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我是刘朵，今年28岁，单身，公司的一名职员。 我妈今年54岁，是工厂餐厅的帮厨，月薪2500。 我15岁那年，爸妈离婚不久，我妈就带着我改嫁。人人都说她是离了男人活不了，我心里明白，她的确是，离了男人活不了。 宋叔小我妈两岁，是我的继父。他在铁路上班，丧偶无子。当时有传言他克妻，即使他在当地条件优越，也没人愿意嫁。 那时候我初三，成绩年级前10，见谁都不爱搭理。我妈让我喊宋叔爸爸，我闭嘴不动，她顺手拿起扫把，狠狠照着我身上甩过去。 宋叔冷眼看着，我心里的期待瞬间破灭，冲着我妈吼道：反正我是个外人，你打死我算了。 为了逃离这个家，我拼命考入省级示范高中。我妈说：读普高吧，老师找我谈了，你只要去那边，学费全免。 我进了普高，毕业时，我差点拿不到大专的录取通知书。我妈不想让我去读大学，说浪费钱。 宋叔说：女孩子还是要多读点书。他给我买了新的皮箱和手机，交代了许多，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他好像没那么讨厌。
02 这三年，我借口假期要兼职，甚至是过年也不回去，我说工资高出三倍。我妈跟我视频，说想我，我安慰她要懂得放手。挂断后，自己却偷偷抹眼泪。 我选了离家最远的学校，原想毕业后就留在这儿发展，我妈极力反对，她希望我回去。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我妈生病，我才意识到，有些责任是推脱不掉的。 宋叔骑着他的摩托来接我，三年不见，他好像老了许多。 回家的路上，别人朝他打招呼，他说：我们家刘朵回来了。我一脸不屑，可心里好像有根弦被拨动。 宋叔在厨房忙活一阵，匆匆扒拉几口饭就出了门。我妈手术之后在床上养着，她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 原来宋叔是合同工，我大一那年，单位不再跟他续约。他拿着补偿金，做了个水果档口，整日早出晚归。 在我印象中，宋叔的妈是从来不踏入家门的。她进了屋，反复打量我，问东问西。 确认我要留下来，宋叔的妈给我介绍起了对象。我妈拉我到身后说，刘朵还小，我想再留她两年。 03 宋叔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只鸡。看到他妈在场，他招呼说：刘朵回来了，今天早些回来，做点好吃的，妈你也留下来一起。 听到宋叔这么一说，老太太马上接话：这饭我就不吃了，好心给刘朵寻了门好亲事，人家非要仇家冤家的。 “妈，刘朵才23岁，还小呢。”我妈小声说着：“更何况，她才刚回来。” “虚岁都24了，人家都有孩子了，到时候刘朵不值钱，你可别后悔。”老太太说道。 “不就为了2000块的介绍费嘛！”我从包里拿出钱，数了两千，直接拿给老太太，说：“别再打我的主意，这个钱我出了。” “刘朵，向奶奶赔不是！”宋叔的声音让我胆颤，他转头说：“妈，这丫头跟你也没血缘关系，以后她的事你就别费心了，她爱怎么样随她去。” 我冷哼：“果然不是亲生的不心疼。”听到我妈抽泣的声音，我压下心头的难过，跟她说：找到地方我会接你走。 想到这些年的辛苦，还有便宜奶奶过节的偏心，我咬牙拿出五万，交了房子的定金。 买房，原以为是奔向幸福，没想到，这成了另一块沼泽地。 04 办理手续时，售楼部告诉我，10万只是首付款，还有其他费用要一并支付，大概还要多出3万。 感觉自己受了骗，我要求退还5万定金，可售楼部不肯，说这个钱是用来锁定房号的，退不了。 为了补齐剩下的钱，我已经透支了自己的卡和人脉，多出来的3万，我真的有心无力。无奈下，我打电话给了我妈。 我妈让我跟宋叔道歉，上次我离开后，宋叔很难过，3万块，她也要跟宋叔商量的。 我挂了电话，做好了5万打水漂的准备，没想到，宋叔来找我。 宋叔向我了解情况，问我，是想补齐买房？还是想让退款？ 我想退款，当初快速下单，是因为同比首付便宜，结果后面又加了3万，这样算下来，这个房子并不划算。 宋叔找了档口的人去售楼部，说不给钱就不走。等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宋叔已经跟保安打起来了，惊动了警察来调节。 原本这件事是我们不占理，警察介入后，发现售楼部五证不齐，我可以合法要求退还五万。 05 宋叔说：“丫头，以后别再冲动了，有什么问题跟我说。”我有些愧疚，心里向他道歉千百回，可一句也说不出来。 宋叔拍拍我的脑袋，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亲近，他说我们是一家人，之所以那样说，是希望奶奶不再干涉我。 其实，从一开始，宋叔怕我招惹非议，就跟我保持着距离。上高中的事，是我上了学，听我同学说他才知道，为此埋怨我妈很久。 我上大学后，宋叔失业了，怕影响我的学业，他只敢拿出补偿金的一半去做生意，另一半为我随时准备着。 后来，我在这个城市找了工作，宋叔说，他的女儿，比别人家的都有出息。 我们一家三口去看房子，合资买了一套3房2厅的，宋叔坚持只写我的名字，说以后他的都是我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对宋叔的称呼变成了爸，谁说只有血缘关系才是亲人呢？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