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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南匪首马端如潜逃40年,82岁赶集时被人认出,吓得回家服毒自尽

 历来现实 2023-03-28 发布于北京

1989年,云南镇雄一处偏僻小山村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命案。

“冯仁杰老人自杀了!”

这个让村民既震惊又诧异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小山村的每个角落。

只见大家三个一堆,五个一群,边走边议论:“老人平时身体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

“哦,哪个晓得嘛,老人平时脾气好,从来不与人结怨,就算被欺负了,也是一笑了之,哎!可惜了!”

“是啊!怎么会这样?!”

……

村民们在好奇之下,后来也直接报了警。

办案民警赶到村里,对案发现场进行了仔细勘验,最后排除了他人作案的嫌疑,认定冯仁杰确实是服毒自杀!

这样的结果让冯家人无法接受,再三请求办案民警调查老人自杀的动机。办案民警找村民走访调查,却并发现可靠的线索。

最后,从冯仁杰老婆段德秀口中得知,她丈夫以前是四川江安人,于是决定先联系四川警方帮忙调查。

一来是看看冯仁杰以前在四川会不会有仇家。二来是冯仁杰多年来未与老家的亲戚联系,顺便告知他那边的亲人,他已经去世的消息。

一个月后,四川警方的回复,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来,冯仁杰的身份并不简单,真名叫马端如,以前竟然是川南一带出了名的土匪头子。

村民们直接就懵了,平时那个和蔼可亲、满脸笑容的冯仁杰老人,怎么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呢?

他们想到曾经与他交往近40余年,不禁感到一阵阵后怕,心有余悸。

那么,当年解放军川南剿匪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抓到冯仁杰呢?他又是怎么逃到云南的?这么多年来,他又是怎么躲过审查的呢?……

1907年,马端如生于四川江安一户普通农民家庭。

他父亲是一个走街串巷弹棉花的手艺人,平时早出晚归,省吃俭用,家里存了点积蓄,比一般家庭的日子过得好点,至少家人不用忍饥挨饿。

7岁那年,他父亲送马端如去上学,发现儿子天资聪颖,竟然是念书的好苗子,不禁喜出望外,大感欣慰。

有些遗憾的是,他父亲并未等到马端如成材,就突患重病,匆匆离开了人世。那一年,马端如刚刚才15岁,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没有了学费,只能从县城里退学回家了。

毕竟他是乡里的“秀才”,少有的文化人,很快就被本地中学请去当了老师。

不料,马端如这“铁饭碗”还没捂热乎,因为校长的小舅子也要当老师,最后他遭到排挤,只好乖乖“下课”了。

这件事对马端如的心里打击很大,一直愤恨不已,开始逐渐明白社会的人心险恶,一下子就成熟了。

几年后,马端如才在通过亲戚的介绍下,在江安县城里谋到一份警察的差事。

此时,国内局势动荡,各省军阀当道,鱼肉百姓,法纪败坏,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苦不堪言。马端如每天干的事情,就是与同事们一起挨家挨户去收“保护费”,搞各种敲诈勒索的勾当。

有一次,马端如听说贩卖烟土来钱快,利润大,立刻动了心思。他找了个机会,亲自跑去云南联系大卖家,此后除了本职工作之外,还偷偷干起了贩卖鸦片的黑道“生意”。

没几年功夫,马端如就赚得盆满钵满,甚至还花重金“捐”了一个县警察中队长的职务。

这一顿操作下来,他是彻底升官发财,支棱起来了,更加肆无忌惮的欺压百姓,横行霸道,目中无人。

不过,马端如的名声也臭了,江安老百姓背地里都叫他“马阎王”,人人都对他恨之入骨。

1950年四川解放,随着国民党部队的撤退,马端如的好日子也到了头。

马端如也有自知之明,这些年干了那么多坏事,即使投降解放军,老百姓也不会放过他,索性带着一帮弟兄上山当起了土匪。

国民党为了破坏大陆的社会秩序,拉拢旧社会顽固势力,开始在南方各地到处“封官进爵”。马端如也被任命为“川南军政第七中队司令员”。名头挺大,吸引了许多土匪、兵痞前来投靠。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越来越多,马端如的心里不由乐开了花,觉得自己又行了。他经常会领着匪众继续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诸如抢老百姓的粮食和牛羊、杀害农会干部、运粮小队、阻碍土改工作等等。

西南土匪太猖獗,中央军委一纸命令,几十万解放军开始进山剿匪。

马端如顿时焉了,从此到处东躲西藏,犹如过街老鼠一般,惶惶不可终日,每天藏身在深山老林里再也不敢露面。

1952年底,马端如的老巢也被解放军端了,手下死的死,伤的伤,大部分都举手投降。马端如非常狡猾,一见情势不妙,立即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一路心惊胆战地躲过了解放军战士的搜捕,最后藏在佃户刘三爷的家里。

解放军误以为马端如早就跑去四川了,一直把抓捕重心放在拦路设卡上,却没想到马端如竟然没跑远,就藏在江安县境内。

尽管他们联合县公安局到处张贴通缉令,但几个月下来却仍然一无所获,于是放松了警惕,决定从长计议慢慢侦破。

马端如经过一段时间的蛰伏,终于找到了顺利出逃的路线,于是瞅准时机,最后成功到达了云南。

那么,他为什么会想着潜逃云南呢?

原来,当年马端如贩卖鸦片期间,结识了云南的种植大地主江家明。

两人彼此臭味相投,义结金兰,后来成了拜把子的异性兄弟。

不过,马端如心里也知道江家明虽然肯收留自己,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一直想着该怎么逃出境外,或者秘密隐藏起来。

有一天,马端如在江家明家里,恰好遇见了前来买鸦片的朱德刚。两人见面一聊,才知道都是四川老乡,顿时感到分外亲切,开始喝起了酒。

马端如也不藏着掖着,说了自己现在的困境,感叹以后不知如何才好。

朱德刚鬼点子多,想了想回答说:“这有什么难的?!我有个好办法,保证你今后高枕无忧。”

马端如听了,眼睛马上亮了,急忙拿起酒壶,给朱德刚的酒杯斟满了,然后问道:“朱兄弟门路广,不妨直说。”

朱德刚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说道:“我有个叫冯仁杰的兄弟,两年前跟我一起来的云南,几个月前生病过世了,我把他拉去后山埋了,你以后就叫他的名字,肯定谁也不知道。”

“这恐怕不行吧?”

“不用担心,只要我不告诉他家里人已经去世的消息,这有名有姓的,有老家住址的,就算解放军以后查起来,也找不到破绽。”

马端如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两人继续喝酒聊天,到了临别时,马端如把自己仅剩的一点黄金,偷偷塞进了朱德刚的口袋。朱德刚立即笑了,用手拍了几下胸脯,让马端如放一万个心,保证不会说出去。

此后,马端如这个作恶多端的土匪头子,摇身一变,就成了“冯仁杰”,还去朱德刚那里拿走了“冯仁杰”的遗物,跑到云南瓜雄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住了下来。

一年后,朱德刚突然与人交恶,最后斗殴惨死,就更加没有人知道马端如以前是土匪的身份了。

马端如装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对村民们说,自己是四川逃难过来的,叫冯仁杰,家里的亲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没办法才来云南讨生活。

村民们都很善良,相信了他的“悲惨遭遇”,并允许他在村子里居住。

1961年,有个好心的村民还给介绍马端如介绍了媳妇,告别打光棍的生活。

马端如为人和善,迅速融入了当地的生活,因为曾经当过老师,有一点文化,后来还被村民们选为了村主任,让他带领大家一起勤劳致富。

只要上级组织检查,大家都主动站出来给马端如作证,让他一次次的逃过了严格的身份审查。

当然,一个人的秘密藏得太久了,也会在无意间自然流露出来。

有一次,马端如去县城里办事,路上竟然碰见了以前的喽罗。两人十几年没有见面,模样变了不少,喽罗不太敢认,就一直追着马端如说话。

马端如连连否认,摆手表示对方认错人了,强装镇定才勉强蒙混过关。回到村里,他心里却越想越害怕,找了借口坚决辞去了村主任的职务,再也不喜欢出门了。

还有一次,马端如在一户相熟的村民家里喝酒,一不小心都喝醉了。

两人就互相吹牛,越吹越来劲,一个说自己年青的时候,上山打猎多么厉害,一个就说自己当年是土匪头子,手底下有几百号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第二天,马端如酒醒了,想起昨天的话,后悔不已。幸亏那个村民误以为他是开玩笑,并没有当真。

马端如却害怕得要死,担心再次说漏嘴,干脆直接把酒瘾戒了,谁劝都没用。

事实上,马端如在四川老家也有家室。而他的儿子马自生当年也跟着上山当了土匪,后来被解放军抓获,就送去了新疆劳动改造。

八十年代初,马自生刑满释放了,回到四川和老母亲生活了几年,多方打听却一直没有父亲的消息。

这一天,刚吃完饭,老母亲又骂马自生不孝了,说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多年连自己父亲都找不着,也不知道是死活,就连清明都没地方去扫墓。

马自生心里憋屈,出门去邻村找表兄弟赖二娃诉苦。

赖二娃好生安慰了他几句,说自己准备去云南投奔亲戚找点活干,就问他要不要去。马自生回答说暂时去不了,等明年再说。

临别时,马自生突然想起有人说父亲可能逃去云南了,就吩咐表兄帮自己留意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

不过,马自生却没想到,赖二娃会真的找着父亲,同时也间接导致马端如畏罪自尽了。

1989年3月的一天,马端如想着很久没去赶集了,就特意去了一趟集市。

他这时已是82岁高龄,但是身体硬朗,没病没痛,老伴也还在,家里面儿孙满堂,正享受着天伦之乐。

到了集市,马端如正走在街上闲逛,忽然发现一个外地卖货郎模样的人,总是盯着他看,心里正有些奇怪,那人却主动走了过来。

“老人家,您老家是不是四川的?”那人开口问道。

马端如心里一惊,仔细看了看卖货郎,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正想着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那个卖货郎又开始说话了:“我是二娃子,老人家您好像我的马端如姨丈,您现在还记得我吗?”

马端如听了,赶紧连连摇头否认:“你可能认错了,认错了……”说完转身就走。

赖二娃却并打算放弃,挑着货担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说:“我的记性好得很,肯定没有认错,马自生表弟一直再找您……”

两人走了好长一段路,赖二娃看见马端如并不理睬,这才停下了脚步,同时说了最后一句:“我叫表弟从四川过来找您!”

赖二娃其实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罢了,目的是想试试老人家的反应,看他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才认为自己确实认错人了。

但是,这句话却吓得马端如变成了“惊弓之鸟”,最后走上了绝路。

马端如回到家,心里马上就犯了愁,如果四川的儿子要是找来,那自己的身份岂不是彻底暴露了。

如果这样的话,他马端如该怎么跟云南现在的家人去解释。

如果他不跟马自生认亲的话,肯定会惊动公安局来调查,如果大家都知道他以前是土匪头子,又会怎么想?他岂不是身败名裂,或许还要去坐牢……

马端如心里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纠结,最后终于万念俱灰,决定一了百了。

第三天,马端如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恐惧,趁着没有家人在,于是找来自家酿制药酒,往里面添了大量农药,“咕咚咕咚”就往喉咙里灌了下去……

等到老伴回来,马端如早已失去了生命体征,走完了最后的人生路。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马端如这也算是咎由自取,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马端如自尽的消息传开,人们才发现他竟然是大陆最后一个未落网的土匪头子,这也宣告以前的土匪时代彻底画上了完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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