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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如山妈如水  作者：罗建群
教师，世间尊称为：先生，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坊间曾戏言：臭老九，吃粉笔灰的教书匠。而爸爸妈妈在我心中一直敬爱为：至亲的恩人和恩师。 爸爸妈妈年青时开始教书，一直至退休，可谓是“桃李满天下”。他俩一生敬业重教，勤劳朴实、节俭持家。1960年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靠他们的微薄工资是难以维持七口之家的生活。爸妈就带领我们姊妹到三犊源的岭上开荒种红薯和豆子，到山下的沟边边种菜。因山陡浇水又不方便，后来看中了青石巷与花溪巷之间的一块约六十平方米高低不平，乱石杂草丛生的荒地。于是又带我们利用暑假之时，在东方刚泛起鱼肚白的清晨，拿起锄头、扁担、杂箕、勾刀等工具开荒。爸妈脸朝泥土背朝天，挥舞锄头刨地挖土，我们就拔草捡石头，奋战两三天一块菜土慢慢开垦出来了。接着又去三犊源的岭上砍小竹子做篱笆。我一不小心左手食指被竹子划破，鲜血直流。爸妈急忙摘了些檵木叶，用嘴嚼碎，然后搞点烟丝，小心翼翼地敷在我手指上。哇！真神奇！血真的止住了。他们又撕下用来擦汗的布巾给我包扎好。我用舌头舔了舔露在手指外面的丁点檵木叶和烟丝，又涩又苦的滋味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中；那般暖流依然在我身上滚烫。又花了两天的工夫，菜园的篱笆已围好。后来又整土种上菜浇好水，一块自力更生的菜地就像模像样地“诞生”了。只见妈妈两手撑着腰，爸爸吸着“喇叭筒”，嘴里鼻孔里吐着青烟，笑着露出了微微发黄的牙齿。我们挂满带泥土和汗水的“三花脸”上也呈现着幸福的笑意。乃至如今那自产自销的蔬菜味道还在我们口中留有余香，它给我们留下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艰辛而又亲切的回忆。 爸爸在四中任教体育和音乐，还兼任十四班的班主任，他严格而又体贴地关心学生。多年后一位陈同学曾写信给他：尊敬的罗老师......见到您，想起您，便把我带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期。那时我才十四岁，又恰逢困难时期，您不容易，我们也不容易。我十分感激您对我的教育和关心，我怎们也忘不了您将仅有的几个包子悄悄地分给我和李透忠，一见面都说这档事。那不仅仅是两个包子，那是一种情谊......我们至今十分感谢和敬佩您。那天校庆，主席台仅有十多位校友，我们十四班就有三个，这是您的自豪......”。这是那年四中校庆后，他们三位同学来看望我爸爸。（一位清华大学毕业、一位某部队将军、一位某部队政委），师生久别重逢，洋溢着无比喜悦...... 2016年的一天，一位年逾七十的施同学带着老弟来看望我妈。他很感谢她儿时对自己的关心和鼓励，临走时双手捧上一个红包给妈妈。妈妈当时盛情难却，邀他们到我家吃饭，他说明天约好了要去亲戚家，后天就要回北京了。过后，我和妈妈聊起施同学。她说：五十年代，我在三阳乡教书，当时他不是我班学生，但是他学习认真刻苦。有一天我走他家田间路过，看见他没去上学，而在田里做农活，便上前询问。说着说着他伤心哭起来，原来他父亲经常生病，兄弟姊妹又多，自己是家中老大，缺少劳力，生活困难，所以没钱交学费。我就当即带着他到学校里上课，并给他付了学费。后来施同学也很争气，考上某大学水利工程设计专业，并在北京参加工作。当年作为我国水利工程设计专家，参与三峡电站工程的建设，为祖国重大项目立下汗马功劳。2019年妈妈仙逝，我怀着感激而又悲痛的心情电告施同学，他泣不成声：“张老师怎么这么快走了，我还打算过年回平江时再来看望她呀......” 爸爸得知我国2008年要举办奥运会时，兴奋不已。自2006年生病起，他就积极治疗，顽强与疾病抗争。作为一位多年从事体育教学的工作者，他多么企盼能在现场亲眼观赏奥运盛况。可是当年5月，他留下了一生最后的遗憾，安详地走了。2008年8月8日下午，我来到爸爸墓前，怀着悲喜交加的心情告慰他老人家，等待已久的这一天终于来了！鞭炮声响彻四方，硝烟袅袅升起，我伤泪满面，两眼朦胧，抬头仰望苍天，仿佛望见爸爸在蓝天白云里俯瞰神州大地而会心微笑...... 是啊——爸爸宛若大山胸怀开阔；妈妈如同碧水温馨柔情。你们的基因在我们的骨子里传承；你们的血液在我们的身上流淌；你们的关爱令我们终身感恩；你们的精神继续激励我们前行！
作者简介 图片：作者征稿说明 《潇湘原创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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