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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斌 每当黄昏的时候，一对老人相携相拥的来到村子外的小桥上，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们是来看黄昏的落日，看西天的晚霞。那霞光映在他们的脸上，金灿灿的分外慈祥。 不知过了多少年，他们在桥头上坐的那块石头，都被岁月磨光了。他们的头发，也从花白色被岁月浸染成银白色。 其实，村子里的大人和小孩都认识他们。那老头姓李叫李老头，好像八十多岁了。那老婆呢，叫张阿婆，也七十多岁的人了。 李老头养了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可谓是儿孙满堂。李老头的儿子和媳妇们都在外地打工，走时，也都把孙子孙女们带上，在外地上学。只有到了春节的时候，才回来看李老头。 张阿婆呢，生了一个女儿，现在都成家了。女儿在城里工作，女婿呢，在其他乡镇当领导。现在乡镇上的工作也不好干，开会呀，下村入户走访呀，是常事，也很辛苦，有时忙到晚上还要加班，还要完善各种资料。女儿女婿也很少来看她。 其实，李老头和张阿婆，他们都是一对留守老人。 李老头老伴死得早，两个儿子的婚姻大事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大儿子到了结婚年龄时，家里经济不宽裕。李老头虽说会瓦工，但在建筑队里他只是一个大工，挣的钱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那时，孩子上学国家还没有任何补助费，都是李老头辛辛苦苦挣钱供养。下了班回到家里，还要照顾多病的妻子。他一直没有存下钱，挣的钱都用了，那有给大儿子娶媳妇呀。没办法，李老头只有让大儿子去倒插门，当上门女婿。把小儿子放到家里给他养老送终。 后来，小儿子在外打工谈了一个女朋友，李老头没有花到几个钱，就把儿媳妇娶到了家。婚后，小儿子和新媳妇儿就到外地去打工。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回来看他。 就这样，李老头老伴死后，就剩下了李老头一个人生活。后来，他想找一个老伴，儿子儿媳死活不愿意。没办法，他只好一个人过。 张阿婆呢，老伴死了没几年，女儿女婿又在城里上班，她也只好一个人过。寂寞时，她给女儿说也想找一个老伴，说说话。女儿不知咋的，就把她接城里去住，她住了一段时间，对城市生活不太习惯。于是，李阿婆又回到村里，再也不提找老伴的事。 就这样，李老头就和张阿婆两个孤寂的心走到了一起，他们虽说不是夫妻却有胜是夫妻的情感。她们彼此间相互问候，每天一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就到桥上去看黄昏的落日。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作者简介 王斌，生于1966年，长期从事农村社区工作。曾在《延河》发表小说《老村》，《衮雪》杂志发表散文《春天、人和散文》，《汉中日报》副刊上发表散文多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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