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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斗中锻炼成长 ———记中野第十一纵队在淮海战役中 刘星 裴志耕 1 947年7月，人民解放战争进入了第2个年头，战争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人民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文党中央在《解放战争第2年的故略方针》中指出“我军第2年作战的基本任务是:举行全国性的反攻，即以主力打到外线去，将战争引向国民党区域，在外线大量歼敌”，“我军第2年作战的部分任务是:以一部分主力和广大地方部队继续在内线作战，歼灭敌人，收复失地。”  为迎接战略进攻这一伟大任务，晋冀鲁豫军区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指示所属军区筹建新的野战纵队.当时，冀臀豫军区早期建立的一些老团均已先后升编为野战部队，军区战斗序列中的3个独立旅(约1.4万余人)都是新建的部队。 8月1日，冀鲁豫军区决定将独}t独21独3旅改编为31、32、33旅，组建成晋冀鲁豫野战军第11纵队，(即以后的中野11纵队)由王秉璋任司令员，张霖之任政治委员，刘星任参谋长，裴志耕任政治部主任。 11纵队成立后，随即担负起坚持鲁西南地区作战，挺进像院苏，掩护晋冀鲁缘野战军主力出击，保持冀鲁像与中原走廊的任务。纵队领导考虑到部队成员较新，大兵团的作战经验不够，要担负如此繁重的作战任务，会遇到很多困难，决心除加强作战训练外，主要是在战斗中锻炼成长。 1947年8月7日晋冀鲁缘野战军主力4个纵队隐蔽南下。为策应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我11纵队奉命伪裂理矛战军主力北渡黄河，向北佯动，迷惑敌人，在郓城县境之高河涯地区与向郓城前进之敌罗广文兵团6个旅相遇，经两天激战，打退敌多次冲击，造成野战军主力北渡黄河的假象，使敌集中20多个旅向邻城、巨野合围，并调刘汝明部在鄄城、董口一带拦截。正当敌人在调兵遣将时，刘邓大军已向南跃进，使敌打算落空，处于被动状态。 8月间，华东野战军在鲁中粉碎敌重点进攻后，转战至鲁西南战场，策应刘邓野戊军在大别山地区作战。我纵奉命转归华东野战军指挥。 10月，华野为策应刘邓野战军主力作战，调动大别山周围的敌人，发起陇海、津浦路破击战役。我11纵配合华野主力破击津浦路，逼进徐州西北之九里山，迫使敌急调第5军等部来援。12月27日，为配合南线我军在平汉路南段的破击战，我纵以日行120里的速度奔袭东明县城，于30日攻占东明，歼敌7300余人，俘敌14专署中将保安司令丁树本及猬集在该城伺机北进之淮阳、清丰、南乐、大名、广平及东明县的6个国民党县长。1948年3月28日，我纵协同中野1纵围攻阜阳守敌整74师。在杨勇司令员指挥下，经15天连续作战，转战1200余里，将第5军由皖西牵至鲁西南，达到了牵制敌人疲惫消耗敌人的目的。4月20日，我纵奉命南下太和地区休整。 1948年6月26日，我纵奉命参加睢杞战役，围歼区寿年兵团。纵队经民权内黄集之间南下，进至陈小楼东北地区，协同华野主力完成对区寿年兵团的合围。6月30日晚，我纵与华野、纵11师、6纵18师对陈小楼发起攻击，经过反复激烈的争夺，于7月1日晨攻占陈小楼，守敌新21旅全部被歼。徐州之敌黄百韬兵团经商丘来援救区兵团72、75师。我纵奉命由陈小楼转至逻岗、董店一线阻击援敌黄百韬兵团。我32旅急行军到达牵邱店和合楼以西，31旅进至张连池、伯党集一线同敌遭遇。仗打得激烈而艰苦，经过两昼夜多次反复冲击，白刃格斗，与6纵18师协同配合，阻滞了黄百韬兵团的前进。我毙俘敌约5500余人，我纵伤亡1700余人。 当华野部队展开后，我纵奉命撤出战斗，进行休整。经过先政治整训后军事整训，进行了整编，撤销33旅，所属99团与特务营合并组成特务团，97团调归32旅建制，98团调归31旅建制。 在整编中，纵队党委大力整顿党的组织，健全了旅、团、营各级党委，加强了政治工作，开展立功运动，进行大兵团作战的思想教育，进行了组织纪律的整顿。 11纵自1947年8月以来，在1年的作战中，主要执行的是牵制、阻击敌人的任务，锻炼了部队，提高了战斗能力。年轻的n纵队在这逐渐成熟的过程中，迎来了人民解放战争的战略决战阶段，投入了震惊世界的三大战役之一的淮海战役。 参加围歼黄百韬兵团作战，阻击、追歼逃敌 1 948年11月6日，华野按预定计封，发起淮海战役，首先围歼黄百韬兵团。此时11纵奉命归属华野苏北兵团，担负分割包围阿湖、前后古墓、高谭沟之敌，切断黄百韬兵团东窜海州之退路，并求歼其25军。,1月8日，敌黄百韬畏歼西缩。我纵在苏北兵团指挥下兼程折向西南，在宿迁西北之皂河、窑湾之间渡河，向睢宁与徐州之间大王集、双构镇方向急进，迂回堵击逃敌。 13日，11纵32旅进抵双沟镇，敌261师1个团长带1个排，被我97团3营9连俘获，从该团长口供获悉107军261师已西逃陈桥8旅当即下决心向陈桥进击，并将此情况向纵队报告。当时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32旅先头部队经杨家楼向汪家楼急进，协同2纵4师包围西逃之敌于郭楼、戈集一带。在纵队提出的“抓住敌人就是胜利”的口号鼓舞下，32旅97团3营轻装进击，3个小时跑60里，经郑集向孔楼西北之湖山、半山搜索前进，在陈桥东南与敌警戒连遭遇。经过战斗，敌大部被歼，少数跑向陈桥。从俘虏中得悉，敌主力均集中于陈桥。97团3营随即向前追击，占领了陈桥南的小王庄与一个山头。当97团全部到达后，即调1营接下3营防地，2营为预备队，准备向陈桥攻击。 11月13日，32旅96团、94团也先后赶到，随即迂回至陈桥西之王村一线，封闭了肠1师向徐州逃跑的去路。陈桥周围高地，为敌所占，陈桥东一山头驻敌1个营为我击退，山头被我控制。当时，我32旅97团3营位于陈桥之南，1营、2营在右侧，陈桥南有一高地，高地南是一片开阔地，与小王庄之间有一庙，已被我3营9连控制。 11月14日晨，我纵与2纵同时对陈桥发起攻击，1营3连从东南方向逼近陈桥，占领一小山头，敌3次反击均被击退。天亮以后，又经过反复争夺，3连始终坚守阵地。当敌向我3营8连阵地反扑时，8连1排在排长马荣保的带领下与敌展开肉搏战，激战20分钟，击退了敌人。上午7点多钟，我97团3营机炮连向陈桥试炮，友邻部队在作迁回运动，引起待援无望的守敌惊慌逃窜。我97团急起直追，96、94团将逃敌拦截在沈庄、二陈集地区，经过1个多小时的战斗，协同配合2纵4师，全歼敌261师4000余人。 陈桥战斗，是我纵参加淮海战役的第一仗，也是我纵由过去主要担任牵制阻击任务转为追击、包围并歼敌一部的一仗。全纵指战员情绪很高，斗志极旺，敌261师撤逃时，我纵受领追击任务，距敌尚有50华里，我纵虽连日行军作战，（从临沂地区出发至新安镇又进至阿湖地，再转向西南急进至双沟饥)都队极为疲劳，发扬了艰苦顽强的战斗作风，不怕疲劳，穷追猛追，特别是从双沟镇至陈桥这一段，每小时急行20里，终于咬住了敌人，将其围困于陈桥地区，为歼灭陈桥之彭创造了条件。追至陈桥后，迅速攻占了陈桥南的山头，我控制了制高点，居高临下，迫敌退居山下，友邻2纵4师也同时占领了北面高地，这就使敌完全处于我火力控制之下。 敌被迫作垂死反扑，企图夺回陈桥周围高地，以固守待援。争夺高地的战斗相当激烈.我97团1营3连与敌反复争夺中手榴弹打完了，用石头当武器，经过3次火线整理组织，激战约1个小时，敌人被压到山下，最后该连只剩下30余人，其中还有负轻伤的20人。遵照中央军委“随战随补，随补随战”的指示，当即给3连补俘50人，得以保持1个连的建制，继续进行战斗。 这次战斗中，部队战斗动作勇猛迅速，争取了时间，这是取得战斗胜利的一个重要因素。当陈桥之敌被我包围时，由徐州来援的敌人已进至潘塘地区，距陈桥很近，面对这一情况，我纵一方面加紧攻击准备，同时派94连、96团迅速迂回至陈桥西，以阻击徐州来援之敌，并截断陈桥敌西逃之路。当敌突围时，追击部队又置敌遗弃的武器、物资于不顾，勇猛直追，全歼逃敌。当援敌70军、72军赶到时，战斗已结束半个小时了。 参加围歼黄维兵团作战，进行张围子和“三杨”攻坚战当华野主力在碾庄圩地区围歼黄百韬兵团时，蒋介石急令杜聿明率邱清泉之2兵团、李弥之13兵团共5个军，由徐州东出援救。李延年之6兵团，刘汝明之8兵团由蚌埠、怀远、临淮关地区北上，进至任桥、固镇地区，黄维之12兵团由确山进至蒙城地区，图解徐州及黄百韬之危。在此关键时刻，中央军委指示，必须坚决阻击援敌，保障全歼黄百韬兵团的作战。11纵在苏北兵团韦国清司令员指挥下，由古城进至宿县南的高口集、王家集一带，担任分割敌12兵团与6兵团之间关系的任务。 1948年11月24日，敌黄维兵团北渡浍河后发现已进入我袋口，态势不利，即向浍河南双堆集收缩。我纵奉命归还中原野战军建制，并由高口集、王集向浍河以南之敌攻击前进。25日，我纵进至陈楼、子孙庙、邵围子一线。左与6纵、右与9纵相衔接，封闭了黄维兵团双堆集东南角的一个缺口，敌12兵团被包围于双堆集地区。 11.月27日，敌一方面以双堆集为核心构筑阵地，企图固守待援，一方面集中4个师兵力从东南角猛攻，企图突围。我纵31旅92团冯庄阵地遇到敌114师54团的猛烈冲击，92团英勇抗击，一经过7小时的激烈战斗，粉碎了敌轮番冲击。之后，敌向双堆集收缩，我31旅全线出击，追击至苇子湖，协同兄弟部队数次强攻苇子湖均未果。后在我几个纵队强大压力下，敌才被迫放弃苇子湖，西撤至张围子。 敌突围不成，遂调整部署并积极构筑工事，周守待援。总前委决心对敌防御阵地东侧进行重点攻击，命我纵并指挥9纵、4纵各一部协同攻敌东侧据点张围子。 我们从俘虏中得到的情报是，张围子由敌114师师部率54团及341团的2营守备，在村内构筑了地堡群，并以纵横交错的交通壕相连接，形成环形坚固防御阵地，阵地外面是一片开阔地，便于发扬火力，对敌防守是很有利的。张围子的东北有一小张庄，小张庄西边有一小杨庄，张围子的南面又有一小张庄，张围子正西是杨围子，敌14军军部驻在那里。 我纵在陈桥打了个歼灭战，信心更足了，士气更高了，但产生了轻敌思想，认为敌人“一打就降”，下面有些干部说“今天打仗，手到擒来”，看不到部队在战斗中准备工作不周密不注重战术，不善于组织火力的“一冲主义”的缺点。纵队领导一面鼓励部队再战的勇气，强调为人民立功，动员部队“只能进，不能退，不怕苦，不怕累”。同时把刘、邓首长关于坚决消灭黄维集团，缩短胜利时间的指示精神，连夜传达到全纵指战员，并号召部队加强战术研究，开展军事民主，想办法打好这一仗。 纵队从上到下认真观察地形，进行沙盘作业，开“诸葛亮会”，开蔑互助活动，明确由谁带谁，由谁帮谁，干部负伤或牺牲了由谁代理等等。还讨论了如何对付敌人的坦克群和攻打敌暗堡群的办法，发现敌人出击的坦克群，即用炮送炸药包轰击。开展对敌政洽攻势，露头喊话易遭敌枪击，即在吃饭时，用枪尖挑着大讲慎摸喊话，使断炊断粮、饥饿难忍的敌人，军心动摇。在攻击技术上，重视火炮火器抵近射击训练，试验炮送炸药。为了对付敌人的地堡群和交通壕沟，我们运用了以往土工作业经验，采取以“对壕作业，逼近冲锋”的办法，挖进击壕沟。 经过两天的战前准备，根据敌人部署情况、由9纵攻张围子东北的小张庄，4纵13旅攻张围子南的小张庄、小杨庄，31旅一部攻张围子，策应9纵和13旅作战，肃清外围之后，再集中力量攻击张围子，确定12月1日黄昏发起攻击。战斗打响后，13旅顺利地攻占了小张庄、小杨庄。 12月2日，对张围子实施试探性的攻击，攻击部署是:9纵除以一部攻击张围子东北的小张庄外，由西北向张围子攻击，并割裂张围子和杨围子的联系，13旅由南面攻击。我31旅之91团从东南进玫。是日下午5时，我开始炮火准备，采用抵近射击，将土围子打开缺口，随即发起冲击。我纵的91团在东南面3次攻击均未奏效。13旅两次攻击也未成功。对张围子攻击虽未奏效，但敌人伤亡惨重，调其75师223团接补防务，加修了工事。 3日，杨围子之敌出动了1个团，8辆坦克，向我13旅之小杨庄、小张庄阵地猛烈攻击，以支援张围子守敌。激战1天，当晚，小杨庄为敌夺占，13旅奉命归建，由豫皖苏独立旅和我纵特务团接替13旅执行任务。 12月5日，总前委下达了对黄维兵团总攻击的命令。6日，对张围子发起第2次攻击。9纵从东北、正北攻击，31旅91, 92团分别从东南、正东方向攻击，豫皖苏独立旅担负对小杨庄的攻击任务，以保障主攻部队的侧翼安全。炮火准备于15时30分开始，17时，全面发起冲击，除豫皖苏独立旅攻占小杨庄外，其余各点均末成功。这次攻击所以未能成功，首先是几个攻击部队步调不一致，协同不好，张围子是敌防御核心双堆集东侧的支撑点，工事比较坚固，南北两面均有坚固的外围据点，西边又有敌军部的火力支援，形成敌两侧有屏障，背后无顾虑。 要攻占张围子，须先分割包围，肃清其外围，再集中优势兵力，向张围子实施多路突破。但在战斗过程中，东、南、北几个方向未能一致行动、由于步调不一致，动作协同不好，从而削弱了突击力量，使敌能集中兵力加强在某一方面的防御作战。其次是兵力部署上和技术上的缺陷。31旅两个团的两个突击连之间，间隔过大，很难相互协同。战前对敌喷火器的作用也认识不足，缺乏应有的防卫措施。 当92团突击连突入阵地时，91团的突击连第1突击排遭敌喷火器杀伤，第2突击排虽紧跟着突入敌阵，但由于与92团的突击队之间间隔过大，相互火力支援便减弱了，后面支援的炮火又只是向纵深延伸，没能压制从两侧反击的敌人，以致在我突击队突破后，两侧的敌人又反击过来封锁住了我突破口。再就是冲击出发地距敌较远(最近的是80余米，最远的达200余米)因而冲击过程时间长，突击部队在敌火下运动，伤亡少。我对张围子的两次攻击虽未成功，伤亡也不小，但敌人伤亡更重，士气受到很大的打击，全军处于穷途末路的境地，黄维及其高级军官仍图顽抗到底。 我们总结了攻击受挫的教训，着手调整部队，进行再次攻击的准备。针对敌防御的特点，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和对策。 一是加强了火力。将31旅旅属炮兵阵地向前推进到前沿100一200米处;又从纵队调来1个4门制的山炮连，专门压制敌纵深的炮火;迫击炮送炸药由每包5至6公斤增大到6至8公斤，并集中全旅的半数60炮用来送炸药。 二是在炮火使用上，将炮火直线延伸改为扇面形的延伸，保障突击部队的正面和两侧都能有炮火支援，以阻止敌人反冲击，掩护突击部队向纵深扩展。 三是两个团的突破口尽量靠近，把冲击出发地再向前延伸至”米左右，并给第1突击排每个班增配1挺轻机枪，给两个尖刀班增配卡宾枪和冲锋枪，用来对付敌喷火器，一遇敌喷火器，立即消灭喷火器手。 四是91团突击连采用左斜三角队形，92团的突击连采用右斜三角队形，便于在突破敌阵地后，91团集中对付左侧敌人的反击，时团集中对付右侧敌人的反击，这就减少了兼顾两侧的顾虑.可集中力徽向纵深发展，从而易于巩固突破口。 五是深入进行思想动员，要求全体指战员坚决执行总前委提出的不怕伤亡，不怕打烂、不要叫苦、只准前外不准后退，全歼敌人主力于江北的政治命令，号召开展火线立功，发扬前仆后继，不怕牺牲的战斗精神，前面倒下了后面上，连长伤亡了由班排长代替，要求及时整顿组织，人人自觉服从指挥。 12月7日，在作了充分准备之后，开始了对张围子的第3攻击。31旅为主攻，以98团为91团预备队，32旅94团为92团的预备队。91团从东南，9团从正东方向攻击。9纵由东北、正北方向攻击。另以特务团加强豫皖苏独立旅，与9纵另一部，割裂张围子、杨围子敌人的联系。攻击于17时开始，92团又遭不测，突击部队在前进中遭密集炮火轰击，突击营营长和在突击营指挥的副团长何炳确牺牲，当即对突击部队进行整顿。 9纵已先突破，92团随即迅速突入，在第1道堑壕歼敌1个排后，继续向纵深发。91团在突进时，因步炮协同有误，团长李光前与主攻营长被我炮火误伤，行动受影响，但因张围子东北与北面已被我突破，守敌已经动摇，所以也顺利地突破前沿，分两路沿村南向纵深发展。92团突入后，分两路由东向西发展，.与9纵部队对村内之敌形成两面夹击。经过5个小时的激烈战斗，村南与村西南地堡群中的敌人已全部肃清，村内之敌也被大部歼灭，向杨围子突围逃跑的部分敌人，也被我特务团全部歼灭。 8日4时，战斗胜利结束，张围子为我攻占。7时许，杨围子之敌出动一个步兵团，6辆坦克，向我驻守小杨庄之特务团进行反击，企图重占小杨庄，夺回张围子。我特务团和增援上来的32旅与敌激战，经过5次反复争夺，始终坚守阵地，将敌击退，并乘胜追击至杨围子。 在我各路大军四面攻击下双堆集周围的外围据点:张围子、马围子、杨围子、小马庄、大王庄、小王庄等均为我攻占。敌第12兵团伤亡惨重，阵地更加缩小，兵力麇集于双堆集这一狭小的地带。当黄维兵团进占双堆集时，农田已经秋收，居民也全外逃。粮食、燃料、饮水和骡马饲料，都极为困难。大量伤员只能收容于地下壕坑，空投补给时，各军自行抢收，争多争少，甚至互相开枪，陷入一片紊乱。尽管黄维兵团迭遭重创已形成瓮中之鳌，仍在作绝望中的挣扎，负隅顽抗，幻想等待援兵解围。我纵在结束张围子战斗后，协同9纵1个旅对杨子全、杨老五、杨四麻子之敌发起攻击。 杨子全、杨老五、杨四麻子均在双堆集东面，距双堆集最近的是杨四麻子，依次由西向东为杨老五、杨子全。杨子全在东南，最为突出。杨子全与杨老五同由敌75师1个工兵营防守，杨四麻子守敌为75师224团部率1个步兵营及两个炮兵连。这3个点的工事构筑比较坚固，以村落为依托形成防御阵地。 纵队的部署是:先攻击杨子全、杨老五两点，由97团与9纵77团攻击杨子全由9纵81团攻击杨老五，以96团为2梯队，94团在杨子全西南佯动。任务确定之后，部队进行了深入动员，使大家了解攻克3个杨庄的意义与全歼黄维兵团的关系，号召指战员发扬军事民主，对敌情、地形、火力点位置和本身任务作了细致的讨论，研究选定冲击阵地、攻击地形以及炮火协同等具体战术。纵队领导深入到主攻团、营检查战斗准备情况，看到粮食、弹药和其他战斗物资准备得比较充足，炮弹有1、2万余发，炸药有3000余公斤，斗志很高，士气很旺，信心很足。纵队领导又针对部队具体问题进一步作了动员。 12月7日晚，32旅进至刘庄、李庄湖一线，作近迫作业，将交通壕沟挖至距敌前沿40至50米处，并构筑多处出击口。各级指挥员以及突击队的班长、战斗小组长均至前沿观察地形。后来被授予战斗英雄称号的97团2营5连连长齐培元，带领班长们用炮镜观察敌防御工事，(因敌我相距很近，敌火力封锁很严密，稍一露头，即遭射击，所以用炮镜)尔后召集班长搞沙盘作业，研究突击方法。此时又从杨老五村中跑出一老乡，具体地向我们指明村庄的街道、房屋分布情况，并指出村头第2家就是敌指挥部，使我们进一步了解了敌人的部署。 13日下午，我发起攻击，15时进行炮火准备，在1小时内发炮1万余发，炮送炸药2500公斤，敌前沿工事大部被摧毁。16时，97团从正东、9纵77团从东北向杨子全冲击，81团也同时对杨老五冲击。97团解放战士田天合，曾被我两次俘虏释放，又被敌抓去，最后在陈桥战斗被俘虏再也不愿走了。他原是机枪手，冲击中班里机枪手负伤，火力减弱，班长示意他上去，他就抓起机枪向敌人猛扫，并向敌人喊话，战后评记2等功。97团首先突破了敌阵地，接着77团也突了进去，守敌溃退，残部向杨老五逃窜。97团与77团占领杨子全后，乘胜追击至杨老五，协同81攻占杨老五，守敌大部被歼。这次战斗于18时就结束了，前后只用了3个小时。 杨子全战斗结束后，纵队提出发扬连续战斗的作风，乘胜前进的口号，即于15日向杨四麻子发起攻击。主攻部队仍为77团，(由纵队配属野炮两个连)着97团至杨四麻子西南方向担任堵截逃敌和阻击敌援的任务。安排96团为2梯队。战斗从16时开始，经过1小时的炮火准备，摧毁了敌前沿主事后，97团即发起冲击，当突破前沿向纵深发展时，突然受到敌西南角地堡群火力侧面射击，阻止了前进。我炮兵即行炮击，压制了敌从侧来射的火力，掩护冲击部队继续前进。同时，77团也突破前沿。 97团深入纵深后，已有不少份亡,没有连长，班排长代理，一些战士也自动代理班长、排长，带领部队进行战斗、在纵深战斗中，遇到敌人反击。部队发扬英勇作战，一心为了战斗胜利的自觉精神，5连连长齐培元，把4连、5连仅存的8个人组织起来继续坚持战斗。2营营部遭到炮火轰击时，营部通信员宋集志伏在营长王正业身上掩护营长，自己英勇牺牲。济南战役解放战士宋儒，以自身作人梯让连队从他肩上跃进，而后自己又跟进，攻进村后又缴获两门炮。由于战士们的英勇作战，杨四麻子战斗于19胜利结束，全歼守敌。1个小时后，双堆集故人突围西逃，为兄弟部队截住歼灭。黄维12兵团的4个军11个师1个快速纵队全部被歼，淮海战役第2阶段胜利结束。 淮海战役进入第3阶段，我纵担任阻击李延年、刘汝明兵团北援的任务。李、刘两兵团不敢冒进，我纵未进行大的战斗。1949年1月10日，华野主力将杜聿明集团全部歼灭，伟大的淮海战役胜利结束。 (1987年6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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