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明：关于死亡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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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清明节，小长假“小”到只能休1天的，在近些年中是极为罕见的。1天时间能干点啥，静下来发呆冥想倒是很不错的选择。

打开手机刷朋友圈，看到这样的一个汤文：人生除了生死，其他都是擦伤！

看到标题，我竟忍不住要笑出声了，生死哪有那么重要？比起生活中的沟沟坎坎和磕磕碰碰，死亡其实是顶级容易的一件事，双眼一闭，万事了了，未完成的工作，没说出的话，心里惦记的人，全都抛到一边，留下生者无尽的思念和痛苦。

我不知道，2021年端午节，妈妈走的时候在想什么，会不会也在心里念叨着她的小儿子：每个小长假都会回来看我啊，怎么这次就不回来了呢？

我记得很清楚，妈妈自从多年前脑梗过一次后，就不怎么喜欢出门运动了，曾经那个走路带风朝气蓬勃的村妇女队长，好强的妈妈不愿意拄着拐杖出门，用她的话说是“怕人笑话”。

每次我回老家，都会牵着妈妈的手到公园里散步，也就怪了，只要我牵着她的手，妈就会非常顺从地跟着我，一路走一路说笑，累了，就坐下来歇会儿，我记得还给妈妈说：“妈，你要注意锻炼，要长命百岁啊，等我退休了，我就哪也不去了，天天陪着你玩”。妈妈听了我的话，开怀大笑：“好啊，不知道你还有多少年退休，妈等着你……”

妈妈没等到我退休后陪她，更痛心的是，妈妈甚至没有等到2021年端午小长假回去陪她，三天假期我没有回去，连个电话都没打回去，直到小长假的第三天（农历五月初六）晚上，接到了家人关于妈妈病重的消息，她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可能是病了”，满口吐血，瘫在沙发上……从医院回来，妈妈生命的最后三个小时，我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我的声声呼唤没能唤回妈妈，我在妈妈额头上的吻，不知道会不会让妈妈感受到儿子的愧疚和难舍。

在妈妈的心里，我的工作可能是比天还大的事，我的时间可能每天都紧张到分秒癌症，因为我的幸福是她最期盼的事儿，所以妈妈把对我的依赖和疼爱，全都自动退后，最后浓缩成一个冰冷的“等”！而那天，妈妈肯定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没能告诉妈妈的是，其实那有什么离不开的工作，我也没有忙到连打一个电话也抽不出来时间的地步，我的无情其实不过把爱留给了等，等我有空了，等我有钱了，等我退休了，然后我再去好好陪您……

如果说妈妈的“等”是出于对儿子的疼爱和宽容，而我的“等”则全然是对父母的无情和麻木。

每当有人夸我孝顺，总会让我陷入深深的自责，尽孝要趁早，最怕是等待。

最深的悼念是铭记，最好的纪念是传承。

清明，不能前去祭拜，就在远方朝着您的方向，踏踏实实磕个头：妈妈，我想你了，此生的遗憾已无法弥补，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会努力以您为楷模，与人为善，勇敢坚强，认真生活，努力工作，用爱的力量去传承您的精神！

不孝儿子垂泪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