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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来虎长篇小说《天空飘走一朵云》连载21

 富平人原创馆 2023-03-27 发布于陕西

《天空飘走一朵云》

长篇小说连载第21期

作者:任来虎

四十一

一个礼拜后,卢阳委托深圳的同学给谷鸽联系好了企业,订好了机票,便陪同谷鸽回了趟老家,看看孩子以及探望一下田菲。

来到卢花家里,给孩子喂饱羊奶后,谷鸽把儿子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一直凝视着孩子清澈如水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左脸蛋亲了,又亲右脸蛋,孩子开心地笑着,可谷鸽已经泪眼蒙眬了,抱住孩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孩子不知道妈妈怎么了,竟然也哇哇地哭了起来,母子俩难舍难分的情景,看得卢阳站在一边,也眼眶湿润了。他转身出了院子,圪蹴在大门口的石墩上,不住地抽烟。

要走了,谷鸽把孩子交到卢花的怀里,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身走了过来,看了孩子一眼。摸了摸儿子粉嘟嘟的小脸蛋后,她转身给卢阳说:“卢阳,走吧。”

说完,谷鸽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对卢阳说:“快开车,趁我现在还没有后悔,快走。”卢阳发动了车,慢慢地开出了村子,直到上了村外的大路,谷鸽才在车里毫无掩饰地号啕大哭起来。

她边哭边说:“都是你卢阳害了我,我本来想过平静安逸的生活,现在不得不背井离乡,舍子南下,唉,我都后悔死了,你今后坚决不能碰我,知道了吗?”

卢阳一边开车,一边低声说:“知道了。”说完,他看着两边田地里的绿油油的麦子,心里也不好受。

“看着我的眼睛,真心地回答我。”谷鸽生气了,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卢阳。

卢阳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谷鸽,怯懦地说:“我知道了,我给咱安心开车,你消消气。”

一阵清风吹过,麦浪滚滚,清风中夹杂着麦子淡淡的清香飘进车里,外面美丽的田园风光也没有给卢阳带来一份好心情,他伤心地哀叹了几声。

“咋了,我说你难道还说错了吗?要不是你酒后强迫我,能造成今天的局面吗?唉,我都后悔死了,卢阳,你看着善良平和,其实你很坏,很坏。”谷鸽还在气头上,不断地指责着卢阳。

卢阳听完,哈哈地笑了,他知道谷鸽这会儿心里难受,只能由着她发泄,哪怕她打自己几个耳光,他也愿意。

卢阳想了想,还是伸出了右手,紧紧地握住了谷鸽的左手。谷鸽没有拒绝卢阳的举动,擦擦红肿的眼睛,头轻轻地靠在卢阳的肩膀上。此时,谷鸽太需要一个肩膀,一个温暖的怀抱,让自己大哭一场,然后痛痛快快地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历程。

到了机场,要过安检了,卢阳把谷鸽拉到怀里。谷鸽心软了,她虽然恨卢阳,但也爱卢阳,因为孩子的缘故,让她无法割舍这份感情,两人如恋人般地难舍难分,谷鸽擦擦眼泪说:“卢阳,我走了,你要常回去看看孩子,而且把田菲关照好,从今往后,在田菲姐姐的眼里,我谷鸽就是第三者,我背负了骂名,也只能在背后托你表达我的心意了。”谷鸽说完,摸摸卢阳两鬓渐渐增多的白发,心疼地看着他说:“卢阳,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很重,保重好自己啊,听见没?”

卢阳点点头,看了一眼手表,示意让她快走,时间不多了。谷鸽转身进了安检,看着谷鸽的背影,卢阳心情特别沉重,眼眶里渐渐溢满了泪水。等谷鸽过了安检,又扭头给他打招呼时,他泪眼迷离地挥挥手,一直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直至谷鸽消失在人群中,才低着头,眼含泪花地走出候机大楼。

他站在广场的旗杆下,直至听到广播,看着飞往深圳的飞机呼啸着刺向了深邃的蓝天,渐渐消失云端时,仍站在原地仰望天空,还不停地挥手。

今天是卢阳接田菲出院的日子,也是护送谷鸽南下的日子。作为一个男人,卢阳觉得自己最近把生活搞得焦头烂额。他牵挂田菲,心里也放不下谷鸽,更加地爱自己的儿子,前面的路肯定难走,但他也要一直走下去,为了田菲,也为了谷鸽,当然也为了自己和谷鸽的儿子。

经过一段时期的治疗,田菲虽然没有入院前那么的狂躁和激愤了,但整个人反倒变得木讷起来。她没有打骂卢阳,而是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卢阳,冷如冰霜的目光如一把利剑刺向卢阳的胸口,让他胆战心惊。从见到田菲的那一刻起,卢阳始终不敢正眼看田菲,心里总感觉到毛毛的。

坐上车后,卢阳只顾开车,田菲就和母亲坐在后座,他感觉到脊背后面如芒刺在扎,始终不能安心开车。突然,田菲猛地起身,在卢阳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卢阳疼得哎呀一声,差点把车开到麦田里。

田菲母亲连拉带拽地把田菲拉到座位上,嘴里说着:“你这娃咋不听话呢?在医院里我怎么给你说的,你安静会行不?卢阳在开车。”

“往沟里开,我不想活了。”田菲愤怒地喊道,准备拉方向盘。 

卢阳只好把车停靠在路边,田菲闹腾着要下车,但还是被母亲劝住了。卢阳看着田菲,也不知道该怎样对她,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过了身,耳边传来田菲的责问声:“卢阳,你给我说,你是怎么和谷鸽滚到一起的?说!”

卢阳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岳母在车上,在田菲的再三追问下,他说:“那还不是我喝醉酒了吗,吐得满身都是,谷鸽白天在医院照顾你,晚上给我洗了衣服,我把人家的衣服也吐脏了,最后她换了你的睡衣,我就晕晕乎乎把谷鸽当成你了,唉,我后悔了,田菲,真的。”

“放屁。满嘴谎话,绝对不是一次,一次就能怀上个杂种,看你俩眉来眼去的样子,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是不?”田菲说完,牙齿咬得咯嘣响。

卢阳委屈地看着田菲和岳母,低头说:“真的,就那一次,主要是我喝醉了,要是头脑清醒我不会犯那样的错误,更何况谷鸽也是你的好姐妹啊,真的,田菲。”卢阳说完,下车跪在地上,祈求田菲的原谅。

田菲下了车,母亲还是不停地安慰她,两人没有再争吵。最后,卢阳把田菲扶上车,让她坐在前面,还给她系上安全带,这样他才能安心地开车。等田菲坐好,他刻意锁死了车门,而田菲伏在车前,呜呜地哭个不停。

回到山东庄后,田菲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疗养,让卢阳快点滚回煤城去,不想再看到他。卢阳无奈,只能听之任之。他给岳母留了点钱,还想和田菲多说几句话,田菲鞋也没有脱,拉开被子蒙在头上,谁也不想理睬。

卢阳垂头丧气地离开山东庄,驱车去了妹妹卢花家,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孩子。

他刚走进院子,就看见妹妹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孩子一直盯着卢阳看,妹妹笑了,看着哥哥说:“哥呀,你看你儿子,还是和你亲啊,对不?”

卢阳抱起儿子,一边摇晃着,一边看着孩子说:“宝贝,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啊,你的到来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卢花从哥哥手里接过孩子,心里不快地说:“哥呀,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啊?如果没有这个小家伙,咱老卢家就该断后了,所以,哥哥,你放心,这个亲侄子我一定会替你和谷鸽姐照顾好的,不为你,也为我们老卢家啊。”

卢阳听完再没有说话,就坐在凳子上。他给妹夫发了根烟,妹夫又递给他一杯茶,两人边抽烟边聊天。

卢花挤了点羊奶,专心地喂孩子,不时逗着孩子说:“小宝贝,你是我们卢家的根,也是我们卢家的大宝贝,好好吃奶,快快长大,长大去当解放军,扛枪打仗保卫国家。”

下午,卢阳离开妹妹家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春燕归巢的时间了。等他把车开到煤城的时候,万家灯火已经点亮了整座城市,高低错落的楼群,宽阔的街道,眼前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

他疲惫地来到洗浴中心,站在淋浴喷头下,随着哗哗的水声,两行热泪滚滚落下。

谷鸽离开卢阳,登上飞机后,一直坐在座位上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她觉得乳房发胀,侧身揉了揉,才感觉到舒服一点。此时,她想起了儿子,心里像被猫抓一样。她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儿子幼稚及可爱的笑脸,干脆拿出儿子的百日照,看得她脸上挂满了幸福的微笑。

飞机降落深圳宝安机场的时候,一股热浪袭来,潮热的气候让她瞬间浑身汗流浃背,有点胸闷,感觉喘不过气来。

出了机场,卢阳的同学见到她的时候,第一句话就问:“谷鸽,不适应吧?我们深圳夏天闷热,没有北方早晚那么舒服,不过,你慢慢就习惯了,刚来得一段适应过程,工作的事情已经给你联系好了,房子也租好了。一会儿我陪你吃个饭,晚上你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我接你去单位。”

谷鸽感激地说:“让你费心了,谢谢你啊。卢阳让我来给你带了点老家的土特产,回去让嫂子和孩子尝尝。”

“你也太客气了。”

“对了,卢阳让我向你和深圳的几个同学问好。” “谢谢、谢谢。”

谷鸽看着高速公路旁边蔚蓝的大海和海上航行的船只,再看看天上的朵朵白云,以及白云下面飞舞的海鸥,蓝天白云,大海茫茫,南方美丽的风光还是深深地吸引了她,她的心情感觉一下子舒畅多了。

四十二

山东庄的夏天,午后的阳光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即将成熟的麦子,随风摇曳,金黄色的大地呈现出一派丰收的景象。 
吃过午饭,田菲出了大门,远处金黄的麦田映入眼帘,一阵阵清香扑面而来。她孤独地坐在门口的石磙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卢阳回到了煤城,谷鸽没脸见她,听说去了深圳,老八守着小卖部,哑巴整日忙碌着山东庄黄土地上的活计。自从离开煤城后,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凄凉和孤独。
哑巴知道她孤独,送给她一只大黄狗,她把好吃的都喂给了它。田菲走到哪里,忠诚的大黄狗都形影不离。出了村口,来到水库边,看着远处水面上一群野鸭畅游,偶尔有几只燕子斜飞着轻点水面后,又展翅飞翔,消失在蔚蓝的天空中。水库边生长着一大片碧绿的芦苇,在风中荡漾,成群的小鱼悠闲自由地在芦苇丛中出入。
田菲浑身热汗流淌,看四周无人,随即脱掉外衣,慢慢地进入芦苇丛中,圪蹴在温热的水中,顿觉凉爽舒适。她将全身浸泡在水底,闭上眼睛,把自己完全地浸入水中,仰望天空中的蓝天白云,享受着难得的大自然馈赠的清凉。
田菲的一举一动,早就被神经病看在眼里,他救过田菲后,心里就把田菲当成了宝贝。他坐在一棵柳树下,远远地看着田菲洗澡,她一会儿站立,一会儿埋入水中,撩起四溅的水花,一对可爱的双乳时隐时现,看得他激情荡漾。
田菲轻轻地在身上揉搓着,又浸入了水中,半天没有露出水面,他惊吓得慌忙站起来,真想跳入水中把田菲救起来,可不一会儿田菲又钻出水面,站在太阳下,仰望天空,伸展双臂,唱着动听的歌曲。神经病又坐回垂柳树下,认真地听田菲唱歌。
田菲出了水面,躺在一片绿草茵茵的岸边,仰面看着蓝天白云。她一会儿想哭,一会儿又想笑,干脆闭上眼睛,任凭温暖的夏风掠过,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神经病轻轻地来到田菲的身边,看着她瘦弱而微微挺起的胸脯,粉红色的三角裤头,细腻光滑的大腿,他陶醉了,干脆坐在田菲身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田菲,她如同一个睡美人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没有什么想法,就这样陶醉地看着躺在绿草上的田菲。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的胴体,他咽了几口唾沫,贪婪地欣赏着,任凭太阳炙烤着自己的后背。
田菲香甜地躺着,而神经病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生怕别人夺走了她似的,再热再困,都要看着田菲睡觉,真想找把扇子,给她扇着凉风,驱赶着蚊虫。
睡梦中的田菲做了一个梦,梦见谷鸽挎着卢阳的胳膊从自己的眼前潇洒地走过,对她视而不见,她突然间大喊一声:“卢阳、谷鸽,奸夫淫妇给我站住,你们要去哪里?”
田菲猛然惊醒,腾地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神经病瞬间头脑清醒了,惊恐地看着田菲。他发现田菲站在那里,嘴里大声谩骂着卢阳和谷鸽。
田菲扭头一看神经病在自己的身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仅有的内衣,就扑了过去,照着神经病的脑袋又是打又是抓的。只见神经病捂住脑袋,坐在地上,任凭田菲折磨和撕咬,他一动也不动,而且绝不还手。
田菲打累了,停下了打神经病的双手,看着神经病白皙的脸蛋,责问道:“神经病,我打你为什么不还手?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在洗澡,你偷看我,羞不羞?”
神经病头也不敢抬,嘴里喃喃地说:“我是看你睡着了,想保护你,怕别人欺负你。”
田菲听了后没有说话,拾起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走到神经病的跟前,看着可怜兮兮的他问道:“带我去你家吧,行不行?”
神经病惊讶地看着田菲,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敢去吗?村上的人都说我是坏人,你不怕吗?”
“怕啥?我田菲的老公都被谷鸽夺走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你敢替我杀了谷鸽和卢阳吗?敢吗?”田菲双目怒睁,看着神经病。
神经病听田菲说完,摇摇头说:“我不敢,盐碱滩的枪声太吓人了,杀人是要枪毙的。”
他低下头不敢言语,田菲哈哈大笑,指着神经病说:“胆小鬼,一丘之貉。”田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神经病,你请我吃饭,行不?我饿了。”
神经病没有说话,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谷鸽说:“前面带路,去你家。”说完,她甩了甩湿漉漉的秀发,昂着头往前走去。神经病也不敢怠慢,心里想着田菲就如同唐朝的公主,高贵大气,自己能够贴身跟着她也是莫大的荣幸,就跑步超过她,带领着田菲向自己家走去。一路上他高兴得又是吹着口哨,又是连蹦带跳的,逗得田菲大笑不止。
田菲跟在他后面,看着他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一路哈哈大笑,这是田菲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开心和高兴。
来到神经病家,田菲说自己真的饿了,神经病麻利地开始和面。和好面后他出了后门,割了一把韭菜,摘了两个西红柿来炒臊子。炒好臊子后,开始擀面、切面。从热锅里捞出面条,用热油一泼,然后浇上臊子,一股清香顿时弥漫在狭小的厨房里。
神经病拿出一双筷子,往身上蹭了蹭,不好意思地递给田菲。看着田菲吃了一口,疑惑地看着她的表情,琢磨着到底自己做的饭好吃还是不好吃。
田菲吃了一口,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微笑,一会儿吃完了一碗面条,端着空碗还要吃。神经病没有办法就把自己碗里还没有吃的面条盛出一半给田菲。田菲吃饱了,又喝了碗面汤,才起身开始参观神经病的屋子。
只见房檐下的墙上,到处张贴着写的大字,什么“大展宏图” “志在千里”等。当她看到“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两句诗的时候,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神经病笑了半天,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神经病,你不好好念书,不是想黄金屋就是想颜如玉,你真会做梦。”
神经病一听生气了,气愤地说:“你不要小看我,我虽然参加了好几年高考,但文科专业的每一门课都在八十分以上,我就是英语不行,英语要是好,我比你田菲都要考得好,你小看人!”
田菲一听愣住了:“呀呀呀,说你胖你还大喘气了,那你想学英语不?我教你,如何?”听田菲这样说,神经病看着田菲,不知道怎么回答,田菲看着他有点迟疑,接着说:“现在高考取消了年龄限制,只要你想高考,社会青年照样可以参加高考,你不去考,就是自毁前程。”
“好吧,那你教我,我学。”说完,神经病急急忙忙吃完碗里的面条,麻利地洗锅刷碗,一切收拾停当,准备跟田菲学习英语。
田菲看着神经病的一举一动,他勤快而麻利,皮肤白皙,头发乌黑,干净的白色短袖扎在蓝色的裤腰里,看起来还精神得很,真像年轻时的卢阳啊!只是嘴上那胡子她不喜欢,劝他:“你看你哪儿都好看,就是黑乎乎的胡子不好看,像个油腻大叔,刮了吧!”
“是吗?你等着,我刮了。”说完他就转身跑进屋子,立时传来电动刮胡刀的声音,一会儿工夫,他走了出来,立马看起来精神了许多。三七的偏分头梳得整齐好看,她越看越入迷,不由自主地走到神经病的跟前,一下子扑在神经病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神经病第一次亲吻了田菲,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亲过女人,一番激情的亲吻过后,他一把抱起田菲,走进自己的屋子,把田菲平展展地放在土炕上,然后出了屋子关上大门。
他轻声细语地说着:“老师,你困了就睡一会儿,我给你烧热水去,你一会儿洗个热水澡,我就喜欢看你贵妃出浴的样子。”
神经病说完,转身去了厨房,田菲两眼慢慢地溢出热泪,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此时,她真需要神经病的温暖,真想自己放纵一回,来报复卢阳对自己的不忠,谁知她主动了,而神经病却转身出了屋子。她把头埋在被窝里,哇哇地哭起来,她真想痛快地释放一次自己,而神经病却对她的身体无动于衷。
神经病给大铁锅里倒满水,点着火后拉起风箱,等他烧好了热水,拿过一个大铁盆,盛满热水后,便抱起田菲来到厨房洗澡。田菲惬意地坐在热水里,一边洗一边唱着:“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朵朵白云绕山间,一片片梯田一层层绿,一阵阵歌声随风传……”他圪蹴在铁盆旁边,看得出神,听得入迷。
突然间,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神经病透过门缝一看是哑巴来了,就赶快跑进厨房告诉田菲是哑巴来了,给她擦干身子,穿好衣服,扶她坐在椅子上,才出去开了门。
哑巴看着神经病有点慌乱的眼神,径直走进屋子,看着田菲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书,喝着热茶,一脸满意的微笑,这才放心了。
哑巴对着田菲比画着说,她母亲到处找她,让她回家。田菲站起来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看着神经病说:“好好看书,明天来你家给你上英语课。”说完,便跟在哑巴后面回了家。
神经病站在大门口,看着田菲的背影,细高秀美的身段,一头秀美的披肩发随风飘舞在脑后,尤其是田菲回头看他的那一眼,把他的心都柔化了。他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发自内心的笑容长久地挂在他白皙的脸上。
田菲走了,他满意地躺在土炕上,想着女人的身体,高兴得笑个不停,又兴奋地跳下炕,走到自己写的大字旁,端详着“颜如玉”三个大字,然后拍拍胸脯,自言自语地说:“我要好好读书,拥有自己喜欢的颜如玉,哈哈哈……”神经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兴奋地在院子里奔跑撒欢。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任来虎,1965年11月生,陕西富平刘集人。现就职于陕西煤业黄陵矿业集团发电公司副经理,陕西煤业化工集团作家协会理事,黄陵矿业集团作协副主席,铜川市王益区作协会员。曾经发表散文多篇,2020年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走出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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