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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新怪谈——出马(中)

 吉林乌拉永昌源 2023-04-04 发布于吉林

老吉林城典型三合院示意图,可惜目前已经极其稀有了。

佣人们忙着收拾狼狈不堪的前院时,常三姑和常钟发在乔大爷的引领下进了后院。常三姑四下打量着这个安静得有些沉寂的院落,落日的余晖洒在高高的屋顶上,让那房子显得金碧辉煌,可院子里却十分灰暗冷清,若不拢拢眼神,倒有些看不清楚脚下的路

常三姑轻声对身边的乔大爷说:“乔大爷,不是老身我多嘴,吉林城谁不知道那三皇庙是有名的'瞎子庙’,一帮算命瞎子的老巢祖师庙里,怎么可能有人会请神送神的法式?再说那个侯老道,连自家的经书都念不明白,就算请道士镇宅除邪,你也不能请这个只知道吃的火居道人施法啊。”乔大爷也不知是听着还是没听,反正是嗯啊地胡乱答应着。

三姑说要去看看病人,乔大爷才醒过来说你咋看都行,但常钟发不行。他这么一说,常三姑才觉察到,殷勤备至的姜四炮子连后院的风叉配门都没敢进来,只是站在角门边向后院张望。三姑见状忍不住轻声哼了一声:“成!我让他在堂屋里摆堂子,我自己进屋去看。”

那乔沃昭也扭动着身子要跟着进里屋看自己媳妇,却被乔大爷照着屁股狠狠踢了一脚,便哭唧尿腚地跑去了前院。

常三姑快步走进屋子,屋里有些昏暗,依稀能看到两个妇人坐在炕上,按着一个被褥卷儿。常三姑清了清嗓子,炕上的一个老妈子打扮的妇人忙穿鞋下地把地上箱案上的煤油灯点亮。

“天还没黑透,你点灯干什么玩意儿!”炕上坐着的小脚老太太有些生气地吆喝着老妈子,乔大爷忙朝那小脚老太太摆摆手,又朝常三姑努努嘴。因为佣人们收拾前院地香案供品时,后院的大媳妇儿已不再惨叫,乔大爷听到家人们对常三姑“果真是神了”的窃窃私语,所以此刻他尽管心里也不大乐意,但还是容忍了老妈子违规点灯的举动。

三姑来到炕沿边,借着灯光,仔细打量了一下炕上的“被褥卷儿”,卷儿中紧紧缠绕着一个呼吸急促、只露着头的短发女人。这女子岁数不大,虽然有些清瘦,可模样很端正。只是这女子散乱的发丝被汗水打成绺,披散在脸上,修长白皙的脖颈连同裸露着的肩头被抓了许多条血檩子,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事关生死的挣扎。

常三姑轻轻撩开蒙在女子眼睛上的头发,看到的是一双大而失神的杏眼。那杏眼的 眼神也顺着灯光,游移到了常三姑的脸上。常三姑心中一震,莫名地生出一种忧伤,她坚信自己看到的是一双善良、单纯、可怜且绝望的眼睛——那是如同牛马行菜楼子里出售的待宰的小兔子一样的楚楚眼神。

炕上那位神气活现的小脚老太太见状,恶狠狠地对三姑说道:“这死B媳妇可不是物了!刚消停,方才我按着还可炕扭搭呐!”

“听说她晌午间像长虫一样在地上爬?”

“可不吗!跟长虫可像了!聚敛聚敛的,可把我们一家上下给吓毁了。”

“之前没有过吗?”

“之前?那没有!之前这骚B媳妇成天倒跟反群的母狗似的,不寻思怎么伺候自己的男人早早生个一男半女,就知道见了别的男人眼睛泛绿光儿!”

常三姑没想到小脚老太太说话这么恶毒,不禁斜眼麻搭了她一眼。

老太太见状反倒更来劲儿了:“这位大姐,你是没看到,我这当婆婆的用手掐,用针扎,也没挡住她,小二年了,这搅家不良的骚B可把乔家内院儿折腾毁了……”她本来还要多说两句回击常三姑麻搭自己是多么的少体察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该随便说出那些不该说的,于是翻翻白眼儿,把到嗓子眼儿的话又咽了回去。“我们乔家……那也是讲究家法规矩的不是,怎能让她由着性子胡来!你平日越惦记着上街里跑疯,我越不让你迈出二门;臭透了我治不,可我能让你瘫在茅坑里……

小脚老太太不停地唠叨,常三姑早没了兴致听下去,但她也没去制止小脚老太太的呱噪。常三姑已经默默地敛气凝神,仔细观察着四周,她知道自己的仙家已然进入自己的身体,正在和自己一起感受着这间屋子里不同寻常的气息。

猛然间,被褥卷里的女子突然张开口,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师傅救我!”常三姑循声看去,却见那女子正泪流满面地望着自己。

“可怜可怜我,师傅救我!”那女子有些绝望的呼叫竟然瞬间让常三姑的鼻子里生出许多酸楚……

在里屋又停留了一会儿,常三姑又给大媳妇搭了搭脉,就转身回到堂屋,和常钟发张罗香案。她看了看外边的天光时辰,又让常钟发瞧了瞧怀表上的钟点儿,便低头叨咕了一句“可以了”。

只见常三姑熟练地扎上一尺六寸的围裙,围上三尺六寸的腰带,点上盘香,一口白酒下肚,和着常钟发敲响的咚咚神鼓,缓缓晃动腰间24个紫铜腰铃,口中念念有词,这看病的跳神仪式就开始了,这正是:

几番迷离几番醒,天堂幽冥任她行。黄仙借躯传密语,解破邪怪家门兴!

这常三姑闭目合眼口中喃喃自语,似乎是半昏迷,却又手舞足蹈。期间,常三姑一瓶白酒仰脖子喝几口,随即就低头朝地上呕吐几口,弄得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儿。可迷迷糊糊乱跳的她竟然每次都恰好从呕吐物上跨过,绝对没有踩踏到一丁半点。直到白酒见了底儿,老太太才一下子清醒过来。常钟发赶忙放下神鼓,过来搀扶常三姑坐到香案后边的倒闸儿小炕上卸下披挂。常三姑却挣扎着站起身,擎着灯端详屋里呕吐物的形状和方位,一边比比划划,一边不住的点头。

回到倒闸,常三姑喝了一口老妈子递过来的茶水,示意她可以把呕吐物和香案都收拾了。然后把茶碗放到炕边儿对聚拢过来的乔家人说:“这事儿我是给看了,仙家我也是请了,不过有点麻烦事儿,得和你们老乔家主事儿的人唠唠。”

听常三姑这么一说,那主内的乔大爷也不磕磕巴巴地开口了,全家上下都瞧着乔大爷身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瘦高汉子。眼见常三姑催问,乔大爷忙伸手拉拉身边的瘦高汉子,那汉子客气了一下,就上前,一撩长袍也坐在炕沿上。乔大爷忙给引荐说这位就是乔家二爷乔柏政。

常三姑忙起身含笑客套几句,并借着灯光,仔细打量了一下乔二爷。乔二爷和他有些呆板的大哥可不一样,这家伙油头粉面,眼光游离,一看就是久在街面上混迹,钩嘎不舍只进不出的角色。可常三姑心里倒有些放轻松了,她知道,和这种买卖人万事都好谈,倒是和乔大爷那种死B牛粪嘎儿,说点儿人话做点儿人事才是难上难。

于是常三姑略沉吟了一下,再次站起身:“二爷,既然你是老乔家能主事儿、定事儿的人,那老太太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乔二爷一听,微微一笑,让常三姑就坐在这里说,然后手一挥,乔大爷以身作则,张罗着清场,带领着一家老小都退出了堂屋。堂屋里就只剩下常三姑和乔二爷两个人。

要问常三姑和乔二爷都说了些什么,请明天继续收看《吉林新怪谈——出马(下)》,听优雅的胡子讲老吉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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