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盖闻损人利己者，为之伍而有殃；卖友求荣者，与之谋而多故。是以涛塗之计，转泄于申侯（僖四）；武仲之龟，未用于臧贾（襄二三）。不仁者多矣，故作为此首以自醒也〇贾音古 以上七月十五日 二、盖闻精爽失常，征于仪止；神明已丧，见乎微毫。是以楚子将薨，既证以心荡（庄四）；莫敖必败，可知于趾高（桓十三）。 以上七月十六日 三、盖闻宵小之叛，每当乎患难之时；公卿之威，难逞于流离之际。是以卫出公以钩越，寻见欺于其徒（哀二五）；栾怀子之过周，乃受掠于其鄙（襄二一）。 四、盖闻伴虎狼之君，不容毫厘之谬；结盟诅之信，恒为利禄之途。是以负羁绁而请亡，子犯要如水之誓（僖二四）；乘衷甸而不恕，良夫有叫天之辜（哀十七）。〇要一遥反 以上七月十七日 五、盖闻君子之行，公私并获；智人所虑，进退皆周。是以射兩軥而还，未为庾差之无礼（襄十四）；退三舍而避，特见重耳之赖谋（僖二八）。 六、盖闻贤明者嫉恶如仇，无论乎货贿之薄厚；昏聩者除贼难尽，恒计其勋劳以流连。是以季氏出莒仆于国，必达于今日（文十八）；诸侯讨负刍之请，反俟乎他年（成十三）。 以上七月十九日 七、盖闻话中之意，虽为当事者发；弦外有声，尤需识音而量。是以闻枯叶之已赋，叔向退而具舟（襄十四）；诵巧言之卒章，孙蒯惧而并帑（襄十四）。〇量去声，帑吐党反 八、盖闻穷城小邑，虽大邦所欲伐；僻地条方，庶强者其难守。是以宋虽可胜，居也弗能（哀十三）；郑既知亡，益其何有（僖三十）。 以上七月廿日 九、盖闻妇人过宠，恒构祸于枕边；尤物移人，每生殃乎耳畔。是以文嬴之请三帅，悔也何及（僖三三）；夏姬之亡一国，死无可逭（宣十）。所以自箴也 一〇、盖闻荣宠自天，虽能尽其所欲；威风扫地，未便循以前谟。是以予取予求，聊可容于楚子（僖七）；我疆我理，势难逞乎晋国（成二）。 以上七月廿一日 一一、盖闻所受逾实，忽焉取毙；徒矜异产，事也难成。是以楚好以大屈，拜贺何用（昭七）；郑入之小驷，周旋不能（僖十五）。 一二、盖闻言者意之表，每征以凶危；相由心所生，聊见乎容止。是以司马之子狼声，遂灭若敖之族（宣四）；竖牛其人豭喙，将乱叔豹之室（昭四）。旧 以上七月廿二日 一三、盖闻止祸已灾，资财之所用；临危涉难，货贿以求生。是以华督遂相宋公，因郜鼎之赂（桓二）；晋人之还郑睔，赖襄钟以成（成十）。 以上七月廿四日 一四、盖闻救患虽践难所急，仪非所顾；克敌乃征伐之要，礼有难周。是以免胄而趋，良可誉于郤至（成十六）；结缨而死，岂无悲乎仲由（哀十五）。 以上七月廿七日 一五、盖闻交人以正，甚而易折；处事以柔，过焉有恧。是以宫奇为懦，谏將不听（僖二）；处父以刚，怨之所聚（文五））。聊以自箴也 一六、盖闻轻死为勇，殆为一己之名；虑事以私，难见他人之义。是以荀偃之目犹视，未必浅者能知（襄十八）；先轸之面如生，殊非君子之器（僖三三）。 以上七月廿八 一七、盖闻交于患难，虽无论位之卑尊；际乎存亡，庶可观人之贤智。是以子干之为羁终世，未获一人（昭十三）；重耳之在外有年，卒得五士（昭十三）。 一八、盖闻驽捷于骥，非其可求；兰采于蒺，转焉未恰。是以龙蛇之属，多生山泽之中（昭二八）；松柏所植，不在部娄之下（襄二四）。 以上七月廿九日 一九、盖闻诅盟有加，情非合理；贵贱无序，事必反常。是以楚金以铸三钟，但用昭其寡信（僖十八）；晋铁之赋一鼓，诚无济于救亡（昭二九）。 二〇、盖闻贪惏者神赐之土，导之速亡；奸佞者天祚以国，期于必覆。是以楚子则不义而强（昭元），虢公乃无德而禄（闵二）。 以上八月朔日 二一、盖闻洞世之途在于利，可见心下之私；察人之法当以终，勿为目前所梗。是以齐虽伐乎北鄙，病鲁非衷（襄二五）；晋欲肆其西封，阙秦以逞（僖三三）。 二二、盖闻货贿虽可用于宽免，难登本国之春秋；虚实或可系乎声名，乃定群小之向背。是以鲁国以赂，故不书其黑壤之盟（宣七）；晋霸虽衰，犹争长于黄池之会（哀十三）。〇长，丁丈反 二三、盖闻诗无达诂，切事为宜；赋取断章，随情可用。是以东征不复，黄鸟哀深（文六）；南鄙可居，青蝇义重（襄十四）。 二四、盖闻事非其宜，恒见妖焰之已甚；愆虽可掩，反至物理之失常。是以魏榆之石有言，虒祁之怨讟已甚（昭八）；夷伯之庙斯震，展氏之隐慝难藏（僖十五）。 以上八月既朔 二五、盖闻传闻所道，皆当据迹而求心；载记所称，有待原情而论事。是以围鼓三月而不取，穆子唯懿德是求（昭十五）；退原一舍其请降，晋侯则嘉名欲市（僖二五）。 二六、盖闻当机寡断，反离其殃；临事未决，难俟其隙。是以伤目不讨，若何待之（宣十五）；噬齐莫能，未及图矣（庄六）。 二七、盖闻天未改命，王章岂侯伯所得；世无代德，国器非蛮夷可测。是以楚旅之欲鼎，问也何庸（宣三）；晋重之请隧，许之不可（僖二五）。 二八、盖闻死斗之士，多因武力求生；敬戒之家，未为资财所累。是以毕万奋勇，不死于寇雠（哀二）；黑肱能贫，爰保其富贵（襄二二）。 以上八月四日 二九、盖闻致胜之由，先使人同欲；立身所本，不因己误国。是以楚子巡师，皆如挟纩（宣十二）；叔孙招使，唯与裂帛（昭元）。 三〇、盖闻礼主别异，贵贱斯分；乐以合同，盛衰攸画。是以行乎夷礼，杞宜见卑（僖二七）；乐有夏声，秦则必大（襄二九）。 以上八月七日 三一、盖闻时多恶寇，虽可振乎哀兵；既克外敌，必多滋其内患。是以迁郢于鄀，今也可为（定六）；败楚于鄢，实以阶乱（成十六） 三二、盖闻理经互证，乃定衷心；事在参观，爰知彼此。是以狐裘羔袖，余不悦初（襄十四）；郑昭宋聋，我则必死（文十四）。 以上八月八日 三三、盖闻恶贯之盈，天罚可测；妖星所在，大祸能量。是以逢公以登，晋侯将死（昭十）；昆吾之稔，毛得必亡（昭十八）。〇量平声 以上八月九日 三四、盖闻败事之机，有时忽至；成功之迹，乃在渐积。是以重耳勃兴，章乎五鹿（僖二三）；庆封覆灭，肇以双鸡（襄二八）。 以上八月十日 三五、盖闻奋小智者，弄巧成拙；挟私衷者，因奸取弊。是以因齐而归卫贡，谋难用之（定十三）；侵崇以急秦国，成弗与矣（宣元）。 三六、盖闻人所共仇，虽未及于遄死；天之已弃，弥有待乎速亡。是以奔吴而聚其族，天殆富于庆氏（襄二八）；毙蔡以降之罪，能无咎乎楚王（昭十一）。 三七、盖闻事迫于危，既礼非所用；计违乎义，则势有难全。是以诈乌馀之受封，梁带岂曰爽信（襄二六）；吓季孙以除馆，叔鱼未为食言（昭十三）。〇按，僖二十八年“背惠食言”，正义曰：“《释诂》云：'食，伪也。’孙炎云：'食，言之伪。’《尚书·汤誓》云：'尔无不信，朕不食言。’孔安国云：'食尽其言，伪不实也。’哀二十五年传孟武伯恶郭重曰：'何肥也？’公曰：'是食言多矣，能无肥乎？’然则食言者，言而不行，如食之消散，后终不行。则前言为伪，通谓伪言为食言，故《尔雅》训食为伪也。 ”沈小宛《春秋左氏传补注》卷十二云“《释诂》'食伪也’，孙炎曰'食，言之伪也” ，其意与孔疏合。然而按此节前后，若解为“伪言多而肥”，其实不辞，反坠五行雾中。不如相以上下文，直以食为吃，谓之“自吃前言多矣，故肥”，庶几乎为得，否则颇涉遮绕。其实凡食言，皆以吃释食，亦无不可。古之所谓“解经不可牵强”，盖谓此矣。 三八、盖闻取少且精，庶撷择乎神髓；贪多为富，唯挦扯其皮毛。是以伐材邓林，既乖荷薪之任（昭七）；采玉昆岭，终愧怀璧之劳（襄十五）。〇按，此首邓林、昆岭二事皆不见于传，稍有溢出，至为憾焉。盖初卷五十首之后，膏馥已竭，至此敷词不逮，手足皆见矣。然观曲园所作，亦有不在传文中而暗用他书者，见后附评文。前修既以为恰，或者欲以此疵专诋于余，余亦弗之克任也。 三九、盖闻政柄下移，诸侯未为尊；威权无用，王者难怙旧。是以陪臣执周社之盟（定六），天子有河阳之狩（僖二八）。 四〇、盖闻仇者嫌恶，不妨警身；小人惎间，唯惕阿顺。是以纯水无用于和羹（昭二十），恶石犹逾乎美疢（襄二三）。以自箴也 以上八月十三日。是日作开题报告，中宵辗转，作前四首。既克，晚间作后二首 四一、盖闻凭危克己，势所难成；临事求人，情莫能应。是以虽为大国之耻，周已罄缾（昭二四）；特恃先王之盟，鲁如悬磬（僖二六）。所以自箴也 以上中秋日 四二、盖闻事取合情，孰谓高下之异；物之有利，何矜贵贱之别。是以菅蒯虽卑，无弃登用（成九）；葑菲已陋，不妨采撷（僖三三）。 四三、盖闻恃陋玩寇，未必良图；贪得害身，殊难称意。是以三都见克，不过浃辰（成九）；六邑为虚，仍归隙地（哀十三）。 以上八月廿七 四四、盖闻号称君子，不免利己之心；卑如小人，岂无求全之志？是以文仲相鲁，作虚器为愚（文二），谢息守成，有挈缾之知（昭七）。 以上八月廿八日 四五、盖闻神有族类，享唯同宗；国立封疆，祭不越望。是以楚子之身有故，非所获罪于河（哀六）；康叔之享见夺，请改祀命于相（僖三一）。 以上九月三日 四六、盖闻逆耳之谏，恒人主所不察；预言所称，其有时而或信。是以晋侯欲麦，桑巫之占未失（成十）；鲁公如棠，僖伯之言难进（隐五）。 以上九月十一日 四七、盖闻既胜寇仇，势不存其遗育；欲削背逆，必先去其首谋。是以蔡国速飞，定剪朝吾之翅（昭十五）；长狄所败，由摏侨如之喉（文十一）。 以上十月廿八日 四八、盖闻正人亡命，覆宗国以为难；君子既违，侣宵小其不屑。是以公山去鲁，必导险于武城（哀八）；士会在秦，犹弗义乎先蔑（文七）。 以上腊月十三日 四九、盖闻相机而行者，或依情以生计；见薄于险者，恒审势其脱身。是以蒯聩之返国，蒙衣以称姻妾（哀十五）；范匄之遇乱，冒绖而为妇人（襄二三）。 五〇、盖闻昧于行事，报应不虚；托以非人，祸福卒至。是以阳速纾死，志难逞于艾豭（定十四）；彭生敢见，神乃丧乎大豕（庄九）。〇卒寸乎反。 以上腊月十五日 续左传连珠终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