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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霍次克海的今名与古名

 黑龙江波涛 2023-03-30 发布于广东

地球表面的50多个海,它们的名称来源很多,有的来自国名,有的来自人名,有的来自其他。但来自河名的,却仅有一个,这就是鄂霍次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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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霍次克海是太平洋西北部的边缘海。位于堪察加半岛以西,千岛群岛以西北,北海道岛以北,库页岛以东,以及西伯利亚(包括尚塔尔群岛)东部以南,面积广达158.3万平方公里,平均深度859米,南部较深日方称作千岛海盆,最深达3,372米。该海南部与西部与日本海接壤;西部经萨哈林湾再经鞑靼海峡,或在南部经过宗谷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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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现名来自西北岸一条河流名。从整个鄂霍次克海看,这条河流既短且小,用它的名字给如此庞大的海域命名,仿佛极不相称。这只能归咎于当初命名者的稀里糊涂,其他就说不出什么道理了。

其实,即使这个鄂霍次克海海名本身也是传讹失实的,不正确的。所谓鄂霍次克,来自当地埃文克人语言,按埃文克语原名的正确读音,译为“鄂卡塔”才比较接近。用俄语字母转写应为oкaTa。这本来是个普通名词或者地名通名,意思就是“河流”,可见原本不是一个地名专名。17世纪时,俄国人初到这里,把oкaTa误认为河名,又按俄语oxota(狩猎、打猎)一词的读音讹转,结果就产生出这么一个既像埃文克语又不是埃文克语、既像俄语又不是俄语的古怪地名:鄂霍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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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以河名为名,按俄语构词规则要在河名后附加形容词后缀“-cкoe(中性词形)”,海名变成Oxoтckoe Mope。我们本应按河名还原,把海名译为鄂霍塔海。这样才能与河名保持一致,也便于看出二者的命名关系。但现在为什么译成鄂霍次克海了呢?这里面又有一段曲折的演变过程。

原来俄国人17世纪到达鄂霍塔河一带以后,1649年,即由一帮哥萨克们在河口附近建了一个立足点,定名鄂霍次克小堡(Oxoтcий ocTpor)。后来简化为鄂霍次克(Oxoтck),意即“鄂霍塔城”。西欧人相应转写为Okhotsk,并误以为海名据城名而来,遂译为OkhotskSea(英语)和merd’Okhotsk(法语)等等。进入汉语,我们也相应译为鄂霍次克海了。其实又是一种讹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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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人起初对这个海的叫法并不一致。曾用过好几个名字:他们过去把埃文克人称为通古斯人,因而称海为通古斯海(TyHrycckoe Mope),意即“沿岸住着通古斯人的海”。埃文克语称海为“喇嘛”,是一种泛称(地名通名),并非专指某海而言。俄国人初到时也犯了一切“探险家们”很容易犯的毛病,误以普通词语为专名,于是“喇嘛海”(лаMckoe Mope)一名就这样出现于俄语早期文献中;他们还曾称它为拉姆特海(лаMytckoe Mope)。

“拉姆特”一词来自拉姆特人(лаMytы),是俄国人用于埃文人(эBehы)的旧名,埃文人主要居住于堪察加半岛,俄国人到达堪察加半岛是17世纪末(1697年左右)的事,由此可以推知,把鄂霍次克海称为拉姆特海,大概不早于18世纪初。黑龙江下注于大陆与库页岛夹峙的狭窄海域里,也算是鄂霍次克海的一部分,所以俄国人又曾用过阿穆尔海(AMypckoe Mope)一名,意为“黑龙江汇人之海”。不过这些名称由于各种原因,都没有通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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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上所谈,都是俄国人方面的事,而且是近300多年间的事。从历史上看,鄂霍次克海早已有名,而且名称来自中国。我国古代文献中早有有关此海及其名称的记载。中国唐朝 称'少海'、'北海'。

在孛兰盼的《元一统志》(赵万里辑校本)中有“(开元城)南镇长白山,北浸鲸川之海”句。陈循等修的《环宇通志》以及《满洲源流考》中有“鲸州之海”,其中的鲸州当是鲸川之误。这都是我国成书于600至200多年前的古籍。它们记录的这个海域,过去有人设想系指日本海而言,但近经我国学人考证,所指就是鄂霍次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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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鲸川”是黑龙江的古名。得名的原因,是江中出产一种学名为Huso dauricus的鳇鱼,这种鱼与鲸鱼有很多相同或相似之点,如皮均无鳞,体形均作纺锤形,体躯均属大型,等等。古代北方民族对鱼类分类不细,误以为是鲸,因而称黑龙江为鲸川,鲸川下注之海自然叫鲸川之海〔意即“鲸川(黑龙江)注入的海”〕了。又《明实录》卷一四二有如下的记载:“洪武十五年二月壬戌朝日,故元鲸海千户速哥贴木儿……自女真来归……”,也为此提供一个很有力的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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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鲸海”,有人推想可能指日本海而言,但有人认为这是鲸川之海的简称,鲸海千户是元代建立在鄂霍次克海沿岸的地方军政机构。根据这种考证,对于鄂霍次克海,我们不但早于俄国人之前300年即已给它命名,而且还建立了相应的行政机构,实行有效的行政管辖,从而证明,我国元代时(1271~1368)即已把鄂霍次克海沿岸的一部分地区收入版图。对此,谭其骧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中的有关图幅,已经标注的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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