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年吴清源 在整个二十世纪，围棋棋坛上的吴清源是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世界围棋史上，在其所处的时代，他是最没有争议的世界第一高手。 如果一个人一生中只干一件事，而且所干之事又是自己喜欢的事业，那么这个人一生的成就肯定不会太低。 吴清源先生以百年岁月，一生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下围棋。 其在围棋艺术上的成就，在他所处的时代，可谓登峰造极，达到了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在围棋竞技的世界中，十番棋之战是最显示一个棋手实力与才华的舞台，同时也是最折磨一位棋手的战场。 吴清源先生一生中最为显赫、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业绩，则是他在与所有与之同时代的一流职业棋手的十番棋对决中，把他们一一打到了让先与降级。  青年时在日本研习围棋的吴清源 在世界各国围棋职业棋手中，尊严与荣誉往往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 如果被在比赛中被对手打到让先甚至降级，对于一位棋业棋手来说，其带来的屈辱感、挫败感比死还难受。 这种打击对一位围棋高手来说，心理上的创伤是巨大的，往往需要多年才能抚平，有的甚至一辈子也走不出内心的阴影，从此退出江湖。 一、七岁时替父下棋，赢福建围棋名手林贻堂，“围棋小神童”的名声不胫而走；吴清源，原名吴泉，字清源，1914年出生于福建省闽侯县的一个望族。 吴清源的祖父曾经担任过浙江省的道台，后弃官从商。其外祖父张元奇是光绪十二年二甲的一位进士，曾任过大清的御史，民国后一度担任过奉天省省长。 按家学门第来讲，吴清源是标准的官宦家庭后代。只是到了其父亲吴毅这一辈便渐渐家道中落了。 至吴清源这一代，已经是寻常百姓家庭了。 吴清源的父亲吴毅，早年曾留学日本学习法政，2年后回国。迫于一家人的生计，在北洋政府做一位普通的科员。  少年时的吴清源 吴毅在日本留学时，十分喜爱围棋，回国时带回了大量的日本棋书。这些棋书，当时在国内比较少见。 吴清源由于小时患病，不能户外做激烈的运动。于是其父鼓励其学习围棋，借以修身养性，增加一些生活的乐趣。 但是，吴毅没有想到的是只有6岁的吴清源，对围棋一入门便显示了惊人的天赋，小小年纪竟然对棋谱上的名局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令下棋多年也不具备此等能力的吴毅十分惊奇。 于是将自己从日本带来的棋书尽数交给吴清源，供他自己学习研究。 一个小小的孩子，在棋盘前一坐就是七八个小时，这种专注与毅力，注定了吴清源与围棋一生的传奇。 吴清源7岁那年，其父亲吴毅和福州围棋名手林贻堂下彩棋，赌注是五块银元，吴清源在场观看。 林贻堂棋力高出一筹，占尽了上风。见吴毅迟迟不落子，林贻堂就在对面总在催其落子。 吴毅没办法，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于是借口上茅房方便，跑开去思索对策。可是，过了好半天，也不见吴毅回来，林贻堂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在一旁看棋的吴清源道：“要不我替我爹下几步吧？” 林贻堂听罢哈哈大笑，故意逗七岁的吴清源，说道：“你要是输了，你父亲会认吗？” 吴清源答道：“等我输了再问他！” 随后，上场的吴清源不过下了一二十手棋，棋局便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很快转败为胜。 林贻堂不服，要和吴清源再下一局，赌注十块银元。 结果，林贻堂又输了。 自此，吴清源“围棋神童”之名不胫而走，都知道福州围棋界出了个“小神童”。 不久，吴清源随父北上，很快在北京闯出了名堂，并成为段祺瑞门下的围棋清客，月俸100块大洋。 二、对局棋谱传到日本，濑越宪作惊叹：“吴君棋才真乃道策再世啊！”1927年，日本围棋棋手井上孝平五段由张作霖邀请来中国访问。 此时的吴清源由于已经执白战胜过北方棋坛第一人刘棣怀，因此吴清源成了事实上的北京第一高手，并且深受段祺瑞的欣赏与器重。 为了促成井上孝平五段与吴清源的对局，政界与棋坛各方大佬们都牵线搭桥，穿针引线，想极力撮合此事。 由于井上孝平此时已经五十开外，在日本棋坛也是知名人物，并不想与一位中国少年棋手对局。如果失手输了，这个除了个人颜面之外，在日本国内声誉亦恐受损。 但是，既然来了，这些极力玉成此事的中国各界大佬们岂会轻易罢手放弃？ 东北军阀大佬张作霖也是一位超级棋迷，由于他的出面，井上孝平只好应承下来，在张作霖创办的棋社举行对弈。 井上孝平让吴清源二子，结果两局都只下到中盘时，井上五段便已显露败像，只得被迫封局打挂。接着井上与吴清源又在青云棋社下第三局，仅弈至137手，井上孝平又显劣势，再次提出封局。 三盘对弈，三次被井上孝平封局打挂拖延，不了了之。这个结果自然得不到中方各界的满意。 于是在商界李律阁与文化收藏界大佬张伯驹的出面下，二人对局终于再次开始。 1927年11月25日，双方对弈于李律阁家中，吴清源中盘获胜。11月27日，双方在张伯驹宅邸再次对局，此局井上孝平经过苦战，至收官结束，才以微弱优势获胜。这一年，井上孝平五段时年51岁，吴清源年仅13岁。 正是这二局棋，后来改变了吴清源一生的人生轨迹。 在这次对局中，还有一位日本人也在观战，此人叫山崎有民，当时在北京经营美术用品。 他在观战后，惊叹这位少年棋手的才华之际，将双方的对局棋谱传回给了日本棋坛名宿濑越宪作。  日本著名围棋教育家濑越宪作 熟悉围棋近代历史的人，没有人不知道濑越宪作先生大名的。 他是日本近现代著名围棋教育家，为中日韩三国围棋事业都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现代围棋史上，木谷实、桥本宇太郎、吴清源、曹薰铉等纵横棋坛的绝世高手，都是他一手培养的弟子。 他一生胸襟开阔，爱憎分明，惜才爱才之名，誉满棋坛。可以说，没有濑越宪作，就没有后来的吴清源与曹薰铉了。其惜才爱才，从无国界与门第门户之见。他求才若渴，识才育才名满天下。 再说吴清源对局的棋谱传回日本到了濑越手中后，他一见惊为绝世天才，感叹道：“吴君棋才真乃道策再世啊！” 于是，其决心邀请吴清源来日本研习围棋，并开始积极谋划。 不久后，又一位日本棋手岩本熏六段与吴清源对弈，吴又胜。棋谱再次传回日本，濑越先生看后，不仅赞叹，更是亲自在棋谱上批注讲解。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濑越先生邀请吴清源来日本的决心与信心。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濑越先生决定先派自己的高足弟子、时年20岁的桥本宇太郎来华一趟，与这位中国少年见见面，以作最后进一步深入的了解。 翌年，桥本宇太郎四段来到北京。 此次桥本来北京，与其说是见见这位中国少年，不如说是受其师濑越先生重托，为吴清源赴日留学作成行前的最后测试。 桥本来华后，与吴清源让先对弈了两局棋，结果均为吴清源获胜，一局赢6目，另一局赢4目。 至此，远在东瀛的濑越先生再已深信不疑，尽快邀吴清源到日本，以得一天才弟子的急迫心情可以说是无以复加。 但是，此时的吴清源赴日留学，还有四大障碍横亘在他们的面前： 首先，吴清源到日本后的生活学习费如何保障？ 其次，吴清源年龄尚小才14岁，除了围棋，他的日常生活若无人照料，则根本无法生存自理，怎么办？ 再次，由于此时因日本人扶持大清末代皇帝溥仪在东北建立“伪满洲国”，中日关系已经大大恶化。中方政坛与棋坛各位大佬对吴清源赴日后的安全忧心忡忡，担心吴清源去日本后，其安全得不到保障； 最后一大障碍则来自日本的围棋界——他们担忧日后若一个中国少年在日本，如果一旦夺取了日本围棋界的最高荣誉“本因坊名人”头衔，这让日本棋坛与民间如何能接受？ 为了消去这些障碍，濑越先生向世人展现出了一位卓越教育家的博大胸怀与宏大气魄。 他开始放在手中的一切事件，马不停蹄地奔走了日本棋坛与政坛围棋显要人物之间，只为排除一切障力与困难，尽快促成吴清源来日本。 他利用自己在日本棋坛上的影响力，很快说服了日本大财阀、日本棋院创立人之一、濑越先生的围棋好友大仓喜七郎，同意为吴清源提供为期两年，每月200日元的留学生活费。 每月200日元，这个收入在当时远高于日本国内一般民众家庭收入。在当时的日本，壹日元可以购买6斤大米，比起今天的日元则是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当时，一个日本大学生，毕业后的薪水也就是60日元。 筹到吴清源到日本留学生活费的濑越宪作大喜过望，这大大超过了他心中预期的每月100日元。 生活费解决了，为了吴清源来日本后的人生安全，濑越先生又奔走了日本政坛犬养毅的府邸。 犬养毅比濑先生大33岁，是日本明治、大正、昭和三朝元老重臣，日本国内资深望重的政治家，因爱好围棋，也就成了濑越宪作的棋室密友，两人因此交情甚好。值得多提一句的是，犬养毅与孙中山也有旧，曾支持过孙中山先生创建同盟会，后于1932年在首相位上遇刺身亡。 犬养毅对于濑越的爱才惜才之心甚为欣赏，表示愿意支持其邀中国少年天才来日本。 不过，作为政治家的犬养毅不无担忧地问濑越道：“如果今后这位中国天才少年获得日本棋坛最高荣誉'名人’头衔，怎么办？” 濑越先生不假思索，掷地有声地朗声答道：“这正是我的夙愿！” 犬养毅这位日本政治家听后，看了看对面濑越宪作坚定的眼神，亦颇为动情，随立表示道：“那好，这位中国少年的安全由我来负责，那就早日邀请其来日本吧。” 至此，横亘在吴清源赴日留学的四大障碍排除了三个，剩下的只有中国国内棋坛对吴清源去日后生活照顾如何解决了。 面对国内的干扰与担忧，濑越先生让时在北京的山崎有民传话吴清源家人，表示吴清源到日本后其生活由其夫人照顾，就住在自己家中。 对绝世才华的欣赏与爱惜，这也许是人类最崇高与宝贵的天性之一吧。对于才华卓越拔群的人物，每一个人都会发自内心无私的赞叹与珍惜，这或许也是人类文明前进的一大动力。 仅在这件事上，我们可以看到濑越宪作先生是何等的胸襟与气魄。他没有国界之偏见，亦无门户门派之私心，向世人展现了一位大教育家的崇高人格与卓越风范。 为了打消吴清源赴日最后一点顾虑，时年40岁的濑越先生，不惜降尊纾贵，以日本棋坛地位第二人(注：时第一人为本因坊秀哉名人)的显赫身份亲笔修书一封，让山崎有民带到中国面交14岁的吴清源。 这封信距今已近百年历史，现在读来仍然感人肺腑，思绪万千。 下面就让我们重温一下这封文彩斐然，求才若渴的信函：
面对一位尚未成名的异国少年，濑越先生以日本棋坛成名人物，如此平等协商的口吻，如此真挚谦逊的心态，这其中所蕴含的气量与修为是何等的令世人感叹。 人世间凡是越伟大的人物、越是在某一领域卓越不群有建树者，往往愈是谦虚，像田野饱满的稻穗，总是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很低。唯有半壶水的人，则往往眼高于顶，目空一切。 世间杰出的天才往往可遇而不可期，遇之应幸，得之应恩。 在这一点上，濑越先生表现出了一位非凡围棋教育家的眼光与远见卓识。 收到尚未谋面的濑越先生亲笔书函，吴清源很是感动。 国内政坛与棋界各位大佬，如段祺瑞、靳云鹏、顾水如、刘棣怀、张伯驹、梅兰芳等人亦都不再顾虑，转而积极支持吴清源去日本留学，研习围棋，日后学成归国，复兴中华围棋事业。 为了以壮行色，已经下野的北洋陆军上将靳云鹏还拿出500块大洋，赠送即将启程赴日的吴清源。 在民国北洋政权不断更迭、乌烟瘴气的年代，我们后人仍可在历史的烟尘之中找到一些可爱的身影，感受到历史沧桑下的一脉温情。 三、吴清源的辉煌：异峰突起，横扫日本棋坛，在日本异国他乡书写了一个围棋个人的时代，成就“昭和棋圣”的美名；1928年10月23日，吴清源与母亲和大哥吴浣一行三人从天津出发后抵达了日本神户港。 历时两年的努力，吴清源终于来到了日本，这个当时世界围棋棋坛的“黑木崖光明顶”、“华山论剑”的国度。  初到日本时的吴清源，拜师濑越宪作门下 濑越先生不顾身份地位，亲自率领门下一众弟子到神户港口迎接这位远方的中国少年。 日本的《棋道》杂志则是隆重发表《欢迎少年吴清源》一文，来迎接这位棋坛的异国天才少年。  濑越宪作指导吴清源下棋 来到日本后不久，吴清源通过了测试，定段为围棋职业3段，正式成为日本棋院棋士。 自此，吴清源围棋生涯的春天与辉煌画卷徐徐展开了。 由于秀哉“名人”的隐退，谁是当世围棋第一高手？很多人都在好奇与关注。 1936年后，由于中日关系的急剧恶化，吴清源在日本的处境越发的艰难。在其住处的外墙上多次被不明身份的人贴上恐吓信与标语，日本民间的排外情绪再次喧腾。 吴清源是否还能留在日本研习围棋，这成了很大一个疑问。 不过，随后不久，日本棋坛上的一件大事再次改变了吴清源的人生轨迹：秀哉名人引退了。  吴清源与秀哉名人唯一的一次对局图 1938年，日本本因坊秀哉宣告引退，此时的秀哉仍是当世围棋棋坛上唯一的一位职业九段。 因为在当时的日本，棋界只能允许有一位九段的存在，代表围棋界的至尊地位。正所谓“天无二日”，其他棋手最高也只能是职业八段、七段。 在引退时，秀哉名人和有着“棋坛怪童丸”之称的木谷实下了一盘叫作引退战的棋。 结果是木谷实获胜。 按道理，木谷实理应是本因坊秀哉宣告隐退后的棋界第一人，可以荣升日本唯一的职业九段名位了。 但是，人们认为还有吴清源在，他这个“第一”需要再检验一下，是否是实至名归？ 于是，由日本《读卖新闻》牵头，决定来一次棋坛“华山论剑”，由吴清源与木谷实一决雌雄。  吴清源与木谷实对局图 1939年10月，吴清源如同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再次被潮水裹挟着向前，与木谷实的“镰仓十番棋”正式开始了。 这次棋坛谁是第一人之战，一时万众瞩目，其结果的悬念远远超出了主办方当初的预期。整个日本媒体铺天盖地的报导与宣传，以至当时吴清源的名声，在日本国内一度仅仅次于日本裕仁天皇本人。 十番棋对一位职业棋手来说，是十分残酷的，输者往往要降格或者降级。这对局的二人赌上的是今后的生活、名誉地位、甚至性命。 降格或者降级的棋手带来的精神打击与心灵推残，很难一时恢复，它需要多年岁月的抚平，或是需要在日后岁月中用多项胜利方可“填坑”，一洗前耻。 在这场事关个人进退去留的十番期对抗中，吴清源别无选择，只能勇往直前。 他在与木谷实的“镰仓十番棋”对局中，一开局就充满了戏剧性。形势落后的木谷实因为压力过大，一度因鼻血涌出倒在了对局席上，而坐在对面的吴清源全神贯注于复杂的棋局计算之中，竟然浑然不知。 最终，吴清源在第六局结束后，便以5胜1负的战绩把木谷实降为了“先相先”手合。 在随后的四局中，也许是吴清源心中赢棋的执念已有所谈化，木谷实在后面四局3胜1负。但木谷实被打至“让先”的结局已没法改变了。 从此，吴清源在日本“十番棋时代”正式开启了。 由于此次十番棋之战为日本棋院带来了极大的关注与影响力，为日本《读卖新闻》则带来了庞大的读者群体与经济效益，于是各方决定继续举办下去。 在随后1941年6月与日本棋坛前辈、时年51岁的雁金准一举行的十番棋战中，至1942年5月，吴清源以4胜1负领先。 因顾及自己名誉受损、颜面难存，雁金准一提前退出了这次比赛。 接着与挢本宇太郎、藤泽库之助、板田荣男、岩本薰、高川格等代表日本棋坛的第一流高手的十番棋战中，吴清源将全部对手一一击败，把对手或降为让先或打至降级。  吴清源与桥本宇太郎对局图 不过，在这一不可思议的辉煌战绩中，需要指出的是藤泽库之助由于小吴清源五岁，是作为唯一的晚辈棋手出战的。 所以在1951年与吴清源的十番对决中是以“让先”方式进行的。 围棋在那个年代，由次执黑不贴目，所以执黑先行的棋手先发优势是极大的。 首次十番对决，时年23岁的藤泽库之助以6胜4负取得了胜利。这一胜利也奠定了他日后在棋坛的地位。 但在随后的1952年，与吴清源的十番棋战中，以2胜7负1和的成绩，被打到降至了“先相先”手合。 1953年，藤泽库之助第三次与吴进行的十番棋战中，进行到第六局，吴清源以5胜1负将藤泽库之助降为了“定先”手合。 这一次的再次降级，对藤泽库之助的打击极大，自尊心极强的藤泽宣布退出日本棋院。直到1959年30岁时才宣布重新复出，并改名为藤泽朋斋，以示告别过去，从新再来。 “擂争十番棋”从1939年开始，到1956年结束，历时18个年头。 吴清源以一己之力，在十番棋战中横扫了整个日本围棋界，将所有当时在世的日本第一流棋手打至了或让先或定先或降级，这种辉煌的战绩在日本棋坛史上前无古人，此后也没有了来者。 从此，吴清源“昭和棋圣”的地位在世界棋坛得以确立并为后世公认。 在1987年时，吴清源已经隐退棋坛年后，日本棋界《围棋俱乐部》杂志在向大竹英雄、林海峰、赵治勋、小林光一、武宫正树、加滕正夫等超一流棋手征询时问：谁是围棋史上最强者？ 尽管他们中有人提到了日本古代棋圣道策、秀策二人，但是他们最后一致的公认：吴清源才是围棋史上最强者！  晚年时仍在研究围棋“新布局”的吴清源先生 在围棋艺术的道路上，吴清源在其百年的人生中，其贡献是空前的。 他一生天赋异禀，又勤奋终生。在长达百年的岁月中，除了生病外，没有一天不研究围的。  1985年5月，吴清源在上海会见时年9岁的常昊 2014年11月30日，吴清源先生以一百岁的高龄去世，离开了自己一生钟爱的围棋世界。 2017年，吴清源的衣冠冢归葬于福州市三山。 这个在海外漂泊了半个多世纪的游子终于落叶归根，再次回到了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全文完) 写后记：作为人类最出色的围棋大师之一，吴清源先生的一生，笔者很难在7000多字的文章中传递其传奇人生之一二。 为了史料翔实严谨，笔者断断续续花了近一周的业余时间来写这位传奇人物的一生。 写完后，仍然意尤未尽。 他的一生跨越了一个世纪，中国近现代历史上，自周恩来总理到艺术家梅兰芳、收藏家张伯驹、末代皇帝溥仪、北洋军政要人张作霖、段祺瑞、靳云鹏等无不与之有人生交集往来，限于篇幅，这些笔者在文章中都没有涉及，难免有遗珠之憾。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