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凌霜降 校对|坚持 图|贝贝小朋友沉香手里还拿杯子要去倒水,看到匆忙进门的沈云衡,赶忙行了一礼:“小公爷。”沈云衡都没看沉香一眼,一双漆黑漂亮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靠坐在床沿的罗星禾,整个人站在榻边,带来了一种可怕的压迫感。罗星禾被他盯得很不自在,不过想到这人竟然找道士来对付她,也是恶毒得很,根本不想和他说话。沈云衡也感觉到了她的抗拒,他盯着她看了片刻,也没了与她虚与委蛇的心思:李天师说,她身上大约有天道眷顾的痕迹,他虽然看出来了她非常人,却无法用术法将其驱除。在她昏倒的瞬间,李天师也似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倒地不起了,他将人送回太子的别院后,人才醒了过来,不过整个人似受了伤,需要闭关一段时间进行休养。虽然这时候杀罗星禾会有点麻烦,但他也不是应付不了。罗星禾深呼吸一口后,对上了沈云衡那双漂亮的眼睛--也看出来了他耐心耗尽的不依不饶。要她说你们生活的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你们这些人不管多厉害都只是纸片人?要她说你的正妻罗星禾是一个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然后被您这位智商极高手段极狠的夫君报复算计最后惨死的炮灰原配?要说罗星禾过去真的半点没有脑子,与那顾世子搞三搞四是真的在绿你这位小公爷?她一个父母离异爹不亲娘不爱的普通社畜,好不容易大学毕业找到工作攒了些钱买了一套虽然小但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公寓。在搬进完全属于自己的新家第一天,正值长假,她一时欢快就熬夜看了一本反派马丽苏小说。这炮灰原配出身名门,是家里的团宠,及笄后又嫁了个长相能力家世很强的夫君沈云衡。然而罗星禾却出轨了,然后为了那什么捞什子顾世子,罗星禾一把好牌打得稀烂,在一系列降智操作后惨死。也许是因为自己和这个降智原配同名,也许是因为觉得身为名门嫡女的罗星禾不可能这么没脑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罗星禾就留言一大段骂了这个狗作者为了剧情需要把这原配写得太没脑子了。嫁了一个条件那么好的夫君还出轨并且通过出轨把自己搞死,出身那么好的镇国侯府嫡女蠢成这样简直没有天理。罗星禾骂完就睡,第二天一觉醒过来,居然发现自己咣当魂穿成了这个出轨绿了大反派的作死炮灰原配,还是这位原配与别人争奸夫落水濒死的现场。她从水里爬出来,头痛欲裂地跟着丫鬟回了府,还没完全接受状况,就遇到了夫君进房来过夜。她如果不做,他就用一种马上就能杀了她的眼神看着她。小说看得多了,穿越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似乎也变得稀松平常。罗星禾终于确认自己穿越进了一本极其不靠谱的小说,成为了一个极其不靠谱的炮灰原配之后,她只想捂紧自己的小马甲,不要再出轨惹怒大反派夫君,先好好的苟一苟,等男主遇到女主后,她再和离拿着一大笔钱过自己的小日子。没人告诉她,苟的过程中除了配合反派美男发出同房的暧昧声音,还得名声尽毁跪祠堂,还得被道士当场念咒头痛欲裂至昏倒……眼前这人明显一副不问出个所以然就将她杀了喂狗的架势。因为罗星禾在那本小说里的结局就是被他杀了扔到乱葬岗喂野狗。罗星禾认真地想了想,如果眼前的美男早已经怀疑她不是原装了,那么前几天去寺庙的时候,他很可能已经试探过她了--一般庙里不是都有高僧大师什么的吗。她这个因为骂了狗作者而穿越进一本小说里回不去的倒霉蛋儿不但回不去,她还掉了马甲被人发现了!她也想回到现代享受自己的单身小日子,她刚买的公寓装修得舒舒服服的,这还没住几天呢,她都想死她的家了--刚才道士念咒的时候她还期待自己可以回去来着。那本小说里最有本事的道士出现了都没能把她弄回去,她现在能怎么办?罗星禾联想一下李天师的身份,这位可是能预判谁是最后大赢家的能人异士。“夫君,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什么世子,只想和你一心一意地过日子,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再找什么道士和尚来对付我了?”罗星禾笑吟吟的,眼神清澈,语气温柔坚定,说得有商有量。她那双褐色猫瞳微微弯着,像一只狡黠的小猫,在向主人讨小鱼干的样子:“我真的真的不喜欢那个什么世子。信我一次,行吗?”沈云衡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不适,他移开目光不再看她:“你值得相信?”“当然呀!别的你可以不信我!这件事情你一定要信我!”既然没有办法摆脱这个穿越进一本网络小说里的命运,那么她就得摆脱降智出轨导致惨死的命运!她要求的也不高,也就是想锦衣玉食地过一辈子而已,至于什么红杏出墙什么的,她一点都不想!她只想做这安国公府的少夫人,以后再成为安国公夫人,锦衣玉食有丫鬟奴仆有钱花地过一生!然而,对面这个男人之所以能成为全书的大反派,就是因为他不是一般人:“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人死得没有任何痕迹。”沈云衡声音仍如冰淬玉,可却有一股渗入骨头的冷意:“丧妻对我没什么影响。”老婆死了之后,你才能全心全意地去追求心爱之人呢,一生都把妻子的位子给她留着,直到死都为她奉献了最后的热度,将她推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沈云衡也太难搞了,人家穿越都是与男主真心相待后才敞开心扉,到了她身上才没几天就被人亲手剥掉了马甲,还以性命威胁她说出真相。这精魅虽然占据了罗星禾的身体,不会飞不会跳也不会什么术法咒语,却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就是……很会说谎。这男人说话轻飘飘,杀意却浓重得如有实质。(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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