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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雨时 郁葱 ||“燕赵七子”诗歌创作总论(上)

 倚月临风 2023-03-29 发布于河北

        我们一直认为,河北诗歌或者说河北文学有两种血脉和气场。其一是建安文学。建安文学的意义和辉煌不仅仅在于它的文学成就,关键是它引伸出来的一种文学品质,叫做“建安风骨”,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燕赵风骨”,这是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再有就是我们古燕国的那首“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首诗的意义也不在于诗本身,而在于它引伸出的文学品质,叫做“慷慨悲歌”。“燕赵风骨”和“慷慨悲歌”,是我们河北文化、文学的骨架和血脉,支撑着燕赵一代代作家和诗人。当然还有《诗经》。《诗经》的编者是河北人毛亨、毛苌。《诗经》的抒情高度,“燕赵风骨”和“慷慨悲歌”的精神高度,是我们燕赵文学两座不可逾越的高峰。“燕赵七子”显然是“燕赵风骨”和“慷慨悲歌”精神的传承者。“燕赵七子”这个称谓,已经成为当代诗歌的标志性符号,对于河北诗歌乃至中国诗歌具有史学价值。相对于创新,我们其实更愿意强调“燕赵七子”身上那种传统的精神延脉。有意将“燕赵七子”与“建安七子”对应,并不是指他们的创作成就,而是看重从“建安七子”那里延承下来的精神气息和气度,那种坚韧、沉实和独立的个性,由此想到,延续“七子”的名称对我们七位诗人无疑会构成一种无形的涵盖和隐形高度,让他们在一个高起点上重新审视自己的创作。具有较高的精神起点,这对一个诗人非常要紧。“燕赵七子”还有另外一种传承:冲浪诗社。“冲浪诗社”作为河北诗歌最有实力的群体,在艺术变构的幅度上带有前导、实验性质,被称为新时期以来“河北诗歌的骨架”。“他们没有虚妄地宣称和前辈诗人的'决裂’,而是轻松自信地在饱吸了前辈诗人值得吸取的汁液的基础上重铸一格……”这些话同样可用在时下的“燕赵七子”身上,他们的诗歌有前瞻和实验,有拓展和创新,这当然是可贵的诗歌品质;然而他们的创新和实验又是有根的。“燕赵七子”是继冲浪诗社之后河北省又一个成熟的有成就的诗歌群体,冲浪诗社至今已经存在了三十多年,希望“燕赵七子”比冲浪诗社更持久。

         最近,尤其是“燕赵七子”诗丛出版之后,“燕赵七子”创作上有两个走势或者说变化。第一,经典写作意识趋于自觉和深刻。自《在河以北——燕赵七子诗选》出版之后,我们就一直强调,一个民族,一个地域,一定要有诗歌记录它的生存史、心灵史、思想史,这是大诗和大师出现的基础,也是一个诗人成熟之后应该具有的艺术追求。可喜的是,“燕赵七子”已经开始了自觉的经典写作,他们在变化,在深刻。在这两三年的时间里,他们对自我诗艺的要求变得更为严苛和精心,甚至甘愿“艺术冒险”,从旧我的习惯中摆脱,从被阅读者认可的写作方式中摆脱,走向一条更为精进奇崛的路。三年前,我们期待他们开始心灵史、生存史、思想史的写作,如今,他们携新作走进了我们的“期待视野”。北野的《燕山上》、东篱的《唐山记》、李洁夫的《平原里》、见君的《之后》、石英杰的《易水辞》,这几部诗集的问世,既是一种不约而同的变化,也是一种艺术积淀的结果。这里面,北野、东篱、石英杰是持续的改变,而李洁夫则是突变,有突破的意义。李寒还在进行着他持续的心灵创作,他的《点亮一个词》,其实叫《点亮》就很好。

《阿赫玛托娃诗全集》三卷本的翻译出版,对他的心灵史写作是一个补充,它的意义不亚于自己创作一部诗集。宋峻梁除了这部《众生与我》之外,也在写着一部很长的叙事诗,苍凉广袤的衡水大地,我们一直相信那里能出大诗,今年期待他能把初稿拿出来。写作不怕写小,一个村庄史就可能是一部中国北方农村史,一个人的历史,就是一代人的历史,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经历的特点,这是悲哀,也是幸运,因为记录了自己,记录了一个人,就是记录了一代人。第二,艺术表现上趋于成熟。变化是必然的,成熟也是必然的,艺术上的成熟在于风格的形成,也在于艺术表达形式上的多元,多元既是对于“燕赵七子”这个群体说的,也是对他们每个人说的,用多种表达形式进行创作,是一个诗人成熟的标志。能够用不同的形式表达自己内在的情绪,才是一个真正成熟的诗人。重复一句,一个成熟的诗人,应该能够驾驭多种表达形式。还是要说,赋予一个称谓也许不是很难,但我们更愿意看到“燕赵七子”持续的、精致的创作。希望在他们中间能够出现传世大作,希望他们能够超越我们这一代人,当然是一个很低的尺度,相信“燕赵七子”一定能够做到。

      “燕赵七子”是由七个独立写作的诗人而形成的诗歌群体,是有着不同诗歌理念而又有着共同诗歌精神的诗人的凝聚。他们在创作水平和艺术风格上各不相同,但是都有着对诗歌艺术相对独立和成熟的理解,在诗歌创作上有着极富个人倾向性的艺术追求。

东篱

Dong

Li 

      东篱是唐山青年诗人群体中具有代表性、标志性的诗人。作为世纪之交以来唐山先锋诗歌的开拓者之一,东篱的精神坐标是以自己的文字来丈量语言与情感之间的距离,来平衡诗歌与思想之间的高度。作为大地震的幸存者,东篱又以富有个性的目光和笔墨观察社会,剖析时代。他崇尚文学正途,也不放弃追求精神高度和艺术难度。在早期创作中,诗人钟情于生养自己的油葫芦泊,在抒写中,其言偏于乡野之风趣,其情动于时间之流逝。近年来的几组诗,像“唐山风物”“南湖写意”等诗作,诗人将视野转向了对地域性场景的认知和书写,这是他系统化创作上一个持续的命题,对地域文化的守护,也恰恰是一个有责任感的诗人所应担当的人文情怀,东篱试图让自己在这方面写得更自然,更精进,展示了他独有的诗性气质和温润之气。

       东篱写他的故乡、写他居住的城市、写他造访过的地方,因为他知道:拥有了地理之城,才会拥有形而上之城;东篱写他的世俗生活、写他的日常经验,因为他知道:他的精神世界就建立在他的世俗生活之上,他的主体性、他的诗歌精神,都来源于日常经验这个元点。他专注于艺术和艺术创造,但反对只为写诗而写诗,反对把诗歌变成塑料花。在东篱的诗中,我们可以读出他对当下、自我、生活、处境和命运的思索。诗人曾说:“我对日常经验写作抱有好感。”但观照他的日常写作,我们不得不放在唐山大地震那场死亡与毁灭的巨大灾难的阴影之下。劫后余生,他感悟到:人活着就是存在。“原来存在,就是存在的初始和终极的意义”(张学梦语)。因此,日常生活、个人经验作此在生存的根系进入东篱的诗歌,即使后来面临市场经济大潮的喧嚣与浮躁,他的写作姿态也是谦卑、低势的,只是怀着对人生和诗歌的敬畏,小心翼翼地择取生活原在的诗意,守护充分自由的自我生存空间。在低回、隐忍、柔韧的诗句中,默默地咀嚼人世的苦乐与悲欢,一点一滴地擦亮灵魂中爱的灯盏。他站在土地上,脚下有养育他的“还乡河”流过,父母是河中的“芦苇”,而自然的草木都是他的兄弟姐妹。他珍爱生命,同情生命,对世间好的或不好的事物,一律采取涵容的态度,并相信一切都会变好。所以,他的日常生命书写,尽管天空弥漫着阴霾,但仍使人感受到大地上透发出来的一缕脉脉的暖意、光芒和亮色……

       在桫椤的访谈中他曾这样坦诚:他要“使作品具有现场感和厚实感,同时在语言上力求朴素、准确,说人话,不说唬人吓人的鬼话和神话。”这是东篱在诗歌写作中的一贯追求。整部《唐山记》用词古雅、精准,使东篱的诗歌显示出一种鲜明的气质:孤寂、深沉、带着时光的刻痕。简洁的深刻是他的优势,摘取他的《叶落青山关》中的一些诗句:

我爱极了这暮年之色

它由黄金、骨骼、光阴

月亮的通达和秋风的隐忍组成

群山有尘埃落定后的宁静

偶尔的风吹草动

不过是郁积久了的一声叹息

石头开花了,仿佛历史有话要说

张张嘴却咽了回去

我端坐其上,明白自己的修炼

远不及石头的一二

有观光者八九,御风而行

仿佛奔跑的草籽,急于找安身之地

       一生,远不及石头的一二,人面对世界的微不足道尽显其中,这是对命运和人本质的深彻感悟,认识到这一点,是人的悲哀,也是人的幸运,更是诗人的深刻所在。这是一首具有哲学意味的作品。而有大师说过:好的诗歌,是最为感性的哲学。

      东篱在唐山的角色除了是一位诗人,还是一位伯乐,发现并推出了数十位唐山的青年诗人,《诗选刊》不止一次在重点栏目发表过东篱推荐的青年诗人的作品,这源于他对诗歌和青年诗人的热情,也源于他的审美高度。东篱现在在唐山一个报纸做总编,这个工作与文字很近,适合他。

晴朗李寒

QingLang

LiHan

       晴朗李寒20世纪70年代出生于河间农村,是一位有经历的诗人。大学毕业后的他,曾经以俄语翻译的身份游历俄罗斯多年,拜谒过圣彼得堡的普希金的铜像,从那里带回了西伯利亚的冰雪和自由之火。他回国后的本土诗歌写作,也不可避免地浸染上温热和冷洌。作为一个漂泊者,不管命运遭遇多少挫折和风雪打击,他总是能以从容与冷静,坦然面对,不躲闪,也不逃避。他的先天禀赋中有一种沉郁而进击的气质。他一方面安于现世幸福,满足于日常生活,另一方面又不断质疑和叩问:关于孤独,关于生死,关于爱恨……人至中年,他感受到“流年”的催逼,但仍然血热、气足。他渴望过一种简单的生活,甚至爱上了“单一”、“粗糙”或“残缺”,即便遇上了雪,也是“初雪”,轻松而大面积覆盖。他的诗,窥探文字的神秘,像弗弗西斯那样,不断搬运母语的巨石,然后,在小与大、轻与重、明与暗之间,构筑起具有巨大艺术张力的诗歌殿堂。他把一切诗性话语,都置放于自我生命的心灵上,面对虚无,处于暗夜而不黑,让灵魂从沉重肉体的围困下,破壳而出,完成一次又一次的“飞翔的蜕变”……

        晴朗李寒性情内向但情感丰富,有一种把时间、岁月和日常酿进酒中的能力。他的书写多取自于日常生活,具有很强的现实性和存在感,有一种道来的娓娓,往往让人看不出他的用力和驾驭上的“刻苦”。他让人想到阿赫玛托娃、茨维塔耶娃,想到希尼,想到曼德尔施塔姆。在晴朗李寒的诗中,我们时时会感受到光的存在,温度的存在,气息的存在,以及那种音乐性的存在。在某些时候,晴朗李寒也是那种“小事儿的神灵”,他总能在我们忽略的地方、不注意的地方和无话可说的地方亮出他的发现,而这发现有灵动,有神性,也有诗意。

晴朗李寒是诗歌中坚定的“现实主义者”,他的诗歌与生活、与经验、与情感的线谱有着相当紧密的关系,他几乎可以用自己的诗作为自己勾勒出面容和个人的“信史”。在“燕赵七子”中,晴朗李寒写作上的“趋光性”是最强的,他是那样地珍视光源的存在,并愿意将它在自我的诗歌中保留下来。他属于那种记录自己心灵史的诗人,我们认定这样的诗人一定是一个认真的、严谨的、出色的诗人。说实话,他对美好的守护有时会让我们心疼,我们都懂得他所珍视的意义和价值所在,包括它的短暂和稀缺。比如读这首《人在此,心已远——岁末致友人书》:

忧伤,不请自来。

喜悦也是。

有什么不好?

像石头间涔涔渗出的泉水,像雪花

点在粗糙的掌心,消融。

在我的城市,

在世界的一隅,我活着,爱着,

写下歪斜的字迹。

再简单一些吧,生活!

好让我有更多时间,坐在窗口,

静静地看

时光的碎屑,纷然洒落一地。

看小小的星球,

又绕太阳转过一圈。

记忆中留下的,都多么美好——

年轻的火车,跑过

洒落星光的原野,

新鲜的阳光,又一次越过楼群,

唤醒金色的银杏。

多年不见的朋友,从老远

就认出来了,

在街对面向你招手。

多好啊,眼睛还没有模糊,

骨头里

铁、锌、钙都还富足。

多少次,午夜的睡床,

在月光流淌的梦中激荡,飘逸。

多少清晨,血液

还可以让生命充盈,勃起。

众声喧哗中,要忍住

一个人的孤独。

赞美和诅咒,都接受了。

一切都多么微不足道!

内心的脆弱,只透露给最爱的人,

这一年

有好几次放声痛哭。

别了,三百六十五个日夜。

总想趁着没老,

还能步行到远方,找个安静的小镇

住下来。

忘掉那些旧事,旧的自己,

再重新认识一些人,

然后,用另一个名字,

像个新人似的,度过余生。

       岁末的时候就容易感慨,感慨了就抒情,尤其是有了年龄的人。爱恨纠结、怜悯交加、内心繁复,这不是单一的情绪。一天一瞬有时能悟透一生。一般认为,晴朗李寒善于写细腻的、生活化的东西,但我们认为,他内心其实有很深的批判现实主义情结,其本质上是一个理性的、思想型的诗人。一个能记录自己心灵史、生存史、思想史的诗人一定是一个出色的诗人。李寒做到了。现在,获得了第二届“闻一多诗歌奖”等多种奖项的李寒从事文学翻译,也自己做书店,与书为伴,心里会格外踏实和安宁。

北野

Bei

Ye 

       北野的故乡在燕山深处,既以北中国为依托,又于峰峦中托举着历史遗迹的承德。自然文明赋予他的诗以“大雪落幽燕”的浑茫和与晚霞夕照相接的瑰丽,但滞重的历史神话和翻转而来的现代经济神话,却使他的生存现场陷入尴尬而险峻的双重困境。因此,他与世界的对峙,就不仅要颠覆历史,消解对立,直指人性,而且要面对物欲疯长,意义虚无,扶持行将殒落的灵魂。他是一个孤独抗争的斗士,以悲悯和“另一种视野”,俯视大地与苍生,以图救赎。适应历史的断裂和生存的破碎,他的诗歌话语,铺排而冲腾,意象奇崛而突兀。置于紧张而严肃的思考中,力求找回人类与宇宙创世的生命基点,以此缝合历史,癒合生命,进而让心灵的碎片折射一个时代的真相。沉重的使命与担当,不能不使诗人远承“建安风骨”,借助地域风物,而形成自己的艺术风范。北野的诗歌雄浑、豪迈、大气,语词中浸透着野性和一种内在的苍凉,强调着灵魂和爆发性的冲击,是为数不多的能够把“燕赵风骨”以诗的形式传导出来的优秀诗人。他的诗立足燕山山脉,写人与大地的特殊关系,带有野性的生命质感,有强烈的冲击力。北野的诗歌写作视野宽阔,有切入生活的纵深感,也有横及历史和大地的宽度,更有那种深思着、追问着的人生俯视。在他的一首诗中,往往是历史与当下、幻想和现实、沉思和抒情、自我和世界能够信手拈来地拼接在一起,从而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妙感:它将你深深带入又在不经意间让你“走神儿”,让你陷入思忖之中……

        我们也可看到,北野的诗是具有叙事性的,然而他的叙事从不完整,而是片断拼贴,转场做得飞快,有种透过万花筒观看的感觉,有种马不停蹄的感觉——无疑,这是北野的独门武器,是他诗歌中极具特质的部分,这种叙事化片断的拼贴极为用心而巧妙地撑开了诗歌的空间,让一首小诗变得无比深泓。如他的诗作《某一年》,在叙述了许多经历和想象之后他说:

某一年,我在深山隐居

莫名的波浪,沿着山谷寻找

它翻开的落叶,深如教堂

它翻开的泥土,是流散了

千年的旧时间;而一只灰鹤的

鸣叫,仿佛来自深渊

它痛断了多少无语的肝肠

某一年,我在世上劫富济贫

给许多人分配房子和老婆

我自己住进宫殿,有三宫六院

兄弟们没日没夜地为我修墙

送粮送水,而我在人间

养得白白胖胖,像一片辽阔的

桑叶上,昏睡的老君王

偶尔惹起怒火,就杀人如麻

偶尔生善念,就让自己吐丝至死

某一年,我和一个老书生

出塞,他考场失意,急于去古寺

会鬼友,而我在廊檐下

画《春风百媚图》,陶醉于

月光中一个孤身的狐女,和她

泪盈盈的破碎脸庞;而身边书籍

迎风起舞,用灰烬的影子

飞成重生的蝴蝶,她们都飘泊无依

如同挤进庙门的女香客

某一年,我在人间害了单相思

对着青蛇、狐狸和白骨发呆

我要从它们的身体里,认出与我

生死相约的人那熟悉的面庞

我要看着她慢慢褪尽斑纹

露出前世羞涩的笑脸,我们的

誓言仍然在耳,我们的心脏

仍然为彼此激荡,而她的一声

低唤,让我热泪横流,浑身颤抖

像沉睡的悬崖突然被闪电击穿

某一年,我在狱中做客

读书,写诗,陪众多死刑犯

反省自己的灵魂,磨练

空壳一样的身体,如果道德感

仍然存在,一个牢笼

永远不需要一个被命名的坏人

突然涌出的赞美,哪怕是出于真心

我仍然像一具失重的肉体

被两个聋哑人操纵的时光机

慢慢绞碎,埋入淤泥……

某一年,我想到其中的

“某一年”,就一个人潸然泪下

仿佛我把自己用了无数遍

仍然有意犹未尽的悲苦和惆怅

一个我在某一年贱民一样苟活

一个我在某一年像恶徒一样嚣张

某一年我不得轮回,就一个人

影子一样漂流在大地上,像一片

死水,无声地含着微澜中的星光

      北野的这种张扬的、冲动的,接近原始状态的心灵呓语,在诗歌中粉碎了他自己,把灵魂切割成无数碎片——正是这些碎片,很浓缩,折射了一个社会、一个时代的真实。北野是一位博学且颇具大气魄的思想型诗人,其获得了首届“孙犁文学奖”(河北省的政府奖),实乃当之无愧。(待续)

作者简介

苗雨时(1939-):当代诗评家。河北省丰润县人。1965年毕业于河北大学中文系。现为廊坊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北作家协会第四届主席团名誉委员。长期以来致力于现代诗学的教学与研究,从事诗歌评论写作。任中文系主任期间,曾与河北作家协会联合举办两届作家班,培养了大批青年作家和诗人。现今又特别关注网络诗歌的动态和走向。2015年10月,建立了廊坊师范学院“雨时诗歌工作室”,2016年4月,创办和主编高校民刊《雨时诗刊》,倡导“学院派”现代汉诗写作。出版著作有:《诗的审美》《诗歌写作技巧》《河北当代诗歌史》《走向现代性的新诗》《当下诗歌现场》等多部。传记收入《中国作家大辞典》《中国社会科学家大辞典》(英文版)。

郁葱(1956—),原名李丛,著名诗人,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诗选刊》杂志主编、编审、中国诗歌学会理事。1974年开始发表作品。199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生存者的背影》获第六届河北文艺振兴奖,《郁葱抒情诗》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著有诗文集《蓝海岸》《生存者的背影》《世界的每一个早晨》《郁葱爱情诗》《自由之梦》《最爱》《郁葱抒情诗》《人类诗篇》(合作)《祖国诗篇》(合作)《狂欢夜》《郁葱访谈录》《艺术笔记》等多部,《瞬间与永恒》等中短篇小说、理论文章50余万字及电视剧《蓝岛》等,主编《中国诗选》《河北50年诗歌大系》《河北历代诗歌大系》等多部。《生存者的背影》获第六届河北文艺振兴奖,《郁葱抒情诗》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作品被译成多国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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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敬仪

审校:王金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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