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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饿极也不杀马?韦统泰将军晚年回忆:忘不了战马临死的眼神

 兵说 2023-04-08 发布于云南

作者:九鱼亭

在冷兵器时代,有三支部队是公认的最强部队,他们是汉朝的虎贲军,唐代的玄甲军,和宋朝的背嵬军。这三支部队之所以战力极其强悍,主要源于优秀的将领和士兵,但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源于其优良的战马。

在古代,战马的地位就好比现代的坦克,其杀伤力和冲击力是无以伦比的,无论是哪个朝代,其最精锐的部队基本都是骑兵。

尽管近代战马的地位开始普遍下降,但在很多情况下,马匹还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解放战争时期,帮助我军运送物资、运输火炮的主要是骡马,尤其是炮兵,如果没有了骡马,炮兵就很难行军作战。

         

当时,四野的骡马五花八门,有美国大骡子,也有日本大洋马,还有本地的东北马,美国大骡子负重最高,能驭400公斤,日本大洋马其次,能驭250公斤。在东北的时候,地势平坦,2匹马就能拉上一门炮,可到了江南,山多水多,炮兵们就只能将火炮拆卸成零件,再让马驮着,一门炮需要5匹马。

四野在东北可谓所向披靡,在林总的指挥下如入无人之境,那“铁脚板”和强悍的战斗力,让敌人溃不成军。然而,到了江南,以东北兵为主的四野却吃了不少苦头,主要原因就是水土不服和各种疾病。

人是东北人,马是东北马,既然人会得病,马儿自然也不例外。白崇禧的广西马,个头小,能走山路,适应力强,东北马负重大,但十分不适应江南的天气和环境。

由于追击速度太快,后勤跟不上,很多四野的战士都瘦了一圈,再看看马,更是瘦得皮包骨。四野从天津南下的时候,马匹皮毛锃亮、膘肥体壮,到了江南,战士们眼瞅着马匹一天天消瘦,最后胯骨都能看到,脊背瘦得和螳螂一样。

在东北的时候,马匹吃豆饼和谷草,油性大马匹喜欢吃,到了江南,就只能吃稻草和麦子,马不爱吃,虽然饿了也会吃,但营养明显跟不上,麦粒子马吃了不消化,整粒整粒又拉出来。

在冷兵器时代,行军打仗一般选择秋冬,一方面避开雨季,一方面避免湿热的气候,可四野渡江南下的时候正是盛夏,这马就开始成批成批得病。

为了保证运输能力,部队中都配有兽医,到了江南,马匹患病的不少,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肠梗阻,由于肠梗阻致死率高,所以必须尽快医治。当时,除了给马灌药,还会用艾草熏马鼻子,如果还不顶事,兽医就只能在胳膊上涂上豆油,伸进马肛门去掏,换言之,人受罪,马也遭罪。

在朝鲜战争第五次战役中,180师被美韩军团团围住,断粮一个星期以上,饥饿是导致180师失利的重要原因,即便到了那个时候,战士们也不忍心杀马吃,而是将马放归山林。

很多人想不通,为何饿到如此地步,还不吃马?其实也好理解,在战场上,马匹是战士们的无言的战友,双方在长期的战斗生活中,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所以即使到了绝境,战士们也不忍心吃马。

对此,东北野战军第8纵队24师72团团长韦统泰(1955年授大校,1964年授少将)的经历和感触,就是很好的答案。

韦统泰团长在东北时的坐骑,曾经是一匹蒙古马,全身通红,屁股上两块白点,韦统泰给马起名“火烧云”。1948年冬季攻势过后,韦统泰去师部开会,回来的时候太累了,从马上掉下来,躺在地上睡着了。

当时的东北气温已经降到零下30度,甚至更低,如果在野外睡着了没人管,就容易冻死冻伤。“火烧云”见主人躺在地上睡着了,就拼命地叫唤、踏地,接着用嘴拱韦统泰的脸,最终,愣是将韦统泰给拱醒了,救了主人一条命。

韦统泰将军到了晚年,经常在梦中见到他的“火烧云”,在江南的时候,“火烧云”就是得肠梗阻死的。韦统泰回忆:“我忘不了它临死前望着我的眼神,一想鼻子就酸溜溜,泪水就下来了。”

李如吉老人16岁参军,之后被调入3纵7师当驭手,起初,他见到这高头大马,还是挺害怕的,主要是怕马蹄子踢人,之后慢慢熟悉了,才清楚,马儿最通人性,也是炮兵最好的伙伴。

行军打仗,炮火连天,马儿听到炮声也会害怕,有的时候趴在地上浑身哆嗦,可只要驭手过去拍拍它,马儿就不哆嗦了。在东北的时候,马蹄子上经常被冻上一个大冰坨,很影响马匹行动,驭手只要喊一声“抬”,马就老老实实抬起蹄子,等你把冰块敲掉。

四野到了江南,很多战士因为得病牺牲,其中包括拉肚子、疟疾、中暑、疥疮等等,步兵的非战斗减员较多,但炮兵比较少。

事实上,炮兵也十分艰苦,只不过炮兵有一个先天优势,那就是马匹多,很多时候,战士得了病,可以让马驮着,或者干脆拉着马尾巴走,所以热死、病死的战士就少了很多。

在众多品种的马匹中,日本大洋马很娇贵,在江南病死了不少,除了病死,还有很多马是摔死的。江南山多,很多情况下,马匹需要驮着沉重的火炮上山下山,上山的时候前面两个驭手拉着,后面一个驭手推着,下山的时候则反过来。

由于江南地形复杂,那火炮零件几乎“长”在了马背上,在山岭之间道路湿滑,加之雨水多,有些马匹就这样掉落悬崖摔死了。

马死了,战士们都流下了眼泪,不论多忙多累,战士们总要找到摔死的马儿,将其掩埋,再找个石头或者木板,给马儿立个碑,上写“无言的战友”、“可爱的战友”。很多时候,战士们边掩埋边流泪,就和牺牲了老战友一样。

到了江南,人和马一起生病,战士们又打摆子,又拉肚子,有的战士说,枪响治百病,只枪一响,战士们的精气神就上来了,肚子也不拉了,摆子也不打了,除此之外,能让战士们安心的,就是那些马儿。李如吉老人回忆:“当时真觉得自己快挺不住了,可看到马都挺好,心里高兴,就有劲了!”

四野从长白山打到海南岛,为民族解放立下了功勋,而和他们一起行军打仗的马匹,也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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