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口子一直没有孩子,所以想认我做干儿子,好给他们家引来孩子,以后给他们家接续香火——就好像把我当做招孩子的药引子似的!听来虽然可笑,但当时农村封建落后,人们还是很重视孩子的问题。认亲仪式上,刘家还请来了村子里的中间人,也是说合人,以及两名证人。我的干爹是刘玉田,干娘是刘王氏(干娘没有自己的名字),他们两个人坐在堂屋中间的椅子上,说合人让我跪在地上,给他们两个磕三个头,就算认了干爹干娘了。我稀里糊涂地磕了头,证人做了证明,保人也做了宝。我感觉他们和买卖儿童的人口贩子差不多。那个年代太穷,干爹干娘也没什么可以送我的礼物,只往我兜里装了一把大枣和花生,就算把我搞定了。听说认了干爹干娘的孩子好养活,不容易生病,没有大灾大难,一生平安。我到现在还很平安健康,大概就是认了干爹干娘的缘故吧!我后来也有生过病。人这一生哪有那么太平?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认干爹不得病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把戏罢了。干爹干娘到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每天的工作就是下地干活。从地里回来后,他们就把我叫过来,让我到他们家吃饭,还哄着我玩儿。我不是很喜欢和干爹干娘玩儿,一是因为他们岁数较大,二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我当时不太听话,偶尔去他们家玩一会儿,也有时候接连好几天都不过去。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虽说如此,他们老两口确实是我在这人世间唯一的干爹干娘。也许是好人有好报吧,几年后,干爹干娘还真有了自己的儿子,名字叫刘栓柱——好像这孩子会跑掉似的,所以要“拴住”。我和栓柱经常一起玩儿,反正他爹娘也是我的干爹干娘,这个关系到现在也没解除,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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