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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记忆

 月下花语777 2023-04-01 发布于黑龙江


最初的记忆

作者|王玉文

主播|理解


      翻开我的人生编年历,重温童年梦,1948年的历话,进入我的回忆中。

那个年代的我,还是一个愚钝的五岁农村娃。一脑袋黄头发,两桶鼻涕不断流。没人叫我乳名,小伙伴们都叫我“大鼻涕罐”。这概括我童年形象的蔑称,被发小们打着叫,闹着叫,越叫越响亮,终于叫醒我孩提时最初的记忆。

        原来我家住在西辽河南岸,傍水一华里通辽后黑村。清静的早晨,可以清晰的听到辽河的潮流声,那惊涛拍岸声犹如一列不断头的火车,轰鸣着由西向东开去。

        记得当时我的后黑村有三多:

        一是草高树多。河水一出潮,将树籽草籽冲向两岸沃野,撤水后,长出连片的青皮柳和高过头的芦苇白毛草。当地人们把成片的细柳叫柳条通,把一望无边的芦苇叫大苇棠。野鸡、兔猫、狐狸、群狼,只要钻进柳条通或大苇堂,人眼看不到,猎枪打不着。

        二是狼多,黄鼠狼多。太阳一落,就能听到河边土壕上有群狼在嚎叫,家家猪圈墙上都插满木杆,牵上一个挨一个的绳套,吓唬狼,不要跳到圈里叼走小猪。心想有备无患,结果还是被狡猾的狼钻了空子。清晨一出门就听到妇女们哭着叫着议论,我的妈呀,可不好了,一夜间把猪圈土墙掏成一个大洞,二百斤大肥猪被狼赶走了,一窝鸡被黄鼠狼全咬死了。这防不胜防的日子可叫人咋过呀?吵得孩子们战战兢兢,如鼠如兔的藏在母亲的身后。

        三是当胡子的报号多,土匪作孽名声显赫。我刚刚记事,耳朵里就灌满了土匪的绰号,“老来好”“东来好”“小白龙”“五羊”“北海”……其中我村有个最大的匪首宋德海,报号北海,掌握上千人的大绺子,趁东北四野筹备辽沈战役,通辽兵力空虚,北海带领上千土匪攻进了通辽县,以徐永清为县长的38名县党部官兵,有37人全部遇难。只有一名战士突出了包围,一夜间跑了200多华里,到郑家屯解放军驻地搬来了救兵,逮捕了匪首,清除了匪患。

        不久辽沈战役大捷,接着解放全中国,支援抗美援朝的欢庆锣鼓越敲越响,从此赞誉解放军、志愿军的故事越来越多,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罗盛教的英模事迹,讲的孩子们耳目一新,感动的声泪俱下。土匪英雄,胡子好汉的瞎话,渐渐销声匿迹了。草木因循季节生长,人总是跟着时代前进,在改天换地新生活的熏陶下,我儿时的混浊记忆,也理想的净化成一池波光粼粼的清水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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