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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除了诗与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

 金陵雨儿 2023-04-04 发布于江苏

《幼稚园,今日宜远游》

主编韩寒,中国作家、导演、中国赛车手。书中十九篇文章,十九位作者。


高晓松的词里曾写到“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曾流逝的光阴,无论是喜悦,还是忧伤,都是回不去的过往。
曾发黄的记忆,无论是遗憾,还是希冀,都是去不了的远方。


昨天的故事已无法继续,所有的诗意藏匿在一瓣孤独的雪花中,等待着春风的唤醒与抚慰。

午后,丢下两个吵闹的人儿在家,我带上《幼稚园,今日宜远游》这本书出门了。路过一大片飘落的银杏叶,将书放置其中,用手机镜头将这一幕定格成永恒的画卷,意境柔美而富有诗意,给人无限的遐想与憧憬。仿佛,我正在远游,眼前便是途中的美丽风景,满心欢喜的同时,默念书上的名子“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是啊!犹如此刻,我喜安静,所以我出发,去寻觅那个宁静的角落。

《幼稚园,今日宜远游》主编韩寒,中国作家、导演、中国赛车手。“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韩寒脑海隐约出现句子 ,只是一个句子。“不是每个句子都有书本和曲子安放,也经常没有人记得你说的只言片语,甚至边风里的回应都不会有。”而历经岁月的流逝,多年后的今天,终于有了一首好的曲子作为归宿。我想韩寒所说的归宿就是这本书吧。

安静的角落,我翻开《幼稚园,今日宜远游》,从随笔葛亮的《香港的铺子好景常在》开始,一页一页,到最后一篇故事郑执的《消失的海湾》结束。一共19篇文章,19位作者,抒写了19个不同的人生片断,简洁的文字,轻声细语、娓娓道来,内容彼此独立,而又贯穿主题。从回不去过往到让人怀想的远方,我慢慢品读,又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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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的你,再见

《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故事中,她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奶奶快不行了。她快速忙完工作交接,订最快的机票,在等待飞机的那些时光里,回忆曾经与奶奶生活的点点滴滴,泪水无声的滑落。

在来上海之前,全家人中其实她与奶奶相处最多。上小学前一直住在爷爷奶奶家,人类的生活技能都是他们教的:系鞋带、写自己名字、认表、认钱、用马桶,背古诗……

她说奶奶是个超酷超跩的老太太,她不爱搬凳子出去和大家聊八卦,也不闲在家里和小孩斗智斗勇,一天的生活能被她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每年在爷爷奶奶家过的生日,奶奶一大早都会给我下一碗面条和准备十块钱,后来变成十五块、二十块、三十块一起存着。

后来回到爸爸妈妈家,只要和他们闹不愉快,她就会抱着那个透明笔袋里的钱大哭,那时候的眼里,奶奶才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回忆一幕幕浮现眼帘,奶奶是她成长过程中的避风港。奶奶虽然是奶奶,还是她最好的朋友,能点掉唯一一个名额的那样要好的朋友。

她一下飞机,打通妈妈电话,第一句就问她“奶奶呢,我去那儿找她?”妈妈哽咽着说:太平间啊。她到了家里,已经来了吊唁的人,爸爸和爷爷在招待。那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消失了,唯一最要好的朋友去了另一个世界了,从此只能铭记有趣儿的事,等到想见的那天,一一诉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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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我的爱

《等待戈黛娃夫人》故事中我是一位摄影师,有自己的摄影工作室,而且只拍人。她推门进来,站在我的面前,戴着宽檐帽,厚呢长裙、披肩、薄围巾。对我说的第一句甜美的废话:“您好,我是来拍照的。”

我问她,对照片有什么要求?她在沙发里动一动,伸伸腰,浑身线条跟着摇晃、扑闪:我想不出要什么背景,其实我只需要一张全裸照片,摆什么姿势您来建议吧。

她去更衣室脱去所有的衣物,从幕布后面走来,她整个身体犹如一根大理石希腊科林斯柱,柱头上肉桂色长发披散下来,像茛苕植物卷须。她向我走过来,登上短梯,一条腿跨过去,骑坐在红毡上,几经交流,摆姿势,拍摄完毕。

临走之前她说:“您不用把照片寄给我了,一会儿我会把钱全部付清,但想请求你一件事。”“请您替我选一张照片,尽量印大,要隔一条街也能看清的那种尺码,挂在您工作室面对的玻璃外墙上。挂一天,从早晨八点到晚上七点,之后照片就归你了,随你处置,是烧掉,还是拿去展览。

最后交流得知,她明天就要去做手术了,这两只乳房就将变成手术室里血淋淋的肉块,从此之后就要扛着残缺不全的肉体继续生活。而她却一直爱着一个男人,他是个建筑设计师,是一位杰出女律师的丈夫,两个小男孩的父亲,不过他不认识她。

那个男人每天早晨八点到八点半之间,会去你工作室斜对面“天鹅绒烟雾”的咖啡馆买一杯咖啡带走;晚上六点半到七点之间,他下班回来也会路过咖啡馆,买一块“黑天鹅绒蛋糕”带走当作夜宵。

“虽然那时完整的那个我只剩下一个幻影,但想到这影子能映在他视网膜上、打动他,哪怕只有几秒钟,哪怕他永不知情,我躺在手术台上也可以平静无怨尤。”她说完这一切,转身走开,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九年的爱画上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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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想远方

《去吉姆酒馆的好天气》故事里的袁志明,下班后总喜欢在车里待一会再回家,一天,他在车里发呆,听音乐的瞬间,突然冒出了旅行的念头。当时的他很兴奋,为什么不呢?

袁志明开始清算银行卡里的钱,除了买一台房车外,还能再还一年房贷、维持家庭开销。于是,他瞒着老婆,迅速打电话跟公司提出了停薪留职。袁志明45岁,IT公司销售总监,常年出差在外,一走就两三个月。他计划第一站去他心中的梦幻之地——内蒙古腹地戈壁边缘的吉姆酒馆。再开着房车环游全国,每三个月把房车扔在机场,回家呆上几天,然后再出发,这样整年的旅行就毫无破绽了。

当袁志明到达临石县后,一路打听,一路向前,几个月在牧区乱逛,也未能找到梦幻之地。没想到旅途中却遇见了一个叫吴秀莲的女人,于是两人结伴同行,继续寻找他的吉姆酒馆。在沙漠深处,准备返程时,发现车爆胎了,两人只能安静的等待路过车辆的援救。交流中,吴秀莲说了自己的故事,袁志明说了自己出来旅行骗老婆在广州出差,两人沉默间睡去,第二天遇到了救援车辆。袁志明知道自己将回家去,在路上的时候他只是个司机,而推开车门的他是父亲、是丈夫,也是男人。

合上书,已是傍晚,我短暂的旅途也即将结束,该回家做晚餐了。就如同书中所说,生活不止有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无论是天赋异禀也好,还是命运不公也好,对任何人来说,眼前的苟且都是通往诗和远方的道路,你不脚踏实地走好它,你的诗与远方也永远无法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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