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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台街·探访烟台非遗 | 1987年春晚零点报时,让全中国记住了“她”的名字……

 新用户339933 2023-03-27 发布于山东

烟台晚报烟台街,一条有故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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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中国第一家机械造钟厂——宝时造钟厂开业,烟台成为全国机械制钟业的发祥地;1960年,“寳”字牌商标变更为“北极星”,北极星品牌面世。

“中国的钟表有颗星,她是烟台的北极星”,上世纪80年代末,伴随着这句广告语,北极星钟表享誉全国,当年的春晚零点报时更是令国人瞩目。

1980年,张兆基成为北极星钟表公司的一员,如今,他成为钟表传统制作技艺非遗传承人。

“朝阳街是烟台开埠的象征和印记,没有钟表就没有朝阳街的灵魂。”张兆基认为,他的一生就干了一样事,那就是钟表。

把家里的闹钟给拆了

张兆基和钟表的缘分,从儿时就已经开始。

1957年出生在蓬莱的张兆基打小就喜欢“动手”,将家里的小东西拆开再装起来,是他最大的爱好,尤其是拆装精密的钟表,对张兆基一直诱惑巨大。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家里那个蒙着玻璃罩的小闹钟是贵重财产,大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拆开的。

好在,闹钟坏了。用的年头长了,闹钟越走越慢,必须要修一修了。找人修钟,要么支付维修费,要么摆一顿酒席答人情。家里生活不宽裕,这事并不容易做。

张兆基瞅准机会赶紧站出来,向父母保证“一定能修好”。结果,他如愿以偿,得到了这个拆装闹钟的机会。

张兆基说到做到,果真让闹钟正常运转起来了。“其实闹钟没啥毛病,就是灰尘多了,洗洗就好了。”张兆基用汽油给闹钟“洗了澡”,这以后,又过了很久,闹钟一直功能在线,没犯毛病。

“别看只是一只小小的闹钟,竟然有六七十个零件,装的时候很容易弄岔了,我就拆一个记一个,过后再按照记录的顺序装回去。”这次试水,让张兆基见识到了钟表的精密与神奇,也在心里埋下了一颗好奇和热爱的种子。

这一年,张兆基13岁,是一名初中学生。

“悟亮”人进了科班

冥冥中似乎有一根线,牵引着少年张兆基前行的足迹,让他不断地向钟表靠近。

1976年高中毕业后,他担任了生产队副队长。次年恢复高考,村里要重点培养他,便不让他参加高考。

1978年,山东省轻工业学校为山东培养钟表人才,在聊城地区、济南地区、烟台地区、青岛地区招生,高中毕业的张兆基怀着对钟表的敬畏和热爱,终于说服村里放行,如愿考入这所学校的钟表专业。

实际学习是在烟台木钟厂技工学校开始的,两年后张兆基被分配到木钟厂。从工人做起,班长、车间主任、销售、厂长、董事长,张兆基几乎涉猎了钟表行业的所有关键岗位。

15岁就开着村里的“东方红”拖拉机耕地,摆弄抽水机、柴油机、喇叭、有线广播等物件的张兆基,在村里本就以“悟亮”(方言音,意即心灵手巧)闻名,加上有了科班经历,村里的钟表维修他几乎都承包了。“每次假期回家,村里人坏掉的钟表就都送来了。”

感谢这一次老大地位的丢失

两年的钟表科班学习,张兆基受益匪浅。机械基础、机械制造、机械制图、材料力学、钟表原理、制作工艺……理论学习加上扎实的实践,让张兆基成了钟表行业的行家,也让他更加热爱“这么巧妙,包含着这么多科技”的钟表。

在青年张兆基看来,钟表是机械之母,机械的好多原理及设计理念都来自钟表。

3个月一线工人后担任班长,两年后升任车间主任,没过多久又担任团委副书记……张兆基的进步速度,来自他扎实的业务基本功和脚踏实地的工作作风。

上世纪80年代初,北极星在全国钟表行业的老大地位出现了危机。为了扩大木钟产量,北极星开始合并乡镇企业,产量增大之后,人员技术水平参差不齐,产品质量开始下滑,结果在全国质量评比中,北极星丢掉了保持多年的第一。

1982年,张兆基担任车间主任期间,正赶上了全厂“夺魁”大会战,他带着承担时钟机芯核心零件生产的小装配车间,开展了技术攻关活动。重新验证全部工艺,不好的推翻,好的传承,并努力创新革新,提高零部件生产效率和精准度。在全厂的努力下,北极星机械钟终于重新夺回了老大地位。

“在进行技术攻关时发现,以前很多东西依靠的是经验,靠老技师多年积累沉淀,一代传承一代。”张兆基感谢这一次老大地位的丢失,这给了北极星一个升级、改造的机会,进而重新进行定位。

北极星强势回归,1982年,仅木钟一年就销售了100余万只,销售额3个多亿,同时,闹钟、手表产品也供不应求。对北极星取得的成绩,张兆基非常自豪。

太好卖了,所以就太不好买了

1983年,踏上工作岗位仅仅3年的张兆基带领他的团队,通过技术攻关获得山东省全面质量管理奖,这是木钟厂第一次获得此奖。刚刚在泰安领到奖牌,张兆基就收到了家中发的喜报:他当爸爸了!真是双喜临门。

改革开放初期,北极星在全国率先走入市场。“之前的销售全部交给烟台百货站,统购统销,分销全国。”凭借超前的眼光,1985年木钟厂成立销售科,好不容易争取到30%自家产品的销售权,张兆基担任第一任副科长。“不敢坐在办公室里,只要你在办公室,就会接到无数的求情条子。”“太好卖了,所以就太不好买了。座钟是当时的结婚四大件之一,能买到北极星的就更有面儿。谁家结婚都想买个北极星座钟,赶着五一、十一,北极星对市民出售十个二十个外观有点小瑕疵的'副品’钟,老百姓天不亮就去排队,很难抢上……”

当时北极星的所有产品都必须款到才发货,“款到半年给发货都算是快的,经常款到了一年,货才能发出去。有一次厂子需要300万元资金,销售科不到两小时就凑齐了,经销商都跑着来送支票。”

自主销售后,木钟厂逐步对市场进行布局,随着时间推移,1987年成立集团公司,同时设立了十大中心,有北极星银行、有金融中心、有北极星教育中心——钟表公司技工学校、山东烟台信息工程专修学院以及技术中心、销售公司等,在全国分布了2000多个销售网点,同时也拥有了自己的物流网络、车队,并开始逐步大规模引进高科技,提升钟表产业水平。

中国的钟表有颗星,她是烟台的北极星

在张兆基看来,北极星给烟台带来了两大贡献:1915年企业创始,使烟台成为中国近代机械制钟工业发祥地,为城市增加了历史文化内涵;“中国的钟表有颗星,她是烟台的北极星”,上世纪80年代,这句广告语一度在国内家喻户晓、深入人心,为提升烟台的城市知名度助力加分。

1987年春节,北极星再度闪耀全国。当年的央视春节晚会零点报时,北极星惊艳亮相,在全国电视观众面前赚足了眼球。

“我们在客流量巨大的北京西客运站北广场,建起两个大钟楼,上面那硕大的'烟台’二字,让南来北往的旅客从此知道了烟台这个地方。”

一生能将一件事做到极致,就是成功,张兆基无疑是成功的。现如今,虽然钟表行业风光不再,但北极星作为烟台市百年民族品牌,根植烟台,仍然在不断创新求存,从业者仍然怀揣着振兴民族钟表工业的使命和情怀。

作为市级钟表制作技艺项目非遗传承人,对于北极星的未来,张兆基信心满怀。

撰文/YMG全媒体记者 曲彩云 摄影/YMG全媒体记者 金海善 通讯员 陈琳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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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烟台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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