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姓名:周榆,笔名:周週。2003年出生在唐山市郊的农村。汉族。酷爱写作,工作闲暇之余创作短篇文章50余篇,4万余字,其数篇获不同程度的稿费。2022年9月由唐山劳动日报社、唐山市饭店与餐饮行业协会、唐山市烹饪协会联合主办,唐山鸿宴饭庄协办的“鸿宴杯”唐山饮食文化有奖征文评选中,作品《心里的奶奶“味道”》荣获征文大赛优秀奖。 盛夏群儿 作者:周週 “嘿,离大坑远点,给你爸打电话揍你” “走走走,分头跑,秘密基地集合” “你去,你去,我不去,那我去,胆真小,咚 咚 咚,快跑,谁啊,谁啊,哐” 我是土生土长的唐山孩儿,长在21世纪发达的互联网时代,但这并没有使我失去纯粹的童年。 “奶,我玩去了啊”。 “这大晌火顶子的(晌午),去哪啊,别让拍花子的(人贩子)拍走”。 “知道啊,哎呀我知道了”。 【在炕被下拿了五毛钱,小卖铺买了一颗老冰棍,叼着去了小周家】 “小周,走了”。 “干嘛去”? “东大桥”。 “走走走”。 “这大晌火顶子的(晌午),死热荒天的,在家老实待会比啥不强”小周奶奶说到。不热,去东大桥。“可不中啊,水深,掉河里谁捞你们去啊?”。没事没事,我们不下去。 【两个人呲溜溜的跑出了屋子,直奔山头家去了】 “我得回家一趟”。“你又回去干嘛”?我疑惑地问。回去拿鱼篓啊。 【我们又折返了小周家,取完鱼篓,又径直去了山头家】 山头山头…“没在家咋滴”小周疑惑地问,走去北边墙根喊他。山头山头…“别喊了,别喊了,大晌火顶子(晌午)的睡个觉也不消停”山头气氛的说。哎呀睡觉浪费时间,走了玩去了,“忒热,我不去”,我给你买冰棍,一支?两支,走走走。 【三个人去了小卖铺,给山头买了一个最佳伙伴】 说好的两颗呢?这劈开不就是两颗吗?你个死骗子。 【在去东大桥的路上碰见了小宇和狗哥】 “你们干嘛去”?小宇问,我们去东大桥,你们俩去吗?“可以不去吗”狗哥为难的说道。 【我们四个异口同声的说不可以,因为这是狗哥的口头禅】 我们连推带踹的把狗哥弄到了东大桥。 正值盛夏,桥下溪水潺潺,两岸绿树成荫,微风轻拂脸颊,桥上有两三情报站站员在闲谈东长李短。 我们首先去了桥洞下放上了鱼篓,这里鲶鱼经常出没,又去了养鱼坑的出水口,这里有漏网之鱼,又去了芦苇丛里,下了第三个篓子。 随后去了鸭子经常出没的地方,不出所料,竹篮打水一场空,“哎,这有个鸡蛋”,“咋可能,鸭子下鸡蛋”? 顺着河边,我们逆水而上,到了中游地段,扯膀子开干,解衣,脱鞋,褪裤,山头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清澈见底的溪流中,顺流而下,我们也是紧随其后。 狗哥讲可以不下吗?我们没人理他,一个个的顺流而下,溪水只没到小腹,时不时还能看见小鱼慌乱的逃离,狗哥是最后一个下水的,咿咿呀呀的在后边乱喊乱叫。 我们是最后一批能够在河里畅快玩耍的孩子了,很庆幸能够赶上,反而没有失去这童年一大趣事。 我们踱步到了桥边,晾干了身体,穿好了衣服,就顺着上游走去了,走了一会,看见了一群人在那里挖土,我们就很是好奇地走上前。 “这是在干嘛”?小周好奇地问道。堵口子,淘坑捞鱼。我们小哥几个都很兴奋,决定再次驻足观看。拉胯的狗哥又说道:“可以不看吗?”我们异口同声的讲:不可以。 紧接着小宇又说道:“你现在可以回家啊,没人管你”。 “可以不现在回家吗”? 没有人再理会他说的,都齐刷刷的盯着这群人,只见一个大叔撑袋子,一个小哥拿挖锹铲土,大叔整齐的码在了堤坝处,只留了一个豁口,豁口处放的是一个巨型鱼篓,时不时就会有倒霉的家伙自投罗网,好在篓子的尽头还有水,不至于立马受到伤害,而是会慢慢的渐渐的折磨它。 我们在这里驻足了两三个小时的样子,水也基本放的差不多了,大鱼也在最后的垂死挣扎,扑腾扑腾,这是个大快人心的时刻,只见小哥们拿着网子,还有的戴着手套开始了抓鱼时刻,一袋子,两袋子…足足装了五袋子,一个个造的是泥头巴脑,但即使这样也抑制不住他们收获的喜悦。 他们走后,我们小哥几个开始了随后的收尾工作,即使都是没人要的小鱼了,我们捡的也是不亦乐乎。他们走的时候交代到,你们玩儿完记得把袋子移开,让水流出来。 天也不早了,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我们先是来到了芦苇丛,我们小哥几个很是期待能有多少收获。山头拉绳子,我则顺势提起了篓子,只听见哗啦哗啦贝壳敲击的声音,在一堆田螺中,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大家伙,“妈呀”狗哥大喊道,我们几个都惊呆了,只见里边趴着一只又大又丑的老蚧(蛤蟆)。我们都纳闷呢,这东西咋爬进去的呢?这是邪门了,“咋弄出去?我是不敢”小宇低声说道。 我就四处撒么了一圈,看见了一个小树杈,怼呀怼,晃了晃,还是不出来。小周顺势掰开了固定鱼篓网子的钩子,你们好像傻子。还真是他的篓子他了解啊。 我们又来到了,养鱼坑这里,“咦,篓子咋没了,我记得我就放这了啊”小宇尼呐的说。该不会是养鱼坑放水冲跑了吧!有可能,有可能,我们就顺着水流朝着桥洞走去,“在这,在这”狗哥说。 我定睛一看,你看怼道“傻子吧?这不是我下的鱼篓吗”。小周说:“那就把这个先起了吧”。没出意外,里边有一条还没缓过闷来的鲶鱼,只见两条丝滑的胡须上,时不时冒出气泡的气孔,还有两侧想要“呼吸”的腮。当机立断,蛮有力的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两侧的腮,一气呵成的把鲶鱼掏了出来,甩向了草丛里。篓子里边还有一些小河虾,活蹦乱跳的,连鲶鱼一并地放进了瓶子里。 我们又顺着下游找去,走了好久好久,还是不见鱼篓的踪影,心里顿时没了主意,这是狗哥耐不住性子的说道:“回家吧,别找了,估计冲石榴河里去了”。 【找不着得看小周的意思】 我们齐刷刷的看向了篓子的主人小周,小周也看向了我,于是我就说:“不然咱别找了吧,赶集我们再给你买一个”。 “哎,回家又得挨说了,那也没别的招了,走吧回家”。顿时手里的鱼就不“香”了。 【小哥几个身上造的是泥头巴脑,身上还时不时发出鱼腥味】 我们走了,小宇和狗哥顺路,晚上大队集合!几点,7:00吧。 我们先是回到了小周家,一进家门小周奶奶就骂道:“还知道回来?下坑着?一个个造的磨磨唧唧,上你们家去,别上我这来”。(小的时候都是和爷爷奶奶一起过)我们把鱼放进了洗衣服的大盆里,小鱼在水里发疯似的乱窜,可能是彻底慌了神吧,到了新环境难免有些无助。 【小周也没敢和他奶奶说篓子丢了的事情】 “奶奶,咱今天吃鱼吧”。 “这鱼有法吃?扔鸡圈里去”。 “扔鸡圈干嘛,我养着”。 “养着也不管收拾,拿你们家去”。 我们挑了几个个大的,鲶鱼最先拿了出来。随后剩下的小周奶奶便扔进了鸡圈里,田螺则是用砖头敲碎了扔了进去,只见鸡看见这东西一股劲的全围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就啄了个精光。 别忘了晚上7:00。 【交代好后就和山头各自回家了】 “奶奶,我回来了” “赶紧洗手吃饭” 今天奶奶做的破米粥(玉米渣粥),拌的红咸菜,我四处看,奶奶说:“锅里呢,只见奶奶和我单独做了咸菜炒鸡蛋”。 “要不是你啊,你爷我俩就吃咸菜啊” 这就是我的奶奶,奶奶总是会千方百计地让我吃好饭,是我童年最好的守护官。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们如约来到了大队,这里早已经是喧杂一片了,吃过饭全村老少都喜欢来这里聊天,还有跳广场舞的呢。我们的主线任务就是捣蛋。 “哎,狗哥呢?”我问。 小宇说:“我去找他,他妈不让他出来,说是白天造的忒墨迹了,让他在家老实待着”。 我们几个哈哈大笑,晚上这里的伙伴非常多,小远、阿浩、大帅…他们都来玩了。我们在闷热的天气里来回来去的跑,热了就去小卖铺买冰棍,累了就席地而坐。 晚上玩藏猫猫才刺激呢,猫在角落里都不会被发现,但是“老地方”早已不是安全之地了,大帅开口说道:“先说好,不许猫家,不许串趟街(两排房子间的马路)。 在不经意间,我们跑着跑着就长大了,回想着一幕幕,仿佛并未远去但依旧模糊。 我的童年玩伴众多,出生在信息时代的我们并没有被手机所夺取属于我们的童年时光。 我们是幸运的,是庆幸的。即我们之后的孩子是不幸的,被各种手游,游戏机夺去了本该属于他们的童年。大街上再也听不见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了,看不到玩藏猫猫而绞尽脑汁找藏身之地的孩子了。 再也不会有孩子去东大桥玩耍了,因为那里受到大自然的惩罚早已物是人非了,我们的身影也就定格在了那个盛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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