸得跟仙女似的。

方细田道:那你为何不事先安排我偷偷地见她一面,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刘氏叹道:自古婚姻都是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私自见面的道理。想当初我和你哥结婚,成亲之前,我也不知道他长啥模样,只能靠自己的运气。如果能嫁个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的人,那是你的造化;如果对方是个相貌丑陋,脾气暴躁,身体有残疾的人,你也只能打碎门牙往肚里吞,认命。

方细田道:反正我接受不了,我要退婚。

方大田插嘴道:小弟,这可不成。为了你的亲事,我们把所有的家当都用光了。如果你要退婚,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的银子都打水漂了?弟媳虽然长得难看些,但总比村西头的王老汉强,打了一辈子光棍。

方细田堵气道: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

正在这时,江冬英拿了根一米来长的木棍,站在房门外,和颜悦色道:相公,你这是为何?才刚刚把我娶进门,就要把我休掉,叫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方细田打小挑食,因而有些营养不良。看着比自己强壮高大的妻子,且手里还拿了根木棍,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怵她。虽然她表面看似温柔,但温柔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但为了男人的面子,方细田理直气壮道:人家一般女子十六七岁早就嫁人了,你长成这样,到十九岁还没人要,怪不得彩礼比别人便宜,我们家显然被你给骗了。

江氏也不恼,不温不火说:相公,有什么事咱们回屋去谈,你现在都成亲了,还成天赖在哥嫂的房里,不觉得害臊吗?

刘氏一看气氛不对,忙解围道:没事的,这些年都习惯了,要不,弟妹也进来坐坐?

江氏说道:我就不了,不像某些人脸皮厚。然后又对方细田说:你还不走,难道要我跪下三叩九拜才行?

方细田不耐烦地站起身,嚷嚷道:走就走,难道我怕你不成。说罢,心有不甘地回望了哥嫂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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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西厢房自己的屋子,江氏关好房门, 马上换了一副面孔,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木棍,一边冷冷地盯着他问道:相公刚刚在嫂子房里说什么来着,想要退婚,我没听错吧?

方细田一看这分明是要开仗的架势,可他深知,真的一旦动起手来,自己未必是她这个悍妇的对手,传出去了,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于是,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说:娘子,你肯定听错了,我哪敢,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呀!

江氏愤愤地说:这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嫌弃我!

方细田道:没有,没有,像娘子这般温柔贤惠之人,打着灯笼都难找,我爱惜还来不及呢。

江氏突然把手中似她手腕粗的木棍往地下重重一顿,扯着嗓子,板着脸道:就你这熊样,谅你也不敢,这辈子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实话告诉你,老娘可不是吃素的,从小跟着父亲搬运木头,有使不完的力气。抓你,就跟抓小鸡仔似的,信不?

方细田听着这话特别刺耳,简直侮辱男人的尊严,可实力又摆在眼前,不服不行,因而只得忍气吞声,默不出语。

江氏知道他怂了,接着说:以后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说一,你不得说二,我指东,你不能往西,不然有你好瞧的。

方细田心里暗叹道:我命怎么这么苦,别人娶媳妇都是伺候自己的,唯独我偏偏娶了个母老虎,骂不得,更打不得。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原来这江氏也是个好吃懒做之人。自打结婚后,别说地里的活,就连家务活也极少干,且花钱又大手大脚,毫无节制。

每次吃完饭,都把碗筷往桌中间一推,站起来伸伸懒腰,摸着肚皮自言自语道:哎呀,撑死我了,腰都弯不下,我先去屋里躺一会。

怪不得女儿出嫁的当天,江木匠会由衷地感叹:谢天谢地,总算嫁出去了,从此眼不见心不烦,不必再操心,可以多活几年了。

刘氏念她是刚过门的新媳妇,也不和她计较。每天女工活干到一半,便起身去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等,忙得不可开交。

即便这样,江氏还不满意,成亲不到一个月,便吵着要分家单过。

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江氏对方细田吹枕边风道:相公,有句俗话说,树大要开枝,儿大要分家。我们两家迟早是要分开过的,既如此,不如趁现在,免得成天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看他们的脸色行事,再说咱们整天游手好闲,啥也没做,虽然你哥你嫂嘴上没说,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们呢?

方细田忙劝解道:娘子,这家可轻易分不得。你我现在都是闲人,没有任何生活来源,现在都是靠哥嫂在供养。一旦分开另过,咱们拿什么养活自己,难道喝西北风不成?

江氏神秘地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早已想到了一条发财之道,并且无需成本,只需晚上出去偷偷地干几小时便可。

方细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追问道:娘子,是啥发财之路?快说来听听。

江氏道:暂且保密,待分完家之后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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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细田道:也行。其实吧,我也早就厌烦了哥嫂的管教,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总觉得别扭,不够绝对的自由。明日我们就去和他们谈,干净利落地把家分了。

第二天,夫妻俩睡到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了,才懒洋洋地爬起床。

刘氏早早做好了饭菜,一边织着布,一边等着他们一起开饭。

方大田匆匆扒完一碗饭,便背起装好工具的篮子,着急赶着要去出工。

江氏向方细田使了个眼色,方细田会意,忙隔着桌子喊道:哥,你先等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方大田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说: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弟弟有事和我商量。不过现在不行,东家还在等着我去做工,有事晚上回来再讲。

方细田道:耽误不了多少功夫,几句话就解决了。

方大田只得放下篮子,回到桌旁,坐在他对面问道:到底有啥紧要的事情,非得现在说不可?

方细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哥哥,嫂子,我和冬英商量好了,打算从今天起分开另过。

啊…!刘氏刚吃完,站起身,正准备收拾碗筷,冷不丁听他这么一说,颇为惊讶,十分不解地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分家了,难道是哥嫂照顾不周,哪里亏待了你们不成?

方细田道:嫂子,没有。主要是我现在已长大成人,也已成家了,怎好再依附于哥嫂的翼下,纯粹只是想过自己独立自主的生活而已,别无他意。

方大田道:既然你都亲口提出来了,想必也是经过了周密的盘算,我们也就不勉强。只是我们家一穷二白,祖上也没留下什么产业,这两年攒下的一些银两,都给你成家用了,说到底,其实也没啥好分的。

方细田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哥哥不必刻意强调。

方大田站起身,对刘氏道:娘子,我实在等不及了,去晚了,东家会扣工钱的。这里你就作主,该怎么分就怎么分。

刘氏道:相公,你快走吧,我自有分寸,安心地做你的事吧。

刘氏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然后在方大田的位置坐了下来。

江氏好像和分家无关似的,独自找了个小板凳坐到桌下,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刘氏的识布机。

刘氏撇了江氏一眼,然后对方细田道:咱们好聚好散,不知弟弟打算如何分法?

方细田尴尬地笑了笑道:全凭嫂嫂作主,我们洗耳恭听。

刘氏道:我且大致说一下,如有不妥之处,你们尽可提出异议。

方细田道:嫂子请说。

刘氏道:祖上只留下了东西两间瓦房和这间堂屋。东间归我,西间归你们,这堂屋就大家共用。

方细田道:可以。

刘氏接着道:家里还有三亩多的水田和两亩山地,哪天你们兄弟俩用尺子去量一下,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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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猪圈刚好养了两头猪,一人一头。还有散养了七八只母鸡,也一家一半。

粮食剩的不多,只五担,你们三担,我们分两担。你哥平常去雇主家做工,中午一般都不回来,有饭吃,可以省一些粮食。

还有一些单个小物件,如锄头,铁锹,犁等这些,就算两家共有,谁想用就谁拿去用,不必计较。

其余的也没啥,大致就是这些,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方细田道:嫂子处事公正,我无话可说。只是这猪和鸡平常都是嫂子一人在饲养,我们从没沾过手,的确有点受之有愧,不如全给嫂子吧!

江氏半天没说话,这会忽然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道:相公,那哪成,既然是共有财产,自然得两家平分。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哥嫂嫂欺负咱俩,反倒坏了哥嫂的名声,你这不是置哥嫂于不义吗?说完,偷偷地给方细田使了个眼色。

这…这…方细田一时不知所措。

刘氏扬了扬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对方细田道:还是弟妹说的是,旁人不知还以为我以大欺小,占你们的便宜,叫我以后如何做人。行,就这么定了,希望以后过好你们自己的小日子。

江氏手扶桌子,微微欠身,傻笑了两声道:嘿嘿,嫂子就是霸气。

方大田原本以为分家之后,弟弟弟媳会变得勤快起来,毕竟没有劳动,哪来的收获。

可他一连观察了数日,两人依然我行我素,有时甚至睡到晌午了还没起床。

然而他们的伙食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今天不是吃肉,就是明天杀鱼,后天宰鸭,吃的津津有味,酒也是一坛接一坛地喝,怪不得闹着要分家呢。

这天晚饭后,夫妻俩回到房间,方大田忍不住嘀咕道:嫂子,我一直很纳闷,他们天天睡大觉,不干活,却能大鱼大肉的吃,这钱到底哪来的?

刘氏道:相公可能还不知道吧,他们嫌一日三餐喂猪麻烦,便索性偷偷地将它赶去镇上给卖了,我是昨儿路过他们新搭的猪圈才发现的,想必得了好些银子回来。

方大田气极道:真是败家子,那猪才多大,喂到过年,定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再说,又岂能这样大吃大喝,吃了上顿不管下顿,即便卖了座金山,也架不住如此挥霍。

刘氏道:以前小,有我们管束,不敢胡来。现在大了,成家单过,再也无人可以约束,可以自由自在,不任性那才让人感到意外。

方大田不由叹气道:真乃家门不幸,长此下去,必将难以收场。

又过了十几天,他们仍旧白天呼呼睡大觉,睡醒之后两人就钻进灶房做各种好吃的,那飘出的香味,有时把方大田和刘氏都馋得流口水。虽然他们每天辛苦地从早忙到晚,但平常舍不得买一块肉,除非逢年过节,才开开心心地开次洋荤。

菜烧好之后,两人就悄悄地端进自己的房间,随后关紧房门,静静地享受,生怕哥嫂会和他们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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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田每每瞧见,都愤愤难平:这还是兄弟吗?亏了自己打小将他养大,还给他娶了媳妇,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防哥嫂就像防贼似的。

刘氏在旁瞧着,很不以为然,劝慰道:相公,你有必要气成这样吗?有些人天生就是白眼狼,喂不熟的。他有难,会拉着你一起受;有福,未必愿意和你同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方大田道:娘子,我有种不妙的感觉,一头百来斤的猪,能卖几两碎银?应该早就花完了。那他们现在哪来的银子,还能继续这样大吃大喝,我想这其中必有问题。

刘氏认真想了想,道:你这样分析也不无道理,两人天天睡大觉,没任何收入,生活却过的比我们还富足,这不合常理。

方大田一脸的问号:那他们的钱到底哪来的?难道是发了意外之财?还是挖到了什么宝藏?

刘氏道:如果是这样,倒还好些,我不担心。怕的是他们误入歧途,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违法勾当得来的,那样事情就严重了,比如偷、抢、盗等。

方大田道:我也有这样的担心,毕竟意外之财不是人人都可以发的。如果真如你所言,那我这当哥哥的也有管教不严的责任。看来,我有必要找他们了解一二了。

等他们吃好喝好之后,方大田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对面去敲他俩的房门。

里面悉悉窣窣忙碌好一阵之后,才将房门缓缓打开。

方大田问道:你俩干啥呢?为何迟迟不开门。

江氏道:没干啥,是屋里有点乱,怕哥哥见笑,因而整理了一下,才延迟了开门。

这不是方大田来的目的,也无心管它,便直接开门见山对方细田道:弟弟最近是不是发大财了?天天大鱼大肉配好酒,也不把哥哥带上,怎么能吃独食呢?

方细田道:哥哥说笑了,我哪有发什么大财,没影的事。

方大田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天天在家睡大觉,花钱又如此大手大脚,那这钱哪来的?难不成天上掉下来的?

这…这…方细田眼神躲闪,语言支支吾吾,同时斜眼偷偷撇了一眼江氏。

江氏忙接过话茬说道:还别说,真被哥哥猜中了,的确是天上掉下来的。

方大田一愣:此话怎讲?

江氏道:前些日子我们去镇上赶集,无意中捡到了一个包袱,挺沉的,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锭大大的银元宝,足足五十两整。

说到这,江氏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方细田,接着说:相公,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才发生多久的事,你就给忘了。银子本来就是我们捡的,又不是偷的,抢的,有啥不敢说的还吞吞吐吐,你瞧,让哥哥平白担心了不是?

方大田道:如此最好。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可千万别干什么违法的勾当,否则一辈子都毁了,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方大田知道,有江氏这张嘴在,便什么也问不出来。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只好随便敷衍了几句,借故退了出来。

过了几天,方大田有次半夜内急,便起床准备去上茅房。刚把房门拉开一道缝,就见对面西屋还亮着灯。方大田挺纳闷:这半夜三更怎么还没睡觉,干嘛呢?

过了没一会,只见弟弟弟媳一身黑衣打扮,还蒙着面,蹑手蹑脚走到堂屋放农用工具的地方,拿上铁锹和洋镐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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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田更纳闷了,也顾不上内急,转身穿上衣服,悄悄地就跟了上去。

外面漆黑一片,连颗星星也看不见,此时正值深秋,寒意正浓。方大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不远不近,若隐若现,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方大田一路走一路猜想:难道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宝藏不成?所以才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出来挖。

走了好一会,他们来到一座小山旁,然后径直往山里走去。

此时,方大田的神经突然绷紧了,因为再往前走一点,就是方家,依次是杜家,严家等几个家族的祖坟山了。

莫非他俩是来盗窃古墓的?方大田疑窦顿生。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真是缺德带冒烟,是要被别人指着脊梁骨咒八代祖宗,极不道德的事。

果然,他们在一座旧坟前停了下来,并且拿起铁锹准备开挖。

方大田此时瞬间明白,为啥他们白天睡大觉,不干活,却还有钱大吃大喝的缘故了。

只是他们这种靠挖别人祖坟,撬棺材盖的点子,是如何想出来的,简直毫无人性。

方大田一激动,真想冲上前去,重重地扇他弟弟两耳光。可他怕一旦撕破脸,直面揭穿了他们的老底,将会极其尴尬,以后注定无法相处,甚至会成为仇人,因而又缩了回来。

可他又不想让他们轻易得逞,便躲在一个土丘后,悄悄地向他们扔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

石头的落地声,在寂静空旷的山野中,显得格外的清脆,冷不丁把他俩吓了一大跳。

两人抬头,紧张而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发觉没有任何异常,以为只是一种错觉,便又继续开挖。

方大田不失时机地又扔了一块,并学着老人的腔调,大声咳嗽了一下。

这回把他们吓得不轻,两人看似大胆,其实又很胆小。只见他俩慌里慌张,扛起工具扭头就跑,只恨少生了两条腿,大概真的以为活见鬼了。毕竟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墓地本身就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加上静静的深夜,突然传出这么一嗓子,正常的人,能有几个不会吓的屁滚尿流?

方大田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有胆敢盗墓,为何还怕鬼?

忽然一阵寒风袭来,方大田不由地打了个冷颤。置身在这阴气十足,万籁俱寂的坟场,想起自小听来的各种鬼怪故事,顿时有点毛骨悚然。他赶忙站起身,三步一回头,也仓皇而逃了。

第二天傍晚,方大田收工回家,走到门口的时候,见他俩并排坐在一条长凳上,翘着二郎腿,正悠哉地磕着瓜子。

方大田想起昨晚的事,觉得有必要警告他们一下,于是,便也随手拿了个小板凳,在旁边坐下。

方大田直奔主题道:昨晚我半夜起来解手,见你们房里亮着灯,门也没关严实,以为遭了贼。结果推门进去一看,你俩都不在,不知干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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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细田咧着嘴,用手挠着后脑勺,就是半天不开腔。毕竟这问的也太突然太直接了,叫他一时很难自圆其说,只得暗自将目光瞄向了江氏。

江氏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反问道:想不到哥哥对我们还挺关心的,尤其半夜三更也是如此。但不知哥哥发现我们不在,你最后又干啥去了?

方大田毫无防备,被打个措手不及,可天生又不会撒谎,因而支支吾吾道:我…我能干嘛,当然解完手,就回屋睡觉去了。

江氏道:哦,我还以为哥哥实在不放心,满山遍野找我们去了。

方大田继续追问道:那你们到底干啥去了?

江氏总算磕完了最后一粒瓜子,轻轻拍了拍双手道:其实也没干啥,只因烦躁睡不着,出去瞎逛了一会,兴许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

方大田道:出去逛逛倒无妨,可千万别干什么令人不耻的违法勾当,有辱方家门风,以免让子孙后代都受到牵连。

方细田这时接嘴道:哥哥放宽心,这个我们自有分寸。

方大田知道她们很难讲实话,但又不便挑明,只好就坡下驴,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各自回房去了。

江氏把门关好,低声道:我现在知道昨晚闹鬼的人是谁了。

谁?

就你哥。

方细田一脸怀疑状:何以见得?

许是瓜子吃多了,江氏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嗓子,接着道:你想呀,谁会大半夜无聊跟踪咱们,肯定是你哥夜半起床,无意中撞见我们的行踪,便一路尾随而去。可他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而就躲在暗处,故意装神弄鬼的吓唬我们。

方细田若有所思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也不无道理。

江氏道:你这哥也够缺德的,吓死人不偿命,昨晚的确把我吓得够呛。看来以后得防着他点了,他肯定还会继续暗中阻挠,坏了我们的好事。

方细田道:嗯,娘子说的是,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免得被他再次跟踪。

过了几日,村里有个老财主过世了。这财主生前爱吸旱烟,特地花重金打造了一根烟枪,纯金的,走到哪,别到哪,从不离身。

如今去了另外一个极乐世界,即使家人舍不得,但也不忍心夺了财主的心爱之物,肯定会将它一同陪葬的。

方大田猜想,弟弟弟媳肯定不会错过这个良机,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开棺盗来占为己有,从而又能发一笔不小的横财。

下葬的当天夜里,方大田不敢睡觉,趁刘氏睡着了,便端了把椅子坐在门口,透过门缝,仔细观察着对面两人的动静。

果然,到了后半夜丑时,两人又一身夜行装打扮出来了,悄悄地拿上挖墓工具出门去了。

方大田不敢怠慢,连忙去了老财主的家,告诉他儿子有人要盗墓,只是没敢说出盗墓人的真实姓名,之后便溜回家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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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的儿子一听勃然大怒,当即召集了几个家人直奔祖坟山而去。

临近墓地的时候,隐约可见两个黑衣人正在弯腰挖墓。财主的儿子断喝道:是谁这么大的狗胆,竟敢挖我家父的坟墓,难道活腻了不成?

那两黑衣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踉踉跄跄拼命夺路而逃了。

之后一连几天,弟弟弟媳再见方大田的时候,不再毕恭毕敬,要么视而不见,要么怒目而视。方大田也不计较,谁让自己无端断了人家的财路,被他们记恨,也是应当。

过了些日子,刘氏有事要回娘家一趟,便和方大田商议道:相公,我这次回去,可能要小住几日。只是我有点不放心,你这几年从未做过饭,这一日三餐该如何解决呢?

方大田笑笑道:娘子大可放心,这不是还有弟弟弟媳吗,我去他们家蹭几天饭,总不至于拒之门外吧?

刘氏道:也是,你都管他十几年的饭了,这偶尔一两天,想必会欣然接受的。

正说话间,江氏打外面进来。刘氏趁机道:弟妹,我有事要回娘家住几日,只是你哥嫌一个人做饭太麻烦,不知能否在你家先对付几天?

江氏撇了方大田一眼,话里有话道:那倒没问题,但是托哥哥的福,我们家这段日子太穷了,每天只吃些萝卜青菜,就怕哥哥嫌弃。

刘氏道:哪能呢,我们家不也是天天吃这些,又不像富贵人家,天天有大鱼大肉伺候。

刘氏说完,有些后悔,怕江氏多想,赶紧又补充道:管他吃啥,能吃饱就行,你说呢?相公。

方大田道:对对,我又不是外人,哪那么多讲究,你们吃啥我便吃啥。

江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点头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方大田这两天没篾工活可做,待刘氏走后,便扛起锄头去自家地里除草了。

中午时分,方大田回家吃饭,走到西屋门口,只见房门虚掩着。他不敢贸然进去,便微微探头往里看了看,发现房内还点了一盏灯。

方大田觉得很蹊跷,暗自道:此时正值晌午,阳光高照,屋里光线极佳,这大白天为何还点灯?

正迟疑间,只听方细田不满地数落道:娘子,你吃错药了,大白天的,你点灯干啥,难道灯油不要钱么?

方大田出于好奇,往后退了两步,躲到门边上,他倒想听听江氏白日点灯有何意图。

正巧,靠近门框的地方,有个不大不小的窟窿,透过它,屋里的一切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江氏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先“嘘”了一声,然后道:小声点,不懂,就别瞎嚷嚷,我在找砒霜。

方细田惊声道:啊!你找那玩意干什么?再说,我们这屋里,哪来的砒霜?

江氏道:我前两天买来毒老鼠的,放在床底下,应该还在。说着,她端起油灯,放到床边的地上,然后趴下身子,探头往里瞧了瞧,伸手摸出一个半开半合的小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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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细田道:你这是啥意思?难道嫌我无能,想毒害亲夫不成?

江氏哑然失笑:相公,你可真会说话,我毒你干嘛?年纪轻轻,我可不想做寡妇。

那你想毒谁?

你哥。

方大田听后大吃一惊,脊梁骨发凉,心里嘀咕着:想不到小小女子,心肠却如此地歹毒,竟要置自己于死地。看来,平常倒是有点太小瞧她了。

方细田“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怒斥道:什_么!你要毒他?他可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并且自小待我就不薄。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

江氏鼻子“哼”了一下,冷笑道:为什么?你难道不比我清楚?他屡屡坏我们的好事,就拿前段时间老财主那事来说,财主的儿子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我们快要得手的时候,他才来了。

傻瓜都知道,这分明是你哥眼红加嫉妒,生怕我们过的比他好,所以才去财主儿子那里通风报信的,心肠简直坏透了。今天非结果了他性命不可,否则以后咱们什么都干不成。

方细田沉默了一会,缓缓道:为什么一定要害他性命,就没有别的方法?

江氏道:要想一劳永逸,就别无他法。今儿就是个绝佳良机,趁嫂子不在家,他来我们这蹭饭的机会,悄悄往他碗里放点这个,然后神不知鬼不觉……

方大田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么恐怖的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蹑手蹑脚逃到了东屋自己这边,然后关上房门,往床上一躺,细细思考着,该如何才能逃过江氏这个恶毒的计谋。

躺了没一会,只听江氏在外敲门道:刚刚听见房门响,猜想哥哥已经回来了,那就赶紧过去吃饭吧,等下菜该凉了。

方大田起身打开房门,用手捂着腹部,苦着脸说:今天没胃口,不想吃了,肚子疼的厉害,也不知道早上吃坏了什么东西,一直拉肚子。

江氏热切地道:那怎么行,身体不舒服,更不应该饿肚子了,那样身体会垮的。要不让你兄弟陪你喝两杯,以毒攻毒,没准肚子一会就不疼了。

方大田道:弟妹,你又不是不知,我向来滴酒不沾,一喝头就晕,岂不是病上加病?这样,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兴许躺一会就好了。

江氏着急了,赶忙道:那怎么行,今天这饭你必须得吃,不然嫂子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方大田见久推不掉,忽然灵机一动,捂着肚子就往后门一路小跑过去,边跑边说:哎呀,不好了,我快憋不住了,又要上茅房了……

过了一袋烟的功夫,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见江氏端了把椅子,坐在自己的房门口吃饭。

一看他回来了,江氏道:瞧你这虚弱的样子,不吃饭怎么行,要不我给你端过来吧?

方大田摆摆手道:不了,我说过没胃口,实在吃不下,就别再费口舌了。

江氏颇为失落,便道:那我就先给你留着,晚上饿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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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田不再搭理,进屋后随手把门关上,心情再也平静不了。看来江氏不达目的,是不肯罢休的。中午这顿躲过去了,那晚上呢?既然她有心要害你,就算你不吃下有砒霜的饭,她也会想到别的法子来害你。

现在自己在明处,她在暗处,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早早晚晚都会落入她设下的圈套。三十六计,不如走为上计,先去岳丈家暂且躲避几日,然后等妻子一同回来对付她,想必以妻子为人处事的原则,江氏也不敢太过放肆。

主意打定,方大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离去。

江氏依旧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着东屋这边,见方大田要出去,忙问道:哥哥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何不在家好好休息,这般匆忙,又穿的这么齐整,是要去哪儿?

方大田感觉再一次小瞧了她,没想到江氏会把自己看得这么紧,如同犯人一般,因而不露声色道:能去哪,还不是去茅房。

江氏回头冲屋里的方细田喊道:相公,你哥身体不舒服,又要去茅房,你也不出来照看照看,万一不小心跌倒了,嫂子怪罪下来,你可吃罪得起?

方大田道:这又何必,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那么容易摔倒,免了吧。

方细田上前一步道:哥哥还是请吧,万一嫂子怪我照顾不周,我又该当如何?

茅房在后院的一个角落,方大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对方细田说:小弟,我忘了拿手纸,你帮我回去拿下吧。

方细田道:还是你自己回房去取吧,我陪你。

方大田双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说:我这不是快憋不住了吗,你难道想我拉在裤子上不成?快去快回吧。

方细田见他进了茅房,估计一时也跑不掉,便放心的去了。

方大田探头往外看了看,确认他已经走了,便飞也似地朝岳丈家跑去了。

方细田在茅房门口,左等哥哥不出来,右等也没出来,便索性进到里面去查看,结果傻眼了。

方细田垂头丧气地回到堂屋,江氏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哥呢?

方细田低着头,小声说:他趁我回来给他拿手纸的机会,偷偷跑了。

江氏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吼道:简直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这点雕虫小技就把你给骗了,真是笑死个人了。换做是我,他想开溜,门都没有。

方细田昂起头道:我本来就不赞同你的做法,哪有弟弟毒害亲哥的道理,简直大逆不道。兄弟间就算有再大的恩怨,也不该手足相残,让世人耻笑。

江氏双手叉腰,冷笑道:兄弟?这也叫兄弟。你把他当兄长,他呢?不帮衬你也就算了,还处处与你为敌,生怕你过得比他好,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可惜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以后想再除掉他,可就难上加难了,你嫂子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江氏见他沉默不语,接着又说道:不过也好,这次就当给他个教训,暂且放过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挡我们的财路。如果还屡教不改的话,咱们也就不必客气,到时寻一万全之策,将他骗至荒山野岭,直接一刀结果了他,免得像现在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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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细田听得后背发凉,手心冒汗,想不到这女人竟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刚想张嘴辨白几句,江氏把脸一沉,冷冷地道:方大相公,你似乎有点膨胀,高估自己的家庭地位了,想必忘了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不管你赞不赞同,就这么定了,休再多言,否则连你一块收拾。今晚早点睡,没了你哥这个可恶的搅屎棍,我们可以大显身手了。

当晚后半夜,两人鬼鬼祟祟地又来到老财主的墓地,终于如愿以偿将金烟枪盗为己有。之后又通过特殊渠道,换了一大笔银子,从此又可以过上大鱼大肉富贵人的生活了。

且说老财主的儿子,自从上次盗墓未遂之后,就得了一块心病,总觉得盗墓者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还会再来,因此每天早晨不去墓地转一圈就不踏实。

这天早上,财主的儿子照例来到墓地查看,见坟头堆得全是新土,知道父亲的金烟枪被盗了,便火速报了官。

县令带着一众衙役来到墓地现场勘察,感觉毫无线索,一头雾水,根本无从查起,只知道两个黑衣人曾经来过,其他便一无所知。加上又不是什么重大人命案件,之后便不了了之,没了下文。

案子虽然没破,但社会的反响力却很大,特别是那些有钱的财主和名门望族们,谈到盗墓人就为之色变。总感觉自己的祖坟,哪天不明不白地就给他们给刨了。

话说邻村郭家庄,有个大户,人口众多,也非常的有钱。

户主郭老太爷年事已高,七十多岁了。据说曾经官至四品,在外地都做过多年的知府,积攒了不少的财富。纳过五房小妾,因此儿女众多。后来年纪大了,就告老还乡,光金银珠宝就拉回了一大马车,足可以让他们一大家子荣华富贵一生。

然而人再有钱,生命却是有限的。郭老太爷在一天清晨,再也没有醒来,毫无征兆的安详过世了,郭府上下近百号人陷入一片哀嚎声中。

两天后是出殡的日子,儿孙们为了表示孝心,拿了不少好东西给他陪葬。临了,郭府的新户主,大房的儿子郭老爷,还特意安排伙房炖了一只大母鸡放进棺材里。

原因是,这郭老爷子生前无他嗜好,独爱吃鸡,尤其喜欢清炖的。三天不吃,心里就痒痒,到了无鸡不欢的地步。

最后盖棺的时候,郭老爷叮嘱木匠钉严实点,务必多加几颗寿钉,以防盗墓贼开棺。

下葬后的当天晚上,郭老爷把管家叫到跟前,吩咐道:你明天早上带两个人去老太爷坟地一趟,看有没有盗墓贼盗墓。

管家道:老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难道不应该是晚上吗?大白天谁敢公然去盗墓?

郭老爷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照办就是,我自有分寸。

管家摇头表示不解,但也无奈,只好找人去准备了。

江氏和方细田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们早已摩拳擦掌,兴奋地盘算着:这郭家财大势大,陪葬的金银珠宝一定不少,如果这次成功了,说不定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子时刚过,他们便急不可耐地开始行动了。走到墓地时候,他们趴在一个小土丘后仔细观察了一番,见无人看守,不免有些窃喜,便放心大胆地开始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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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严实的棺材盖,在方细田的洋镐下,都不堪一击。他们掀开之后,借着微弱的星光,除了闪闪发亮的金银珠宝外,方细田还闻到了那只鸡的香味。

他馋不过,索性将它抓了出来。此时刚好也饿了,便撕下一条鸡腿,大口嚼了起来,边吃边埋怨道:这有钱人的命就是不一样,生前三天一只鸡还吃不腻,死后走在黄泉路上,还要带上一只,太不公平了。

江氏大喝一声道:相公别吃,小心有毒。

方细田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油渍道:怎么可能?谁不知道郭老爷子生前爱吃鸡, 作为儿子的郭老爷,怕他父亲去了阴曹地府那边没得吃,为了表示孝心,所以才特地为他备上的。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动不动就投砒霜害人。

江氏听他说得不无道理,也就不再勉强,随口说了句:那你吃吧,毒死算了。便不再理他,拿了个口袋去装金银珠宝了。

装了没一会,江氏感觉也有点饿了,毕竟已是后半夜,又走了那么多的山路。她回头看丈夫正吃得津津有味,啥事也没有,不像有毒的样子。生怕他一个人吃光了,连忙起身抢过另一个鸡腿,也大口地吃了起来。

谁知,还没等她一个鸡腿吃完,只见丈夫突然双手捂住肚子,口吐白沫,满地打起滚来,没一会便七窃流血而亡了。

江氏吓得慌忙把剩下的鸡腿给扔了,过了一会,腹部便一阵阵剧烈疼痛起来。她痛苦地打了几个滚之后,没多久,也随丈夫而去了。

第二天早晨,当管家带着两个家丁前来查看时,一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慌慌张张地回去向郭老爷回报了。

毕竟发生了人命案,郭老爷忙差人去县衙报了案,然后陪同县令一同来到山上勘察现场。

县令命衙役扯去他们头上的面罩,围观的村民无不大声惊叫:这不是隔壁村方大田篾匠的弟弟方细田和媳妇吗?

有人马上飞奔下山,去给方大田夫妻送信了。

当方大田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爬上山时,目睹眼前的境况,忍不住鼻子一酸,失声痛哭起来。他虽然早有预感,弟弟弟媳干这个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没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并且死得这么惨。

郭老爷走上前来,向方大田深施一礼,脸色沉痛道:并非是我有意要加害令弟,实则是他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我不想半夜三更有人来打扰我父亲的清梦,故在鸡里面放了砒霜。如果盗墓贼不来,大家便相安无事;假如他胆敢来,定叫他付出惨痛的代价。现有知县大人在场,如果你觉得冤枉,可以当面上告。

方大田看了看郭老爷,又看了看知县,弟弟做出这等让人唾弃之事,他实在没有上告的勇气。知道告了也是自打脸,只好默不作声,静候知县大人的处置。

知县站上一个小土坡,居高临下,神情威严地说道:自古,刨人祖坟者,历朝历代都是死罪。上次老财主及其他一些坟墓被盗,看来也是他俩所为,属惯犯,更应得到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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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得到这样的下场,是自寻死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与任何人无关。

在此,我想奉劝在场所有的人,千万别干泯灭人性,或抱着侥幸心理而做知法犯法的事,必定得不到好下场,必遭应有的报应。此二人就是前车之鉴,望各位好自为之。

知县说完,领着一众衙役拂袖而去,围观的百姓也随之一哄而散,山上只留下了郭老爷一家和方大田。

郭老爷马上命人去买了一副上等的棺木,并请来道士做法场,重新将郭老爷子入殓下葬了。

方大田也请人买了两副棺木,就地将弟弟弟媳安葬了。

他跪在弟弟的坟头,久久不愿离去,心里一直祷告着:希望弟弟来世做个老实本分的人,娶个善良贤惠的女子为妻,安分守己地好好过日子。

最后,他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为没能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忏悔。

回到家时,方大田见妻子刘氏正在伤心落泪。他走上前,用衣袖轻轻为她拭去了眼泪,然后深情地抱住了她。

刘氏一边抽泣,一边懊悔道:我对不起弟弟,当初不该贪图江家的彩礼便宜,不然……

方大田打断道:娘子不必自责,一切皆是命。如果弟弟不好吃懒惰,贪图享受,总幻想不劳而获,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此后,每到晚上后半夜,除了经常梦到方细田和江氏七窍流血,张牙舞爪向他们扑来的画面外,西屋还总会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响,似乎阴魂不散,在那万籁俱静的夜晚,不免让人寒毛倒竖,毛骨悚然。

两人忍受不了时常被噩梦吓醒的恐惧,就把东西两屋连同整个房子都卖了,全家搬到镇上开了一个篾匠铺,刘氏继续做她的女工活。虽然没在家过的习惯,但却踏实。

从此,少了一份心债,多了一份心静。

▲本故事为【桃子姐姐】的原创民间故事,素材取自民间传说和原创虚构,旨在丰富读者业余生活,寓教于乐,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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