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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量大丢人,他当着村民的面,宁可饿着肚子也要少吃

 新用户339933 2023-03-27 发布于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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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笔者常常想起生活困难时期我们村一些有关吃饭的轶闻趣事来。

上世纪50年代,县盲人曲艺队走村串巷搞宣传,曾有4个盲人到我们村唱了这样一段“瞎子唱”:敲了一阵鼓后,第一个先唱“有一个老婆”,第二个接着唱“她不会过”,怎么不会过呢?第三个敲了一下鼓,狠狠地唱道:“烙了张油饼呐———”第四个唱道:“能哈(喝)两顿杂面汤!”

三夏、三秋大忙,村民们全力以赴靠在大田里,哪有时间做好吃的呢?何况,很少有人能吃得上油饼。长期的苦日子,使村民们总结出一条规律:“哈汤省,吃饼费,包子饺子馅白缀(白贴的意思)。”汤,指杂面汤,用麦面混和豆面擀成,加上萝卜丝子一起煮,一点油都不放。

秋收之后,村民的主食就是地瓜了。地瓜不易储藏,冻了、热了都易烂,主妇们把烂处削去,其余部分仍烀着吃。地瓜吃多了,胃酸上涌,“冒酸水”,人难受得直捶胸。

过去,饭量大可是件丢人的事,小青年如果饭量大,找媳妇都难,不少人出去吃饭时,害怕被别人说成“驴肚子”,所以装“小肚”。

有一天,五队的社员打场,中午送饭,村民姜学乾的老伴打发闺女香子给他送了两个粑粑和一碗菜。村民毕传恩好逗人,就说:“香子,你妈太没有数了,那么大一个粑粑,你爹吃一半就饱了,怎么还用送两个、再加上一大碗菜?”姜学乾爱面子,本来这些饭菜他吃了不费事,可听毕传恩这么一说,只吃了一半粑粑和半碗菜就放下了筷子,说饱了。

老伴一看饭菜剩了不少,晚上送饭时,便送了3个粑粑一大碗菜。姜学乾饿了半下午,本来想晚饭多吃点,可毕传恩又凑了上来:“哎呀,香子,中午你爹就吃了不少,晚上你妈又送了这么一些,你爹是个么肚子,能都吃了?”姜学乾只好吃了一小半粑粑,搛了几筷子菜。吃完后抹了抹嘴,不好意思地说:“这几天饭量大了。”

有这么一个人,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初,他四五岁时,姑姑领着闺女从新疆回来探亲,他奶奶心疼外孙女,在烀地瓜的锅里蒸了一碗米给她吃,不想小女孩嚷着吃米饭要加糖。小男孩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急忙说:“婆呀,我吃大米不用糖!”奶奶只好扒了一些米给他吃,大人逗他:“你今天吃了一顿高级饭。”出门后,有人问他:今天吃的什么饭?他如实说:“高级饭。”以后他再出门,有人就打趣说:“吃'高级饭’的来了。”

上小学三年级时,星期天他与小伙伴到县城拾粪,两人花5分钱买了一半烂西瓜,连皮都吃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吃西瓜,还觉得西瓜皮脆生生的很好吃。回家后说给大人听,才知道吃西瓜不应吃皮。

直到上世纪70年代中期,每到冬天,家里基本上一天三顿吃地瓜干和粑粑。地瓜干干涩,真难吞,而粑粑只有小半块,他时时感觉吃不饱。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大学毕业后,他到了镇政府工作,有一次上饭店,见桌子上有一盘贝类摆得如孔雀开屏,就悄悄问旁边的人:“这是什么蛤?”人家很惊奇:“你怎么连扇贝也不认识?”

一晃过去了30年,饿肚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如今,他觉得还是家乡好,还是地瓜、粑粑养人,他还打算将来退休后回村住——这个人就是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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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烟台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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