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故事吧,兴许这件事对我而言过去得太久,久到有些细节已经不那么清晰,但或许总有几个人经过记忆的编码依旧存留下来。 ![]() “ 林公子,我听说你右肩有伤,怎么我刚刚碰你的时候,你不疼呢?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 梁公子,我听闻你有黑帮背景,怎么我刚刚骂你,你不骂我呀?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 沈小姐,我听闻你是中国的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帮别的男人揉肩呢?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 周公子,你连你亲生父亲娶了多少房姨太太都不记得?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 李公子,我听说你是左撇子,怎么刚刚是用右手来接的钱呀?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 想来这五段对话出自于我口才显得合理,毕竟有些故事需要被看到,有些人需要被记住。 存在于世界的谎言千千万,没有一次比现场中的人幸运,每一次错误都能重来,每一个问题之后都能得到答案。 事实上,当我们说出了谎言,有些角色和情感就已经随着左轮手枪的火光杀了青。 这本应该是一个奇妙的故事,毕竟丰富多彩的人和剧情让一切看起来如此欢乐,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按照心里的颜色给他们定调。 ![]() 遥远的民国时期,那个时候有着浪漫且奢靡的大上海舞厅,有钱的人尽情地沉醉于纸醉金迷,穷困潦倒的人也能放肆地在街上肆无忌惮地告诉世界:有些时候,生命对生命而言,不公平得如此显而易见,而这个城市也不过如此。 我们的角色不太一样,有志青年该是我们最贴切的写照了吧,刚刚从大学的校园中走出,那个给不想面对现实的孩子们的乌托邦世界,总有地方和借口让我们逃离心中所不愿接受的真相。 背景简单却又潦草,我们是依靠着单亲父亲生活的兄妹;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爱人;也是富甲一方的朋友。 ![]() 于是大学成了一个奇妙的地方,我们尽管是不同的,尽管是完全不同的,好似这种从血液里渗透出来的不同本就理所当然地形同陌路。 可偏偏,角色赋予的一腔热血在时代背景的衬托之下,由天上的神缓缓地牵起丝线,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生命就在错落的丝线中相互交织起来。 ![]() 或许,我们缺少一个严肃的自我介绍。在那个游戏环节中,黑红灯光交错中我们慌张地对着手中的剧本,就像那个时代逃荒的人群,踩着别人的鞋,推搡着别人的肩膀,来不及嘶吼时和彼此相认。 ![]() 我向来认为那个时候不顾生命、凭借着一腔热血的青年都是些可避免的战损,比如他们的知识、比如他们的力量、比如他们的生命。 战乱纷争的年代,以上哪一样对于国家而言不是一种希望,说来好笑,历史是既定的,我们最好按照剧本开展各自被写好了结局的故事。 ![]() 特务是必然的,站队是人的选择,存亡是一个轮盘,转到谁都要看看各自的运气。 那场爱国行动来得如此突然,这些还没有明白生存意义的孩子,在文学社中像是突然开了智一般,将自己人生的意义写满了“爱国”两个字,从义愤填膺的脸上到流着滚烫血液的身体。 ![]() 还要多明显,战损永远不可避免,我们总要用炽热的心悲愤地牺牲别人的生命。有的人是莽夫,在游行中举着用红色墨水写满了不服气被奴役的话语,毫无畏惧之心地挑战着当权者的耐心和底线。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大义凛然地忍辱负重在人群之中看着文学社社长在枪响中倒下。 ![]() ![]() 所谓的大局为重不过是在必要的场合中牺牲着无关紧要的人,可能是一个,也有可能是一批,谁知道呢? 谁知道游行是谁组织的呢?谁又能知道游行的真正目的呢?行动向来是上层的决定,而信息的闭塞造成的断层往往才是问题的关键,偏偏最要命的,就是我们都是孤独的战士。 ![]() ![]() 我们用代号生存于乱世之中,与彼此的传递也不过是上头放出的暗号,可为什么呢? 愚钝的痛点在于 我们所坚信的,不过是别人的谎言。 身份的多样性表明了一种能力,我们自在地切换着身份出没在各个场合,那种自己才能明白的神秘感生出了成就感。 你看啊,我可以做到这样。 ![]() ![]() 一切的配合建立在了各怀鬼胎的默契里,在任何一条成长的学习道路上,我们总是因为怀着各自伟大的理想而分道扬镳,别发出怀疑的声音,别声张,一切都在发生,只是我们不说。 “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 ![]() 随着纸页的翻动,剧情缓缓推进,我们终于开始怀疑着坐在身旁的人,那种揣着明白各自明了的神色,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摆在桌面上。 试探的眼神,躲避的动作,无一不在细节中曝露出这个世界终于变了,我们终于也被这个世界改变了。 单纯又怎么样?热血又如何? 我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大人了,我们多么地明白事理,多么地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多么地明白人了,考验一次次地发生,我们何其成功,战胜了死神的考验。 ![]() ![]() 宫本大佐,这次行动的目标人物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们,总得要活着回家啊。 赌桌上的只输不赢,觥筹间的胡言乱语,光怪陆离的万千世界,每一帧画面好似一根针悬在头顶之上,一步错便步步错。 想来不仅是陪伴的姑娘们演技够好,精巧到按步子洒出来的水滴正正好倒在身上,更是那牌技精湛到每一局都能输得恰到好处,几番巧言令色讨得对手欢心。 天衣无缝的配合中手忙脚乱地复刻着关键信息,是不是这样看起来,一切都还算合格。 ![]() 紧张吗? ![]() 大抵有些谎言是第一次说出口吧,我们总要担心着听谎言的人不信,言过其实地渲染着一切荒诞和轻巧不过是要对方更加相信吧。 相信吗? ![]() 总要相信的吧,说话的人就差要原地起誓了啊,事态的指向性如此明显,这些孩子理应不会撒谎的吧,信了吧。 ![]() 摆出相信的样子,姑且放过自己,明明每个人都明白有些事情存在的意义不过是为了那两句谎言,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就不再拆穿了吧。 ![]() 审问多狼狈啊 在我们的世界里 那个过程叫做“交心”。 “ 去赌场的时候,他是赢了还是输了?” ![]() 呼... ![]() 叹息吧,我们都是骗子,是那种思来想后决定成为一个骗子,成功了啊,我们终于在社会的教导之下成为了坏人。 判官是叛徒,我们是共犯,没有一个人能够一身不染地走进来又孑然一身地离开,有些死亡是必然的,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定下了。 ![]() 信息的偏差和垄断早晚导致这样的结局,问题不在于选择,在于命运要如何捉弄我们每一个人,我们尽可以在草原上撒欢,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傻子,同样的是,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依然要面对自己那用别人的血肉堆砌出来的荒唐成就。 ![]() 谦卑一些吧,我们谦卑一些吧,那些惨烈的结局已然是剧本中写好的故事了,承认吧,承认有些磨难的意义本身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生活是如此的荒诞无趣。 ![]() 还说些什么呢? “ 他赢了 ” ![]() 就像我知道自信的人总相信自己的胜利,那响彻于天际的丧钟也必将为了沾上了灰尘的灵魂来一场尽情地洗礼。 ![]() “ 现在,结局已经写好了,想好了要说什么吗?” ![]() ![]() “ 准备好了吗?我要提出问题了 ” ![]() ![]() “ 第一次见面,很想认识你们,你们都是谁呢?” ![]() “ 嗯嗯,很高兴认识你们, 所以我想... 你们...不会骗我吧?” ![]() “ 咔哒 ” 左轮手枪在黑色的背景之中旋转上膛,轮盘旋转下那吱呀作响的故事也就随着蜘蛛吐出的丝一同开始了新的缠绕。 “ 我只有一发子弹,你们猜猜...” ![]() ![]() “ 猜猜我们应该怎么庆祝这一场愉快的相遇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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