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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亲自监工儿子和儿媳妇,儿子儿媳妇兴奋异常,婆婆苦不堪言

 无尤若水 2023-03-29 发布于湖南

28岁儿子要结婚了,我表面强颜欢笑,暗地里却心情沉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是因为儿媳妇条件不好,也不是因为彩礼要了太多,反而是因为儿媳妇家的条件太好,附带条件也苛刻。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01


两年前的一天晚上,儿子杨智宇兴高采烈地给我发来一张照片,问:“老妈,你觉得这女孩怎样?”

我既欣喜又好奇地打量着照片上的女孩。

说实话,在现代化手机美颜和化妆术的伪装下,我其实是有些脸盲的。只觉得女孩眉清目秀, 青春靓丽,很是可人。

思索片刻后,我回了他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看上去挺不错的。”

不到三分钟,杨智宇的信息接二连三地砸了过来。大意是说,目前他正和这女孩试着接触。

女孩是他同事的表妹,跟着她表姐来了趟公司后,瞄上180的他,托表姐牵线搭桥来了。

据目前他掌握的信息,女孩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大专毕业后在某单位上班,身高165,五官精致端正,是家里的独生女。

而且,她父母都身居要职,家里亲戚也都是有权有职的。更重要的,是家中曾数次喜遇征收,目前正处于出租状态中的房子,有20多套。

老实说,获知这些信息的我,当时是喜忧参半的。

但老杨说:“咱们家儿子也不错呀,一米八几的个头,名牌大学毕业,有房有车。缘分天注定,日子是他们过,只要他们情投意合,你操的哪门子心?”

我一想也是,别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就算是他们真谈婚论嫁了,婚姻自主的权利也在他们手中,我们当父母的,不适合过多参与。

确实是我想多了。


02


有时候,世间很多事情的发展,总会出人意料。

正当我和老杨都以为儿子和这女孩难以修成正果时,他们二人的感情却突飞猛进,很快发展到了见家长的“程序”。

杨智宇说,女孩带他去见了那边父母,那边父母对他非常满意,并嘱咐他尽快带着女孩回家给我们看看。如果我们也没有意见的话,便早些把关系定下来。

我跟老杨本就认为儿子的婚姻大事,应该由他自己做主,加上女孩本身也有礼有节,大方得体,自然不会过多干涉。

就这样,杨智宇跟这个叫洪珊的女孩的关系,就这么敲定了。

因我跟老杨一直住在县城,儿子工作和房子都在省城,所以我们跟洪珊接触得并不多。只知道,他们认识快一年时,洪珊曾怀过一次孩子。

我跟老杨喜出望外,立马跟杨智宇说把结婚安排上。

可,杨智宇却说,洪珊自己还不想结婚。几经周折后,又说没怀孕,两人还想多过过二人世界,多了解对方。

一直到那年年底,杨智宇一个人回来过年,我问及他为何没把洪珊一起带回,他才跟我们说,原来洪珊跟家里为生孩子的事闹了矛盾,之前的怀孕也是真的,只是意见不统一,洪珊一气之下拿掉了。

也是直到这时候我们才知道,洪珊的父母,一早就跟杨智宇和洪珊说过,将来他们俩结婚,彩礼什么的他们都不会计较。但是,他们生的第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都必须得跟洪珊姓。

洪珊说,自己家又不是找上门女婿,哪有头一个孩子就跟外婆家姓的道理。她知道杨智宇也不会愿意,便没有答应。


03


杨智宇见女孩这么通情达理,也有些舍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犹豫着说,要不就答应她爸妈算了。

可洪珊执意不肯,还趁他不备,私自将孩子拿了。

杨智宇见女孩行事太个性,便指责她不该不跟自己商量就自作主张。

女孩正处于跟家里闹矛盾、置气,又是小月子的非常时期,觉得杨智宇不但不能理解她的苦心,还埋怨自己,索性提出了分手。

事后,冷静下来的杨智宇曾好几次找到女孩解释、道歉,可女孩就是不答应回头。

到过年时,已经过去了五十来天,二人还没重归于好。

我们见杨智宇在家的几天沉默寡言,也不像平常那样爱跟同学朋友出去玩,知道他心里仍然记挂着洪珊。

于是,我私下里给洪姗发去了微信,原本只是想探探她的口气,没想到,她却委屈巴巴地问我:“阿姨,我爸妈还是坚持他们的意见,我该怎么办?他们这么强势,谁还敢要我?”

我心下没来由一软,觉得这女孩心地纯良,没有心计,便不假思索地回复她说:“傻孩子,你只需要问你的内心,你希望跟谁过这行了。其它的,都好说。”

然后,我把杨智宇这几天在家无精打采的情况拍给了她。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弄早餐,洪姗就笑吟吟地敲开了门。杨智宇听到她声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来。

两个不大不小的家伙相视一笑,嬉闹着进了房间。我心情复杂地回了厨房,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起的雪花发呆。


04


当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就杨智宇和洪姗的事,开了个短暂的家庭会议。

经此一事后,我们对洪姗这姑娘已完全认可了。觉得这孩子长相和心地都不错,能屈身嫁进我们家,是我们家有福了。

所以,当她略带难为情地,把她父母对将来孩子冠姓的要求,当面说出来时,我跟老杨都极力说服自己,表示愿意配合她爸妈,答应他们的要求。

洪姗得到我们大方肯定的答复后,高兴得又笑又跳,杨智宇也眉眼带笑地望着她。

末了,洪姗说,根据她对她爸妈的了解,这事十有八九会要以书面的形式固定下来,我们也都微笑着点了头。

去年端午节,杨智宇带着洪姗回家过节时,说洪姗的爸妈在催婚了,问我们怎么办。

我跟老杨理所当然地回答:“那就结呗!”

没多久,我跟老杨特意请了几个至亲一起,带着早已准备好的18.88万彩礼,亲自送到了洪姗家。

到那一看,才发现原来杨智宇跟我们还隐瞒了一些洪姗家的情况。

他们不但家有一栋六层楼回迁房在出租,洪姗妈妈也的确身居要职。但,洪姗爸爸其实是辞了职,在跟人合伙开公司的。家里住的是别墅,门前停的车都是百万级别的。

相比之下,我们开着的十多万的车,送过去的十多万彩礼,究竟有多寒碜,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这还不是最难堪的。


05


最让我们感到尊严扫地的是,洪姗爸妈竟然当着一众宾客的面,说起了小俩口将来孩子的姓氏问题。

我看到,听到这儿时,跟我们同去的老杨哥哥和妹妹,都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望向了我和老杨,仿佛不相信一般。

不仅如此,见我们没反对后,对方又马上拿出一份协议,就是洪姗估计的那样,让我、老杨和小俩口都得在上边签字,同意将来杨智宇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跟外婆家姓洪。

在老杨哥哥和妹妹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中,我如坐针毡地接过了那薄如蝉翼,却又重如铅板的两张纸。

但是,我刚只看到一半,便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眼冒金星,手脚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因为,原本我们商量好的杨智宇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在协议书上变成了“第一个男孩”。一字之差,含义却天壤之别了。

而且,协议里还强调了,只要洪姗身体允许,就不得找莫名的借口不生。

我忽然意识到,这哪是商量婚事,分明就是在强迫我们签不平等条约。

他们家作为条件优越的一方,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条件由他们提,并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这也欺人也太甚了!

于是,我装模作样把后半部分看了一遍后,没有签字,一声不吭的把协议递给了老杨。粗心的老杨没看出端倪,拿起笔便准备签字,被我眼疾手快地制止了。

杨智宇和洪姗见事情不对劲,马上将头凑了过来。

小俩口直到看第二遍,才看出来。在杨智宇怔愣的片刻,洪姗剜了她爸妈一眼,一跺脚跑了。


06


本来欢欢喜喜的送彩礼议婚事定婚期,因为洪姗的离去不欢而散了。

回家的路上,老杨大哥问起,是不是洪姗爸妈打心里就没看得上杨智宇,所以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

我跟老杨心里格外膈应,不知该如何应答。

最后,老杨强撑着,回答他哥说:“应该也不是。”

短暂的沉默后,老杨又补充说:“以我的认知,他们是觉得自己家家大业大,不想把家业交给外姓人。洪姗又出挑得不尽人意,不愿招上门女婿,这才想在她将来的孩子里,物色一个接班人。既是接班人,首选当然是男孩。”

老杨妹妹补充说:“我觉得细哥说的有道理,洪姗爸妈早期都有工作,只能生一个。现在洪姗才24岁,她爸妈都还年轻,在孙辈里培养出一个接班人,完全是有时间和精力的。这个人不管是杨智宇,还是李智宇,只要是被洪姗选中的人,都必须得过这一关。”

老杨妹妹话音落后,车内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凝重。我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心情格外沉重,开始担心起杨智宇这婚到底能不能结成。

之后的几天里,我脑子里一直装着这几个问题:如果洪姗爸妈一直不愿将协议内容改动,他们该怎么办?如果杨智宇夫妻俩,迫于压力不得不签了那协议,假如第一胎生的是男孩还好说,万一头胎二胎都是女儿,该怎么办?

不想则已,一想便更郁闷、更烦躁。

觉得长到五十多岁,头一次遇见这么纠结,难以抉择的一件事。


07


杨智宇明显也好不到哪儿去,周末很少回家的他,三天后的周五破天荒回了家,坐在沙发上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他甚至有些后悔认识洪姗了。

我跟老杨头一次感觉,真不知该怎样开口安慰他。

杨智宇说,我们送彩礼过去的当天晚上,洪姗跟她爸妈再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他站在一旁看着洪姗一次又一次地,为了他跟她爸妈吵架,心里极不是滋味。

他记得最清楚,也是最触动他的一句话就是:“既然这么看不起女孩,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我?如果一直生不出男孩的话,我是不是得一个两个三个这么永无休止地生下去?为什么你们不自己生?我保证不回来争一分钱家产!你们做不到的事,何苦逼着我来做?!”

他还说,他有时候跟洪姗一样,宁可她出生在一个平凡普通的,为了赚钱攒钱竭尽全力的,不用面对这些的家庭里。

洪姗甚至有了跟她爸妈划清界限,脱离关系的想法。

杨智宇的这话,听得我心头一震。我立马意识到,我们绝不能再给洪姗加压,她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危险崭露边缘。

同样是当父母的人,我们肯定不愿让洪姗跟父母闹到分裂。我开始转变思维,将事情往好的一面想——没准他们傻人有傻福,头一个孩子就是男孩呢?

最后,在我的劝说和幹旋下,去年年底,洪姗终于跟她爸妈达成一致意见,如果洪姗头胎和二胎生的都是女儿的话,那不管第三胎是男是女,都把户口放娘家,姓洪。

无论怎样,她都不生第四胎。


08


就这样,历尽艰辛后,小两口的婚期终于定在了今年劳动节。

可不管是我和老杨,还是杨智宇和洪姗,都有了历尽沧桑的感觉,家有喜事的喜悦感,远不如幸福姗姗来迟的沉重感来得厚重浓郁。

现在,离婚礼还剩一个来月,相关的事情也都筹备得差不多了。

抛开亲朋戚友的议论不说,我心里一方面为杨明宇跟洪珊这对苦命鸳鸯,终于要喜结良缘了由衷高兴;另一方面,又为被她爸妈这样反复辗压感到憋屈,觉得尊严受损。

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洪姗这姑娘还真不像网上风传的,那些被毒鸡汤腐蚀掉的那样,眼高手低只图享受,是个过日子的人。

也许,就像老杨说的那样,我们普通人家的父母,谁个不是为儿女着想,只愿他们好就行?

这样说来,与杨智宇的幸福相比,其余的一切,似乎又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总的来说,大概就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家的锅底都会多多少少沾些灰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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