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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后江湖往事:江湖行、江湖梦、江湖冷

 林旭生 2023-03-28 发布于河南

(图:郑州“西元摄影”)

【引子】

江湖,是什么?

答案,不好说!

一、江湖行

       江湖,这两个字,对以前的80后们来说并不陌生。江湖,似乎在成年人那不破不立、快意恩仇、侠肝义胆的“武侠小说”里。在上世纪港台武侠片鼎盛的年代里,程小东导演的电影《笑傲江湖Ⅱ:东方不败》中,黄霑填词的《江湖行》,似乎能解释当时那个年代里“江湖”二字的含义。

《江湖行》

:黄霑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

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

只叹江湖几人回。

       16年前的河南卫视《武林风》,其子栏目《百姓擂台》、《风云争霸》、《武侠梦工厂》的推广,打造的是民间武术草根力量的崛起、尚武文化的唤醒、侠义精神的宣讲。我曾于现场做过打分裁判的《风云争霸》栏目,其文案开篇就是黄霑的这首《江湖行》。

       每一位80后的男孩子,大都有一段少年时“堂吉诃德”式的世界观,那一段令父母们头疼的叛逆期里,对我们来说是任侠,对长辈们来说却是任性,“放荡不羁的我们,却说是追求自由;打架斗殴的参与,却认为是去匡扶正义”。如果武侠能算是一种信仰的话,那陪伴我们八零后长大的那些武侠小说、功夫电影就是我们少年时代心中的信仰。

      时过变迁,“江湖”这两个字,随着“武侠小说”被当今玄幻类、修仙类、情欲类、霸道总裁类等等网文体小说淹没后,“江湖”这两个曾经熟悉的字,现在却让我感到异常陌生。

       那现在的江湖是什么?

二、江湖梦

       现在的“江湖”二字,其实更多的只是情怀深处的梦境而已。

       回想16年前,我为武术搏击痴迷,业余时间写赛事评论,做武林风论坛版主,到河南卫视《武林风》直播现场采访拳手、了解台前幕后的辛苦......,作为一名散打搏击爱好者,我几乎把业余爱好做到了极致。在武林风官方网站论坛不再开设后,我还找了几个拳友为了武术爱好而发烧,组建过当时国内武术类BBS里热火过的新“武林风群英论坛”,虽然仅依靠情怀才维持了两年就倒闭了,但那两三年精神上的愉悦,对我来说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快乐。

       后来的我,江湖美梦被工作和生活上的压力击碎,我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武林风论坛版主、站长的身份,彻底回归到了工厂里的本职“工程师”角色。当时拉杆子的那几个“拳友”小伙伴,如今有的开公司、有的搞店铺、有的已经失去了联系......

       为难以实现的理想做过梦、为难以控制的爱好发过烧,对曾经的武术爱好来说,那一阶段如此美好,却又短暂,回想往事,只能用“不虚此行”来掩盖曾经的悲伤了。我只能说,爱好、梦想,不一定非得拥有,哪怕你曾经只是短暂地触摸过,那也是你宝贵的感受、难寻的回忆。

武林风2005年的子栏目“武侠梦工厂”海报

《江湖梦》

:张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江湖之乐,

在于群雄争霸,风云诡谲!

江湖中人,

总要披坚执锐,独步寻花!

江湖世故,

既是兄弟情义,又是铁血规矩!

我误入江湖,

因爱好江湖之乐,

更羡慕江湖中人,

竟不懂江湖世故!

身在其中...

醒来,

却没有我的传说!

       供职于河南省文学院的张旭,是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也是一位武术搏击专栏作家,更是一位和我一样的搏击爱好者“票友”,只是他做的比我更纯粹,十多年来一直未曾远离过武林风现场、未丢下过武术搏击文化的推广。武术搏击,通过野蛮其体魄,来达到文明其精神,武术中体会到的不仅仅是激烈的拼打场面,更多的是力量迸发的快乐,而武术搏击文化上的影响方面更甚于搏击运动本身,尤其是其中的“侠义精神”。

       我们梦里的武侠“江湖行”里,大多描述了两种事理:求正义而不得,所以去匡扶正义、快意恩仇;求自由而不得,所以去破坏秩序、不破不立。然,当前的社会,和平盛世下已不需要行走江湖的武侠了,曾经武侠热也终究成为了历史,不管金庸老先生封不封笔,成年人的童话--“武侠江湖梦”的时代逐渐凋零,毕竟社会文化也有时间、时代、流行属性。

       童话也好,美梦也好,终究是抒情的,那写实些的“江湖”应该是什么?

三、江湖冷

       16年前,武术之乡“丰沛之地”的林奎兄弟,考上某某大学之前就拿到了全国青少年散打锦标赛的冠军。林奎代表某某太极俱乐部赢得了“2005年的武林风中量级总冠军”,却并没有更多的喜悦,因为奖励的帕拉丁神车被校领导看中。“要车?还是要学籍?”在双难选择下,家庭贫困的林奎象绰号“霸天龙”一样,硬气地怼出了心中的不满。

林奎(红方)战胜续蒙(蓝方)获得2005年中量级“武林至尊”

       退学之后的林奎,自此只能告别心中热爱的散打搏击圈,混迹于社会上的各种场子,四处打工养家,当司机、保安、保镖......,尝遍江湖疾苦后,最终归隐于江湖。回到老家后的林奎,开着一家小武馆、教着一帮孩子,偶尔回忆下往事。对曾经的武林中人林奎来说,“江湖,是各种错综复杂的人性”。

擂台上铁拳刚腿的霸天龙林奎,却难抵江湖泥沼里的人际层网

       有人的地方、有层级关系的场合,就会有江湖。江湖之侠义往事,也逐渐演变成了社会上复杂的职场人事、人际关系,“武林中人”亦然,“武林外人”更是。从这个角度来说,江湖是各种场子。对于在社会底层生活中奋力挣扎的成年人来说,江湖也可以说是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的各种漂泊者,他们的“场子”,其实就是生活轨迹中离不开的厂子。

《江湖冷》

:林旭生

碌碌逐风影,

忙忙浪迹行。

江湖颠沛冷,

恨恨叹浮萍。

(仄起,新韵)

      80后们曾经的童话,随着金大侠的去世也早已消失了。“江湖”两字的沉沦,已不再是侠义精神世界里的风风火火、路见不平、见义勇为,书本里“江湖场子”变成了现实里“血汗厂子”,成年人们面对的更多“江湖套路”,演变成了疲于生计的各种“生活琐事”:现实生活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老人、老婆、孩子们的医药费、生活费、学费开支;都市快节奏带来的各种工作压力;失业后浮萍般四处找工作之艰辛……

【小结】

回到初始话题。

有人问:江湖,是什么?

我来答:江湖,是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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