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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杏春秋|圣手济世 苍生福田——记国医大师孙申田教授

 369蓝田书院 2023-04-06 发布于广东

专家简介

孙申田全国著名中医针灸专家,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第四届国医大师,首届全国名中医,黑龙江省针灸学科创始人之一,首届黑龙江省名中医。曾获全国优秀教师称号、全国中医药杰出贡献奖。为首批国务院特殊津贴获得者,第一至第七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导师。从医六十余载,专长于中医针灸学、神经内科学,尤其擅长用针灸、中西医结合两法治疗中风偏瘫、失语、延髓麻痹、截瘫、脊髓空洞症、多发性或单发性神经根炎及各种原因所致病症,对内科、外科、妇科疾病也有较高的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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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医之路,在诚与精,在用与究,在于承古拓今、悬壶济世。恩师孙申田教授作为全国著名中医针灸专家、第四届国医大师,行医六十余载,用针百万根祛顽疾,解病痛,深受患者好评。其传承经典,躬身杏林,成为医者的典范。他言传身教,倾心育人传国粹,成为中医学子的领路人。医者仁心报家国,仁心仁术济苍生,在国医大师孙申田教授的身体深深地体现出一代名医大家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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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缘中医,解民疾苦终身志

1939年3月,孙申田教授出生于黑龙江省呼兰县。16岁时,其因两膝关节红肿入绥化铁路医院住院治疗,月余病情未见好转,后回到呼兰县求治于当地中医,医生使用中药治疗半月后得以痊愈。这次经历让他对中医药产生了浓厚兴趣,遂立志学习中医救死扶伤。1956年他考取牡丹江卫生学校中医专业,1959年又以优异成绩考入黑龙江中医学院。很多学员觉得学习中医枯燥乏味,恩师却一头扎进中医经典,意趣无穷。1963年是对恩师从事针灸专业影响极为重要的一年,该年他在天津中医学院研修针灸临床。当时天津中医学院是全国中医院校最早把针灸科独立出来并单独设立独立针灸门诊的院校。在研修期间,恩师有幸师从著名针灸前辈于伯泉、曹一鸣两位先生研习针灸经络理论及针刺手法。于伯泉先生对中医学造诣颇深,博览群书,尤偏爱《黄帝内经》《针灸大成》,他常一卷在手,细心玩味,孜孜以求。“不做徒手门户的粗工和书本的奴隶”,于伯泉先生告诫学生的话语时至今日仍然给恩师很深的影响,所以他坚持将各家所长反复实践于临床,并总结出自己的见解,做到既博采众长又独树一帜。1971年,恩师来到哈尔滨医科大学神经内科进修,师从著名神经内科专家葛茂振教授。葛教授鼓励恩师大胆用中医针灸治疗脑血管病、脑性瘫痪、延髓麻痹和某些神经病。这段时间的学习,也为恩师后来成立针灸神经内科病房,把神经内科引入针灸领域,为针灸临床建立新的模式打下了基础。

恩师求学之路自成章法,师古而不泥古,博采中西法,汲取众家长,厚积而薄发,术业专攻,尚德笃行,故终有所成。

传承经典,躬身杏林谋创新

医学发展至今,出现了这样的现象,即中医医院在临床模式上都逐渐和西医医院接近,中医的继承问题依然严峻。在科学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中医针灸学的继承和创新问题应该如何把握?恩师对此问题提出了六个字,即继承、实践、创新,其中关键是把握好实践这一环节。

继承,就是要读懂、读熟古代的原著。恩师认为,中医学习者要系统阅读经典和原著,并在临床实践中加以体会。比如针灸专业学习,要把《灵枢》《针灸大成》熟读,至少通读一遍,才能对针灸的古今发展变化有大概了解,并通过实践获知哪些可以继承,哪些可以扬弃,这就是师古而不泥古。其中实践有效、有价值部分,可以用现代自然科学的方法研究,探索其机理,这才能有创新。

实践是关键。在中医的实践中,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把路重走一遍,那么继承老中医、专家的经验便成为重中之重。中医是一门极重经验的医学,许多治病的方法技术非亲身体会,无法真正完全掌握。所以,中医教育不可能完全像西医院校一样采用批量生产的模式取得成功。王永炎院士曾说:“实践是中医的灵魂。”如果没有实践基础,没有好的疗效,中医理论也就成了空中楼阁,无立足之处。中医的成长需要实践授受的过程。所以在带教过程中,恩师都是细心指点,耐心解说,亲手传授针法。笔者与众多同门都跟恩师学习多年,跟师实践学习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本着“继承、实践、创新”思想,多年来孙申田教授带领团队在针灸对神经科疾病治疗方面进行重点研究。自20世纪70年代始,他为揭示头针疗法治疗脑病机理做了大量临床及科研工作,通过“经颅重复针刺运动诱发电位研究”“电针运动区不同强度对脑影响”等一系列研究成果,从实践与理论研究证实了大脑机能定位与头皮对应关系选穴的正确性,强调了手法与疗效的重要性,扩大了头针疗法治疗范围,提出了头针疗法是我国自主创新的中西医结合新疗法。恩师又提出“经颅重复针刺刺激技术”,为揭示头针机理提供了新的科学假说,并首次证实头穴对周围神经损伤的治疗作用。他主持的针刺促进神经损伤修复研究,从周围神经损伤、脊髓、脑研究角度,客观证实了针刺促进神经损伤修复作用机制;于针刺选穴配方基本原则与方法方面,首次提出根据疾病损伤部位与解剖生理学相对应选穴方法,为临床针灸选穴配方提供了新的理论依据。他先后在国家级核心期刊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获全国高校科技进步奖1项、省科技进步奖11项、厅局级奖10余项,曾担任全国统编教材《经络学》副主编,出版《一针灵》《神经系统疾病损害定位诊断及检查方法》《新编实用针灸临床歌诀》等专著十余部。

行医至今,六十余年如一日,恩师始终坚持工作在临床、教学及科研第一线,每日临证近百人,提出了很多具有创新性的观点。他创新了头针疗法,善用独特“孙氏针法”和“孙氏腹针疗法”治疗各科疾病,屡起沉疴;重视经络辨证,继承与丰富了传统针灸取穴方法,为发展针灸学事业作出了突出贡献。他的学术思想、针灸技法蜚声国内外,被誉为“孙一针”。

开放包容,创新思维“三结合”

恩师结合中国北方地区多发脑病特点,20世纪70年代初在全国首次大胆提出将中医针灸学同现代神经内科学相结合的想法,并于1972年6月着手组建了黑龙江中医药大学第一个针灸神经内科病房,系统地把中医中药、针灸疗法引入神经内科学领域,创建了针灸学新的临床、教学及科研模式,深受广大同行认可,患者治愈率显著提高。此后,他多次到美国、加拿大、韩国等国家进行学术交流,任美国东方中医学院客座教授,促进了龙江针灸学科发展与壮大,扩大了龙江针灸学科在国内外的学术影响。

从多年的教学和临床实践中,恩师总结出“三结合”学术思想。一是“重诊断、精辨证,中西结合”。在临床实践中,恩师认为中西医两种诊断各有千秋,中医的发展一定要吸收现代自然科学之所长。他认为现代医学的诊断方法和先进的检查手段有助于明确疾病的诊断。中医药之介入恰恰又可凸显出中医辨证施治之精髓。他主张用现代自然科学方法,创新形成具有中医特色的新医之路。二是“精针灸、熟方药,针药结合”。恩师认为“针灸中药各有所宜”。一名合格的针灸医师不但要精熟针灸学的各种理论和方法,灵活运用经络辨证等手段,进行正确的选穴配方与手法操作,还应熟练掌握中医辨证遣方用药,当针则针、当药则药、当合则合,以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三是“继传统、求创新,古今结合”。恩师倡导应虚心学习传统中医理论和广泛汲取前人的宝贵经验,在反复临床与实践的基础上,不断进行理论与实践的探索创新,运用现代自然科学的理论与方法,使传统针灸学研究焕发出崭新的生命力。

言传身教,倾心育人传国粹

在黑龙江省针灸学科建设初始,恩师大力提倡“继承与创新针灸”,并提出“院系合一”的教学体制。他认为只有培养大量高素质针灸人才,才能更好发展针灸学事业。恩师积极推动创立了黑龙江中医学院针灸系后,于1992年7月主导成立了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针灸推拿学院暨附属第二医院,提出在针灸学专业课程设置上,除传统授课内容之外还应当增加西医学理论教学,这样才能不断培养出兼备传统中医理论与实践和现代自然科学知识的新型针灸学人才。他亲自撰写《神经系统疾病损害定位诊断及检查方法》一书,在全国中医院校率先设立神经系统疾病损害定位诊断及检查方法及神经病学课程,并亲自讲授。同时,恩师十分注重教学融于临床,强调临床疗效是中医、针灸的灵魂。

在“院系合一”教学体制的指导下,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陆续培养出一大批优秀针灸创新人才。在恩师的辛勤努力带领下,在学术梯队精诚合作下,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针灸推拿学学科于1988年成为省级重点学科,2000年被确定为省级A类重点学科,2001年被批准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学科。学科具有明确、稳定、具有特色和优势的研究方向,研究工作处于国内领先地位,在国内外产生较大影响。

作为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指导教师,恩师培养了一批又一批中医药优秀人才,确立了针灸学科四代传承谱系。如今,经他亲自培养的66名博士、68名硕士和25名学术传承人,遍布国内外,在中医药领域卓有建树。恩师认为中医药的传承和发扬,重点在于培养青年一代树立中医药的职业自信和积累丰富临床经验。2007年他个人出资10万元创建了黑龙江中医药大学“孙申田教授大学生科研创新基金”,2017年他以个人名义向黑龙江中医药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捐资100万元人民币,创立了“孙申田青年人才培养基金”,2017年至2020年4年内共立项67项,为扶持和鼓励青年一代传承创新中医药事业作出了杰出贡献。2019年黑龙江中医药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成立了全国名中医孙申田工作站,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恩师学术思想。恩师将60余载以来的学术经验和技术专长进行总结整理,形成了《孙申田医案精选》《孙申田针灸治验》《经颅重复针刺刺激疗法》等著述,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学生。

苍生福田,医者仁心报家国

半个多世纪以来,恩师始终用实际行动践行“敬佑生命,救死扶伤”的医生使命,恪守“大医精诚”的中医古训。从行医初始至今,恩师六十年如一日,始终工作在临床、教学第一线,每年诊治陈疴痼疾患者近4万余人,所研发的两种院内制剂已广泛应用于临床,深受患者欢迎,为广大患者所信赖。

国民的健康与安宁时时刻刻都牵动着恩师的心。2020年初,新冠疫情席卷武汉,恩师第一时间以个人名义捐款5万元人民币用于武汉新冠肺炎一线防控。同年2月,恩师作为抗疫省级中医专家组成员参与并研制用于预防新冠病毒的中药方剂。2021年8月,恩师再次作为抗疫省级中医专家组成员参与并研制“扶正清瘟合剂”用于德尔塔病毒的预防。恩师充分发挥中医药学优势,尽自己所能护龙江百姓健康。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恩师六十年如一日坚守中医人的职责与信仰,如今虽处耄耋之年,仍壮心不已。他表示,在有生之年要继续深入研究发扬“孙氏针法”,使之应用更广泛;要继续教书育人,担起传承中医药发展的重任,推动中医药事业发展薪火相传。恩师医术人品仰之弥高,恩师的人格魅力与高尚风骨是弟子们传承弘扬中医药学的不竭动力。他是中医学子终身学习的楷模与榜样!

★ 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医院针灸科 王玉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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